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反派的工具人>第54章 

  缘缘, 真可爱!

  邬起翻了个身,仗着身板大将莫缘摁住,而被摁住的莫缘挣扎不得,只好圈住了邬起的脖颈, 用澄亮的眸子盯着邬起看。

  大概是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邬起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他啃啃莫缘的脸颊, 又舔舔莫缘的眼睑, 糊了莫缘一脸口水。

  莫缘不满地推推邬起的脸, 可是邬起锲而不舍地抱着莫缘不撒手, 于是两人相互拥抱着在床铺上滚来滚去。

  床铺上方挂着火萤石做的灯, 发出橙黄色温暖的光芒,在这样光芒照耀下,邬起的头发上也被倾泻了温暖的光泽, 莫缘被那些光芒吸引住了,又开始用手指去圈绕邬起的头发。

  邬起顺从地让他玩自己的头发,拥抱着莫缘的双手也放开了些, 脸颊上又飞起两片红云。

  然而邬起略微放开他的动作让莫缘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在流逝, 虽然尸体莫缘并不会觉得冷, 可是却有些舍不得邬起传递给自己的体温, 于是又自己凑上去往邬起怀里钻。

  邬起抱着莫缘不知所措, 此刻完全不明白该如何下手,他其实是想对莫缘做点什么的,做点稍微过分的事情,可是当莫缘真的软成一滩倚在他怀里时, 邬起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什么都想不到了。

  “邬起……”莫缘见他呆愣得跟傻子似的, 只好主动凑上去亲亲邬起的嘴唇,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邬起的名字。

  “缘缘……会介意吗?”邬起和他鼻尖蹭鼻尖,轻声发问。

  “介意……什么?”莫缘迷迷糊糊地反问。

  “我对你做这样的事情。”邬起深呼吸,把心里的束缚都丢掉,一番操作后,将自己和莫缘都用被子裹住。

  被邬起全方位包裹住,莫缘意识都迷糊了,断断续续地答:“不会……不会介意的,我很……很喜欢你……”

  每次莫缘说喜欢他,邬起总会觉得不真实,就好像是在梦境里,是在轻飘飘的云朵上,身体充盈又腾空,那种仿佛满足又十分不满的感觉,让邬起情难自禁。

  他只能牢牢地钳制住莫缘,把莫缘困在怀抱当中,不让他走。

  “我爱你。”邬起温柔地轻声在他耳边低吟,“莫缘……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时此刻,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

  第二天早上,莫缘比邬起更早醒来。

  其实也没怎么睡,主要是身为尸体的莫缘不需要睡眠,但是害羞感让莫缘不能睁眼堂堂正正面对邬起,于是莫缘就闭着眼沉入自己的识海世界,跑去看花花升级了。

  也不知那童禹是怎么把补丁给花花传过来的,反正就是传过来了,莫缘的识海世界里出现一个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纸箱子,上面还包着彩纸彩带蝴蝶结,花花在纸箱子上头蹦哒,告诉莫缘这就是补丁。

  “补丁……要用一个纸箱子装着?”莫缘不能深思这到底是个什么操作,问花道:“里面到底是啥?”

  “就是补丁啦!”花花说,“宿主别担心,实际上我的补丁就是一段数据,只是为了方面直观的让你看到,所以我把它变成一个礼箱。”

  “等会儿我会钻进这个箱子里,并在里面待三天,期间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宿主……等我进去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花花似乎对莫缘很不放心,又从箱子上跳下来蹦到了莫缘怀里,毛茸茸的毛球使劲往莫缘怀里钻,一边钻还一边喊道:“宿主千万不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跑去干危险的事情啊!”

  “不会不会!我发誓,花花睡觉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去做任何危险的事!”莫缘知道花花总是会过分担心自己,于是无可奈何下,只好郑重的给花花许下承诺,好让它安心。

  花花得了保证,终于安分不少,就在莫缘怀里钻了一会儿,不舍地用黑豆豆眼望着莫缘:“花花好喜欢宿主。”

  莫缘听闻此言愣了一下,盯着花花看了半天,才笑着说:“我也喜欢花花呀。”

  莫缘的话让花花特别高兴,兴奋地摇着它的毛球尾巴,随后花花说:“宿主,这次升级后,花花就能在现实世界具现化了!”

  “什么?”莫缘一时间有点懵,还没太搞懂花花的意思,“具现化?在现实世界里?”

  “就是不待在宿主的识海世界了,而是在归墟世界里有了一个实体,我可以以宿主为中心,在一定距离内自由活动。嗯……倒也不算是实体,我的那个状态,应该是只有宿主可以看到并摸到的。”花花纠结地用爪子挠自己的耳朵:“花花升级后,应该会立刻跑出来逛逛……因为……”

  莫缘明白了,伸手揉花花,忍俊不禁说:“所以说,花花是在我的识海世界里待烦了吧?”

  花花毛绒绒的皮毛似乎都烧红了起来,小声回答:“宿主别生气,花花很喜欢宿主的识海世界,只是一直待在这里哪都不能去,花花有点无聊。”

  “嗯,我知道。”莫缘捏它,心里泛起了一些愧疚,“我都没怎么陪过你,对不起。”

  花花随着莫缘揉捏它的动作而顺势抱住了莫缘的手,整只毛球在莫缘的手掌上磨蹭,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呜……花花最喜欢宿主啦!”

  花花和莫缘的对话没能持续太久,在莫缘揉遍了花花全身上下,揉它的耳朵爪子和小尾巴,把花花的毛都撸成了粉红色之后,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花花,让它蹦蹦跳跳钻进了那个升级的补丁箱里。

  钻进去前花花还对莫缘说:“宿主你放心!昨晚你和魔尊大人酱酱酿酿,花花绝对没有偷看!”

  莫缘一惊,大声道:“所以你偷看了!?”

  “没有没有,花花就看了一点点,然后就没看了!”花花浑身的毛更加红了,变成个粉红色的团子,它特别害羞。

  莫缘就教训它:“下次不准看,这是大人的活动,少儿不宜!”

  “花花才不是少儿……”花花小声嘟哝着,随后终于钻箱子了,箱子随着花花的动作晃动了几下,紧接着就平稳下来。

  莫缘守着箱子等待了一会儿,见装着花花的箱子一动不动,他意识到花花的升级已经开始,所以在踌躇片刻后,他离开了自己的识海世界。

  ……

  莫缘醒来后发现邬起已经起身了,正抱着莫缘,像以往那样给莫缘穿衣洗漱。

  莫缘身上全是昨晚乱七八糟留下的痕迹,莫缘害羞得不行,一醒来就把脸埋进邬起的胸口里。

  “缘缘。”邬起见莫缘睁开眼睛,便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莫缘被亲得瑟缩了一下,而邬起感觉到他身体的抖动,不由紧张起来,抱着莫缘检查来检查去,问道:“缘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莫缘发觉自己属于那种后知后觉的类型,做之前大大方方甚至很主动,做完后反而怂得不行,以至于莫缘窝在邬起怀里,要对自己好一番心里建设。

  终于,心理建设完毕的莫缘鼓起勇气抬起头望着邬起,刚想说点什么温存暧昧的话,结果邬起反而先一步开口,纠结望着莫缘道:“缘缘果然还是不舒服吧?”

  “没有啊。”莫缘有些错愕,立刻摇头否认。

  “因为,缘缘是没有感觉的啊……”作为尸体的莫缘没有任何感官,既不会痛也不会感到舒适,邬起对此愈发纠结了,“你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可笑呢?”

  “我说……邬起啊!”莫缘突然生气了,他伸手又一次狠狠的敲邬起的脑门,把邬起敲得脑门一片红红的,莫缘怒道:“你是不是傻,要说可笑的话,昨晚尽心尽力配合你做这种事情的我岂不是更加可笑,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对不起……”虽然被敲了头,但邬起更怕莫缘生气,搂着莫缘哄,“都是我不好。”

  见到邬起的认错态度良好,莫缘转眼间就消了气,贴过去和邬起碰碰嘴唇,说道:“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认为你可笑,所以下次不许这样了!我那么喜欢你,你永远都不能质疑我!”

  “嗯!”邬起乖巧答应,痴迷的盯着莫缘看。

  两个人洗漱完毕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他们起来的时候时辰稍微有些晚了,接近响午,隔壁一宿没睡的天玑等人早早跑出去买了一堆东西回来,邬起一出门就看见他们吭哧吭哧地在往院子里搬东西。

  “你们这是做什么?”邬起见院子里堆起各式各样的大包小包,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发问。

  天玑拍拍手说:“我和天璇、天权他们商议过了,三个人打算给你的房子做点改造。”

  “改造?”邬起觉得自己的屋子住起来很不错,他皱起眉头,“什么改造?你们要做什么?”

  “诶,邬起大人这就不懂了。”天玑凑近了邬起,还用自己的扇子戳戳他,又巧妙地指了指邬起身边的莫缘道:“邬起大人不是和这位叫做莫缘的道友成亲了吗?”

  邬起便顺着天玑的视线看了看身边的莫缘,他捏住了莫缘的手,转头回复天玑道:“我和缘缘确实成亲了。”

  天玑觉得邬起不够开窍,有些着急,用扇子拍着自己的掌心继续说:“邬起大人,不是我无礼,但我今天必须要说了,你和人成亲,连个像样的结契典都不办一办的吗?凡人成婚都讲究婚房婚床还有聘礼,你啥都没有就要和人家在一起……”

  邬起一听,觉得天玑说的很是在理。想想也是,自己匆匆忙忙和莫缘约定终身,似乎什么正式的东西都没给过他。

  “嗯,天玑说的对……不过,我之前有和莫缘办过一次简单的婚礼,不知道那个该怎么算……”邬起想起了之前,之前莫缘身中深渊之毒濒死的时候,自己为了满足他遗愿清单上成亲的项目,特意将屋子布置成了大红喜庆模样,还和莫缘拜了天地。

  “那算什么?”天玑听过邬起说这件事,他把扇子拍得更加用力了,大声斥责道:“那是凡人的婚礼!做不得数!我们可是修真者,我们是要举办结契典的!”

  邬起听罢跟着点头:“是我疏忽了,确实应该补办一个结契典。”

  倒是旁边的莫缘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他觉得自己的理解可能和天玑这伙人有一些区别,就发问道:“结契典难道和凡人的婚礼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见到莫缘天真无邪啥也不懂,天玑觉得不能让莫缘就这样被邬起继续诓骗下去,遂积极解释道:“虽然都是新人成婚时举办的宴会,但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凡人成亲举办婚礼,走走过场就够了,就是一个简单的仪式,只要脱离了世俗,这种仪式毫无约束力。而修真者结为伴侣举办的结契典,那就不是走走过场能完事的事情,那是必须要定血契的。”

  “血……血契?”莫缘光是听这个词就意识到有点不妙了。

  “同生共死的血契。”天玑说,“在双方的亲朋好友面前,光明正大缔结血契,彼此约定生死永相随,这才是修真者认可的婚姻。”

  莫缘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玑:“同生共死……是字面意思吗?”

  “当然。”天玑扬了扬脑袋,不解地望着莫缘,“难道还有别的意思吗?”

  经过天玑七嘴八舌一番详细的解释,莫缘大概明白了血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修真者的生命漫长、能力强大,他们的婚姻和普通凡人的婚姻比起来有显著不同。

  凡人的婚姻内含的因素有很多,抛开因爱情成亲的,也有不少人是为了繁殖或者利益才结婚的,一纸婚书能产生的约束力相当有限。但是凡人有自己约定俗成的规矩,虽婚书的约束力有限,但用来约束凡人已然足够。

  而修真者就是过于强大了,恰恰需要更加强大的约束力来保证婚姻的可持续性,所以才有了血契这种规矩。

  修真界一直讲究无心无情、无欲无求才是终极修道路,这种观念导致修真界大部分都是单身狗。也有一部分人为了追求修为的速成,跑去和别人双修,只不过双修而已,普通的伴侣关系已经足够,不一定要和人成婚。

  成婚在修真界是一件大事,毕竟血契是非常严重的契约,生死共享的契约一旦定下就无法反悔,成婚的这俩人就要几百几千年都被绑定在一起,到死都逃不开的关系。

  根本没几个人能保证自己几百年几千年都绝不变心,对某一人始终如一,这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

  “不过你不需要担心,这是几万年前修真者结契时才会定的血契,现在已经过时了。”天玑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绕了个弯弯。

  他继续道:“现在结契典上的血契不太一样。毕竟几百几千年甚至永远都要绑定不能解除的契约实在太麻烦了,修真者的婚姻的确需要强有力的约束力,但也不至于约束到这种程度,大家都觉得结婚的门槛实在太高。”

  “于是后来的就发展出了另外一种可反悔的血契,虽然也是生死共享,但这种血契是能够随时解除的,只要双方同时宣誓结束契约,血契就会应声结束,不会有任何损失。”

  “这种能变通的婚姻契约很快就受到所有人的认可,成为如今修真界的主流……”天玑说到这里,朝邬起挤眉弄眼道,“所以邬起大人,到底要不要办一个这样的结契典呢?”

  “当然要!”邬起很认真,他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是因为各项事件的频发让他分了心。但现在邬起和莫缘的关系已经稳定下来,昨晚上也……

  现在天玑提起这茬,邬起觉得正是时机,于是转头看着莫缘,小声道:“缘缘……我们……”

  “我们不办。”莫缘毫不犹豫地开口否决这个提议。

  邬起立刻呆滞了,而旁边已经准备万全的天玑也是无比惊愕起来,瞪大眼睛喊道:“等下?你们不办结契的吗?”

  “不办。”莫缘强调了这句话。

  天玑转头看了看院子里已经被他们搬过来的各种物件礼品装饰品,心里满满的为难。

  天玑他们是真心觉得邬起和莫缘绝对会办这个结契典,所以才开始着手准备工作的,之所以这样笃定,还是因为天玑他们非常了解邬起。

  大家朋友相处数百年,彼此性格如何都摸透了,他们都知道邬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也知道邬起是那种对人对事都很认真甚至有些固执的家伙。

  这样的邬起能找到一个私定终身的人,天玑打从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天玑也相信邬起的眼光,尽管天玑等人和莫缘的接触并不多,话都没说上几句,但天玑还是认为莫缘是值得和邬起相伴一生的人。

  毕竟邬起的眼光莫名的好,天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而且天玑还觉得邬起特别幸运,那种同样说不上来的好运感,以至于邬起干任何事都一帆风顺,简直就像是被神明所眷顾的家伙。

  这么说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邬起炼化了七具尸体,统称北斗七星,这七星里的人性格多变、身份各异甚至是种族不同,可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好人,也都不同程度上帮助过邬起。

  邬起对人似乎毫无戒心,也不需要多少戒心,他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跟随他、崇敬他,乃至奉献于他。

  天玑觉得莫缘也应该是这样的,可现在看来,莫缘的情况却和之前完全不同。

  “缘……缘缘……”莫缘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表达了不办结契的决心,邬起一听这话,崩溃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他低着头可怜兮兮地扯扯莫缘的手,像是想用这种小动作引诱莫缘回心转意似的。

  莫缘见到邬起瞅着自己的那副小眼神就觉得好笑,反握住邬起的手说:“邬起,我是个死人诶,你要是跟我缔结什么生死血契,万一缔结的瞬间你也跟着我一起死了怎么办呀?”

  邬起和天玑闻言统统一怔,天玑摸了摸下巴:“诶!我倒是忘了这一茬,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缔结血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没人想过,毕竟以前没有出现过像你们这样的情况。”

  邬起倒是有主意,说道:“可以改良血契,血契说白了就是让两个人的性命生死连接在一起,以产生约束力。我和缘缘的话,可以结魂契。”

  邬起擅长魂魄之术,既然会招魂塑魂,那么在血契的基础上改良出一个魂契也是完全没问题的。邬起理想中的魂契,大概就是让两个人的魂魄连接在一起,一方若是魂飞魄散,另一方也不能幸免。

  莫缘听到邬起说起魂契,不由眯起眼睛,又一次反驳道:“不行,不管是血契还是什么魂契,都不行。”

  “为什么?”邬起看来是非常想和莫缘举办结契典了。不过邬起也尊重莫缘的意见,他意识到了什么,难过道:“缘缘是不想和我缔结这种契约关系吗?”

  “当然,这可是终身大事诶,你难道不应该更多的考虑一下吗?”莫缘盯着邬起看,“我现在正在五湖四海到处收集深渊之毒,今后我恐怕也会一直收集下去,虽然这毒素似乎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可你我一旦结契,我就不能保证这毒素会不会通过契约之类的东西蔓延到你身上去,从而对你产生影响,所以……”

  莫缘叹气:“在解决深渊之毒这件事情之前,我们是没办法缔结任何契约的。”

  “可是……”邬起还有些不死心,他说道:“那毒素并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先前在前门派峰会上,宣至儒让狮心自爆的时候,狮心身上的深渊之毒四处飞溅,峰会上到场的修士被毒素淋到后,无一幸免全都倒下了,唯一没有倒下的只有邬起。

  邬起也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那些毒素明明溅了他一身,可邬起丝毫不受其影响,他发觉有种莫名的力量保护了他。

  邬起还想过会不会是莫缘保护了他,可那时候莫缘都被狮心一口吞了,陷入了昏迷状态,理应没有余力顾及邬起的。

  “你说没影响就真的没影响了?”莫缘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说你就是故意想和我缔结这个契约,只要我们生死相连,我就会因为顾及到你,而不会再去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邬起压低了声音道:“缘缘,我并不想拿这种事情要挟你。”

  莫缘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了,他撇过头沉默片刻,道歉说:“对不起。”

  “对不起,邬起。”莫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企图让混乱的脑子冷静下来,他承认道:“只是我现在并不想和你缔结血契魂契或任何类似的契约,这不意味着我不爱你。”

  “我明白了。”邬起点头,脑袋垂得更低了,然后邬起说:“我想单独待一会儿,抱歉。”

  说罢,邬起竟然转身直接走了,他朝着树林的方向走了过去,身影逐渐隐没在了树林的阴影当中。

  “啊啊啊!完了!”天玑看着邬起跑了,立刻疯狂挠自己头发,“本来想讨好邬起大人让他开心的!现在他更加生气了!还自闭了!!”

  莫缘的心情本来也有些抑郁,结果被天玑这么一说,又不由觉得好笑。

  但天玑却是当真气愤,转头盯着莫缘说:“你还笑!是你惹他生气的,你不应该追着哄哄他吗?”

  “用不着哄,他会想通的。”莫缘说。

  “我不懂。”天玑说,“你要是不喜欢邬起大人,不想和他结契,那干嘛还要和邬起大人在一起……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做出什么惹大人伤心的事情来,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莫缘完全没在怕的,心不在焉道:“你要怎样对我不客气呢?告诉我吧。”

  “我……”天玑不知道该怎么威胁,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莫缘,莫缘看着就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自己总不可能恃强凌弱打他一顿吧?

  天玑在那纠结了半天吐不出半句威胁的话语,莫缘就对他说:“你们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想帮我和邬起办结契典,这份心意我代邬起领会了。”

  “然而现在我没有任何想和他结契的想法,或许以后我们会举办的,只是不是现在……所以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收回去吧。”

  天玑无可奈何,骂骂咧咧了几句,只好转头招呼天璇和天权又开始搬东西了,这回是搬进地下仓库里。

  而莫缘则在稍微驻足之后,朝着邬起离开的方向过去了。

  虽然嘴上说用不着哄,但莫缘觉得以邬起那钻牛角尖的劲头,让他自己想,恐怕好几天都想不通,因此莫缘依然有必要去哄哄他的。

  走在树林间的莫缘反而自己想了很多。

  在自己和邬起的这段关系中,莫缘始终清晰明了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一名不属于归墟世界的外来者。

  而且还是一名有非常复杂背景的外来者。

  或许这个猜测很诡异、很异想天开,甚至是让人贻笑大方。

  但如果莫缘那段有关小时候车祸的回忆不是的假的,如果他小时候车祸时、童禹的那家伙真的出现过的话。

  再如果,童禹所言那番有关神明粒子的话语,真的是莫缘理解中的那种意思的话。

  “那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莫缘走进了树林之中,望着被斑驳树影所遮蔽的天空,他喃喃自问。

  莫缘不喜欢这个猜测,但如果他真的和传说中的「神」有什么奇怪的关系的话,到时候该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邬起呢?

  和神扯上关系,但莫缘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相反他其实非常恐惧。他想到了世界管理局,想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起因和经过,还想到了花花说过归墟世界的神族以及主角最后都要沦为补丁的话语。

  索性莫缘就自嘲道:“我该不会也是个补丁吧?”

  或许确实应该以最坏的打算来考虑,那么处境堪忧的莫缘就不能随意将邬起拉下水了,他真的非常希望邬起活得好好的,无忧无虑长命百岁。

  他喜欢邬起,非常非常喜欢他,连莫缘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莫缘甚至无法忍受任何可能降临到邬起身上的不幸,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难过。

  所以他不能邬起缔结什么血契或魂契,万一……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至少邬起会好好的。

  思考中的莫缘不知不觉走到了树林深处,并且找到了邬起,邬起站在断魂崖的崖底,正抬着头往上看。

  感知到莫缘的脚步声,邬起并没有回头看莫缘,却开口对莫缘讲话:“我当初就是在这里捡到你的,你从上面掉下来了,你流了很多血,摔得特别惨,我连抱起你时都得小心翼翼。”

  莫缘走过去和他肩并肩站着,和他一起抬起头望着断魂崖的顶端。

  断魂崖非常高,而且有完全垂直的横切面,像是有人一刀切开了山峦,在风景秀丽的山水画上留下了这锋利的一笔。

  “缘缘当时在想些什么呢?从那上面掉下来的时候。”邬起这样询问莫缘,“会很害怕吗?”

  莫缘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有那时候的记忆。”

  “说不定只是没能想起来。”邬起抬起手指着断魂崖顶,他思索道:“我们上去看看如何?或许只要上去看看,就能找到当初发生在你身上一切事故的线索了。”

  “我以为我是来安慰你的。”莫缘低头温和道,“因为我不肯跟你结契……我不想你生气……”

  邬起伸手过来握住了莫缘的手,用深邃的眸子盯着莫缘看,笑着说道:“我没有生气,莫缘,我知道你的意思。”

  莫缘与他对视:“你真的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邬起将莫缘揽入怀抱,紧抱了好一会儿,深呼吸,“我会等着你,直到你愿意和我定下永恒契约的那一天。”

  莫缘莫名眼圈泛红,轻柔说:“你也太自信了,万一我不想跟你定这种永恒契约呢?”

  “那我也会一直等着。”邬起凑过来,一如既往撒娇式蹭蹭莫缘的脸蛋,“我会很努力的。”

  “这可难办了,我也要很努力才是……努力回应你。”莫缘觉得心里柔软一片,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动,让莫缘不由和邬起在这郁郁葱葱的丛林里,在这笔直的山崖下相互依靠、紧紧拥抱。

  ……

  他们俩抱了一会儿,又开始抬起头望着断魂崖的崖顶了,邬起还是提议说:“要不要上去看看?”

  莫缘其实也是好奇的,关于自己之前那次「穿越」,当初身为墨缘的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自己倒在断魂崖下面并且被邬起捡到了呢?

  内心的求知欲让莫缘向邬起点头表示要上去,可就在两人即将起步时,邬起又有点退缩的意思,对莫缘说:“万一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不好就不好。”莫缘歪着脑袋看邬起,“你认为我会害怕吗?”

  邬起也觉得莫缘不会怕,莫缘总是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淡定感,他处事不惊波澜不兴,这份从容让他光是留在人身边都会令人感到安心。

  于是邬起就抱着莫缘飞身上断魂崖了,断魂崖奇高无比,高耸入云,其高度和无极剑宗的须弥山有得一拼,不过再如何高的山峰,对有能耐的修士而言都不是难题,邬起花费三分钟不到,就从断魂崖崖底爬上了山峰。

  而令人惊奇的是,俩人刚一爬上断魂崖,就发现断魂崖顶端上的岩石上,深深插着一把剑。

  莫缘从邬起的怀抱里跳出,跑去看那把石中剑,发现剑刃上刻有「溯源」二字。

  “这就是师父给我专门打造的那把溯源剑,原来是落在这里了吗?”莫缘蹲下身摸了摸剑身上面的字体。

  旁边的邬起也走过来,伸手握住了溯源剑的剑柄,用力扯了一下,想把溯源剑从岩石上拔下来。结果扯了半天,那柄剑却一动不动,结结实实地杵在岩石缝隙里。

  “我拔不动它。”邬起说着转头看莫缘,“这本来是你的剑,你来试试吧。”

  莫缘就试了,也跟着抓住剑柄然后用力。

  出乎意料的是,可能真的是因为莫缘才是原主人的原因,所以莫缘非常轻松地就将溯源剑从岩石上拔下来了,只是在拔下来的瞬间,那柄溯源剑的剑刃就出现了裂痕,稍微挥动一下,剑刃就碎裂成了五六块。

  “完全断了。”莫缘握着只剩下一小节剑刃的剑柄,剑身上的溯源二字也裂开,似乎宣告了这把剑的死亡。

  莫缘感到可惜地皱起眉。

  邬起却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抛下这把剑呢?你还有印象吗?”

  莫缘摇头。

  “再去看看别的地方吧,或许还有其他线索。”邬起看了看断魂崖的山头,山头上也沉淀着积雪和冰霜,巨大的岩石块后面似乎有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