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我靠陪大佬打游戏驱鬼>第133章 要上天了

  鞠风施法挥手间,镜妖和安娜不见了,一塌糊涂的礼堂也复原了,空气近乎凝结的安静里,卫东平回来了,他跟离开时的模样没有不同,连衣服都没有一丝皱褶或破损,仿佛只是出去打了个转抽了根烟。

  众人只觉得刚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但变异了再也回不来的小伙伴,却提醒着他们这一切不是梦,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便有人受不了压抑地放声大哭起来。

  此起彼伏的抽泣,听得徐楚澄颇不是滋味,他已经尽力避免更大的损失了,幸而在其余蛊虫被育发前及时冰封,否则除了他和鞠风以及来探班的人,整个节目组都得团灭,眼前的鲜活和耳边的声音忽然静止了。

  世界变成了灰色的。

  徐楚澄抬眸,就看到除卫东平外,姜桐和苏秞以及凌笙希都未被静止,正疑惑就听鞠风道:

  “我可以抹除甚至纂改他们的记忆,但人是在拍摄期间出事的,相关的赔偿还需你们这网综的负责人走程序。”鞠风慢条斯理道,“如果事后你们心理仍有不适,我也可以帮你们抹除。”

  凌笙希等人尚算冷静,但看到被静止的灰色世界仍觉惊奇,姜桐作为主要的负责人之一,自然要承担相关的责任,颌首应道:“灵异这方面既然你在行,我和海豚自然全力配合你。”

  徐楚澄也趁机帮他们把冰封的尸蛊虫卵拔出来,以火术彻底消灭那些只有跳蚤大的虫卵后,空气中萦绕着一股腥臭。

  仿佛腐肉被高温炙烤得恶臭熏得保持意识的几人肠胃剧烈地翻搅,姜桐和苏秞一想到自己被种了尸蛊,再想到那些变异吸血进化的虫人,一个没忍住便转头吐了。

  鞠风嫌弃地施法除异味。

  凌笙希忍住不适感,直直地看着跟局外人似的卫东平,“你到底是谁?接近我侄子有什么目的?”

  “建议你送他我国最新的全套刑法。”徐楚澄似笑非笑地道。

  卫东平并未在意徐楚澄的挤兑,微微一笑现出真身,宛如游龙得黑蛇带着森然的威势盘踞于半空中,晶莹剔透却隐含凶光的金色眼瞳一瞬不瞬地看着瞪目结舌的凌笙希自我介绍道,“我叫莫折,是个平平无奇的医生。”

  凌笙希:“……”神他妈平平无奇!

  吐干净一转头看到一条大黑蛇的姜桐和苏秞:“……”这个世界真他妈魔幻!

  莫折语调平缓地道,“人类的流逝是短暂又迅速的,几十年的光阴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匆匆一瞥,路过时瞧那孩子还能再抢救一下便帮你们一把罢了,心血来潮的日行一善,便算是一场缘分吧。”说罢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得真冠冕堂皇。

  徐楚澄深知个中缘由却并未揭破莫折的胡扯,毕竟真正的凌宇已经逝世的事实,只怕凌家无法接受,既然莫折已经把陈宁的灵魂放进凌宇的躯壳,就让没有记忆的陈宁以凌宇的身份重新来过吧。

  **

  在灵物局专业的操作下,这一次的事故以山火不可控的天灾画下短暂的句点,在徐楚澄的要求下,苏秞作为烟幕陪着他‘重伤入院’,而《探险家》的拍摄就此因种种‘不可控’的意外无限期停止。

  是夜。

  K市,警备重重的私人医院vvip房里。

  徐楚澄演戏演全套的,整个人被绷带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却行动自如地翘着腿躺在宽大柔软的病床上刷手机,看着在山寨时被断网后的网络舆论战。

  虽然这场舆论战,早在他老板陆拾亿与专业人士的巧妙操作下赢得相当漂亮,但不妨碍他此刻看得津津有味。

  在热度的最高峰时,芳菲工作室相继放出安妮校园霸凌、高中就坐台、被金主包养、收买水军拉踩造谣黑同期女明星和徐楚澄、买通探险家幕后工作人员诬蔑徐楚澄等黑料的完整证据,一个接一个的大实锤锤得安妮无法再反驳,也锤得企图浑水摸鱼黑徐楚澄一把的小虾米齐齐萎下去了。

  今夜,又是一轮新的热搜。

  #网综《探险家》拍摄期间遇山火伤亡惨重#

  #木橙子为救工作人员大面积烧伤#

  #姜桐轻伤#

  #《探险家》副导苏秞重伤昏迷#

  「[可怕]又是天灾!!」

  「[蜡烛]逝者一路走好。」

  「在你们不明真相谩骂他的时候,他却在经历天灾,在大火中救着人!」

  「呜呜呜心疼橙子,希望他快点好!继续给我们带来快乐!」

  「有没有人数过他被造谣黑多少次了?就因为他看起来好欺负吗?他到底得罪谁动了谁的蛋糕了?为什么总要黑他?」

  「安妮真是一颗老鼠屎,买通被解雇的工作人员歪曲事实造谣污蔑人的帖子转发早就超过五百了吧?她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永远!永远不会和校园暴力者和解!作为被霸凌的其中一个受害者,那些被欺辱的记忆就像是刻在DNA里!总在无数个日夜折磨着我摧残着我,妨碍着我的生活,极大地影响我的社交!」

  「真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网暴橙子姐姐逼橙子姐姐原谅施暴者的人,都该向橙子姐姐道歉!」

  「说实话,这次山火死的不是安妮,老天爷真的多少有点眼瞎,这种祸害居然只是受轻伤,要是法律不能制裁她,能不能众筹套她麻袋???」

  安妮的名声彻底臭了,人也几乎凉了,阴灵附身极损生魂与肉魄,长期附身生魂更会被吞噬,负面情绪不受控增长,滋养附身的阴灵,却会一点一点地毁了自己,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失去镜妖的法术后,安妮那张套上去的假脸也维持不下去了,行尸走肉地只等最后一口气歇了,就会跟这个世界拜拜了,而徐楚澄为了将安妮从这一次的事故赔偿摘出去,又用法术吊着她那一口气,等事情淡下去后再让她悄无声息地凉凉。

  毕竟这次的拍摄事故是冲着他和鞠风来的,相关的赔偿他家哥哥全揽下来了,只让姜桐出面走表面程序而已。

  徐楚澄自睡醒后给鞠风发了一条微信后,就一直在刷微博,但刷了快一个小时,鞠风也没回他消息,不知道在忙什么,正百无聊赖时,体内的魔眼又不甘寂寞地冒起泡来哼唧道:

  “你们天界早晚得完!天都裂了个大缝了,你们这些天神还一个个惦记着情情呀爱爱的!也不想想天下苍生都在受着怎样的灾难怎样的悲苦,有空挂念情郎,倒不如想想怎么为苍生谋福祉!可别说本座没有提醒你,东面即将爆发旱灾。”

  “呵。”徐楚澄冷笑着把魔眼抓出来扔到墙上来回拍打一圈,又捏在手里蹂躏,“你以为这天裂是谁搞出来的?魔王捅了天,图的不就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吗?试图借此侵占天界吗?你个魔族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哔哔?”

  “本座如今是你的人!”魔眼在收拢的掌心里艰难地闷哼,“自然是为你好!”顷刻间它觉的周身萦绕过一阵噬骨冰冷,便是被不停搓揉也止不住浑身一抖,眼珠忍不住朝四周转了转。

  “少恶心我。”徐楚澄嫌弃地把它扔出去。

  魔眼被砸在墙上糊成了饼状,忽然一道一指长的锋利银色月牙刃狠辣地劈过来,它大惊,呲呼呲呼地弹起身,狼狈地躲开,飘在半空中回头一看,墙上无声地落下手臂长碗口粗的痕迹,这一下显然是想要它的命儿,“哪个混蛋暗算本座?!”

  徐楚澄随着魔眼四顾,便见一只拿镰刀的白纸鹤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现身,巴掌大的小身板杀气腾腾地盯着跳脚的魔眼,芝麻似的小眼珠恨不得给魔眼再补上一刀,小嘴一张发出尖细的嘶鸣冷笑道:

  “凭你也配?”睥睨天下的轻嗤语调跟鞠风如出一辙。

  魔眼脑海的危险雷达哔哔哔地响个不停,粗暴的谩骂瞬间卡在喉咙里,只能缩在角落憋屈地咬小手帕:本座苦!本座恨!本座忍!谨记小不忍!则!乱!大!谋!

  徐楚澄勾勾手指头,小纸鹤屁颠颠地跑到他掌心,尖尖的小嘴巴乖乖巧巧蹭着他的手指,跟先前杀气腾腾的模样仿佛是两个人,“他在干嘛——”还派个小家伙来盯梢。

  “收拾坏人。”小纸鹤软声道。

  徐楚澄故意逗小纸鹤,“我师父呢?”

  小纸鹤跟炸毛似的张开翅膀,“弱鸡被天雷劈死了!”

  徐楚澄好笑地戳戳它的小脑袋瓜,“不许学你主人那一套。”小纸鹤是以法术为基础的灵物,后被鞠风放了一丝神力进去当灵智,小家伙的言行举止自然承袭鞠风,也因鞠风的神力攻击性强,轻松碾压魔眼。

  但小纸鹤并不张扬它的攻击力,像个初生纯净的小奶娃,只是下意识跟徐楚澄卖萌讨喜,徐楚澄没忍住喂了它几口灵力,小纸鹤芝麻似的眼睛便有了神采,跟打了鸡血似的缠在他身边这蹭蹭那啄啄,黏人劲跟当初鞠风伪装出来的白洐是一样一样的。

  徐楚澄心都要被萌化了,终于舍得看向缩瑟在角落的魔眼,“我哥哥就是醋精本醋,你可长点心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与他结契激将他集功德,不就是想用他的精纯之力修炼进阶天眼,从此翻身做主升官发财吗。

  魔眼道,“本座若进阶天眼,于你也有益处。”

  徐楚澄盯着魔眼滴溜溜转的心虚道,“当我三岁小孩忽悠呢?与付出不成正比的益处,我不稀罕,也没那个时间给你打白工,歇了这个心思老实待着吧!”进阶天眼哪是易事,他这辈子的正职就是策划副职是主播,不可能再兼职什么驱鬼捉妖师了。

  魔眼不甘心自己唯一的出路就这样被断了,还欲再语就听徐楚澄又道,“如果你打定主意要走这条路,我允许你暂时寄宿在我这里,等一个有缘人。”

  “你你你——”魔眼惊疑到结巴,“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它曾经是徐楚澄的心魔,自然知道徐楚澄骨子里头是个比魔王还要腹黑邪恶的绝世怪胎,虽然再遇后徐楚澄似乎与从前不同了,但它深知徐楚澄惯会伪装,就没信过他这副小白兔模样。

  徐楚澄皮笑肉不笑地道:“虽然是你将我心底的欲望和恶念化大,以致酿下种种无可挽回的大祸,但生出执念被魔物侵蚀,不但没有及时止损,还沉溺于虚妄无法自拔,终究是我道行不够,若怪你,早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把你咔嚓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况且没有从前因,不会有今生果,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有为了他愿意背叛全世界的哥哥,有坚定己念怎样都会引导他回正途的师父,还有一群可爱的亲朋戚友,这一辈子他学到的就是热爱生活和珍惜当下,就算补天后仍要受轮回之苦,他也认了。

  魔眼诧异地看着徐楚澄,有那么一瞬间,它好像看到他身上有圣洁的光,但瞪得过于大的橄榄眼难受地一眨后又什么都看不到了,于是暗暗笃定:一定以及肯定是错觉。

  徐楚澄不再搭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在怀疑自己又像在怀疑人生的魔眼,用手机调了个闹钟后,摸摸小纸鹤的头,就熄灯睡觉了。

  虽然这副身体已被天雷渡化,他也唤醒了本源力量,早已非凡人,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在,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只是识海深处的本源力量下意识游动,凝聚灵力,不停地吸纳和融汇。

  **

  徐楚澄神清气爽地醒来,体内的力量充沛到令人亢奋的程度,洗漱照镜子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变得透亮红润了。

  他吃着丰盛的早饭,打开手机正想上微博发个动态给粉丝们报平安,就看到冯氏和戴氏双双易名了,徐楚澄不用脚趾头想也猜到鞠风一直在忙的肯定就是这件事了,商场这块,他不了解也没兴趣掺和,几眼扫过热闹作罢。

  徐楚澄发完报平安的动态,打开群聊。

  [峡谷研究室]

  梁健安:[我艹!一觉睡醒感觉天都变了,he神这速度,是真的牛逼哇!]

  赵聿:[这操作硬是把我看呆了,表面上白氏出手,实际上鞠氏横扫!]

  陆拾亿:[@梁健安,请问你是怎么做到救灾和冲浪两不误的?]

  夏致:[盲猜吃饭和拉屎的时间都被利用来冲浪吃瓜了。]

  赵聿:[@夏致,你太小看他了,他能用一只眼睛睡觉一只眼睛冲浪吃瓜。]

  梁健安:[()]

  梁健安:[石头比我忙多了,我还能睡一下,他眼睛刚闭上半小时,就有个救援需要他,把他拉去辅助手术,我这半桶水的,也就是处理轻伤,帮忙派发日用品的,幸好我早就奔波惯了,体力跟得上,偶尔能喘一口气。]

  徐楚澄吃着早饭插话道:[宝贝们,我要上天了。]

  陆拾亿:[@徐楚澄,与太阳肩并肩时记得拍个照给我们看看。]

  夏致:[+1]

  梁健安:[()+2]

  赵聿:[()]

  徐楚澄:[()我说真的,我其实是个小仙男。]

  徐楚澄:[()天被魔王捅破了,我要暂时回天界补天。]

  夏致:[……补天不是女娲的工作吗?]

  陆拾亿:[只有我好奇魔王是怎么把天捅破的吗?]

  赵聿:[@陆拾亿,你不是一个人。]

  赵聿:[()其实我养着一条青龙。]

  梁健安:[()]

  梁健安:[()]

  石头:[累成狗一打开手机,以为自己被谁拉进玄幻小说粉丝讨论群。]

  石头:[()一个个的抽什么疯呢?]

  徐楚澄:[()骗你们是狗,再处理点事,半小时后我家集合详聊。]

  徐楚澄:[@赵聿,带上邬苳。]

  赵聿:[!!!!!!!!!!!!!!!!!!!!]

  赵聿:[操!寻寻觅觅那厮竟然是你吗!!!]

  陆拾亿:[()]

  夏致:[@陆拾亿宝贝儿,你配合一下他们的演出拖延时间,我联系鞠风问问这俩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陆拾亿:[OK。]

  徐楚澄没再隔着网络解释下去,而是联系连夜回S市忙后续事宜的姜桐和苏秞,请求在他家集合。

  饭后,徐楚澄看着窗台上的绿萝,随手摘了一枝,用法术捏了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植物人当替身,打量着被灵力灌溉得惟妙惟肖,但没有灵智,只会呆呆愣愣地给出基础反应的替身植物人,尚算满意地一笑便闪现回S市。

  徐楚澄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家居服后,催动契约尝试唤白洐,跟尾巴似的小纸鹤顿时炸毛,不满地低低嘶鸣着,与鞠风不同的是,小家伙把喜恶展现得淋漓尽致,还生气地用嘴巴拱他脑袋,再生气也不舍得用尖处啄他,可爱得不行。

  “怎么跟你主人一样爱吃飞醋?”徐楚澄好笑地摸摸小纸鹤的小脑袋。

  小纸鹤轻哼着未语,下一瞬白洐那黑斑白猫的蓬松身影,便优雅地落在徐楚澄左侧的单人沙发上,白洐轻瞥一眼被徐楚澄捧在掌心的小纸鹤并未在意,反而小纸鹤重重地哼唧一下后显摆似的飞到徐楚澄头上待着。

  再见白洐,徐楚澄能看到被封印在猫躯里的元神,转悠着熟悉的淡黄色光芒,只是没有从前那么璀璨夺目了,想到鞠风其实是白洐分裂出来的人格,心跳得狂乱又酥麻——他师父给他送了这天下最好的礼物。

  徐楚澄笑着唤道,“师尊。”

  白洐歪头,似是疑惑这句称呼。

  徐楚澄满脸真挚地解释:“是最尊崇敬重的师父缩写,时代变了,这年头的人们喜欢简略而言之,我清醒在这个时代,称呼稍改更有珍惜当下活在当下的实在感。”势必要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逐渐矫正白洐那令人头烫,想当他们爸爸的毛病。

  一想到他爸爸分裂了一个人格给他当对象,徐楚澄就觉得人都麻了。

  白洐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徐楚澄心底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小九九,也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何不妥,于是爽快地应了下来,随即掏出一个足有两巴掌大小的玻璃罐子递给徐楚澄。

  玻璃罐子里全是徐楚澄先前见过且当薯片吃过的龙鳞,五颜六色的龙鳞像糖果,每一片都散发着漂亮的光泽,也不知道白洐是怎么收集得来的,徐楚澄一看就馋得下意识地吞吞口水。

  人的食欲在蠢蠢欲动,神的知识在感慨激昂,每一片最少都是百年的修为呐,徐楚澄甚至听到识海里的魔眼隐秘克制地咽了一大口唾沫,“师尊这两天不见人影就是去找这个吗?”

  龙鳞是瑰宝,龙族即便日常脱落,也会收集起来,或贩卖交易或收藏传于他人,一两片百年修为的龙鳞易得,但一大罐还是不同龙种不同年份的龙鳞,简直是丧心病狂程度的难得一见。

  “也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宝贝,给你当零嘴。”白洐道。

  徐楚澄:“……”不愧是同一颗星星,壕的做派一样一样的。

  魔眼:“……”咬小手帕!羡慕妒忌恨!

  小纸鹤:“……”妈的!真会装!!

  徐楚澄收起那罐几乎闪闪发光的龙鳞零嘴笑道:“我也有东西送给师尊。”说罢示意白洐跟自己来。

  他回房拿出一套崭新的悠闲服,是之前网购时码数大了却忘记退货的品牌装,棕红色复古半拉链的POLO短袖,和一条卡其色的直筒阔腿工装裤。

  “师尊试试,要是码数合适,我再给师尊定制几款。”徐楚澄顺势把他按照鞠风尺寸买的新内裤也递过去,自恢复记忆后便想起,白洐一直穿着的那套古装,是他黑化前送的。

  坐在徐楚澄脑袋上的小纸鹤见状又炸开了,暴躁地嘶鸣着,似乎在用他们都听不懂的语言骂骂咧咧。

  徐楚澄警告似的弹弹小家伙的脑袋,虽然因感情别扭,他不愿接受白洐当他爸爸什么的,但在他心里白洐就是他最亲最亲最亲的人,是这辈子的亲人也无法替代的存在,没有白洐,就没有他,更没有鞠风,所以他理所当然要敬重白洐的。

  白洐仰着猫脸,那双珠宝似的猫瞳定定地看着他。

  就听徐楚澄笑道:“哥哥的封印困不住师尊,即使师尊曾自暴自弃任主导权被哥哥夺走,可当理智回笼的时候,师尊绝对会另想他法解除困境,师尊甘于留在猫躯里定然有别的理由。”

  “虽然我觉得猫咪的形态挺可爱的,但我不想师尊再因为前尘因果责怪自己,画地为牢地困着自己。”徐楚澄道:“我们一起向前看,活在当下好吗?”

  落针可闻的房间里,白光乍起的瞬间,徐楚澄手上的衣服没了。

  不过眨眼间白光消失了,白洐一头如墨的长发高束脑后,搭配起来越线柔和的色彩和恰到好处的复古工艺将他比例完美的身段,映衬得更加霁月光风,和暖的光线之下,眉目间向来凌厉的清冷软下去了。

  白洐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寻常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像是许诺般认真地道:“好,为师答应你。”说罢,拂去坐在徐楚澄头顶几乎抓狂的小纸鹤,视若珍宝地揉揉徐楚澄的头。

  这时门铃响,徐楚澄道:“应该是我朋友他们来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是真的,作为半个公众人物,他总得把事情铺排妥当,否则几年下来只怕他坟头的草都三米高了吧。

  白洐见过徐楚澄的全部朋友,对他们的底细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暂时没有打算以真身视人,于是瞬间变回黑斑白猫的模样,倨傲地跟在徐楚澄身后出去,在徐楚澄去开门时慵懒地趴在窗台上,全程无视气急败坏的小纸鹤。

  小纸鹤知道白洐是故意拂落它的,也知道自己这几斤两不是白洐的对手,可不会蠢兮兮拿鸡蛋碰石头,但又气不过这白莲花的嚣张,于是小翅膀一扇跑主人跟前添油加醋地告状了。

  徐楚澄不知道他师父和小家伙的暗潮涌动,门一开看到目前能来的都来了的亲友团,几人显然是在楼下撞上的,原本还在上课的蔡雪甚至特意代表她男朋友石头旷课出(吃)席(瓜),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大袋啤酒零食,那阵仗就跟串门来他家玩的。

  “……”

  包括姜桐和苏秞在内的几人落座后,徐楚澄看着坐在赵聿身边的邬苳,早在遇见她时他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凡人了,毕竟没哪个凡人会头顶冒黑烟,当时鞠风的态度也挺模糊的,他就猜邬苳不是鬼怪妖精,大概率跟鞠风同类了。

  因为他笃信,鞠风不会让危险留在他身边晃晃悠悠。

  只是没想到邬苳竟然是另一上古星君与龙族所育的神二代,真正的青色龙种。

  邬苳一进门就瞥了瞥白洐,显然两人私底遖颩喥徦下已经接触过交流过,这会儿似乎也猜到大伙聚在一起是干嘛的,倒是淡定地接过蔡雪递给她的苹果汁和麻辣鸡爪,跟着众人一副看戏的表情,等着徐楚澄表演。

  徐楚澄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都吃上自己心水的零食,姿态放松得就像在自家家庭影院里,还一副‘愣着干嘛,赶紧开始你的表演呀’的生动又欠抽表情,便觉得心累了,嘴角一抽,也不想费什么唇舌,毕竟在座各位都是见过大风大浪大场面的——

  要么目睹过鞠风和他驱鬼,要么目睹过他和鞠风驱魔除妖,剩下个赵聿比较幸运没有见识过血腥场面,却偷偷养了一条龙。

  徐楚澄简洁地把自己的计划道出:“天是一定要上的,鞠风应该也在忙着做离开三五年的准备了。”否则不会派个小纸鹤盯梢,他自个儿忙得没个踪影的,“情况未明归期不定,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便麻烦大家持续营造出我俩还在的痕迹。”

  他的正职可以直接放假,副职也可以用伤重暂时停止出现在镜头前,但微博之类的社交软件还是得时不时冒个泡更新一下,稳定一下粉丝什么的,模糊的生活痕迹与似是而非的新闻制造起来并不难,亲友团齐上阵的话,他悄咪咪离开个三五七年肯定没问题。

  **

  商定完毕闲聊半天,徐楚澄留他们吃晚饭,陪着众人吃吃喝喝个痛快的,开诚布公的久违放松令人不知酒浓,待到察觉到醉意朦胧时,酒量浅的已经倒得歪七扭八,酒品差的还在瞎嘻哈。

  尤其蔡雪,她醉了就喜欢拉人上峡谷,拍着胸脯保证带飞,非要拿她1/12/0的程咬金造作,抓住邬苳不停地哔哔,教人家法王邬苳打辅助,邬苳被虐得惨了,又坑了赵聿一起受苦儿。

  指挥家蔡雪要赵聿用支援快的打野一带二,但酒后手指与脑子都没那么灵活的赵聿完全遭不住蔡雪的瞎指挥,半局下来人头送得飞起,不但被对面碾压,还被路人队友嘲讽开麦骂,于是又求了夏致救命。

  夏致喊上姜桐,干脆五排了。

  徐楚澄坐在阳台里吹风醒酒意,听着身后的热闹忍俊不禁地扬起嘴角,仰头望着被都市绚烂的霓虹映照得暗沉灰蓝的夜空,却莫名生出一股落寞,也不知道鞠风在干嘛,忙得怎么样了呢。

  忽然,天际闪过一抹星光,像被吹动的生日蛋糕上的许愿蜡烛,蜡烛一灭,愿望实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凭空出现眼前,沁凉的风撩起他的发,他的衣摆,他眉眼间难掩疲惫的温柔。

  徐楚澄一怔,心如深谷钟鼓,一下重击后带起久久无法停歇的疯狂回响,起身便扑过去,宝贝地抱个满怀,凑在他颈脖间黏糊道:“哥哥,我想你了。”

  只一句近乎呢喃的话语,鞠风心底密布电闪雷鸣的大片乌云却轻易就被驱散了,他用力薅了一把徐楚澄微卷而蓬松的脑袋瓜,像是想要把什么痕迹抹去般,直把徐楚澄每一根头发丝都揉乱而炸起。

  鞠风身子往后移了些,目不转睛地看着脸颊被酒意熏得微红的人,“是吗?那我和白洐同时被天裂的混沌吸进去,你会先救谁?”

  “……”徐楚澄被酒意泡得又酥又软的含情脉脉,瞬间被这煞风景的陈年狗血问题砸得支离破碎,他圈在鞠风脖子上的手颤巍巍地始终没忍住,一个用力掐起来道:“混蛋!把我的浪漫还我!”

  **

  三年后。

  海豚1xx8直播间。

  主播号显示在线但镜头未打开,黑漆漆的屏幕上五颜六色的烟花和大片的感叹号夹杂着各种打赏刷得飞起。

  「呜呜呜呜你再不上线!再不打开摄像头!让我们看看你!我们就要报警了!」

  「恭喜断播三年的失踪人口回归![烟花][烟花]!」

  徐楚澄拎着刚送到的一杯外卖冰咖啡回到电脑前坐下,打开摄像头便是灿烂的一笑:“我回来了,感谢宝宝们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支持和等待——”

  “——宝贝儿,我吸管呢?”鞠风洗漱出来后,捧起被徐楚澄放在茶几上的另一杯热咖啡问。

  镜头外清晰又熟悉的低沉男声,瞬间引爆直播间观众们敏感的雷达,本就刷得飞起的弹幕又双叒叕抽疯似的被大片大片的感叹号淹没了……

  【全文完。】

  【作话】

  啊呜终于完结了!这个文设定得框架挺大的,原来打算慢慢更新,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怕休养时断更久了,想写的感觉就被消磨完了,只能缩写着完结了,真的真的很感谢追文的小可爱们,祝身体健康,万事胜意,后会有期-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