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豪宅因宴会而人声鼎沸,  就在大家玩得无比尽兴时,一道意外出现的光束突然打在了薛家庭院的一面墙上。

 

 

  随着光束的出现,一副画面也伴随而来。

 

 

  看清画面的内容,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庭院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面墙上。

 

 

  空旷的房间里,除了豪华奢侈的大床,其它就很简陋,  简陋到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一间还没有装修的毛胚房,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床,  还有床上的人,  由于床的四周围上了飘逸的窗幔,  所以躺在床上的人暂时看不清面目。

 

 

  但从被子的起伏程度,床上之人的发型可以分辨出那是一个男人。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被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大众的眼里。

 

 

  就在大家兴奋地交头接耳时,  墙面上的光束出现了新的变化,新的变化再次把众人的目光紧紧地粘连在了墙上,  同时人们也下意识屏气凝神起来,来了,目的要出现了,而目的正是幕后之人想要大家看见的。

 

 

  由于光束制造的画面是无声的,  围观的人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但看到了画面上新出现的人。

 

 

  三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这三个男人现场没有一个人认识,  但他们一出现,  庭院里的女性们就下意识捂住了嘴,  同时小小的惊呼声也出现在了人群中。

 

 

  目不转睛中,大家盯视着墙面。

 

 

  然后,画面上的三个男人开始了脱衣服,  看到这一幕,人们怎么可能不明白接下来要要发生的是什么,一些存在良知的年轻人皱着眉头掏出了手机,就在他们打算报警的时候,一道意外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众人。

 

 

  “也许人家是你情我愿,咱们又何必去打扰人家的良辰美景。”

 

 

  站在大厅门前,给人一贯温润的薛子霁此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如果说在与沈濯交谈之前他还是一位谦谦君子,那么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挂着完美面具的瓷娃娃,哪怕脸上带着笑,但也是阴森森的。

 

 

  看着这样的薛子霁,拿着手机的年轻人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机。

 

 

  豪门恩怨,不是当事人,他们没有权利去参与。

 

 

  随着有心人这样想,大家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墙面上,就刚刚有人打算报警的这短暂时间里,画面已经变化到了儿童不宜,幸好有着窗幔的遮挡,才没有那么辣眼睛。

 

 

  但这种半遮半露,反而是最吸引人目光的。

 

 

  没见女孩子们虽然一个个装模作样地用手遮挡住了眼睛,但手指间那大大的空隙可不就证明了她们的好奇与八卦之心。

 

 

  空旷的房间里,窗幔翻飞,好一出精彩的大戏。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算是明白了刚刚薛子霁为什么要阻拦大家报警,因为画面中并没有出现被强/迫的意思,不管是床上最开始躺着的那个男人,还是后来进来的那三个男人,大家好像玩得很尽兴。

 

 

  看到这里,大家算是明白了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这是打算毁人。

 

 

  薛家庭院,就在人们等待着谜底最终被揭开时,一些相熟之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嗑药了吧?”一个年轻人端着酒杯一边盯视着墙上的不宜画面一边指点着江山。

 

 

  “有点像。”物以类聚,能跟指点江山的年轻人站在一起,当然也属于爱玩的八卦之人,所以也积极参与了自己的意见发表。

 

 

  “嗑药,被阴,也不知道这个倒霉鬼到底是谁?”一声轻笑,另一个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笑意的年轻男人也适时插了一嘴。

 

 

  “肯定是咱们认识的人。”

 

 

  几个八卦的年轻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留意熟悉的人中谁不在庭院里。

 

 

  庭院的一角,刚刚赶来的沈濯面沉如水地盯视着墙上的光束画面,如果说一个人的目光能杀人,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他杀死,此时的他正紧紧地握着双手,呼吸急促而沉重。

 

 

  偷偷看了一眼暴怒中的沈濯,保镖头子与刚刚去找沈濯的李景华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他们知道,天要塌了。

 

 

  “沈濯,现在最需要做的不仅是要找到人,还应该把直播的设备毁了。”作为发小,就算此时的沈濯再恐怖,李景华也得出言,虽然有可能会遭到沈濯怒火的攻击,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不然也就不是兄弟了。

 

 

  “不用。”

 

 

  就在李景华与保镖头子着急万分之时,沉默了好一会的沈濯终于出声了。

 

 

  “什么?”仿佛幻听了一样,李景华与保镖头子死死地盯视着沈濯。

 

 

  “那不是清华。”随着沈濯话音的落地,墙上的画面一闪,床幔被人无意中扯掉了,然后露出了一张清晰的脸,看着那张熟悉而清晰的脸,所有客人都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也太让人震惊了,震惊到所有人都失去了声音。

 

 

  就在人们无比震惊之时,看清楚画面的李景华与保镖头子也狠狠地松了好大一口气,太好了,被算计的人真的不是谢清华。

 

 

  确实不是谢清华,而是薛子徽。

 

 

  薛氏集团下一代的接班人,也是今天的寿星主角。

 

 

  在看清被阴的人是薛子徽时,客人们的目光又都有志一同的集中在了薛子霁的脸上,刚刚,就是对方阻拦了大家报警的,所以说,这一出是兄弟争权的戏码?

 

 

  面对众人那意有所指的目光,带着围脖的薛子霁脸色很难看。

 

 

  难看中,他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惊惧,怎么回事,主角不应该是谢清华吗?为什么会变成薛子徽,如果薛子徽知道这一手是自己安排的,那么一定会疯狂的报复,想到隐藏在薛子徽儒雅外表下的疯狂,薛子霁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完了,他是不是要完了。

 

 

  “咳咳,那什么,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一步,告辞,告辞。”

 

 

  “哎呀,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我大姑父他姨父的舅舅的九十大寿,不行,我也得离开了,走,一起,咱们一起走。”

 

 

  “我...我家猫咪好像今天要产子,我...我得回去给我家猫咪接生。”

 

 

  生日宴秒变阴谋日,眼见事态的发展方向越来越不对,都是人精的各大家族子弟立刻找出千奇百怪的理由准备退场,再不退场,别说薛家难堪,他们也尴尬不是,想到刚刚才跟他们一起举杯同庆的人转眼就在大家的面前上演了一出极限运动,这画风有点太清奇,他们有点头晕,还是避避为好。

 

 

  就在众人打算告辞时,墙上的画面突然一转,令人更意外的一幕出现了,随着这个意外出现,大家的脚步又都停了下来。

 

 

  因为画面中出现了另一个豪门子弟。

 

 

  齐桓,已经成为齐家弃子的齐桓,齐桓为什么会跟薛子徽出现在同一房间,难道这一切是齐桓策划的?

 

 

  阴谋跟薛子霁没什么关系!

 

 

  随着这样想,大家的目光又都有志一同地看向了脸色苍白得好像马上就要晕过去的薛子霁。

 

 

  “子霁,子霁,你别多想,我相信事情跟你无关,肯定是坏人要挑拨你们兄弟俩的关系,你放心,我信你。”也不知道蒋云阳的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都这种时候了,他不仅不避嫌,反而一脸坚定地陪伴在薛子霁的身边,甚至在安慰完薛子霁后,他还关心道:“子霁,你脸色不太好看,要不咱们回厅里休息休息。”

 

 

  死死地抓着蒋云阳的胳膊,薛子霁努力挤出一抹高傲的淡笑,“谢谢,谢谢蒋大哥相信我,不过我没事,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哥了,我相信一定是有人要害他。”

 

 

  努力撇清自己的嫌疑,薛子霁不敢离场,他得搞清楚这出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子霁不肯离开,义气的蒋云阳当然不会先走,于是他陪在薛子霁的身边承担了众人那质疑的目光。

 

 

  看着分不清楚形势的蒋云阳,李景华撇了撇嘴。

 

 

  他打算以后远离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人长大了,总会选择属于自己的朋友圈,他既然选择了沈濯,也就意味着早晚会跟薛家成为敌人,既然如此,选择站队薛家的蒋云阳只能被他无情的抛弃了。

 

 

  可惜了打小的情谊。

 

 

  就在大家脑海里胡思乱想时,刚刚还寂静无声的墙面/画面突然变成了有声电影。

 

 

  无声变有声,这吸引人的程度可不是一星半点。

 

 

  “子徽,爽吗?”随着齐桓声音的出现,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的薛子徽也终于回过了神,回神的他看着满室狼迹,一脚踢了过去,刚刚还跟他玩得无比开心的三个男人被他无情地踹下了床。

 

 

  三个男人被踹,也没有还击,而是一起看向了齐桓,在齐桓的点头中,三个男人一言不发抱着自己的衣服离场了。

 

 

  “你害我?”

 

 

  半靠在床头,身上痕迹无数的薛子徽脸色很难看,难看到眼底的杀机一闪而过。

 

 

  “我怎么会害你。”伸出保养得宜的手,齐桓抚上了薛子徽的胸/膛,同时脸上是一片柔情,“子徽,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你知道的,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有害你的心思。”

 

 

  “啊!”

 

 

  因为齐桓的话,薛家庭院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声,人们眼里的八卦更浓郁了。

 

 

  怎么回事,齐桓怎么会说爱薛子徽,齐桓不是沈家的女婿?看来,沈美玲跟齐桓离婚的内幕居然是因为齐桓骗婚,一个同骗婚于一个无辜的女孩,想明白这一点,在场所有女性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原本大家还遮遮掩掩地偷看着,结果听到齐桓的话,大家也就懒得再装。

 

 

  一个个怒瞪着一对不要脸的贱/人。

 

 

  房间里,薛子徽目光阴郁地抓住了齐桓的手,此时的他虽然一身狼狈,但他的气势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半分,就算知道自己被阴了,他也有把握全局的气势,因为他相信自己能控制齐桓。

 

 

  “子徽,你弄疼我了。”

 

 

  被抓了手,齐桓也不打算再伪装,他本就喜欢男人,当然就以最真实、最自然的面目跟薛子徽相处,更别说,两人私底下原本就是这样相处的。

 

 

  脸上的肌肉快速地跳动着,薛子徽努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一分钟后,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同时眼里也带上了柔情,放开齐桓的手,薛子徽的手抚上了齐桓的脸庞,“桓桓,近期事情太多,我是忽略了你的心情,对不起,你能原谅我的疏忽吗吗?”

 

 

  如果薛子徽知道这是一场直播,打死他都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听到薛子徽的话,客人们的神色严肃起来,原本大家也就当个豪门笑话或者丑闻看,但随着薛子徽与齐桓的对话,让大家敏锐的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齐桓并不是近期才与薛子徽搞在一起,他们应该是一对长期隐藏在地下的同性伴侣。

 

 

  明白这一点,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耻。

 

 

  豪门大家子弟,可以纨绔,可以乱玩,可以出柜,但一定不能没有种。

 

 

  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场就有一部分人喜欢同性,就拿身世显赫的沈濯来说,人家很早就出柜了,出柜的他不仅没有让人厌恶,反而是赢得了更多的尊重,因为喜欢同性并不是原罪,有罪的是敢做不敢当的骗人。

 

 

  这一刻,薛子徽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墙上的画面还在继续,薛家二楼的某一间房里,谢清华正与邹文兵笑眯眯地看着事态的进展,看着墙面上的光束,再遥看着薛子霁的脸色,谢清华笑得无比的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得意。

 

 

  哟呵,算计我,那咱就看谁更棋高一着。

 

 

  对着谢清华比了比敬佩的大拇指,此时的邹文兵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了跟谢清华合作,就这手段,就这运筹帷幄的就将计就计把薛子徽与薛子霁耍得团团转,他就得佩服,无比的佩服。

 

 

  说起来原本是谢清华躺在那张众目睽睽的床上的,为什么人变成了薛子徽。

 

 

  其实,这是谢清华早就算计好了的,自从有了邹文兵做薛家内应,又有一个恨薛子徽恨不得杀人齐桓,在探知到薛子徽与薛子霁打算算计自己后,他就就将计就计的玩了这么一出,至于之前被薛子霁的人打晕送到薛子徽此时躺的那张床,不过是麻痹敌人的伎俩而已。

 

 

  一耍俩!看,现在的结果多么迷人。

 

 

  “谢少,这局到底是谁布的。”说起来,邹文兵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从表面上看,这局是薛子霁因爱生恨而对谢清华布的,但就他得到的消息来说,薛子徽在里面也动了不少的手脚,所以,这局到底算谁的。

 

 

  看着头痛的邹文兵,谢清华大发慈悲解释道:“这是薛子徽的局。”

 

 

  自己的局让自己吃亏,乖乖,还是谢少更厉害,看着谢清华,邹文兵的眼里全都是崇拜,从今以后,他打算为谢清华马首是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光束墙上中了算计的薛子徽,邹文兵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好像有点可怕!

 

 

  就在谢清华心情很好的时候,沈濯的人也查到了谢清华的踪迹。

 

 

  听到谢清华一点事都没有,接到电话的沈濯终于放下了悬在空中的心,放心的他立刻往谢清华的位置赶,今生差点让谢清华再次出事,后怕无比的他此时的心脏一直在剧烈的砰砰直跳。

 

 

  他不放心谢清华,一定要亲眼看到人才真正放心。

 

 

  就在谢清华与邹文兵说话的时候,光束墙又有了新的进展,就在薛子徽向齐桓诚心道歉后,齐桓也一副痴迷的样子看着薛子徽,只一眼,客人们就知道齐桓是真的很爱很爱薛子徽。

 

 

  “子徽,你想我原谅你是吗?”齐桓的眼里闪着奇光异彩。

 

 

  摸着齐桓的脸,薛子徽的眼里也都是柔情,“桓桓,我们重归于好,好吗?”

 

 

  一连听着薛子徽叫了齐桓好几次桓桓,薛家庭院里所有人都一阵恶寒,我去,这称呼够腻歪的,也够让人恶心,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一直被另一个人叫桓桓,叫得他们好想吐一吐。

 

 

  就在大家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薛子徽与齐桓这对狗男男的时候,齐桓也深情脉脉地看向了薛子徽,“重归于好?”说完这句话,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同时,他也一巴掌扇了过去。

 

 

  随着清脆的一巴掌,震住了网内网外的所有人。

 

 

  齐桓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道,薛子徽的半边脸在他的这一巴掌下瞬间肿了起来。

 

 

  “对不起,桓桓,是我伤害了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求你能原谅我,我是爱你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薛子霁会翻脸的时候,最戏剧的一幕出现了。

 

 

  此时的薛子徽就像一个诚心悔改的渣男,他在诚心像齐桓忏悔、道歉。

 

 

  “我猜,薛子徽这家伙应该是受制于齐桓。”还是最开始指点江山的那个年轻人在看到光束墙上匪夷所思的一幕后做出了点评。

 

 

  他一点评,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当然也各抒己见起来。

 

 

  “应该是被下/药了吧?不然薛子徽不至于这样低声下气。”看着一直半靠在床头的薛子徽,眼尖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人。

 

 

  “他肯定没力气起来,不然,就我对薛子徽的了解,啧啧...”话没有说透,但在场几人都明白未尽话语里的意思。

 

 

  薛子徽之所以能成为薛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不仅拥有着不错的个人能力,还是个不缺手段的人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受了这样侮辱的情况下一点脾气都不发,所以薛子徽的行动一定是被限制了。

 

 

  豪门中人就没有笨的,一人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就算不能,也会有人点明。

 

 

  人们看着热闹,光束墙里继续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画面上,齐桓在薛子徽真诚的道歉声中站起了身,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薛子徽,自从看清薛子徽的真面目后,他就不再爱薛子徽,所以在没有了恋爱脑作祟后,他突然就觉得薛子徽并不如自己以往认知的那么完美。

 

 

  “桓桓,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知道的,薛家不可能让一个无后的同性者继承家业,我也是不得已才不能公开你的存在,你放心,以后我都以你为先,等我继承家业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我最爱的人。”

 

 

  根本就不知道齐桓早就看破了自己的真面目,薛子徽还在努力洗白着自己。

 

 

  认真看着薛子徽好一会,齐桓突然笑了起来,笑起来的他很好看,“子徽,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我,我想问问,你真的能像沈濯那样出柜吗?你真的也能给我一个承认我存在的订婚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深藏着一丝期盼。

 

 

  “可以,桓桓,我可以马上向全世界公布我爱你。”深情地看着齐桓,薛子徽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薛子徽答应得太快了,快到齐桓眼底的希望瞬间熄灭。

 

 

  同床共枕了十几年,他哪里不了解枕边人的性格,所以,他还是被抛弃的弃子,想明白这一点,齐桓笑了起来,然后坐在床沿眼睛梦幻地说道:“子徽,我想你像以前那样对我。”

 

 

  “好。”

 

 

  就算浑身无力,薛子徽也挣扎着爬起来满足齐桓的要求,命在别人的手里,哪怕他此时恨得想要了齐桓的命,但他也得忍。

 

 

  跪在齐桓的面前,薛子徽捧起了对方的脚,然后慢慢亲口勿了起来。

 

 

  做这些的时候,他其实想吐,无比的想吐,感情在的时候,这是闺房之乐,当这种事变成胁/迫时,那就是侮辱。

 

 

  看着画面上什么都没有穿的薛子徽跪在齐桓的身/前亲口勿齐桓的脚面时,薛家庭院一片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毁三观,虽然大家不耻薛子徽与齐桓这对狗男男的做派,但看着薛子徽低声下气跪在齐桓面前时,大家就感同身受地察觉到了薛子徽的憋屈。

 

 

  侮辱的憋屈。

 

 

  这是齐桓在侮辱薛子徽。

 

 

  “我猜,薛子徽一定是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伤害了齐桓,不然,齐桓不会做得这么绝,他们这不是和解,是鱼死网破。”愣愣地看着墙上的画面,指点江山的年轻人最终发出一声叹息。

 

 

  可以看出,齐桓确实是爱薛子徽的,而且是深爱。

 

 

  爱却如此伤害,那就是死心了,一个人要对另一个人死心,那必定是伤到了极致。

 

 

  一时之间庭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再说风凉话,也没有人再出言讥讽,大家静静地看着墙面上的直播,各自内心翻滚着,他们在深刻的检讨,检讨自己有没有欠下这样的感情债。

 

 

  看着被整得无比凄惨的薛子徽,人人自危。

 

 

  就在大家心有戚戚然的时候,沈濯也找到了谢清华,看着神色紧张的邹文兵,沈濯直接下了命令,“出去。”

 

 

  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邹文兵下意识把目光对准了谢清华。

 

 

  虽说此刻的沈濯看起来很恐怖,但谢少也一样很可怕,他谁都得罪不起,也就不敢擅自做主。

 

 

  “你先出去。”邹文兵帮了自己大忙,谢清华肯定不能过河拆桥,更重要一点,他需要薛家有这么个内应。

 

 

  “好!”谢清华一发话,邹文兵立刻屁颠屁颠地滚出了房间。

 

 

  邹文兵一走,保镖头子直接帮忙把房门关上,得,房间里就只剩下一脸平淡的谢清华与面沉如水的沈濯。

 

 

  看着靠在窗户边的谢清华,沈濯走过去一言不发就把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吓坏了。

 

 

  他以为今生又会重蹈前世的悲剧,所以在看到安全无比的谢清华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高兴,知道他真实心情的只有他的心脏,因为他的心脏正在快速而用力地跳动着。

 

 

  被沈濯一言不发抱住,谢清华有一瞬间是懵/逼的,沈濯装了一个多月君子,他的警惕心放松了,才有了这意想不到的拥抱。

 

 

  因为懵/逼,他就没能在第一时间摆脱沈濯,“放开!”寒着一张脸,谢清华眼里射出了杀人的光芒。

 

 

  “清华,让我抱抱。”把头埋在谢清华的脖颈里,沈濯的声音有点低哑,也有点暗沉。

 

 

  本就怨恨沈濯,再加上今天刚刚看到沈濯与薛子霁一起离开大厅,恶心无比的谢清华怎么可能如沈濯的意,挣不开被紧紧箍住的两手,他干脆抬起脚丫子对着沈濯的脚就狠狠地跺了下去。

 

 

  看力道,如果沈濯不退,脚丫子不说被踩扁,起码也会受伤不轻。

 

 

  这样的损失沈濯损失不起,幸好上一辈子两人是同床共枕的情侣,早就清楚谢清华性格的沈濯在谢清华抬脚的瞬间就抱着人顺势往前一冲,在把谢清华抵靠在墙上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沈濯松了一口气,没跺到人的谢清华差点被气死。

 

 

  “沈濯。”警告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气,谢清华生气了。

 

 

  很久都没有这么抱过鲜活的谢清华,突然得到温暖的沈濯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的放手,“清华,我之前去见薛子霁了,他跟我说,他掌握了你的秘密。”吸取了前车之鉴,他现在是乖乖交代行踪的好男人。

 

 

  “什么秘密?”冷笑一声,谢清华有点搞不清楚沈濯耍的什么花招。

 

 

  呼吸着充满了谢清华气息的空气,沈濯突然就觉得无比的安心,就连之前被谢清华吓的担心好像都冲走了,安心的他也就解释起为什么会单独见薛子霁。

 

 

  听到沈濯说薛子霁知道自己的心脏能跟薛子霁配型时,谢清华真的是高高地扬起了眉头,低垂眉眼冷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濯脑袋,试探道:“所以你打算把我的心脏给薛子霁用?”

 

 

  深深地叹息一声,沈濯抬起头,然后抓着谢清华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清华,它之所以还在跳动,就是因为舍不得你,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它,我发誓,如果今生我伤害了你,我将永堕地狱,万劫不复。”

 

 

  沈濯的眼睛实在是太真诚了,真诚到谢清华一阵恍惚。

 

 

  看着神情恍惚的谢清华,饱受相思之苦的沈濯忍不住对着近在咫尺的唇亲了下去,这一亲,并不仅仅只是今生的思念,还有前世的愧疚与绝望。

 

 

  太虔诚了,虔诚到一滴泪顺着沈濯的脸颊滋润了谢清华的嘴。

 

 

  嘴唇的微凉,眼泪的苦涩,谢清华的脑海里突然轰的一下就炸开来了,他不信,他不信沈濯说的一切,他只信梦境里遭遇到的一切,至今他都记得手术刀划开胸膛的疼痛,他记得剖胸之痛,也记得挖心之伤,更记得自己的死不瞑目。

 

 

  那些都是他在梦境里亲身经历的,亲身经历,怎可有假!

 

 

  四肢被沈濯的身体紧锁住,无计可施的谢清华恶心沈濯亲自己,因为他的脑海里会浮现出沈濯也这样对待过薛子霁,只要一想到沈濯用亲过薛子霁的嘴碰自己,他恶心得差点疯过去。

 

 

  脑海里什么都不想,凭着本能,唯一能成为武器的嘴张开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一咬,谢清华尝到了血的滋味。

 

 

  随着铁锈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沈濯的闷哼声也随之响起,在血的滋味与疼痛的双重刺激下,原本还温文尔雅的沈濯立刻疯狂起来,他面上的神情凶厉,一双眼睛黑得看不见底,同时嘴粘合得更紧,这是一场胶着的厮杀。

 

 

  无声的战役。

 

 

  最终,两人都在这场战役中破了嘴唇。

 

 

  “放开我!”亲口勿结束,怒火已经到了边缘的谢清华看向沈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决定了,要弄死沈濯,一定要弄死沈濯,气得差点失去理智的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真是气死他了。

 

 

  “对不起,清华,我情不自禁了。”不停地啄着谢清华的面颊,沈濯知道把人惹火了。

 

 

  怒气积累到了一定值,谢清华反而冷静下来,面对沈濯的亲口勿式道歉,他一点多余的感觉都没有,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冷眼注视着。

 

 

  亲着亲着,沈濯停下了亲口勿,看着谢清华那双冰冷的大眼,他的心脏隐隐作痛起来,“清华,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在颤抖。

 

 

  “我说过,你死了我就能原谅。”x谢清华的声音很冷漠,冷漠到无情。

 

 

  “清华,我刚刚亲你的时候你明明是有感觉的,也就说明你还爱着我。”努力证明着谢清华爱着自己,沈濯看向谢清华的眼里带上了一丝祈求,他真的不想跟谢清华如此相互折磨,太痛苦,太难受,难受得心都痛了。

 

 

  “别在我面前说爱,那会让我更恶心。”眼里闪过一丝嫌恶,谢清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向沈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看出谢清华眼里的认真,沈濯最终选择了放手。

 

 

  “下次再敢亲我,扎入你心脏的就不再是你自己的手,而是我的。”得到自由的谢清华看着沈濯冷冷的警告一声后才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再不离去,他担心自己会跟沈濯打架。

 

 

  他今天来薛家还有重要的事,不能因为沈濯而耽误。

 

 

  门外,保镖们眼睁睁看着谢清华离开,却不敢有任何的挽留,吞了吞因紧张嘴里分泌的唾液,一个保镖看向了保镖头子,“头,跟吗?”

 

 

  “废话,当然跟,你的任务就是保护谢少的安全,为什么不跟!”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下,保镖头子觉得小伙子没点眼力劲。

 

 

  被保镖头子一吼,原本就划分给谢清华的保镖立刻麻溜地跟上了谢清华,此时薛家已经成为多事之秋,他们可不敢再让谢清华离开他们的视线,要不然,老板真的会炒了他们的鱿鱼。

 

 

  谢清华的安全有了保障,房间里的沈濯在谢清华离开后就捂着心脏蹲了下来。

 

 

  前世的谢清华有多痴情,今生的谢清华就有多绝情,痴情与绝情都是极致的,蹲在地上的他心一阵一阵的痛,这种痛也许是心脏受伤的原因,也许是为前世死不瞑目的谢清华而痛。

 

 

  张开口,沈濯用力地呼吸着,呼着呼着,他的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清华,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前世没保护好你!

 

 

  谢清华从薛家大厅里出来的时候,薛子霁在第一时间把目光射向了他,看着毫发无损的谢清华,薛子霁眼里除了惊疑就是担心,此时的他脸色很阴沉,阴沉到站在他身边的蒋云阳都发觉到了不对劲。

 

 

  “子霁,你怎么了?”

 

 

  顺着薛子霁的目光,蒋云阳当然也看到了谢清华,在看清谢清华的瞬间,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谢清华,一点都不喜欢。

 

 

  看着两个面色不善的家伙,刚刚才在沈濯那里受了气的谢清华也不爽了,他不爽,当然就要有人倒霉。

 

 

  冷笑一声,他与薛子霁错身而过。

 

 

  别看现在倒霉的人是薛子徽,但绑/架自己的人可是薛子霁,所以今天这出戏怎么可能少得了薛子霁。

 

 

  谢清华一走,早就留意到他的李安也跟着消失在了人群里。

 

 

  捂着胸口,薛子霁的眼神阴郁得可以滴水,看到无损的谢清华,他瞬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遇到对手了,薛子徽能有现在的身败名裂跟谢清华一定脱不了关系,甚至可能还牵扯上了自己。

 

 

  这样一想,薛子霁就坐不住了,他立刻通知他的人赶紧去扫尾,他可不想被薛子徽那条疯狗咬上。

 

 

  但谢清华怎么可能让薛子霁如意。

 

 

  就在薛子霁心惊胆颤时,墙上的光束画面又发生新的变化,原本大家都以为齐桓闹的这一出是逼迫薛子徽向世人出柜,但事实上却是并不是如此,就在大家以为剧情会向打脸渣攻方向发展时,薛子徽他们待的那间房的一面墙上突然也出现了一道光束。

 

 

  光束上的内容跟大家看到的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是现场直播,一个是转播。

 

 

  捧着齐桓的脚,原本薛子徽是在努力完成屈辱的任务,结果墙上的光束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他瞬间就看清了上面滚动的内容。

 

 

  全身僵硬着,薛子徽愣愣地看着墙上的有声电影。

 

 

  一秒钟后,已经积蓄了一点力量的他突然爆发出了全部的潜力,他奋身而起一把掐住了齐桓的脖子,同时用力一扯床单裹在了身上,“说,是谁让你害我的,是不是薛子霁!”

 

 

  布这么大一场局,薛子徽可不信一个早就沦为豪门弃子的人可以办到。

 

 

  被用力掐着脖子,齐桓一点都不惊慌,甚至完全放弃抵抗的他目光缠绵地看着薛子徽,看着看着,齐桓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泪就滑落了,“薛子徽,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很平静的声音,也透着死心。

 

 

  此时的薛子霁恨不得掐死齐桓,哪里还会回答他的话语,“说,摄像头在哪?”此时的他眼珠赤红,脸色灰黑,他知道,今天以后,他绝对不会再是薛氏集团的继承人,因为薛家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他得找出害自己的人,而这个人一定就是既得利益者。

 

 

  环视着空旷的房间,薛子徽很快就锁定了摄像头存在的位置,抓拖着齐桓,薛子徽走到了摄像头前,看着正在运行的摄像头,薛子徽眼里的杀机再也没有隐藏,“薛子霁,是不是你害我!”

 

 

  随着这句话,薛子徽的脸占据了整个摄像头,也占据了整面墙。

 

 

  面对薛子徽的质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薛子霁的脸上,到了现在,再也没有人认为这是他们印象中那个风一吹就能倒的柔弱男子,这分明就是一朵食人花,一朵伪装完美的毒蛇。

 

 

  太毒了,居然用这样阴损的手段逼迫一位继承者让位。

 

 

  成为众矢之的,薛子霁想吐血,他算计的是谢清华,真的不是薛子徽,就算他有心薛氏集团,但他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跟薛子徽较量,因为这样的上位者绝对不能服众。

 

 

  不能服众,干嘛要自讨苦吃。

 

 

  可这话他不可能当众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可不就间接承认这一切出自自己的算计,想到这,薛子霁立刻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大家,同时捂住了心脏,“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心脏不好,怎么可能跟大哥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因为就算我争赢了,我也没有精力去打理。”

 

 

  就在薛子霁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人们突然瞪着墙面大声惊叫起来。

 

 

  应声侧头,薛子霁的脸白了,甚至因为受惊过度,他直接晕了过去。

 

 

  因为光束墙上全都是喷溅的鲜血,血鲜红鲜红,是那样的刺眼,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鲜血中,镜头里的薛子徽一脸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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