胡烁没说话, 只冷哼一声。
看来潘雯雯是真进了决赛。
杜小希寻思要不要把自己从视频中看到的潘雯雯车后的「鬼手印」告诉胡烁，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害怕搞出乌龙。
半晌后, 她决定还是如实汇报一下, 听听自家老板的意见。
正要开口，胡烁突然：“小希啊，我这边要去盯云溪的第一个商务广告了。这个甲方贼得很, 我害怕拍广告的时候搞出幺蛾子云溪吃亏。先不说了啊。有什么事情你随时联系我。”
“好的，您去忙。”
杜小希挂了电话，心晚上再向胡烁汇报也行。
趁着保姆车还有十多分钟才会到小区地库, 杜小希准备趁机在网上冲会儿浪打发一下时间。
刚用小号打开微博，就看见热门微博是那个有着五百万粉丝的营销号的爆料。
「《轮回之门》男女主角选拔进入最终阶段，十名演员入围。我这边通过特殊渠打听到了最终入围决赛的名单。老规矩，等到评论超过一万, 我就会发。」
杜小希一看评论, 都过三万了，应该已经公布答案了。
点进评论区, 第一条就是博主发布的决赛十人名单。
潘雯雯的名字明晃晃排在第一个。
这十个人中除了潘雯雯，还有个杜小希熟悉的人－－王思齐。
当时拍网络大电影跟他合作的时候就发现王思齐台词功底特别扎实, 演技也很好。
再加上俊朗中带点忧郁的外形，他能进入决赛，杜小希一点也感到不奇怪。
仔细看这分名单，刘导喜欢科班出身演员的传闻果然不假。
入选决赛的没有那两个顶流爱豆, 也没有那位跨界演戏的著名主持人。
除了杜小希跟潘雯雯之外, 剩下的七位要么是科班毕业的演员，要么就是电影学院戏剧学院就读的学生。
前路形势严峻，换做以前的话, 杜小希又要大早上的颓废一阵子了。
但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选拔，她现在心态稳得不行。
也学会了从侧面看问题。
其他人要么科班出身，要么就是自带强大背景。她这两样都没有，却也闯进了决赛。
其实想想，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嘛。
不管最后是成是败，无悔就好。
杜小希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她哼着歌，滑动手机屏幕，继续看这条爆料博下的评论。
显然吃瓜网友们的心情不是很好。
热评前几都不是在骂人就是在阴阳怪气内涵。
「果然有潘雯雯。娱乐圈没救了，毁灭吧。」
「真就资本说什么是什么，给我们观众直接喂shit呗。表情／呕吐／」
「潘大小姐的金珠爸爸好厉害哦，硬生生保送捏，他会不会打我们这些吃瓜网友哦，好怕怕～表情／可怜兮兮」
「看来导演跟制片人撕、逼，最终还是制片人胜利喽。万万没想到刘成这种级别的导演也要受制于资本，mmp。」
「要是潘雯雯最后成为女主角，到时候一星差评预定，呵呵。（刘导对不起，下部片子再约。）」
杜小希看了下，潘雯雯入选决赛这件事让大众极为不爽，成为舆论讨论的焦点。
其他入选决赛的演员反倒没有什么讨论度了。
其实这样也好。
至少能给其他演员减少一点身上的压力。
潘雯雯也算做了件好事。
杜小希想想觉得很奇怪，出快一年了，出席过许多公众场合和时尚聚会，见过许多圈内大咖，却一次也没跟潘雯雯碰过面。
这下决赛的时候终于可以见一见她的真人了。
只要看到她，也许就能搞清楚那只惨白小手掌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
杜小希上完表演课刚回到家，胡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希啊。”依旧是慈祥而温和的口气，说着熟悉的开场白。
“胡导，云溪那边工作结束了吗？”杜小希问。
“结束了，我刚到公司。”胡烁，“小希，早上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对我说？”
杜小希大为震惊。
“胡导，这您都能猜出来？”
胡烁爽朗地笑了，“跟你认识这么久，你的欲言又止我已经很熟悉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讨论啊？”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杜小希打开一瓶无糖可乐，迅速喝了一口，“我是有点事想跟您谈谈。是关于潘雯雯的。”
“哦？” 胡烁音调升高，带着怒气，“她是不是又搞事了。”
“不是不是，是另外的事情。”杜小希赶紧劝自家老板莫要上火。
她把自己从视频中看到的事情对胡烁讲了一遍，问：“您说，她说不是真的在养小鬼呢？”
“可能性很高。”胡烁沉吟片刻。
“小鬼不是隐藏在宿主的身体里的么？”杜小希十分疑惑，“之前冯湘那个垃圾前男友养狐狸鬼魂，平时狐狸都不会出来活动的啊。”
“小希，你提出的问题很有意义。”胡烁，“养小鬼的原理跟养动物鬼魂是差不多的。它们平时是跟宿主共享身体的，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会出来独立活动。”
想到之前跟狐狸精怪打架的情形，杜小希猜测，“比如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
“没错。”胡烁肯定了杜小希的推论，补充：“还有一种情形，就是宿主快要控制不住小鬼的时候。”
杜小希骇然不已。
“您的意思是潘雯雯很有可能快要控制不住那鬼孩子了？”
“古人说养虎为患，其实强行养鬼养精怪的危险系数比养虎高几百倍都不止，就像是在给自己养蛊。”胡烁语气淡然地说着恐怖的话语，“很多小鬼都是横死孩子的魂魄炼制而成，脾气乖张，怨气十分之大。养了它，还想让它为自己服务，那就要对它万般疼爱，满足它的任何要求。小鬼基本都很任性，对宿主“母亲”“父亲”的要求会越来越多，占|有|欲也会越来越强。若是宿主没有及时满足小鬼的要求，小鬼就会生气，甚至暴怒。”
杜小希接话，“这种生气和暴怒发展到后面，很有可能导致小鬼不听宿主的话，让宿主被反噬？”
“就是这样。”胡烁叹了口气，“用法术炼制孩子的魂魄本就是折阳寿毁阴德的行为，现在所谓的养小鬼并不是跟小鬼达成双向协议，绝大多数是强行把小鬼绑定在身边。这就相当于给自己绑了个定|时|炸|弹，被反噬只是时间问题。”
杜小希感觉浑身都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好当初煤球是自愿跟她结成主仆契约。要是强行把小猫咪绑在身边，现在被反噬的就是自己了。
“按照您的意思，养小鬼岂不是饮鸩止渴的行为？”杜小希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去干这种丧天良还毁自己的事儿？”
“大家都知这玩意恐怖，不好掌控。”胡烁冷笑一声，“可是面对金钱名利的诱惑，又有几个人保持清醒头脑呢？不用同情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杜小希叹：“主要是害怕小鬼脱离主人之后去伤害其他人。”
“理论上来说是不会的。”胡烁宽慰，“一旦小鬼脱离控制，第一个要杀的只会是宿主。可是一旦宿主死了，小鬼也会魂飞魄散。可以说反噬的后果是一人一鬼全部完蛋。”
“那可以把小鬼超度么？”杜小希问。
“很难。”胡烁，“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是宿主放弃小鬼的控制权，第二是小鬼的怨气被净化。只有这样，魂魄才能从宿主身上脱离去投胎。”
杜小希倒吸一口凉气。
“炼小鬼的人也太恶毒了。从某种意义来说，小鬼也是受害者啊。”
“是这个理。”胡烁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小孩子死了都不能得到安宁，魂魄被抽出，不但不能投胎，还要承受各种控制。就像我以前对你说的，幸好炼制魂魄是很复杂很耗费功力的法术，一年最多接两三单。不然这世界上会有很多孩子的怨灵。”
提到炼制魂魄的法术，杜小希脑子一闪，“胡导，您说操作潘雯雯养小鬼的会不会跟操作冯湘前男友养「狐仙」的是同一个法师？”
胡烁沉默了几秒，最终嗯了一声。
“这人到底是谁啊？”杜小希气得不行，“封谷村那个丧尽天良的拘魂镇也是他干的吧？真想揪出他然后废掉他的功力，打断他的手脚，看他以后怎么作恶！”
“我最近一直在托朋友查这个人。”胡烁：“已经有点眉目了，初步推断是被逐出师门的前门中人。但具体是不是我怀疑的那个，还需要向那几个门派确认。”
杜小希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原来胡导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
果然自家老板还是靠谱的。
“胡导，那就拜托您了。”杜小希。
“放心，这些事情我会推进。”胡烁话锋一转，豪气干云，“总之，小希你现在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到决赛上。以你的实力，打败这些竞争对手不是问题，我要看到你成为刘导电影的女主角。”
“……”这话题怎么转换得这么快，快到她都差点反应不过来。
小圆说得对，胡烁就是她最大的事业粉。
“决赛遇到潘雯雯怎么办？”杜小希想起正事，“尤其是她身上的小鬼，该怎么处理呢？”
胡烁轻笑一声：“如果她安分守己，你就别管她。如果她还敢来搞事，直接弄她。你现在可是有活功德在身的人，小鬼看到你都会害怕的。”
……杜小希惊。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如此厉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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