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第116章 别笑了

  “来者何人?夜半三更的,连巫族的门都敢这般乱敲——啊,是你啊小哑巴。”

  守卫将后门打开,燃着的火把将玲珑的脸照亮。

  “怎么这般晚才回?巫氿小姐准你去姬家探视那入赘的,可没曾想,你还真摆谱了。”

  他侧过身让行,领着她绕过错落有致的铜窟,来到了重兵把守的地穴,替她将夹板撬开。

  “下去吧,那奴隶还得有片刻才能回来。”

  闻言,玲珑抬眼看他,迷惑之色溢于言表。戊刃不是一直在这地穴训练言语仪礼吗?今日押送出去了?

  可她还急着见戊刃呢,林泊言已经忧思到寝食难安了,得尽早回王都。

  守卫以手环胸,将火把扎在石壁上,笑道:“巫氿小姐命你照看好那奴隶,就别插手太多。”

  视线从上至下扫过她的身体,金边交颈襦裙缀着褶花,奢华得相当隐蔽。

  啧啧叹息两声,他瞥过玲珑脸上的斑痕,拧起眉头,“这都几年了,还念着你那旧主。蠢笨的丑丫头。”

  活动了两下脖颈,他又转身回去守着后门。

  玲珑咬着下唇,袖口被攥出了褶皱。在狮铜窟待了多年,哪至于被言语攻击中伤,只是戊刃怎么还没回?

  地穴中伸手不见五指,血腥气较昨日淡了许多,看来今日倒是当真没有在这儿鞭罚压迫他。

  哗啦一声,那一扇开在顶端的窗有动静。

  一卷泛黄的长轴被挂在了铁栏上,悬下来的内容被月光透过,画轴上的图案清晰可见。

  玲珑凑近了几步,那悬在窗上的画轴实在鲜艳,从屋顶垂到了地上还在逶迤着。

  倒吸一口凉气,画上是春宫图。若是戊刃今日在这,岂不是要被他看见?

  手忙脚乱地,玲珑抓起画轴往下扯,焦急得簪钗轻晃,可是扯不下来。

  “你在做什么?”

  戊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玲珑指尖一顿,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直直流到了头皮。他回来了。

  急忙转身,小跑着迎上去,她抬手捂住了戊刃的眼睛,推搡着他背过身。

  戊刃的眼被遮住了一些,那双手大部分覆在了鼻梁上,裙摆也扫在他的脚背,冰凉轻柔。

  可她的掌心有血腥气。

  一把握着她的手腕,戊刃垂下眼端详,“你受伤了?连丫鬟也要格斗?”

  “……”

  玲珑拼命摇了摇头,掌心有血腥气那是因为替林泊言洗了帕子。

  “不是,那就是别人的。你那个柴狗一般的旧主?”

  声音压低,戊刃微微侧着头,眯起来的眼锁着她,捕捉每一丝情绪的变换。

  玲珑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愣着默不作声。

  “那就是了。他受伤了,你心疼了,我就得替你们想法子?你猜我今日被押去了哪儿?”

  他的呼吸洒在玲珑的脖颈,嗅着上面若有若无的香气,熟悉又厌恶的气息。

  那是在巫氿的洞窟中闻见的。那一夜的红发奴隶展露了妖态,那个小姐依偎在狐妖怀里。

  那香气真是阴影。

  戊刃退里她瑟缩的肩颈,挑起她的脸,“今日我去了狮铜窟的奴隶营,去观赏格斗奴隶——配种。”

  一语如雷,轰隆一声似乎贯彻了玲珑的心脏。她不禁后撤了两步,可腿间又穿进来戊刃的腿,经络横亘的肌肤刺激着她的神经。

  该跑了,该跑了。

  可戊刃现下的镣铐悉数尽解,没有一丝束缚的身体遮住了月色,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小哑巴,你教的貌似不对。”

  他眸色愈发晦暗,将她往窗下拖,想借着月色看清这每一刻。奴隶营的格斗奴隶都是这样对待她们的。

  拖拽,撕扯,互殴。

  因为女奴体格也绝对不差。

  “这是什么?”

  戊刃捻起垂着的画轴,瞥了一眼画上的小人,眉头一凝。继而盯着被他箍着的小丫鬟,从纤细的脖颈流连到腰肢。

  玲珑被盯得无所适从,唔嗯出声着挣扎。

  倏然间被他板正了身体,怔愣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端详,似在测量什么数据。

  “都这么小么?”

  被问得莫名其妙,可玲珑顿时脸色煞白,身前这个九尺之躯的男人似乎面色更差。

  戊刃一把扯过那悬着的画轴,铺在了潮湿脏污的地上,画上的图景绵柔瑰丽,或是锦帐暖,或是春意盎。

  与这地穴、与那奴隶营的脏污洞窟格格不入。一股无名的焦躁堵在了他的心口。

  将人捞进怀里席地而坐,他话里怨气浓浓,“今日没有带东西过来。”

  玲珑一噎,本就是急着来求他别再装傻了,早些达到进贡的标准,早些启程的。

  哪里还记得巫氿小姐吩咐的——每日带好东西去见他。

  “今日那女人没让你带东西是么?”

  玲珑浑身一僵,缩在他怀里似没了生机,动也不敢动地缩着。暴露了。

  “重兵把守的地穴,你日日能随意出入。一个洒扫丫鬟,麻衣的襦裙,袖口倒是缀着金丝。”

  搓捻着她的袖口,戊刃层层揭穿。

  “你还有什么是真的?”

  亏他还顾忌着这小身板终究和狮铜窟的格斗女奴不一样。

  以地为榻,戊刃眼前的风光就是一张惊愕的小脸,以及散开的青丝铺在春宫画轴上。画上的小人轻柔的模样又惹他面色一沉。

  “会小心的。你教错的,我教你。”

  ……

  天窗外的枯林,两个纸人架着米竹往回走,水牧沉着脸负手而立,踏在枯枝上咔擦咔擦作响。

  “殿下别笑了。旁人和谐得很。”

  “这一回玲珑不会落到体无完肤的下场。也不至于一心想杀戊刃。”

  米竹胳膊搂着一个纸人的脖子,腾出一只手无事可做,就揪着纸人的耳朵,撕着它的头。

  顿时纸人的脑袋像开了花儿,中空的头直接可以窥见内部的构造。

  另一个纸人抬着米竹的膝弯,咧着嘴嘲笑同伴那炸开花的脑袋。

  “桀桀桀桀——”

  “别笑了。”

  水牧沉着脸。因为那轴悬着下去的春宫图殿下都看了,里面画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

  本是藏得好好的,可是他手底下有只小狐狸被殿下色诱着,直接把画轴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