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凌羽确实是抱着可能再也见不到司曜了的想法昏迷过去的, 话说得也很让人潸然泪下,在场之人无一不动容,捶胸顿足感慨:真是神仙爱情。
但毕竟他有个有钱的爹和老公, 以及一个当医生的小爸, 时少爷最终是被成功抢救了过来。
苦情剧没演成, 倒是司曜这个保留了两世生离死别记忆的人彻底PTSD了,不惜暂时放了些权出去, 寸步不离的守在时凌羽身边。
当时时凌羽听到的枪响也不是幻觉, 就林雨那番血肉模糊卯足了劲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直接吓得一位第一次出现场的实习小警察哆嗦着扣下了扳机, 虽然没致死, 但加上那只被时凌羽孤注一掷戳瞎了的眼睛,倒是够评个几级伤残的了。
案件在审理,时家和司曜都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估计没多久就能尘埃落定。
只不过那个开了枪的小警察倒是因为判断失误受了处分,时景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个事, 仿佛嫌不够乱似的,特意定制了一面两米乘一米八堪比床单的锦旗, 敲锣打鼓放着鞭炮就送到市局去了。
于是当晚时景正环着给伤患儿子煲汤的程梓悠腻歪的时候,就成功接到了退休干部时老爷子从某度假小岛发来的问候。
其中有多少个脏字暂且不提,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人家找上门来控诉时景的过分行径,老爷子打来电话提醒儿子收敛一点嚣张气焰, 少摆出那种万恶资本家的做派。
时景一边跟老婆嘟囔,市局领导四五十岁的人了受了欺负是告家长那老一套, 忒无聊,一边满口答应,顺便跟老爷子汇报时凌羽的恢复情况。
概括起来就是, 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让无数医疗团队手足无措好多年的信息素释放障碍都奇迹般地好了。
一群专家聚在一起好几天都没得出结论,最后只能勉强承认这种极端手段对于此类病症的治疗也许有积极作用,但时凌羽的痊愈很有可能是偶然事件,临床意义并不大,但给后续的研究提供了崭新的思路,是个里程碑式的进展。
但总之,反正病是好了,就是需要留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得知时凌羽出事后在国外工作室剪片子的陆语寒吓得气儿都快断了,立马连夜搭着纪枭的私人飞机回了国。
现在天天和拿养病当度假的时凌羽一起窝在病房里不务正业、骄奢淫逸,纪总和司总每晚下班过来就能看到这两位多年好友不是在偷喝酒,就是在为了新电影的剪辑问题冷战。
偶尔两位霸总要肩负着评理的这项工作,总之挺热闹的。
倚在病床上的时凌羽面色红润的坦然张开嘴接受着司曜喂来的去核荔枝,含糊不清地问道:“那那个阴魂不散的顾子钦呢?”
一问这个,司曜的脸色却变得莫名的尴尬。
陆语寒这段时间也是跟司曜混熟了,只觉得对方脾气好又善解人意,跟传闻里那个杀伐果决,满脸写着“你下一秒就要破产”的狼性总裁完全是两个人。
见到司曜脸色微妙的变化,立马来了精神,催促着对方赶紧说出他的故事。
司曜则试探性地看向时凌羽的方向,可时大少爷虽然平时是一副“我超高贵”的脱俗做派,实际上也很难抵挡八卦的诱惑——即使是挨千刀的顾子钦的。
司曜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用他那清冽又低沉的嗓音开始哄自己的Omega以及对方的狐朋狗友开心:“记得顾子钦背后有金主的传闻么?”
陆语寒连忙点头如捣蒜:“听说两人好像是养父子关系?啧啧。”
司曜认可地点了点头:“明面上顾子钦的投资方是刘全那个皮包公司,实际上是他的养父在操作,那人算是old money在B国是有爵位的,所以国内几乎找不到任何资料。”
“B国?”时凌羽怔了怔,隐约想起了另一条世界线发生过的事情。
司曜有天不知道怎么情绪不好,抱着自己在后院的藤椅上腻歪,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了几句有关他母亲的事情,时凌羽记得司曜的母亲就是B国人。
司曜大概是也想起自己曾跟时凌羽说过,便坦然地继续说道:“小羽出事当天顾子钦根本就没出现,大概是偷着干的这些事情被那个人知道后囚禁起来了,虽然当时我有想到调查顾子钦,但时间实在太紧根本来不及,最后是他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告知了我具体位置。”
“他到底是谁啊,和你有什么关系?”陆语寒不解地问道。
司曜顿了顿,说道:“嗯…论血缘亲疏来看,应该算是我的表兄。”
一脸疑惑且语塞的陆语寒扭脸看向正拿着小叉子吃司曜亲手削的芒果的时凌羽,见对方毫无反应,陆语寒特意用胳膊肘戳了戳对方,用眼神传递着信息:你说句话啊。
劫后余生加上最近在努力消化两个世界线记忆,现在只想享受生活感叹岁月静好的时凌羽,条件反射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将口中的水果吞了下去,优雅高贵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的,语气平淡的说道:“所以……”
“姓顾的其实得叫我一声叔?”
陆语寒:……?
司曜:……确实
*
在医院观察了两个月之后,过了个二十五岁生日,成功进入奔三行列、胖了六斤二两、身体健康且活蹦乱跳的时凌羽终于可以出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世界的记忆融合后,其中一个时凌羽死的时候是个少年的原因,原本已经沉稳的“唯利是图”成熟男人时凌羽,最近性格跳脱了不少。
面对着话明显多了起来,情绪也更加外放的恋人,司曜不仅没觉得不适应,反而相当享受。
在沉迷于温柔乡有点要往“昏君”方向发展的司总在床上第三次提出想提前退休的打算时,小半年没写过新本子眼看就要彻底变成玩票富二代的时凌羽,坚定地制止了这种不务正业之风在家里盛行。
三下五除二地给司曜打包好了衣服,一手联系郭助理,一手拎着越来越黏糊的前霸总,毫不犹豫地给人扔回了寰世集团的大楼。
并放言说,不把时氏集团收购了不许提退休的事情。
当晚,五旬深情老父亲时景就打来电话温柔地询问时凌羽“是不是皮痒”。
实在是令人动容的父慈子孝。
两人搬回了景湖的别墅,一起去挑选了家居,虽说两世的纠葛短时间可能都无法很好的消化,不管是司曜是时凌羽偶尔都是会饱受噩梦的侵扰,但好在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共同去解决这个问题。
硕果累累的秋天就这么到来了。
时凌羽和陆语寒时隔四年再一次合作的悬疑电影《重塑》,被国内的两大电影奖项和一个国际奖项多次提名了。
国内的奖项没有悬念,最佳影片、最佳编剧和最佳导演全被《重塑》剧组揽入囊中。
季琰的转型十分成功,虽说最佳男主角只是提名,但也算得上是业界对其演技的很大认可了,粉丝也十分懂事,纷纷送上了祝福表示“哥哥才二十出头,如果这么就拿了影帝,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倒也也不一定就都是良性的影响。”
卢展月倒是成功获得了最佳男配角,这个阴差阳错的机会,成功让他出现在了公众视野中,获得了不少事业粉的支持以及业内的认可,再也不会经历那种无戏可拍的怀才不遇了。
国际电影节颁奖典礼当天,司曜看着身着高定西装,特意做了个发型,打扮精致得像个被宠坏了的小王子的时凌羽,情不自禁地走到穿衣镜前,扶上了对方劲瘦的腰,放轻了嗓音,引诱般地说道:“想好什么时候给我名分了么?”
时凌羽在回复完因为开演唱会不能到场的小表弟程臻发来的消息后,表情淡然地将手机锁屏,一把扔到了酒店的床上。
虽然因为时凌羽的腺体在良久的调养下有了好转,但依然处于二次发育的脆弱阶段,所以两人并没有终身标记,不过到底也是做过了全套的人,被撩得耳廓泛红的大编剧倒不至于色令智昏。
他转过身自然地用双臂环住了司曜的脖子,动作轻柔的在对方的下巴上啄了两下:“婚前协议是你找人拟的,条件也是你定的,说好不公开关系的,司总说话不算话?”
司曜实在是觉得时凌羽这细碎的吻没什么意思,轻轻俯身便衔住了对方柔软的唇瓣,不留情面地蹂/躏了好一会,直到浅粉色变成明艳的红,开了荤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司总这才放过对方,只是离开时,颇为恋恋不舍地咬了眼中已经蕴了不少水汽的时编的鼻尖一下。
然后用着有些喑哑的嗓音,开玩笑道:“行了小天才,你有很长时间可以用来慢慢翻旧账。什么时候公开?”
网瘾少年12G冲浪选手司总,每天都能看到某瓣那个叫《盘点海王编剧万人迷Omega时凌羽的“男宠”们》的帖子,隔三岔五就多冒出来了一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二十出头的小明星。
尤其是在时凌羽休假结束回去工作后,小男孩们简直如同雨后春笋似的络绎不绝,甚至真的有圈内人士信了这些网友脑补出的鬼话,挑了几个身高体壮、面容姣好的Alpha送到了工作室的门前。
虽然时凌羽没少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挨司曜折腾,但差一个月就满三十岁了的“老男人”司总是觉得不行。
不可以,不应当,想想就觉得后槽牙发痒。
“司总性子好急啊。”时凌羽眯着眼睛十分惬意的样子,懒洋洋地半挂在司曜身上,显然是被伺候得舒服了,他勾着唇角漫不经心地笑着:“离颁奖典礼有三个小时,你把我哄开心了,我就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
听了这堪称邀请的话语,司曜的眸色一暗,连呼吸都重了几分,他又一次凑上前去吻上了时凌羽的薄唇,手上的工作也不闲着,没一会就把大编剧贵重漂亮的礼服脱了个七七八八。
司曜看着被自己吻到呼吸不畅,浑身关键部位都泛起了薄红的时凌羽,笑着说道:“三个小时有点短。”
“我尽快。”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接下来就是夫夫甜蜜的撒糖番外啦,司父的故事会留到番外里,如果宝贝们有特别特别想看的梗也可以告诉我,能写的话我会尽量满足哒~
下一本会开个短篇的校园文小甜饼来缓冲一下,大概是走沙雕轻松的风格,混血甜心半吊子心理咨询师受 x 装乖装穷绿茶钓系年下攻,《禁止碰瓷,不许撒娇!》指路作者专栏,感兴趣的宝贝可以收藏看看~
无感的话,专栏里还有一些其他预收,大家可以顺道去随便挑一挑(狗头)
总之,感谢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的支持,我接触写文的时间不久,作品的确也存在很多问题,这本的成绩不太好我也能够理解,但我其实是很喜欢这个故事的,也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希望下一本或者以后某部新作品还可以和大家重逢,我会努力进步的!
甜甜的番外见!真的十分感谢大家!
50.番外一
没办过婚礼的这件事情, 一直是司曜的一个心结。
其实本来还没什么,活了两辈子依然是半个直A的司曜最开始根本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
看着网友们杜撰的时编和各种身强体壮、年轻貌美的小男孩们的风流韵事, 忙了一整天下班回到家的司总吃着时凌羽亲手给他点的外卖, 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下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缺赞助么?”
“这家今天的金枪鱼感觉不太新鲜,下次别点了。”
“小爸说明天叫你带我回家吃饭。”
“哦对, 明天公开恋情怎么样?我叫公关那边写文案。”
“打住。”时凌羽挑了挑眉毛, 连头都没抬一下, 专心致志加一脸嫌弃地把司曜口中不太新鲜的生鱼片拨弄到了旁边:“不公开。”
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在时凌羽这里吃瘪了的司曜愣了愣, 说话的语气都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给我个理由?”
时凌羽却笑了笑:“合约上面写着呢, 不妨碍对方生活,不公开两人关系。”
合约合约,该死的合约, 司曜蹙着眉头在心里暗骂,原件和复印件早就烧得渣都不剩了, 偏偏时凌羽依然拿这个当挡箭牌。
虽然清楚对方并不是想要用未婚的身份去谋什么福利,但时凌羽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太招人了, 暂时因为要照顾时凌羽的身体状况不能进行终身标记,司曜想着如果公开了, 那稍微识相点的就都知道该跟自己的小Omega保持距离了。
当晚,夙愿没能达成的司曜, 在时凌羽的身上好好宣泄了一下不满,在抱着对方洗过澡后, 干干爽爽的时凌羽是舒坦地睡着了,司总却失眠了。
鉴于司曜实在是没有什么知心朋友可以讨论这种事情,于是他只能打电话给郭助理隐晦的寻求帮助。
其使用的话术, 自然是非常烂大街的“我有一个朋友”为开头,“你觉得他应该怎么做”为结尾。
聪慧的金牌助理郭子杰兼时编与自家老板的头号cp粉头,早已厌倦了在网上看着时编与各个小鲜肉的cp超话一骑绝尘,而他这个少数掌握了真理的人却只能无能狂怒。
“毫无私心”的郭助理如是说道:“我觉得时编是想要一个婚礼。”
没太跟得上对方思路的司曜怔了怔:时凌羽想要一个婚礼??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冷淡地纠正道:“不是小羽,是我朋友的妻子。”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的郭助理面不改色:“好的司总,您朋友的妻子想要一个婚礼。”
胆子最近已经肥了不少的小郭甚至开启了自己的分析:“您想啊,时编…啊不,您朋友的妻子别扭的点无非在于最开始的那个’不许公开’的要求,虽然现在您和…您朋友夫妻俩感情好了,那些条例不算数了,但到底是个心结,这个时候就需要您朋友主动一点,搞一个盛大的婚礼来宣布两人的关系,让所有亲戚朋友都来作见证,这才能消除对方的疑虑,他们的生活才能更和谐更幸福!对了!最好还是个惊喜婚礼!做好万全准备,直接把人拉到现场的那种,避免节外生枝……”
两辈子都没怎么谈过恋爱业务十分不熟练的霸总司曜,就这样听着母单助理郭子杰在这里跟他分析了二十分钟,竟然有一种开悟了的感觉。
没错了,小羽他,就是想要一个婚礼。
*
“司曜要办婚礼了。”时凌羽一边面无表情地洗牌码牌抓牌看牌,一边对着对面的陆语寒说道。
桌上的三位知情人士,亲朋好友之三的陆语寒、程臻、顾泉:????
陆语寒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时凌羽打出了一张八万,用手掌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样子:“他最近神神秘秘的,我半夜起来喝水还听到过他跟别人打电话,聊的都是什么场地、花艺、蛋糕师。”
说罢,他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这不是办婚礼是什么?”
紧张的顾泉绞尽脑汁替司总打着掩护:“可能是寰世要开展新项目了呢。”
时凌羽用看傻子的目光扫了自家合作伙伴一眼:“寰世去搞婚庆?那我确实应该问问他了,怎么掌权才不到一年,那么大个集团就要被司曜经营破产了。”
一年多过去,身体恢复的不错且不知道在什么的影响下已经放下了对于表哥的大部分执念的程臻,虽然早就可以和时凌羽正常相处了,但依然很看不惯拐走表哥的那个臭alpha。
于是,程臻内心狂喜,脸上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在挑事:“害,没事的哥哥,你别瞎担心,可能嫂子他只是单纯的出轨了,问题不大!”
时凌羽照着对方刚做过造型还毛茸茸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后将程臻刚打出的六条吃了进来:“胡了,程臻点炮,给钱,快点的。”
赔钱挨打两不误的程臻嘟起了嘴,闹起了小孩子脾气,不住地朝时凌羽撒娇。
偏偏时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最终拿他没办法,还是用手轻轻地给小孩揉了两下头以做安抚。
好奇的陆语寒问道:“办婚礼还不好,热热闹闹的多好玩啊!”
时凌羽却翻了他一眼,心里暗骂对方是个二百五。
当初两人协议结婚这个事情他其实心里根本不在意,只不过司曜是个死脑筋,自从两条世界线的记忆融合了个彻底之后,道德标兵司曜就总觉得他对于自己有所亏欠。
时凌羽是个喜欢将一切优势利用到底的性子,再说了,两人刚搬到一起住,工作生活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摩擦,毕竟自己现在又不是那个还在上学、事事都要仰仗司曜的小Omega。
即便司曜已经很克制了,Alpha的劣根性还是偶尔会探出了个头来,时凌羽倒也不是不喜欢对方的那些独占欲和圈地盘的行为,只不过有的时候上了头的司曜比较没有分寸,他如果第二天有工作或者宣传,就总会出点不大不小的岔子。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工作室以及合作方肯定心里都明白是个怎么回事了,几乎从来就没享受过性别优待的时凌羽,在第无数次经受怜爱的目光的洗礼,终于在某次活动主办方特意准备的松软且浮夸的椅子上做了个决定。
他得找找理由,治一治司曜的坏毛病。
然后就让他找到了这么个切入口。
有什么是比伴侣翻旧账更让人下头的呢?没有。
于是在这一年里,时凌羽只要和司曜有意见分歧的时候,就会故意装作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把当初协议结婚时司曜定下的三点要求拿出来复读。
使用效果拔群,从此时编过上了在两人的小家称王称霸、为所欲为的幸福生活。
现在司曜不知道被哪个狗头军师撺掇着要补办婚礼了,打麻将一下午赢了五位数的时凌羽无奈叹气,哎呀,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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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凌羽送到工作室和好朋友们聚会的司曜,一出门就调转了车头,今天不去公司,去一个他一直很抗拒的地方。
车子攀上平整的盘山路,沿途的景色还是很漂亮的,山的另一边就是大海,微微打开车窗,草木的清香卷着淡淡的咸腥味一同涌入了鼻腔。
司曜最讨厌的味道。
到了山顶,司曜将提前买好的花束立到了一棵银杏树下,正值盛夏,树冠郁郁葱葱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只有细碎的阳光从枝叶间的缝隙漏下来。
司曜低头看着那束粉白的栀子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司曜顺势转过了身。
面前的Alpha虽然看得出已经不再年轻,但身体还是十分硬朗的,和传闻中那个被自己儿子气到中风又□□起来的失败者大不相同,近两年脱离了繁重的工作,不仅不见颓态,眉宇间的戾气反而都消散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曜的错觉,他甚至觉得对方看起来好像和善了很多。
“你来了。”司朝歌淡淡地说道。
“嗯。”司曜也生疏地回应他。
面容气质极其相像的父子俩就这样站着,不尴不尬的,仿佛两个陌生人一般。
倒也不怪司曜冷漠,实在是他们这三十年的相处模式太过极端,不是在针锋相对,就是司朝歌单方面的教育他,任凭尘埃落定后司曜试图寻找出那么一星半点的温情,也始终无果。
不过司朝歌退隐后,还是有一点能够使两人产生交集的——司曜母亲的忌日。
司曜的母亲是B国人,家里有权有势,在司朝歌留学期间和他相识并且相爱了。
两人也算是一起度过了一段富有激情且幸福的日子,但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还没有特别开放,倒也不是什么异国恋不能谈这种无聊的问题,两人感情受到阻碍的唯一原因是——司曜的母亲也是个Alpha。
但年轻的恋人总是一往无前的,司曜的母亲放弃了爵位的继承权,在司朝歌毕业后与他一起回了国。
又如同每一个浪漫童话一样,故事迎来了自己的转折点——她怀孕了。
Alpha怀孕的机率可以说是几百万分之一,会不会对母体造成什么伤害也不得而知,况且当时国内连双A双O的同性婚姻法都没有通过,两人连个名正言顺的关系都没有。
但任凭司朝歌怎么反对,大概是受孕期激素影响昏了头的她始终坚持,于是,几个月后司曜出生了。
司曜和父母一样,是一出生就能做第二性别检测的最高等级的Alpha,即便是早产了三个月却依然健康的不得了。
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母亲,为了保证胎儿的平安降生,她在手术室里瞒着司朝歌割去了腺体,同时Alpha之间信息素的天生相斥,在怀司曜的几个月里,胎儿和母亲在体内几乎是在互相厮杀,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本就不期待孩子的司朝歌得知了这一切之后很气愤,但也无能为力,只能怪自己忙于工作,竟然真的能被妻子就这样从头瞒到尾。
于是在对方生下司曜后更是悉心照顾、寸步不离。
但失去了腺体以及那些孕期所受到的伤害,不管司朝歌想尽了什么办法,那个美丽又强大的女人还是一天天的衰败、枯萎。
病痛的折磨和心理上的极大落差使她抑郁情绪日渐严重,虽说在有司朝歌陪伴的时候她依然总是笑着的,但她从医院回来之后却一眼都没有看过那个她舍弃了一切也要剩下来的孩子。
终于有一天,司朝歌公司出了问题,没办法只能暂时离开去外地几天,女人当时状态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萎靡,她与司朝歌拥抱、亲吻,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叫他放心。
两人都是alpha,一向都是强势的,从没体验过这种新奇感受的司朝歌除了意外,还有些莫名的恐慌,只不过当时时间太紧,他并没有细想。
隔日,司朝歌收到了妻子的死讯。
女人选择了割腕这种还算体面的方式,她身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裙,这是她与司朝歌恋爱时最喜欢穿的颜色。
浴缸里的水混着鲜血流淌到地上,而司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抱到了身边,也许是母亲对于孩子最后的告别,又或者是想让这位毁了她人生的小小的罪魁祸首见证她离开的样子。
司朝歌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自己的爱人打扮成了他记忆中的样子,永远的离开了他,自己的儿子躺在被染成棕红地砖上,小手啪啪地拍打着水面,朝父亲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实在太过刺眼,刺眼到司朝歌很久都没再敢去看儿子一次。
女人的遗书上只有一行字:[我只想要成为一只鸟,所以放我走吧。]
司朝歌按照对方的意愿将尸体火化,骨灰则从山顶洒向了空中,他在山顶的小木屋住了近一年,才终于回到了俗世中。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曜这个他本来就从未期待过的孩子,每次想要对他好一些的时候,却总能想起司曜在母亲尸体旁的那个笑容。
看着越长越大的司曜表情开心地朝他跑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司朝歌完全体会不到作为父亲的喜悦,只觉得孩子无知的快乐极其碍眼。
长期的自我挣扎过后,司朝歌放弃了。
他给懵懵懂懂的司曜事无巨细地讲述了母亲的故事,并直接干脆地告诉对方:“我会抚养你、培养你,但永远不会爱你,你可以恨我,可以在羽翼丰满后撕碎我。”
“你最好早些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Alpha,这样我就可以早些见到她了……”
一阵风吹了过来,清雅的花香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在司朝歌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司曜却叫住了他:“我们要举办婚礼了。”
司朝歌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轻声说道,语气似乎有些释然:“你不会邀请我的。”
“是。”司曜直截了当地肯定了他的猜测。
司朝歌对儿子的坦诚并不意外,他笑了笑:“你想让我向他道歉对么?”
司曜沉默着点了点头。
可司朝歌却只是背对着他摇着头走远了,他淡淡地说:“司曜,我不会为任何事情道歉,我只能说,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他不是那么的无辜,这件事情你们都不会解决的太轻松。”
“我只是年纪大了,疲于从你的痛苦里获得安慰了。”
“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
*
司曜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时凌羽估计是下午玩得累了,竟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打印出的新电影的本子散落在地面上。
眼前的场景和司曜记忆中另一条世界线的画面重合,方才还心情沉闷的他不禁弯了弯唇角。
司曜走上前,动作轻柔的把时凌羽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对方睡得不实还是司曜公主抱这项技能练得不到位,总之,当他把时凌羽放到床上的瞬间,对方就嘀咕了起来。
眼见着要把家里的这位起床气严重的小魔头吵醒,司曜连忙俯身下去哄,细碎的吻亲了对方满脸。
有被烦到的时凌羽闭着眼睛拍了司曜脑门一下,然后翻了个身,不搭理他了。
眼中溢满温柔的司曜无比享受这种日常生活里的平淡幸福,正准备去洗个澡再折返回来和人腻歪一会,却被疑似说梦话的时凌羽叫住了。
对方显然困意未消,话语间含糊不清的,司曜分辨了好半天才听懂时凌羽在说些什么。
“不要玫瑰,要香槟色洋桔梗。”
“不许让陆语寒当婚礼策划,伴郎我考虑考虑再说。”
“敢叫你爸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司曜完全没有惊喜被人提前知道了的懊恼,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能瞒时凌羽多久,二十八天,比他预想中的结果已经好多了,他原本觉得不出半个月就会露馅。
有被睡着了还要嘟囔的时凌羽可爱到的司曜也不在乎洗没洗澡了,直接就贴了上去,正连亲带咬的觊觎对方后脖颈的腺体时,他听到时凌羽先是带着鼻音的哼哼了两声,然后仿佛早就猜到自己离开一下午是去做什么了似的说道:
“别难过,司曜。”
“有我爱着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醉生梦死了两天的我回来更番外了(狗头)
51.番外二
自打时凌羽和陆语寒合作的电影把奖拿了个大满贯之后, 各种邀约应接不暇,但原本风头正盛的时编却选择了急流勇退,对外宣称是养病, 实际上——也是养病。
但媒体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怎么可能相信这种平淡无奇没有新意的理由, 于是被狗仔跟拍成了时凌羽的日常。
和白璟私下聊剧本, 被拍。
和录完团综的程臻逛画展,被拍。
和打算再次合作的季琰出来叙旧, 被拍。
和在自家公司任职高管的表叔吃晚饭, 被拍。
和司曜手牵手遛狗……偏偏就这个没被拍到!
司曜每天看着《时凌羽和他的“男宠”们》的内容越来越丰富, 越来越离谱, 简直恨得牙痒痒。
可无奈, 不管他多么张狂在外面和时凌羽多么亲密,狗仔们都仿佛光速下班,路人们都仿佛集体失明似的, 无人在意。
婚礼只邀请了亲朋好友、两家的一些旧交和一些合作伙伴,也不知道保密性是不是做得过分的好了, 媒体得到的消息也仅仅是圈内有个风头很盛的人隐婚多年终于要办婚礼啦。
。
别问司总为什么这么闲,问就是职业经理人们很值得信赖。
[@双YU是真的!:关键词圈内风头正盛隐婚多年, 好姐妹们!你们嗑到了么!反正我嗑拉了!]
司曜远远地瞧了一眼正在自家客厅和时凌羽聊明年的合作的陆语寒,以及自家Omega嫌弃中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眼神, 默默地关上了微博的界面。
与此同时,正在网上和各种邪|教cp大战三百回合、为数不多掌握了真相的金牌助理郭子杰在寂静的办公室大楼里发出感叹:“这届cp粉怎么回事, 带不动啊!!”
司曜原本为了宣示主权,打消那些圈内圈外觊觎时凌羽的狂蜂浪蝶的念头, 这才举办的盛大婚礼,结果却依然只是在小范围内起了作用。
要做就要做精的司总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
送走了天天来家里蹭饭的陆语寒, 时凌羽和司曜盖着毯子依偎在沙发上,
初冬将至,时凌羽最近是愈发的懒散了,原本说好这个月出稿的新本子,到现在才写了不过几万个字,工作室那边打电话联系不到人,只得派出顾泉上门催稿。
奈何某时姓编剧狡兔三窟,这段时间带着司曜一起,两人市里的多处房产轮番临幸,虽然做派既像逃难,又像躲债,但隐约间还是无意的秀了一把财大气粗,气得顾泉往他邮箱里连发了好几封辞职信,姓时的直接丢进已删除,装作没看见。
两人在家腻乎的时候更甚,此时的时凌羽坐在司曜的怀里,那么一点聊胜于无的体型差在这就派上用场了。
司曜手长脚长,正正好好把时凌羽环住的同时还能帮他举着书。
时凌羽裹在毛绒绒的毯子里,连手都不愿意伸出来一下,虽说家里燃了火炉也开了空调,但自从他腺体逐渐长好之后,Omega一些娇贵的小毛病却在他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了。
“你看没看完呀。”时凌羽懒洋洋地问道,尾音缱绻,打着弯儿似的勾着司曜的心。
两人同看一本书,时凌羽这个文字工作者阅读速度自然是比对方快了不少,所以经常会出现他需要等等司曜的情况。
可即使对于阅读体验有一定影响,但相比较于一个白给的支架和翻书工具人,时凌羽还是不争气的妥协了。
实在是因为司曜身上一年四季都特别暖和。
亲近热源和发光体是动物的本能,人也不能免俗。
时凌羽将脑袋搭到了司曜的肩颈侧,亲昵地蹭了两下:“你快一点嘛。”
虽然这话里没有半分歧义,但伴着与时凌羽发丝交缠的痒意再落到司曜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了,加上忽明忽暗的炉火与两人独处时的旖旎氛围,司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圈,然后轻轻偏过头来吻了吻对方的鬓角。
“你不是喜欢慢一点么?”
时凌羽的盹都被司曜这一句话吓醒了,Omega的直觉替他拉响了警报,可他刚要抽身远离身后这个衣冠禽兽,却被一把握住了脚踝。
司曜在他漂亮的踝骨处摩挲了两下,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危险的气息:“小天才,你跑什么?”
时凌羽一向皮肤娇嫩,这回甚至能感受到司曜拇指上的薄茧,过去一年里厮混了无数次的记忆涌上脑海,他条件反射地有些颤抖。
“天还没黑呢,你耍什么流氓。”时凌羽咬紧牙关,防止喉间的喘息不小心暴露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要是让司曜知道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撩上头,那以后他在家里更是要无法无天了。
时凌羽照着司曜的手腕,颇为不满意地拍了两下:“放开。”
“不放。”司曜弯着一双眼睛,朝他笑得狡黠。
两人竟像是小学生一般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无意义对话,最后惹得时凌羽直接嗤笑出了声。
他心里觉得这般居家的司曜实在可爱,但面上又不好表现,只得挑着眉毛勾着嘴角,照着司曜的脸颊就亲了两下,末了还不忘调侃道:“司总,过年就三十岁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司曜却不以为意,反过来蹭了蹭时凌羽的耳侧,讨巧地说道:“你惯的。”
被哄得心满意足的时凌羽笑着应道:“好好好,我的问题,绝不改正~”
可趁人之危加上顺竿爬这都是一个成熟alpha的必备技能,司曜捏着时凌羽的下巴使他正面对着自己,微微俯下身子便衔住了对方殷红的薄唇,将他还未说完的话语尽数封回了口中。
没一会工夫,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时凌羽的呜咽再也藏不住了,尽数被司曜撞得细碎,散落在窗外的风声里。
“那可不可以再多纵容我一些。”司曜轻咬着时凌羽的耳垂,引诱似的问道。
时凌羽此时却已经被对方故意释放出的信息素撩拨得昏头转向了,理智仿佛都融成了一团浆糊,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对方这是怎么个意思,他咬着牙,含糊不清地说道:“不…不行,明天…明天要早起去医院体检。”
司曜却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卧室的方向,低声笑着说道:“听话,明天我送你过去……”
*
保持着一个合格老板该有的良好作息的司曜,在第二天将被折腾了一晚上坚决抵制早起这项活动的时凌羽揪出被窝好好打扮了一番。
然后便像是想要将功补过似的,乖乖准备好体检后垫肚子的小零食,赶在距离预约时间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给人送到了医院门口,并成功获得了老婆勉强开心所以赏他的告别吻一枚。
今天司曜要去做一个专访,是一家偏向娱乐性质的业界知名度很高的杂志。
虽然当初投资娱乐产业是因为要讨好时凌羽,但毕竟开展了这个业务,而且盈利目前看起来还不错,不黑心的资本家司曜自然是要做大做强。
他掌权寰世也快两年了,却始终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导致寰世新总裁的形象在业外人士心中颇有几分神秘色彩,这次收到杂志的邀约,司曜索性就答应了。
配合公司宣传是一方面,从不做赔本买卖的司总心里还有他自己的小九九……
前半段的采访基本上都是问的一些工作的问题,后半段才加了一些普罗大众会感兴趣的话题。
所以在记者得到这位寰世的新当家竟然已经默不作声的隐婚了之后,不免是有些惊讶的。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从来没听到过半点风声,莫不是结婚对象的身份需要严加保密?不会是圈里哪个大明星吧。
正当她心里犯嘀咕的时候,拍摄场地旁边几个实习生正叽叽喳喳讨论着八卦。
“天呐!他们说拍到了时编今天独自一人去医院,疑似做产检!”
“真的么真的么?救命,我要当奶奶了!是哪个小浪蹄子给我漂亮儿子服务的时候这么不小心!”
“白璟吧,最近他俩经常私下见面,或者是上次楼里提到的那个商界大佬?别吧,黄昏恋我实在有点接受不了。”
“就是,要非得嫁入豪门,那还不如嫁给寰世的这个司总,条件又好长得又好,年龄也合适,妈妈喜欢!”
“嘘,你小声点,虽然时编的工作室前段时间挂靠在了寰世的名下,但据说时凌羽和这个司总关系可不怎么样。”
“我也听说过,好像两人家里是世仇,没看时凌羽把所有圈内圈外的优质alpha都快集邮完了,可即便人家司曜现在是他半个老板了,他都照样搭理都不搭理。”
……
正当记者一脸冷汗,想要开口提醒几人注意说话的分寸时,却发现刚刚出去打电话了的司总就站在几人不远处,面色平静地看向这边。
项目负责人显然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刚想要上前安抚,毕竟惹到这位大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可还没等几个反应过来了的小实习生道歉,司曜却先行出了声。
只见他忽然变了表情,眼眸低垂,完全不似方才那般冷静持重、从容自信,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忧愁。
司曜神色低落,满是黯然,语气间竟隐隐透着几分委屈地说道:“是的,时老师他一向对我很厌烦。”
当天,在司曜若有似无的暗示以及幕后操纵下,采访的花絮被放到了官网上。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发现华点后揭竿而起,在司曜的推波助澜下,热度竟然一下蹿到了第一,#时凌羽厌烦寰世新总裁# 这个词条后边则是跟着一个紫红色的爆。
而这一切,天天都处于想辞职边缘的顾泉已经懒得告诉时凌羽了,甚至心里暗暗生起了一股“等你回家就要完蛋了”的看好戏的阴暗想法。
从医院拿到体检报告心情大好,甚至约着几个好友出去快快乐乐吃了顿烤肉的时凌羽暂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
“司曜!你干什么!你属狗的么!”被找茬泄火的黑心资本家一进门就压倒了地板上的时凌羽破口大骂,但反抗无效后的他渐渐也在司曜熟练的邀请下变得享受了起来。
“去床上。”时凌羽说道。
司曜本来今天的计划是借着这波热度,哄着时凌羽公开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时凌羽今天回来后身上却一直萦绕着一股深邃且沉静的木质香。
这味道直接激起了司曜作为一个Alpha最原始的占有欲望,他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把小Omega牢牢地圈在自己的地盘里,让他哪都去不了。
时凌羽大多数时候是喜欢看平时冷静的司曜为自己疯狂的样子的,所以也一向还算纵容,但今天不一样,在他被司曜单手托起扔到卧室松软的床上之后,依然克制着自己,试图保持清醒跟司曜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从被司曜吻过千万遍的唇齿间挤出了半句话:“司曜,停下,你先停一停,听我说话。”
被打断了的司曜虽然有些难耐,但还是很听爱人话的停下了动作,半跪在时凌羽的两腿之间,颇具压迫感地俯视着对方,声音低哑地说:“嗯,你讲,我听着呢。”
理智稍微回笼了的时凌羽却笑了,他用食指指尖在司曜的膝盖上打着圈,然后不急不慌地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恢复得很好。”
司曜有些微怔,似乎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时凌羽轻笑着骂了声“傻子”,然后直截了当地把结论告诉了不解风情的司总:“我可以进行终身标记了。”
“哦对了,我的信息素类别是愈创木,比你那风车茉莉可气派多了,以后对我放尊重一点,哎,哎,你干嘛啊——”
被司曜抬起了一条腿的时凌羽喊出了声,可眼见着司曜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兴奋,还没等他开口哄人,司曜就一只手扯开了领带和衬衫,大概是因为动作太急,甚至弄掉了几个口子。
被吻得有些缺氧的时凌羽听到对方用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觉得呢?”
“小天才,恭喜你长大,欢迎来到你的成人礼。”
……
几乎一晚没睡的时凌羽第二天早上却醒得很早,甚至身侧的司曜都仍然沉在梦里。
虽然浑身各处都说不出的酸疼,但Omega毕竟天赋异禀,倒也没有特别不适的地方。
时凌羽问了问自己身上隐隐散发的两种香味,不由地弯了唇角。
像是在潮湿的雨后一棵枝桠茂密的树木被几藤香气淡雅的小白花攀上了似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时凌羽也不打算扰醒司曜,毕竟对方如果真醒了,多半还要继续折腾自己,同居一年多对司曜这个表里不一的alpha,时凌羽也是应付得愈发得心应手了。
他打开了微博,看着后台被网友们疯狂艾特的新话题有些发愣。
[时凌羽独自进行产检,孩子生父成谜]
[集邮人生结束,某时姓编剧是否决定回归家庭]
[寰世集团司总坦言:时凌羽憎恶我]
当事人时凌羽:?????
这都什么跟什么?
补了半个多小时的课,睡了一觉就跟不上时代了的时凌羽总算搞明白了前因后果,前两条新闻纯粹是又一次的看图编瞎话,这第三条嘛……
时凌羽偏过头看了看仍然安睡着的司曜,失笑着叹了口气。
搞出这么大个动静,不就是做给自己看的么。
那就满足你一次。
时凌羽将手机轻轻伸了过去,拍了一张司曜怎么看都好看的精致睡颜。
然后又在相册里挑了两张婚礼时的照片、登记日期为三年前的结婚证,以及两人的钻戒,整理了一下直接发了微博。
[@时凌羽:不造谣不传谣,我们感情很好的。]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这个故事就结束啦!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我们下本再见~
最近有问我wb的宝贝,其实就是我的笔名,但!这两天去旅游手机炸了,然后wb账号是用我国外手机号注册的,而且手机卡我也忘了扔到哪去了,所以现在登不上去了orz
我努力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手机修好,不行的话就只能重新注册一个或者等国境开了回去上学之后才能补卡验证了。
昏迷,我怎么天天活得跟个欢乐喜剧人一样,真的是老倒霉蛋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