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四周的灵气出现波动, 不止是薛离玉和谢扶华,还有其它人找到了祭坛,只不过他们在此埋伏已久, 也没有察觉到二人的到来。

  螣蛇貌似也没感觉到有外人,先将二位夫人安置一边,笑得风流,“夫人们先坐。”

  薛离玉站在高空向下看,打量了他几眼。

  大概是螣蛇一族以威武形象示人惯了,眼前这条生了个水蛇腰、杏仁眼, 青金色衣裳绣满回形纹,乍一看倒真像条蛇, 口信吐出来舔着手指,微眯双眼貌似很享受, 真是浪的没边儿。

  “你一直在看他, ”谢扶华观察着他的神色, 道, “你喜欢他?”

  薛离玉听见这个词, 无动于衷, 淡淡道:“螣蛇很有趣。”

  “有趣?”谢扶华这句话像是对薛离玉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这么浪的, 你也喜欢?”

  薛离玉瞥了他一眼, “谢扶华。”

  “嗯?”

  “你真的很烦。”

  龙君不为所动,头上又冒出小角来, 讨好似的搂住他的腰, 感受到凤凰纤细的腰, 里面仍旧沸反盈天的鼎丹。

  “明明这里就没得到安慰, 你感觉不到吗?”谢扶华语气沉沉,道,“长此以往下去,你身子会越来越糟。”

  薛离玉自然感受得到,轻声道:“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谢扶华抿抿唇,不过并没有生气,凤凰对炉鼎体的了解并不多,他不知道一旦有了鼎丹,身体特征会越来越往炉鼎的方向发展,可能到最后,他又要变成必须与人交.合的炉鼎。

  凤凰应该不愿意,谢扶华看了一眼他,“尊上,”他道:“我想与你两情相悦。”

  “是吗,然后就又可以采补我了?”薛离玉清冷的脸颊泛起青白,“放过我吧,你我之间,绝无可能了。”

  但其实这件事的发展已经箭在弦上,薛离玉自己比谁都清楚,可他也没办法。

  总不能再死一次吧?

  龙君恬不知耻地缠着他,抱着他不说话,他想躲也躲不开,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只好任他抱。

  另一边,这蛇化作的美男子舔够了手,又大咧咧往丹炉旁一倚,抱起双臂抬了下巴:“你们几个奴才,去给夫人变个花样,这些个童男童女都用上,看看谁能把这哑巴琴弹出个响儿来?”

  几个狗奴才忙不迭打开笼子,押着童男童女用力按到琴前,“给老子弹!”

  孩子们哇哇哭,但是谁也不敢弹,有胆大的上去弹两下,连琴弦都拨不动。

  “诶,别这么粗鲁嘛,”男子索性拍拍手,“对待神武要温柔一点,就像对待美人,它是看不惯欺男霸女的事的。这样吧,你从这几个人里选出来一个去弹,传说与这琴的主人有感情羁绊的人才能弹得响。”

  五夫人嗔道:“琴的主人不是没有道侣吗?”

  男子笑:“云偌仙尊没道侣还没有情人吗?他还是不是个男的?”

  螣蛇单纯的脑子只觉得男人就该修最强的仙,睡最美的女人,还真没想到过云偌仙尊没道侣也没情人。

  他甚至是个必须要男人睡的炉鼎,这是什么道理?

  当即,螣蛇施法刮起一阵邪风,卷起祭坛周围层层血红的海枫叶。海枫叶像吸血的水蛭一般凭空吸附在什么东西上,很快埋伏的弟子们忍不住叫喊出声,被狗奴才们全部扣住。

  “好!”螣蛇抚掌,“把最前面那个美人的头给我抬起来,我看看是男是女——男的?”

  容雪京闭了闭眼,沉吟不语。

  螣蛇身形晃了晃:“第二个也抬起来!——也是男的?!”

  白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不要看第三个?也是个美人。”

  “闭嘴,你这个蠢货……”宣曜低头咬牙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想死自己去,去死死死。”

  螣蛇沉默了一会儿,“你们修仙界确实出美人,很久之前有个炉鼎,很明显也是美人。”

  听见“炉鼎”二字,在场众弟子有的不知所云,有的面色凝重,容雪京望着螣蛇看了一眼,轻吸一口气,秋水长眸一敛,看不清神色。

  “那炉鼎的尸体早在十年前就化成灰了,”白琢脸色也有苍白,道,“你一直待在丘陵镇,怎么可能见过?”

  螣蛇傲然道:“笑话,本座会骗你?不过本座看见的是一具白骨,仙气鼎盛,不像是炉鼎之体会有的,倒像是仙骨。”

  “……仙骨在哪?”容雪京低着头道,“把他还给我。”

  螣蛇好整以暇道:“你的语气听起来……是和他熟识的人?”

  “与你无关。”

  螣蛇笑笑:“怎么无关?有了仙骨就能重塑一个活人了,想想看,一个温柔体贴的美人,只被你一个人睡,为你暖被暖心洗手作羹汤,这滋味,不销魂?废话少说,来人,把这个蓝衣美人拉去琴前,让他弹,他肯定能弹出来响儿,只要弹出来了,本座可以告诉你仙骨在哪。”

  不可,薛离玉想,琴音若响,定能惊动丘陵镇狐乡,届时本次比赛难以收场。

  尽管,薛离玉也知道那副仙骨对自己有多重要,但他此时此刻顾不上许多,甩了谢扶华,除却隐身,飞身去阻止奴才们拉扯容雪京。

  容雪京望着凭空出现的人,屏住了呼吸。

  春晓剑寒芒毕露,白衣仙君飞身而下,脚尖轻点波澜,衣带当风,翩然而至。

  他那头白发被风吹扬起来,松松挽起的发髻泛着微光,顺着血红枫叶路疾驰而下,剑气如虹贯日,破结界,挡螣蛇!

  容雪京双目骤然赤红,忍不住道:“螣蛇!不要伤他!”

  螣蛇一怔,很快回神,自然不甘下风,化出千斤戟,戟尖凹槽犹有未干血迹,刺向薛离玉。

  薛离玉迅速闪身躲开,洁白的身姿矫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只是苍白的脸颊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时,那双嫣红的唇,泛潮的眼角,全然揭露了他是何许人也。

  “凤玉微!”宣曜双眸睁圆,喝道:“你个傻子,跑出来干什么!”

  螣蛇不知道凤玉微何许人也,但他心中已然大惊,对方的根骨身法卓绝于三界,却面生得很,不知是何方神圣下来抢夺神武,当下决定不再恋战,抓住千斤戟猛退数十米,“阁下坏我好事,是何居心?”

  薛离玉端端正正落在地上,身姿笔直玉立,脚下踏着血红枫叶,雪白的衣摆垂落在血海里,他低垂着纤长的眼睫,伸出两根手指,抹去剑刃上的血迹,再抬眸时一双桃花眼清冷凛冽,苍白的脸庞薄唇轻抿,如对死物。

  “放了所有人,否则我定不饶你,”薛离玉冷冷道,“不过我可以留下,弹你的琴。”

  螣蛇眯了眯眼,突然轻笑:“你是谁?哪来的自信能弹响岐山九弦琴?我放了这群祭品,你来给本座作法吗?”

  “作什么法?”

  “招魂仪式,”螣蛇冷哼道,“本座要整个丘陵镇的狐狸都进到这金秋潭底,成为本座麾下之臣,正好,多你一个不多,这么多人类里面,你长得最漂亮,不如跟了我?”

  说罢他招招手,示意奴才们包围住苍白病弱的大美人。

  奴才们拿着拘魂灯,一步步在背后靠近薛离玉。

  薛离玉不动声色,淡淡道:“跟了你,你就能放过丘陵镇的狐狸?”

  螣蛇道:“本座可以考虑,毕竟像你这样的美人,实在是少见。”

  薛离玉心想,螣蛇不能死,不如答应他,他们凤凰一族与青丘狐族同为上古神族,就算不是如此,他也不能袖手旁观他族的灾祸临头。

  而这些修士和童男童女,更不能死在祭坛。

  “我——”薛离玉刚说了一个字嘴就被捂住,龙涎香的味道强势掠夺了他的嗅觉。

  “你什么?”

  谢扶华嗓音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妒意:“你要给他是不是?”

  “嗯。”薛离玉说不出话,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闷闷的、但是笃定的答复。

  谢扶华捂他嘴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薛离玉知道,龙君又被惹怒了。

  突然,一盏拘魂灯的灯芯被风吹乱,螣蛇青金色的身影在眼前越来越模糊。

  随后,一片浓雾遮挡了视线,数万盏橘黄的灯火在眼前亮起,照亮了前方幽深的路。

  “进去吧,”螣蛇笑了下,“美人,不要来坏我的好事。”

  薛离玉和谢扶华被吸入拘魂灯里,余光看见几道身影纵身跃入拘魂灯,分不清是谁,只见到蓝色的身影和白色的身影,而后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再一睁眼,薛离玉俨然回到了蓬莱宗。

  灯笼里的幻境像真的一样,他看见曾经的自己,身穿宗师长袍的雪白身影,转过身来。

  端庄秀丽的容貌,桃花明亮的双眼,眼尾无痣,却和他生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是云偌仙尊。

  这是怎么回事?

  薛离玉想向他走去,然而一个男子横穿过他的身体,一个箭步扶着云偌仙尊,皱着眉问:“云偌,你没事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仙盟盟主宣威。

  彼时还年轻的男人身材挺拔,眉宇英俊,眼底的情绪关切担忧,情深一往。

  不对。

  薛离玉在化身云偌仙尊时,没有这段记忆。

  他几乎是后退一步,猛的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谢扶华下意识搂着他的腰,不说话,手掌心很用力地去握,可是薛离玉腰身太瘦了,抓不到肉,只是硌手,纤细地一折就断。

  奇怪,谢扶华垂下眼睫心想,从前与他做.爱时,怎么从来不觉得要折断了?

  是了,他是盼着能折断的,哭到泣不成声的炉鼎,不盈一握的腰肢,不是正合适?

  只是如今再一想,心中隐痛,难以自制。

  他从未怜惜过玉儿。

  薛离玉不在乎他在想什么,只是直愣愣看着二人的身影。

  他想,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前世的云偌仙尊,难道不就是孤身一人,安稳修炼到半步金仙境,与魔神同归于尽的吗?

  凤凰身上滔天的剑意未消,却下意识无措地浑身颤抖。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被蒙在鼓里,仿佛所有人对他态度的一夕转变,是和他遗忘的事情有关。

  他想,他确实遗忘了一些东西,否则以云偌仙尊那个化身的修为来说,不至于出现差错,转生成一个痴呆的炉鼎。

  谢扶华也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当时玉微神尊终于离开浮云宫时,把龙君投下修仙界静虚宗,闭关静养了上百年。当龙君再一睁眼时,已经入了无情道,成为了大名鼎鼎的恕之仙君,谢望宗主的侄儿,谢扶华。

  这期间,玉微神尊以云偌仙尊的身份拜入蓬莱宗,成为宗主,剿灭魔神,芳名百世。

  其中很多故事,他并不清楚。

  谢扶华突然很愤怒,若不是前世与炉鼎纠葛太深,一意孤行将炉鼎据为己有,修仙界众人……会对薛离玉做什么?

  一股来势汹汹的怒火涌上心头。

  有人在他不在时,肆意妄为的,碰过他的凤凰?

  薛离玉终究是喟叹一声,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们要尽快找到灯里幻境的破绽,从这里出去,否则外面的招魂仪式一旦开启,整个丘陵镇就死绝了。”

  谢扶华攥了攥拳,收入袖中,隐忍着情绪,嗯了一声。

  薛离玉没有在乎他心里在想什么。

  眼前,云偌仙尊被宣威扶着,坐到鲤鱼池庭前。

  “云偌,你还病重着,怎么能随处走动?”宣威道。

  云偌仙尊乌黑的长发如华山雪洗过一样的滑,泛着美丽的光泽。

  他望着蓬莱宗外的人间城,眉眼乌凝,忧虑道:“雪京是我徒儿,在外面贪玩,好几天没回来,我怎能不担心?宣副使,你们仙盟消息广,可有我徒儿的消息?”

  宣威安慰道:“就快有了,你别着急。索性现在无事可做,你来替我画个扇面,可好?”

  云偌冷然的眉眼有一丝无奈,好像是不想答应,却因为身居宗主之位,身不由己,不得不答应。

  “好吧,宣副使,有劳你取纸笔扇骨。”

  画扇面,绘花鸟,游鱼三千,野鹤闲云,水墨勾描最后一笔。

  “成了。”云偌吹吹扇面,递还给宣威,不动声色道:“天色不早,宣副使先回吧。”

  宣威拿着那柄扇面,依依不舍道:“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云偌颔首,送走了宣威,转身低低咳着,回了卧房。

  不过时辰的流转在幻境里总是飞快,当夜,容雪京就披着大氅从山门外跑进来,敲了敲云偌的门。

  “师尊可还醒着吗?徒儿有事请教师尊。”

  片刻后,门从里往外开了。

  少年雪京抱着一个包裹进了屋,看见师尊墨发长披,素衣单薄,披着外衫,端着烛台走到他身前,端详了他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回来就好。有什么事吗?”

  容雪京忙不迭打开包裹,拿出一封密信:“师尊请看,仙盟宣副使给师尊来的信。”

  薛离玉和谢扶华站到云偌仙尊身后,看向那封信。

  ——云偌吾友,见信如故。仙盟外结界遭到魔修攻击,有所破损,请吾友相助,修补结界,速来。

  容雪京抿唇道:“师尊要去吗?”

  云偌拧着细长的眉,“你待在这,不要走动。”

  他拿起剑,披上单衣便出了门。

  谢扶华毫不犹豫,纵身随他出去。

  薛离玉想,没用的,要破此处的灯影结界,需要当下幻境的关键记忆人物放行。

  显然,云偌被宣威接走,已经破除了第一重结界。

  现在,只有少年容雪京放行,第二重结界才能破开。

  薛离玉看向灯烛下的容雪京,他望着云偌离开的方向,攥着信烧了个干净。

  “师尊,你真的把仙盟的事,放在蓬莱宗的事之前吗?”

  容雪京呢喃道:“还是说,你真的要接受宣威给你的道侣书?”

  他从云偌的床榻下取出一封信,打开。

  薛离玉眸光一缩,难以置信,一股被愚弄的愤怒涌上心头。

  道侣书——结道侣者,告与天地,敬谢高堂,三拜九叩,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师尊,”容雪京眸光愈发紫黑,“我不喜欢他,不要他做我的师娘,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薛离玉顿了顿,努力冷静下来想,要破除第二层结界,就要容雪京的执念消散。

  那就是,入幻境者充当离去的云偌,不和宣威“在一起”。

  风声鹤唳,谢扶华风尘仆仆,推门大步而入。

  容雪京看不见他,对此毫无反应,他似乎失去了意识,双眸漆黑,变为完全静止的状态。

  薛离玉知道,想要破除结界,必须趁现在。

  “可有发现?”

  龙君压着脾气,去抓薛离玉的手,觉得他的手很凉,心里又软了点,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

  薛离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复杂,他低垂着眼眸,松开谢扶华的手,缓缓坐到云偌躺过的地方。

  被子里有余温,他伸手摸了摸,抿着嘴唇,眸里已经没有光彩,单薄的身子有一阵阵的发抖,衬得这雪做的人更加苍白了几分。

  谢扶华看了便一阵心惊。

  凤凰的手指一阵阵发抖,似乎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凝聚力气,去拉自己的衣带。

  薛离玉很讨厌很讨厌这样的方式,不能动用武力痛快破除结界,却只能用交.合的方式,讨好幻境傀儡的欢心。

  容雪京果然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如此……

  念及此处,他下意识看了眼傀儡,觉得傀儡的眼珠好似动了动。

  谢扶华背对着傀儡,眸光一暗,努力把自己的失控隐藏地很好。

  他走近了些,抓住薛离玉脱衣裳的手,抚开他额前的碎发,把他眼里近乎破碎的厌恶看了个一清二白。

  心尖便是一阵颤抖。

  他,这般不情愿?

  薛离玉不得不勉强自己,闭上眼睛,向灯影结界低头,妥协道:“你过来,对我做点什么。”

  谢扶华猛地抬头,几乎要失去理智般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补上昨天遗失的小剧场】

  刺金针现场回溯。

  龙君捻着一根尖细的金针,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凤凰,别抖,本君这一下手若是偏了,你那处便要十天半月好不了。”

  凤凰像被剥开皮的莲子,斑驳陆离的光阴在他身上游走,衣襟散开,他看见金针一点点落在自己皮肤上。

  凤凰闭着眼不看,嘴闭的紧,气息却从鼻息里出来,闷钝的疼并不刺骨,但是折磨又漫长。

  龙君的手其实很稳,神情专注,金针落于美人雪白的肤,龙凤图腾蜿蜒至腰,在深凹进去的腰窝里落笔扶华二字。

  “成了。”龙君吹吹他的皮肤,垂眸低头,吻去滚落的血珠,“好美。”

  凤凰脸颊通红,还是不睁眼。

  龙君轻笑道,“玉儿不睁眼看看?”

  凤凰不看,“刺好了?”

  “嗯,怎么,有事?”

  凤凰冷淡道:“饿了,要吃饭,你出去。”

  龙君把针放进袖中,从天奴手中端来热粥,“正好,啊——”

  凤凰恼羞成怒:“不用你喂。”

  龙君吹了吹粥:“你是伤员,伤筋动骨一百天,从今以后的三个月,本君天天喂你吃饭。”

  凤凰愠怒不语。

  龙君柔声说:“不吃?”

  凤凰拧着眉。

  “又闹脾气了啊,”龙君搁下碗,温柔掐着他的下巴,晃了晃,“大凤凰的嘴不吃,那就小凤凰的嘴吃吧。”

  凤凰难以置信地瞪他。

  龙君好整以暇,似笑非笑:“乖,宝贝选一个。”

  凤凰眯了眯眼,无奈张嘴,才吃了一口就说饱了。

  “一粒米都不能少吃,否则,小凤凰就得代替你吃了,那样一刻不停一颗一颗吃一夜的话,玉儿一定会很累吧?”

  凤凰气得眼.尾通红:“你……!!”

  龙君微微一笑,安生继续喂凤凰喝粥,不过心中已经有了一粥两用的主意。

  甜蜜的米粥,正合适做更甜蜜的事情。

  大凤凰,小凤凰,能吃就是好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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