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一篇弱攻狗血文(穿书)>第59章 离开前奏

  那天之后,何倦几乎没有看见傅闲。

  但他知道傅闲来过,他有时候早起,会在病床旁的桌子上看见一束带了露水的花。

  他也没有在医院住太久,这一次他之所以会晕倒住院,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气温骤降,温差太大导致他感冒引起的连锁反应。

  医生说让他接下来这段时间注意保暖,千万不要让自己生病,暂时不会出别的状况。饮食尽量清淡些,作息规律睡眠充足。

  何倦都很认真的记下了。虽然夏家不说,但回忆起原书中原主死因的他,已经在心里有些明白自己的状况了。

  害怕吗?好像也没有。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只要自己不走上原书中的道路,他应该能多活个几年,三十岁是能活到了,那么在这期间,他可以读他想读的专业,从事他一直想从事的工作,去想去的地方旅游。

  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来探望他的夏家人跟姑妈、林雪原的悲伤与安慰的神色,反而让他无措。他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跟他们聊天。

  等何倦出院回到学校后,他才知道,傅闲最近来学校的频率很少,有人甚至怀疑,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傅闲都不一定来。

  班里同学知道傅闲跟何倦关系好,有人过来问何倦知不知道傅闲怎么了。

  “我不知道。”何倦摇头,他心里也有些担心:“元旦过后他就没有来学校了吗?”

  同学被何倦漂亮的桃花眼看着,顿时觉得教室的空调温度有些高,他别开眼,声音低了很多:“来过一次。”

  说完他心里莫名羞愧于他不能给何倦提供更多傅闲的信息,于是他添加了一点自己的猜测道:“不过我觉得下下周期末考试他肯定会回来的。”

  何倦想到这两天打不通的电话,掩下心底的担忧,点头:“好的,谢谢你。”

  傅家,傅夫人见到傅闲,眼底带了一丝幸灾乐祸:“你爸叫你去书房。”

  傅闲面色冷凝:听见这句话仍然波澜不惊,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傅家主看见傅闲推门而入,他锋锐的眼睛看了傅闲一眼:“说说吧,你到底准备干什么?”

  傅闲在傅家主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垂眸,金边眼镜在灯光笼罩中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申请学校。”

  傅家主皱眉:“我之前让你考虑申请学校,早点毕业进公司,被你拒绝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改变了想法,给我一个理由。”

  傅闲知道傅家主不是想要理由,而是为他一再违背对方的权威而不快,他脊背挺直,姿态谦卑:“我仔细思考过,您给我规划的路,的确更适合我。”

  他面上沉着冷静,但只有他明白自己这几日内心的焦灼。但他又不能做出太明显的举动。

  他知道自己要走上一条怎样充满荆棘的道路,他不后悔,却不希望何倦受一丝伤害。

  最重要的是,此时他绝对不能让傅家主察觉自己的想法。

  他太了解豪门和上流社会里,普通人渴望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唾手可得,所以他们追求刺激,又心怀高傲。

  玩男人,傅家主不会介意。圈子里玩的比这个花的有的是,到了年纪都会乖乖结婚,婚后不管是各玩各的还是收心过日子都行。

  但他不会允许自己看中的继承人竟然想要偏离他亲手设计的轨迹——在合适的年龄和高贵的妻子结婚,生下拥有优秀基因的下一代傅家继承人,而去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傅家主听见傅闲的话,打量着自己长子的神情,他这才恍然发觉,他的儿子似乎又成熟了不少,之前眉眼间还带了一丝稚嫩,仿佛才开始振翅的幼鸟。

  如今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羽翼,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长成翱翔天际的雄鹰。

  “那就去我给你定的学校吧,在那里,你会认识更多朋友,你就会知道,现在那点浅薄的友谊不算什么。”

  那所大学学费高昂,除了在学术上成绩斐然的高智商人才外,各国政要的孩子以及优秀的家族继承人大多选择在那里学习,为接手家族产业做准备。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同国内大学不一样,只要修习完相应的课程,他可以提前毕业。

  傅闲跟傅家主对视,他十分平静的应声:“好的,父亲。”

  元旦后断断续续下了几天雪,在某一天忽然放晴。

  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何倦已经开始穿羽绒服和羊毛衫,将自己裹的密不透风,他带着毛线帽遮住头部和耳朵,围着一条羊绒围巾,手上也带了一双手套,这样他背书包的时候,难免有点困难。

  关时景一转头,看见艰难跟书包带做斗争的何倦,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周围一圈皮肤显然因为挣扎而带了点粉,戴了手套的手指不太灵活的将书包往肩膀上套。

  然而他将一边艰难套上去,去穿另一边的时候,原本套上去的书包又开始往下滑了。

  关时景看了一会,喉间闷出一丝笑。

  被正在跟书包作斗争的何倦听见,他看了关时景一眼,垂眸,默默将书包放下,放弃了背书包,准备拎着它去教室。

  关时景分明从何倦眼底看见一丝郁闷,见对方此时长睫将眼底的光掩着,眼皮带着一点可怜的粉,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

  他心立刻就软了,折回去从何倦手中接过书包:“我替你拿着吧。”

  关时景的书包是斜挎的,里面装了要回来些的卷子和一些资料,他不由分说将何倦的书包背在自己肩膀上:“走吧,待会要迟到了。”

  何倦将手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跟关时景一起往教室走,因为最近天气好,积雪融化,路上的水特别多,有些地方会结着薄薄的冰。

  所以何倦走的很小心很慢,尤其是上楼梯的时候,鞋底沾了水,就更滑了,只能一步一步挪。

  关时景就跟在何倦后面,他走的很稳,仿佛地上的薄冰积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何倦身上,对方稍微晃动一下身子,他会立刻停下来,等到对方站稳了继续往上,他才会继续保护的姿态跟上去。

  上了楼梯到长廊,何倦回头却正好跟关时景时刻注视的目光对上,他看着关时景的目光,不知为何想起了很久不见的傅闲。

  他恍然发觉,在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打心底不想跟关时景傅闲扯上关系,但最后,他在这里竟然是跟这两人交集最深。

  关时景见何倦不动,立刻有点担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何倦最近频繁因为生病请假,每一次回来后就更脆弱一份,仿佛一盏放在软绸上的琉璃盏,美到极致,却带了易碎的裂纹。

  何倦摇头,因为想起傅闲,所以他随口问道:“你觉得傅闲会来参加期末考试吗?”

  关时景眸光一暗,他不想让何倦看见自己的神情,于是他走到何倦身侧,眼睛看着前方的教室:“不知道,他家很有钱,可能会有其他打算,比如出国。”

  他不知道,他随口一说的话竟然真的说中了。

  何倦迟疑了一下开口:“应该不会吧。”

  关时景因为何倦的笃定沉默两秒,才轻声问:“你希望他不会,还是你真的这么想?”

  何倦顿了一下,原书中,两人的感情非常狗血,在高考前夕,两人的暧昧被宣扬出去,受到了双方家长的阻拦,甚至影响他们的高考成绩。但是现在,两人学习都很稳定,他也不会像原书那样跟踪拍照片寄给双方家长。傅闲成绩稳居第一,在这样的情况下,傅闲还会出国吗?还是说,剧情的力量真的不可更改?

  这样想,又想到他在书里的下场,他对关时景道:“我不希望他离开,也觉得他不会离开。”

  关时景心底沉了沉:“你觉得傅闲怎么样?”

  何倦心想,虽然上次傅闲没有承认他喜欢关时景,但关时景既然这么关心傅闲,想必心底是喜欢傅闲的。

  他跟关时景相处了几个月,感觉得出来,虽然关时景对每个人都不错,但两人相处的时候,他对其他人都不太关心。

  唯一会主动提起并关注的,就是傅闲了。

  两人都是他的好朋友,他自然是说好话:“傅闲成绩很好,很聪明,他身体也很好,长跑能拿第一名,长得也好看,做事情很认真,在学校也很受欢迎。”

  关时景听下来好像吃了没熟的青桔子,嘴巴又涩又苦,他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又没有立场,最后他沉默两秒才回道:“那的确很好。”

  语气却并不如何开心。

  何倦停了一下,想起原书里关时景虽然喜欢傅闲,但面对傅闲总是有点自卑。

  于是他又去鼓励关时景:“你也不差啊,我觉得你跟傅闲一样优秀,你特别聪明,在有别的事情要做的情况下,成绩也一直维持在年纪前几,还能作为学习委员将班级的事情处理的特别好。”

  他说的是实话,这本书是悲剧结尾的,两人纠缠了几年最终也没有在一起,关时景最后在自己的领域中有了重大成就,他心性坚韧,有天赋又肯吃苦,书中结局的时候他不过三十岁,后面的成就想必更高。

  他觉得关时景实在不用觉得自己不如傅闲。

  关时景听见何倦这样说,浓重的酸涩之气散去不少,脸颊在冬日也带了麻痒的热意。

  他庆幸天气冷,所以不会让何倦看出异样,但他又忍不住说出自己以往绝对不会说出的话:“但是我没有他家世优越,也没有他长得好看。”

  话说出口,关时景就有些后悔,在此之前他心底其实也藏着一份骨气。

  他虽然偶尔羡慕别人生活的悠然轻松,但他绝不会将自己跟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因为他知道这没有一点意义。

  何倦没有察觉关时景起伏的情绪,他只以为关时景仍旧在自卑:“家世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比较起来没有意义,又有多少人能够跟傅闲比家世呢?但是长相这个是很主观的,我就觉得你很好看,尤其是你的眼睛,很漂亮。”

  关时景有一双如同泉水一般的眼睛,平静清澈,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一眼看上去不会觉得惊艳,但第二眼,就会觉得骨骼秀丽,是极舒缓的好看。

  他说话的时候很真诚的望着关时景,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一点莹润的色泽,眼尾因为室外的冷风而坠着细碎的红晕,两人说话时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让关时景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喜欢何倦,现在却发现自己还能再喜欢一点。

  何倦的眼睛从来不会骗人,他是真的这样看自己,在他眼里,自己跟傅闲一样好。

  他虽然从未自视甚低,但他也不会忽视自己跟其他人的差距,他只是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个体,但在何倦眼中,他仿佛是特殊的存在。

  这样就足够了,关时景想,他移开视线,将自己呼之欲出的心意掩藏在心底。

  但他的胸腔仍旧交织着汹涌的沸腾热意,让他想要更努力一些,变得更优秀一些,他会永远跟何倦同行。

  两人说话的时候还在往前走,却在拐角处看见一个身影,他的手放在大衣的口袋中,半靠在走廊拐角的红柱子上,即便这样也舒展修长,带着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矜贵气息。

  何倦看见傅闲,脚步顿了顿,他在思考,傅闲有没有听见他跟关时景的对话。

  原书中关时景的自卑在傅闲面前一直掩藏的很好,直到两人矛盾不可调和以至于悲剧结尾也没有透露半分,现在傅闲听见了,或许之后他们两人相处,傅闲会更照顾关时景的情绪吧。

  何倦这样想,没有察觉傅闲眼底的冰冷。

  傅闲之前来学校是来打印成绩单的,这段时间家里给他请了老师专门给他补习,为接下来的几场考试作准备,他很忙,但他心底的焦灼却没有减少,他担心何倦会不会受寒,身体是否恢复得很好……最重要的是,他想见见何倦。

  这些思念汇集成奔腾不息的河流,却找不到倾泄口,他只能更加努力的去掌握各类知识。

  因为何倦身体愈发不好的缘故,给傅凛补课早就停了,所以他想要见到何倦,只有回学校上课。

  没想到他提前完成学习计划和申请规划,空出来一天的时间回学校,却听见何倦跟关时景两人贴得极近,呼吸交缠,关时景背着何倦的书包,何倦语气温柔的夸赞关时景。

  他心中沸腾的河流仿佛一瞬间被冬日的冷气凝结成带了尖刺的冰凌,狠狠扎入软肉中,让他刺着疼的厉害。

  他想要跟何倦说他可能要离开,希望他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他会尽快回来。

  但最终,他也只是将一切情绪压下,淡淡点头,对何倦低声道:“好久不见。”

  其他的话却掩藏心底,没再说出口。

  何倦看见傅闲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开心,因为快上课了,两人没有交谈太多。

  但等到早读过去,其他人都下去晨练,他见傅闲仍然留在教室,才终于跟傅闲说话:“你这些天,怎么没来学校?”

  傅闲一早晨心底走乱糟糟的,他想要问何倦愿不愿意跟自己一块去那所学校读书。

  但他知道何倦的心愿,原本他笃定几年时间改变不了什么,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害怕。

  害怕在他缺失的时间里,何倦对谁心动了,那双琉璃一般不染尘埃的清澈眼眸从此有了其他人的身影。

  他会跟那个人形影不离,会跟那个人一起吃早餐,一起散步,在冬日将手放进那人的口袋,两人或许会更进一步,毕竟那时候何倦已经是成年人了。

  只是想一下这个可能,他就心疼得快要裂开。嫉妒在啃噬他的血肉,他听见了何倦的话,却不敢回头,不愿流露一丝黑暗的情绪。

  也怕自己说出什么话来,让何倦伤心。他什么也不知道,生活加诸于他的恶意已经足够,没必要也不应该去承受额外的伤害。

  何倦以为傅闲没有听见,他又绕到傅闲面前,在他前桌坐下:“傅闲?”

  傅闲终于抬头,金边眼镜将他的一部分情绪掩藏,他度数不高,主要是有散光,但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戴着眼镜:“怎么了?”

  何倦看了一眼傅闲的脸色,感觉他情绪不高:“你怎么这么多天没来学校?”

  傅闲避开何倦干净的双眼:“我生病了。”

  何倦闻言立刻发现傅闲的确面色比之前要苍白许多,眉眼也带了一丝疲惫:“这些天都病着吗?那很严重啊,是因为受凉还是其他?”

  他忽然想起傅闲因为胃病晕过去的事情:“还是胃出问题了?”

  傅闲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何倦还记得他胃不好的事情,心底的痛意稍稍缓和。

  他母亲早逝,傅家主虽然重视他,但那更多是对继承人的重视,而不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去关爱。

  所以在很小的时候,一旦他有什么不符合傅家主的心意,傅家主最直接的惩罚就是关他小黑屋,不给饭。

  傅家主很少亲自动手,他觉得饿个两顿傅闲就该知错了。

  傅闲有时候会认错,有时候倔强会饿着,饿过头了反而没什么感觉。后来就有了胃病,傅家不缺钱,更不缺家庭医生,所以大部分时候并不会很严重。那一次之所以会狼狈到快晕过去,也是因为周末他发现自己被何倦跟踪,临时改变行程,被傅家主罚了一天半不许吃饭。

  想到这里,傅闲有些恍惚,他几乎已经要想不起来那时候他对何倦的厌恶,以及何倦阴郁的模样了。

  他没有否认何倦的话:“是,出了点小问题。”

  何倦前世的时候就有胃病,他很清楚胃疼是什么滋味,也知道即便是好了,也不会太舒服。

  他回想了一下平时傅闲的习惯,问他:“你早餐吃了吗?”

  何倦自认为早餐吃得比较随便了,但傅闲绝对比他更随便,甚至可能只喝一杯咖啡。所以傅闲会有胃病,何倦一点都不奇怪。

  傅闲顿了一下,摇头。

  何倦眼底带了一丝不赞同:“为什么不吃?”

  傅闲:“忘了。”

  他早晨只想尽快见到何倦,早餐喝了一杯咖啡就坐车来了学校。

  何倦看傅闲很无所谓的态度,有点不解:“你自己胃病严重到两个多星期不能来学校,回来的第一天就不吃早餐,是想要再回去躺两周吗?”

  傅闲还没有忘记早晨看见听见的那一幕,他语气平静:“不会出大事的。”

  何倦自己很不喜欢生病,他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接触会让自己生病的东西,注意保暖,多喝热水。但傅闲却主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还很平静的样子,他想了一下道:“你这样做,就没有资格去说我不注意身体了。因为你比我要差劲。”

  傅闲又想起何倦早晨对关时景说,对方的眼睛很漂亮。

  他明知何倦此刻没有别的意思,但他忍了两秒还是忍不住道:“那你觉得谁不差劲?关时景吗?”

  何倦有些莫名,他不知道这件事跟关时景有什么关系,但他不介意拿关时景举例子:“这一点关时景的确做得挺好的,他身体就很健康。”

  傅闲:“你觉得关时景好,是因为他身体健康?”

  何倦没有理解傅闲这句话的意思,但他觉得这句话似乎也没什么大毛病,他顺着傅闲的话道:“是啊。”

  傅闲沉默了一会,就在何倦以为傅闲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听见傅闲提高的、仿佛在强调什么的声音:“那你应该觉得我比关时景好,我学过格雷西柔术和桑缚,他打不过我。”

  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何倦费解:“他没有胃病,你有。他没有因此生病两周,你有。”

  他根本没生病!傅闲心里否认,但他刚才已经顺着何倦的话认下来了,再反驳就有欺骗的嫌疑。

  在何倦带了淡淡不认同的目光下,他只能忍气吞声的承认:“我错了,我之后会认真吃早餐。”

  何倦在第一节 课下课的时候,没有在座位上看书,而是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帽子和手套,去了教学楼下面不远处的小超市,那里早晨会卖杯装的各种粥,他准备给傅闲买一杯燕麦粥加一个茶叶蛋。

  在往回走到教学楼下面的时候,却碰见一个眼熟的人,是之前经常接他去傅家的司机,对方手里拎着一个很精致的袋子,看见何倦,他眼睛亮了一下:“您能将大少爷的早餐给他带过去吗?”

  何倦接过袋子,看了一眼,透明盒子里装着一盒看上去色泽漂亮的粥,旁边是包装精美的小蛋糕,与此相比他在小超市买的早餐就显得很简陋了:“没问题。”

  何倦将司机带来的早餐带到教室,放在傅闲的桌子上,傅闲不在座位,过了一会傅闲回来,他看见桌上的早餐顿了会,没什么表情将它们随手放在地上。

  自从知道他要出国,家里那位后妈就对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她的心思实在好懂。她觉得傅闲要出去很久,这段时间家里只有傅凛,人心都是相处下来的,到时候傅凛就有了跟傅闲竞争的机会。

  这份早餐大约也是对方随意安排过来,表现自己善心,或者说是开心的。

  何倦看见傅闲将早餐放地上,他问:“这是司机让我拿上来的,你不吃吗?”

  傅闲这才想起,司机似乎并不知道他在哪个班,他语气淡淡:“没有我喜欢的。”

  何倦觉得那些看上去还挺好吃的,本来准备自己上午把买来的燕麦粥和茶叶蛋吃了,看见傅闲绝对不吃家里早餐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把自己买的早餐递给傅闲。

  虽然他怀疑傅闲既然这么挑食,根本不会碰:“我方才下去给你买了点早餐,正好碰到你家司机,你要是不喜欢吃你家的早餐,那你要吃这个吗?”

  傅闲这才知道,何倦刚才并没有陪着关时景去另一栋教学楼拿试卷,而是去给他买早餐了,所以他在长廊向下看了很久,也没有看见何倦的身影。

  从早晨起便积蓄在胸腔的郁意彻底消散,眼底的薄冰缓缓融化,他嘴角忍不住上扬,还没有吃早餐,就好像喝了一碗暖乎乎黏腻腻的甜粥,从喉间一直甜暖到胃里:“要。”

  他飞速拿过何倦手上的塑料袋,又补充:“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小傅此刻喝的不是粥,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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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二合一,17和18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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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