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之后周并累得说不出话，脑子一片空白地瘫在沙发上，伸手四处摸索，找到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下的衣裤往身上盖。
尽管研究所除他们之外早已没有活人，但就这么光裸地躺在过道的沙发上，晒着暖洋洋的模拟日光，冷静后还是有种被窥伺的羞耻感。
床上的事还是该留在床上完成……对吧？现在这样，除了一定不会被别人看见以外，和打野炮有什么区别？
自从性启蒙开始周并就会幻想在各种场合和哥哥亲密，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他又是更难以接受的那个。
更糟的是，有了这样的经历后，大概研究所的所有物品——实验区的实验桌、吧台的高脚凳、茶水间的沙发、盥洗室的洗手台、隔离区……隔离区就算了，那片地方的心理阴影在周并心中占据的分量仅次于他对周与的感情。
总之、这些以往看来无比日常无甚特殊之处的家具，十有八九都会成为他悖逆性幻想的材料。
咖啡杯在震荡中摔碎了一个，另一个也撒了大半，周与调了一个清洁机器人来收拾残局。周并趴着，脸枕在臂弯里，认真地看哥哥系皮带。
“我去确认受损情况。”周与摸弟弟的头，被蹭了一回，又多揉了几下，才点着他脖颈上迅速浮起的一圈淤青说，“你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周并点头，既没有对刚刚过分的窒息式性爱发表看法，也识趣地不问这场不寻常地震的原因。
周与拍拍他，起身整理衣领向外走。周并看着迅速恢复一丝不苟研究员气质的哥哥，忍不住说：“这里只有我们。”
周与回头，一副仔细倾听的模样。
“我是说，你不用这么在乎穿着。”周并躺在衣服堆里，下体还残留着酸胀，说话时有点脸红，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正在无理取闹，他哥哥怎么会愿意像他现在这样狼狈，声音就越发小，“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放松一点……”
周与失笑，指着弟弟随意披在身上揉弄得皱巴巴的衣服，说：“我也没有强迫你现在把衣服叠好放起来。”
这就是要他别多管闲事的意思了。周并往下缩了缩，把头埋进衣服敞开的领口里。
……
研究所的大部分设施是完全固定的，即便地面上附近的几乎所有建筑都被导弹摧毁，所里也只有少数活动的器具被震得移位，称得上损失的可能只有那只摔碎的咖啡杯和B7、B8走廊上被震落的几幅装饰画。
约翰逊的研究所像只蛰伏的巨兽，盘在圣格瓦罗克之星的地下，运用了世界上最坚固的结构和建筑材料，有着最尖端的科技和最先进的仪器，拥有完善且能自给自足的各个系统，配套设施能够满足人类日常生活的全部需要，最深处是能武装数百人的武器库。
这是约翰逊和周薇建立的绝不会被攻破的堡垒。
他们所防备的那个人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以至于只有一个密不透风的地下堡垒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心。
周与在一切如常的研究所中漫步的时候，忽然想，如果周薇还活着，面对约翰逊的背叛，她会怎么做？
她大概会杀了约翰逊，撕开研究所的伪装，正面公布晨星计划，逼约翰逊的新靠山和艾辛克正面较量。她会用尽一切武装自己，保护她和她的实验成果，不会再让当初的仓皇逃亡和骨肉分离再次上演。
但一切没有如果。
B4消防通道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奇异的腥臭，周与抬头望向天花板，似乎越过建筑本身看到了B3内的场景。
一只又一只变异种密集地挤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柜子与墙面的缝隙，书桌下放腿的空间，任何可以或不可以塞下它们的地方，都填满了变异种，难以计数，望不到尽头。无论从什么视角观察B3内部，塞满视野的都只有扭曲的人型生物。
拥挤不堪的B3却保持着极诡异的寂静，怪物们呈现静止的状态，像工厂出品后整齐封在铁盒里等待开启使用的物品，只有变异种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大量聚集后经过新风系统的过滤，还有一丝沿着消防通道下沉到B4。
——母亲已经死了，他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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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