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武帝抱着白渺,身侧是宫人搬来的暖炉,半人高的青烟袅袅升起,散发出融融的暖意。
一炷香的世间到了,武帝把白渺放在了铺着绒垫的亭子里,踱步到了那一块雪地之上。
原本纯白的积雪似乎已经变薄了几分,稀薄的水迹淌在四周,隐约能看到下边的青石地砖。
涂修霆下颚微颤,拇指在腰侧的玉牌上轻轻摩擦。
“陛下,效果如何?”亭子里的白渺看不到效果,只能一手捂着身上的龙袍,踮脚站在绒垫上探着头。
涂修霆一转身便见白渺站的高高,身子还有几分晃悠。
“胡闹!”他快步走来一把将人抄在了怀里,手惩罚性的捏了捏白渺的臀肉,冷声道:“若是摔下来可有你好受!”
“陛下会接住我吗?”
涂修霆斜睨了白渺一眼,道:“会。”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白渺笑嘻嘻搂着武帝就是一声“啵儿”,他手臂撑着武帝的胳膊问:“如何如何?”
“效果很好。”涂修霆点头,他深深的看了看地上往四周蔓延的水迹,抬手示意内侍拎着盐袋跟上来,又对另一个宫人道:“去寻李福全,让他把左、右相带到御书房。”
“是。”
白渺见武帝转身就往御书房去,不由得问道:“带着我去吗?”
“你去的还少?”涂修霆轻笑,声色中充满了愉悦。
“也是哈……”白渺揪了揪自己翘起来的白毛,他作为白玉莲花的时候,除了冬日天冷的那几日,几乎是天天都去御书房走一遭,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些“国家机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全知道了,现在倒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御书房内,涂修霆叫宫人们重新展开了一副屏风竖在中央,正好挡住了一会儿下臣的视线。
屏风后,武帝正坐在玫瑰椅上,白渺后背靠在武帝的胸膛之上,能从屏风的绸布上隐约看到另一边的光景。
这屏风是用特制的布料,在武帝、白渺的那一侧能隐约看到另一端的情景,可若是翻个儿面,却瞧不见里面的任何,同白渺上辈子的那种双面玻璃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一会儿,两个身姿挺拔的青年就走了进来,前面一点儿的那人肤白如玉,冷峻出尘,一席绛红色的官袍穿着别有风度;后边那人则更加健壮,麦色的肌肤一看就知受过风雨的洗礼,行步间也有种虎虎生威的气势。
他们正是左相夙全和右相贺闻舟,“臣参见陛下。”
白渺小声同武帝咬耳朵,“他们是不是一个文官一个武官啊?”
“是啊……”涂修霆也学着白渺那般压低了声音说话,比起白渺那清清泠泠的嗓音,武帝那略带磁性的低哑音色就像个小羽毛一般挠在白渺的耳朵里,让他受不住的红了耳垂。
屏风外半跪着的贺闻舟动了动耳朵,心里闪过惊讶——武帝身边竟还有旁人?
贺闻舟武功极好,虽比不得武帝,但也耳力惊人,就白渺那般压低了声音说话是丝毫瞒不过他,但武帝看破不说破的配合,才是真正令贺闻舟心惊的。
他偷偷抬眼,却是在屏风缝隙处看到了一抹洋溢着流光的银白。
涂修霆香软在怀,心情好了不少,懒洋洋道:“来人,带左相、右相出去看看。”
李福全已经伺候在御书房的门口了,听此抬手有请,“两位大人,请。”
贺闻舟和夙全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虽不明白武帝到底在做什么,却知道这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于是,刚进御书房没多久的两人又踏到了雪地,满心疑惑的看着宫人们在雪地上撒雪的操作。
随着香炉里香灰的掉落,夙全的神情逐渐从平静到了惊讶,而贺闻舟也是一脸激动,二人对视一眼,就立马转身往御书房去。
忽然推门而入的声音却是打断了屏风后的旖旎——却原来,在两人出去后,白渺坐着坐着就不安分了,还没等他在武帝身上乱蹭几下,就被欲火中烧的男人掐着软腰按了下去,带着喑哑的声音响在了白渺的耳边:“渺渺,若是你再动,朕就忍不住了。”
瞬间,白渺被武帝重重按下去的屁股立马感觉到了一抹硬度,他嘿嘿笑了笑,却是心虚的想要用手臂将自己撑起来,但武帝却死死禁锢着他的腰肢。
“你……”身为童子鸡的白渺犯了憷,那一块温度正张扬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这般亲密的姿势让白渺想起了自己还是小莲花时偷窥到武帝沐浴的情景,不知怎地,白渺脑海里响起了一首曾经火边大江南北的歌:菊花残,满地伤……
这般联想,让白渺抖了抖身子,武帝却以为是怀里的小家伙故意使坏,因而他扳着怀中人的侧脸就吻了上去,试图教训一下这个大胆的小莲花。
于是,在贺闻舟、夙全进门的时候,正好打断了这个快要把白渺憋断气的吻。
“唿唿……”白渺捂着嘴小声唿气,生怕被屏风外边的二人听到,却不知自己的声响早就被耳聪目明的贺闻舟记在了心里。
经历了一场深吻,涂修霆的气息却一点儿不变,他嘴角噙笑的轻抚着白渺的后背,声线平稳冷淡,丝毫不见前一妙的旖旎:“看见了?”
“回陛下,看见了。”夙全一脸正色,“用盐消雪,这法子极好。”
“自然是极好!”
武帝这一声充满了骄傲的回答倒是叫屏风后的两人均是一愣,贺闻舟眼睛转了转,心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想出这法子的人怕是同屏风后与武帝耳鬓厮磨的是同一人罢?
“此法可用于崇州雪患之事,”夙全浅浅愣神了一下又迅速回到认真的状态:“只要我们有足够多的盐,崇州那一片的雪患应该可以解决大半。”
白渺拉了拉武帝的袖子,小声道:“若是雪太多,恐怕不行,融化也需要时间。”
之前在宫里实验,雪虽然多却并不厚,因而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就能融化五分;可崇州现在的雪将近半米深,就是盐撒的再多,也需要一个缓慢的反应、消融过程。
涂修霆安抚的捏了捏白渺的耳垂,沉声道:“盐不是问题,从南阳王封地上搜来的数十车私盐已经被运到皇都外的私库里。”
“从皇都到崇州大约需要十来日的时间……”贺闻舟顿了顿,他自是听到了白渺的低语,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担忧。
武帝垂了睫毛,他看着白渺靠在自己胸前的发顶,想到小家伙的古灵精怪,不知怎地竟然低声问道:“渺渺可是有什么想法?”
白渺一愣,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在武帝的大腿上翻了个身,忍着屁股下面铬人的家伙,将唇贴在了武帝的耳侧:“只是一个畅想,却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听武帝的描述,崇州处于洼地之中,地势多起伏,马车拖运物资本就艰难,再加上半米高的白雪,简直是难上加难,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避开难走的路段,比如说缆车那种模式……
武帝感受这耳边温热的吐息,小腹的肌肉紧紧绷着,深色却因为白渺的话语而逐渐变得莫测。
组合了一下语言,他继续道:“就是在崇州境内支起一个高柱子,在崇州外面也支一个更高一些的,然后用粗麻绳在它们的顶端连接起来,把物资从长绳上滑过去……”
此刻白渺的想法很简单,甚至是稚嫩的,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头绪,便只能大致的说出来,或许屏风外的左右相能因此有什么新的灵感。
“好想法!”
忽然一声夸赞吓的白渺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他惊异的看向武帝,眼里满是控诉——为什么我们的悄悄话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涂修霆脸一黑,怒道:“贺闻舟!”
“咳咳,”贺闻舟立马抱拳认错,“臣不是故意的……主要是臣耳朵灵。”
夙全有几分好奇,是什么样的想法能叫贺闻舟这般失态,但他却不好意思问出来,只是头一次恨自己怎么就没好好练武呢?
武帝懒得理屏风后那两人,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听到了,便和夙全着手准备吧,朕不听过程,只要结果。”
“是,臣领命!”
贺闻舟离开时笑的一脸兴奋,夙全只能无奈的跟在那人身后,任由派遣。
“陛下……”白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们刚才,岂、岂不是都被听到了?”
涂修霆不在意自己被听墙角,但自家小莲花却是害羞的紧,“若是你叫朕高兴了,朕便派人去警告贺闻舟,让他莫要说出去。”
虽然贺闻舟本来就不会说出去,但狡猾如狐的涂修霆却寻思着借此为自己谋个福利,毕竟香香软软的小莲花谁不爱呢?
只可惜白渺到现在也没有认清楚涂修霆的阴险狡诈,便只能烧红着脸颊、迷离着眼睛抱住男人,又把自己被吸吮得艳红的唇递了上去。
有时候说来也奇怪,在白渺从一开始被上供给武帝到现在,初时他只是单纯的觉着武帝不像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暴君”,并会在看到武帝某些英明的举动后为其残暴的行为找说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次入梦叫白渺看到了“暴君”背后的凄惨,他甚至逐渐对于武帝的一些行为有几分理应如此的感触。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白渺知道自己做不了心怀天下的圣人,便只能做一个心有偏颇的俗人。
而他就是偏颇着武帝,偏心于这个让他心疼又心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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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写到这种内容,感觉自己的文笔还是好稚嫩啊!请不要嫌弃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