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失去恶毒男配光环后(穿越)>第24章 类似于宿命般的重逢

  夜晚的应氏大楼, 灯火通明。

  楼顶的几个LED大字,就像黑夜巨海中的灯塔, 是前进的目标, 是坚定的信仰,整个N市的人都为之所向。

  但此刻,坐在车里的应冠星, 却觉得这座象征着金钱、权势、地位的庞然大物,是如此虚幻。

  他是这栋大厦的主人, 主宰着上万人的命运,一个简单的决策就能让半个商界为之震颤。

  不,他不是,这些他都做不到。

  从医院开车回来, 在迫近集团大楼的时候,踩在油门的那只脚松开了。

  应冠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车停在集团大楼的对面, 一个黑暗、僻静、无人经过的小巷。

  从这个角度,他看见一些眼熟的宾客已经离去,Diana站在大楼门口努力维持着笑容,一边鞠躬一边踩着高跟小步追上去, 谄媚而卑微。

  而那些宾客却不耐烦的挥摆着手,离去的脚步匆匆,像是在甩脱沾上的脏东西。

  Diana是总秘书, 是他的代言人。这群人嫌弃Diana就是嫌弃他。

  而这群人却从不敢对张思学不恭敬, 甚至可以说是反过来腆着脸去和张思学搞好关系。

  黑暗中,应冠星死死抓紧方向盘,恍惚中仿佛Diana就是自己, 卑躬屈膝奢求着这些人, 求他们看自己一眼, 求他们再多给出一点耐心。

  叭叭——

  刺耳的喇叭声在空旷的小巷中响起,应冠星这才回神,发现刚才自己愤怒的砸了方向盘上的喇叭。

  车门储物格里备放着一盒香烟,还是以前和沈栎在一起的时候他买的。

  应冠星没有烟瘾,现在却无比想抽一根。

  当尼古丁窜入肺部,辛辣的气味就像一把火灼烧着他颈部以上的所有奇观,喉管因为长期不吸烟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得他伏趴在方向盘上。

  眼角呛出眼泪,赶紧用拇指擦掉,好像这样就能抹掉他的尴尬和无用。

  车窗外想起敲击声:叩叩……

  一只手正屈着食指有节奏的敲着,应冠星摇下车窗,车外的人弯下腰来,露出一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

  应冠星想也不想的摇起车窗,对方却一手抓在车窗上,大有被车窗压坏了手也不会放的意思。

  “放开!”应冠星暴躁大吼。

  “别这么无情,我好歹是你爸爸。”应珙铭趁着应冠星停顿的片刻,将手伸进去摁住了升降窗的按键,车窗再次徐徐下落。

  应冠星冷着一张脸:“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是不想还是不敢?”应珙铭再进一步打开车门的开关,弯身坐进了副驾驶。

  应冠星:“下去!”

  “其实你现在很想有个人跟你说会儿话吧。”应珙铭闲适的调整好座位,还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你是我儿子,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应冠星转过头,集团门口还有宾客陆续离开,Diana在追下阶梯的时候拐了下脚,她快速的用手搓揉了下脚踝,又站起来追上去,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Diana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脸上尽是迷茫和失落。

  “你这女秘书还挺可怜。”应珙铭拿过他夹在手指上的烟:“你不适合抽烟,找个地方喝一杯吧,有个地方挺不错,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他说着把烟头丢出了车窗外。

  应冠星没动,目光仍旧看着集团门口。

  这时,行政部长和副部长走出来,像是安慰了Diana几句,然后两位部长接过了Diana的工作。Diana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光脚踩地躲到角落里,头埋进膝盖,似乎在哭泣。

  应冠星不知道Diana此刻的心里,有没有埋怨自己。

  “要过去安慰安慰她?”应珙铭指着Diana问他。

  应冠星收回目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就走吧。”应珙铭帮他拧动钥匙,启动了车子。

  黑色的车身完美的融入进了黑夜之中,霓虹的灯光像一尾流星从车顶的流线滑过,很快消失在街角。

  “喝杯什么?”应珙铭熟练的和酒吧打招呼,向他要了一杯白兰地。

  应冠星靠坐在吧台上,目光无神的看着酒保背后的酒柜,玻璃瓶上点缀着酒吧昏暗暧昧的灯光,像暗夜里的一双双发光幽瞳,紧紧的摄住迷失者。

  “再来杯一样的。”应珙铭对酒保打了个响指,把自己那杯酒推到了应冠星面前。

  应冠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被香烟熏炙过的喉咙,让他的状态有所清醒:“要说什么赶紧说。”

  “想说的有很多,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应珙铭笑了一声,像是在故意卖关子:“就从你最感兴趣的事情说起吧。”

  “你知道应训庭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不要问废话。”应冠星冷冷道,用力把就被搁放在吧台上,酒水撒了一桌。

  应珙铭顿了顿,挂在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他是不是跟你说,对你好是因为你妈妈曾经帮助过他,对他非常照顾,所以才投桃报李对你好?”

  是这样没错,应冠星也去A国向自己母亲确认过。

  他母亲说,当初她刚嫁到应家的时候,发现应训庭情绪不太好,她一直耐心的开导劝诫,还对他的学业提出过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应训庭因此很感激她。

  “不然呢?”应冠星想起他母亲说起应训庭的时候,眼中有着无比怀念的温柔,哪怕是对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他为了报复我!”应珙铭低骂了一声什么,然后灌了整整一杯的酒,示意酒保满上:“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初和你妈结婚的时候,你舅舅是不同意的,他看不起我。所以我就想做出一番事业出来,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能把你爷爷交给我的分公司做出成绩。”

  “但是呢,我那个好弟弟,不管我做什么都暗中作梗,我好不容易当上了分公司的总经理,还不到三个月,就被他出阴招给搞得血本无归,还遭到了集团股东的抵制!”

  “你根本不知道,你妈当时又怀着孕,我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安心她,爱护她,才让应训庭有机可趁,离间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知道他跟你妈说了什么,你妈连你都不要,非要跟我离婚。”

  “你真是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如果不是他,我的公司就不会破产;如果不是他,你妈妈就不会跟我离婚;如果不是他,应氏早就是我的了,还轮不到他装模作样把应氏施舍给你!”

  应冠星不屑的嗤笑:“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9岁的时候曾经去过A国。”

  “什、什么?!”应珙铭说了一达通后,嘴干得烧火,接连灌了两大口酒,听到应冠星这句话,一口喷了出来,喷了酒保一身。

  酒保对他怒目而视。

  “抱歉,sorry!”应珙铭连忙给酒保道歉,然后从皮夹中抽出几张红色大钞给了酒保。

  酒保接过钞票后脸色稍缓,抽出几张纸巾给应珙铭擦脸和被酒水打湿的袖子。

  应珙铭一边清理着自己,一边开玩笑似的跟应冠星打趣:“真是的,你那么小怎么跑到A国去了,胆子也是够大的,你怎么不来找我呢?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这么勇敢。”

  “谁带你去的?肯定是应训庭,他当时就在A国留学,肯定是他蛊惑了你,他这种人……”

  “不是他,是我自己找爷爷说要报夏令营,原目的地是F国,我给了机构的负责人一点钱,告诉他我想去A国,他给我改的。”

  “……”应珙铭擦衣服的手顿住,脸色少有的尴尬。

  “然后我找到了我妈。”应冠星说完这句话后,看着脸皮微微抽搐的应珙铭,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极力掩饰自己的样子很滑稽?”

  应珙铭似乎被应冠星这句话给提醒了,他丢开纸巾,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挺直腰背,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度翩翩:“你妈怨我是肯定的,我确实很对不起她,但不是我不爱她,当时公司那个情况我也是无可奈何。你知道你妈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吗?就是应训庭鼓动你妈离婚的!”

  “呵。”应冠星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只觉得恶心。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妈妈,但是妈妈很忙,打过去的电话十次有九次都不接,后来渐渐的形成一种默契,一年之中能跟对方说上话的机会只有三次:春节、圣诞和他的生日。

  班上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他也想要妈妈。

  但是他才9岁,只有在监护人的陪同下才能乘飞机出国。后来他想尽办法,谎称要参加夏令营。

  他至今还记得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声和飞机的轰鸣声同步跳动。

  圆形机窗外,巨大的尾翼划过蓝天上的云朵,彩虹是左前方若隐若现,那时他以为这是一个好征兆。

  后来到了A国,走出机场的那一刻,看着金发碧眼的异国人种,他们像巨人一样让小小的应冠星感到害怕和仿徨。

  异国寻母路上的艰辛他不想再回忆了,被流浪汉驱赶,被黑人出租车司机敲诈,还有白人小孩用手指拉出眯眯眼,骂他chingchong……

  当他拿着母亲邮寄来的礼物上的地址,磕磕绊绊找到母亲所在的公司的时候,他脏兮兮的像个乞丐,肚子饿得能凹进去一个篮球。

  他央求公司的保安找一个叫Yasi  zhu的女人,等半个小时后,他才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从公司大门跑出来,站到他的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和祝娅司见面。

  她很漂亮,一头栗子色的短发,身材削瘦,看起来并不像个生过孩子的将近30岁的女人,倒像是偶像剧里受人追捧女主角。

  应冠星甚至不敢叫她一声“妈妈”,他张了张嘴,看着面前光鲜亮丽如广告页上的封面女郎,再看到自己抹布一样的衣裤,他那时候并没有搞懂那是一种什么情绪,于是他一连倒退了七八步,但他的双眼却又完全无法从那个女人身上挪开。

  “冠星?”祝娅司太吃惊了,她完全想不到一个9岁的孩子是如何从几千里外的大洋彼岸来到了她公司的门口,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那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重逢,如果可以的话,应冠星希望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去自取其辱。

  与他想象中的母亲见到他会喜极而泣,拥抱着他激动的说“我好想你”,祝娅司将他领进公司后,先是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是在和人谈生意,面红耳赤的吵了足足半个小时,。

  接着进来一个半长卷发的成年白人男性,他进来就双臂环着祝娅司,亲吻她的脸颊和嘴唇,安慰她低落的情绪,接着两个人聊起了关于刚才那通电话,大概是这件事非常紧急,两人一边聊一边整理文件和资料,又过去一个小时。

  应冠星捂着饿得发疼的肚子,默默看着祝娅司忙得昏天暗地,不停的出门、回来、接电话,整理资料,跟各种各样的人吵架,对员工发号施令。

  直到凌晨2点的,祝娅司才收工关了公司的门,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有个儿子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后来应冠星被祝娅司领回家,他才知道下午那个搂着祝娅司亲吻的男人是她的新婚丈夫,而在楼上,还住着一位祝娅司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baby,他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直到如今,应冠星都认为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你……你妈妈在A国过得怎么样?她也是狠心,跟我离婚后就断绝了和我的所有联系。”应珙铭唏嘘的说。

  应冠星眼珠转动到眼尾,以一种鄙夷的余光冷睇着应珙铭。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应珙铭有些恼火,他被很多人看不起过,但唯独被应冠星用这种眼神蔑视,就像刺扎在了脸皮上,又痛又伤脸面。

  “如果我是叔叔,也会支持我妈和你离婚。”应冠星讥讽道:“我妈说当初他怀我的时候,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害喜吐得连水都喝不下,你在外面吃香喝辣。当她情绪低落的时候,身边除了佣人,只有叔叔一个人关心过她。我生下来后,你连抱都没抱过我,换尿布、喂奶、发烧感冒的时候除了我妈就是叔叔帮忙,当时我叔叔也只有9岁,还是上学的年纪。你呢,你在哪儿呢?”

  应珙铭讪讪的笑了笑,他抿了一口酒:“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说那些做什么。但是应训庭对你好,就是为了离间我和你妈,离间我和你的感情。他小小年纪心机就特别深沉,搞得我妻离子散,公司破产……”

  “公司破产?就你那水平知道‘公司’两个字在怎么写的吗?”应冠星无情的嘲讽。

  “你说我叔叔使阴招搞得你公司破产,你当我脑子是豆腐渣做的?你和我妈离婚时他才10岁,你把责任推给一个小学生,你特么……”应冠星说着说着都被应珙铭的神逻辑气笑了:“你想想,你一个成年人连个小学生的打不过,你滚出应家也是理所当然了。”

  应珙铭脸上彻底挂不住了:“你他妈要不是我儿子,我才懒得管你!你知道应训庭为什么要把应氏交给你?他这招就叫上屋抽梯和借刀杀人,他先是把你捧到一个你根本无法掌控的高度,然后你就会立刻暴露你的无知,犯无数的错误,这时候就有他安排好的人来攻击你,羞辱你,借助这些人的流言蜚语来杀死你!他这是要彻底毁了你!”

  “十年前我回国就是被他玩了这么一手,他直接给了我一个副总裁,安排给我一个大项目,我还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了,结果才上任一周,他就露出真面目了!处处找我麻烦不说,还让公司里的人给我穿小鞋。”

  “你刚刚说他一个10岁的小学生搞不来事是吧?他自己当然没能力搞垮我的公司,但是他怂恿了你妈妈,又是借刀杀人,借你妈妈的手动用祝家的势力,把我的事业杀死了!因为他当时对你妈说,如果把我公司搞破产,我就没有能力拒绝离婚!”

  “……这倒是是个好方法,呵。恭喜我妈能脱离苦海。”应冠星低笑了一声,下了吧台就要走人。

  应珙铭见这样都不能说服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冠星,父子没有隔夜仇。你是我儿子,我无论害谁都不会害你,你信我。”

  应冠星回头瞥着他,漠然道:“你没发现你的话术里有一千个漏洞?我妈跟我说过,当初她想跟你离婚,但是你和爷爷贪图祝家的产业,用应家的权势欺压祝家。她当时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如果你不同意离婚,她发誓就算跌入深渊,也要拉应氏集团陪葬。”

  应冠星掰开他的手,猛的甩掉:“她的本事你清楚的!所以你和爷爷才不得不放手!”

  说罢,他也不去看应珙铭脸上的表情,大步离开了酒吧。

  夜色已深,凉凉的风吹在身上,应冠星揉了揉太阳穴,仰头看向星空,就这么久久的站在路边像个路灯杆。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相信应珙铭的话,但多多少少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

  他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去揣测应训庭,在他心中,应训庭不光是长辈,也是一个信念上的认同,如果连应训庭对他的好都是蓄意阴谋,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他是为了捧杀,那这些年来,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当路人散去,整条街上只余下他和路灯。应冠星才终于重新回到车上,但当插上钥匙,他却一时间不知道回哪里去。

  窗外是茫茫的黑夜,他趴在方向盘上,脑中的画面重新接上了刚才在酒吧里和应珙铭没说完的话。

  那时候,他跟着祝娅司回家住了两天。她的丈夫对他很好,他的弟弟也很可爱,但在这栋温馨的房子里,他始终觉得他是那个多余的人。

  两天后,祝娅司终于忙完,回到家中和他有了一段短暂的交流。

  祝娅司聊起了她和应珙铭的那段失败的婚姻,聊起了在应家里唯一获得的温暖,那时还年幼的应训庭。

  祝娅司说,她刚嫁到应家的时候还和应珙铭过了一段正常的新婚生活,三个月后怀上了他,应珙铭就开始借口忙工作上的事三天两头不回家,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没去公司,而是出去花天酒地,负责的公司里员工辞职得只剩下五个人,财务入不敷出,早已半死不活,全靠集团给的优惠政策吊着一口气。

  祝娅司从小是个要强的人,成绩优异,能力出众。当初在西欧读书的时候,她一心扑在学业上,人际交往比较单纯。

  后来在一场珠宝拍卖会上,她和应珙铭相遇。应珙铭随即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那时的祝娅司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天真少女,一头就栽进了应珙铭花言巧语的陷阱中。再加上祝娅司的家世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应家和祝家一拍即合,两人很快就订婚。

  应冠星听舅舅说过,当初他非常反对妹妹和应珙铭交往,多方打听后觉得应珙铭不是良人,奈何妹妹被迷昏了头脑,认为自己就是那个能让应珙铭浪子回头的金海岸。

  事实证明,应珙铭确实是个不能依靠的混蛋。等祝娅司终于擦亮眼睛发现应珙铭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时,肚子已经八九个月大了,但她还是毅然提出了离婚。

  应长岭当初用应冠星的抚养权威胁过她,祝娅司不得不放弃了抚养权,拿了离婚证后去了A国,很快就再婚创业,脱离了应珙铭的她,爱□□业都蒸蒸日上。

  祝娅司说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有了可靠的恋人和乖巧健康的儿子。她说她对应冠星有很深的歉意,但这些歉意已经因为地理距离、因为新的生活局面而无法弥补了。

  但如果应冠星愿意留在A国,她和她的丈夫都很乐意欢迎他的到来。

  应冠星没有留下来,趁着祝娅司出门上班后,他留了张纸条就悄悄离开了。

  之后他又在A国的街头漫无目的的浪荡了几天,大概是之前他太倒霉了,幸运女神终于舍得宠爱他一回。

  那是一个下午,他坐在广场上无聊的喂鸽子,恰好遇到了参加社区志愿服务的应训庭。

  应训庭把他带回家,听说他是借口夏令营的机会跑来这里找祝娅司。

  那是第一次,他在应训庭的脸上看到了类似悲哀的动容,他久久在站在原地没动,直接应冠星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接着,应训庭带着他出去吃饭,一边吃着,一边用一种近乎平淡近乎空气的口吻对他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原来,在应训庭10岁的时候,那时候祝娅司刚生了他,正是母爱正浓之际,每天都要抱着他睡觉,亲吻他的脸颊。这导致了应训庭想起了自己那位从未蒙面的母亲,每一次看到祝娅司母子的互动,他对母亲的思念就多一分。

  于是,他也找了夏令营的借口,飞往了母亲所在的S国的一个岛屿上。

  然后,他得到了和应冠星一样的结果,甚至比他还惨,他是被自己的母亲赶走的。

  应冠星知道,应训庭真正对他好,就是从那一天广场上,类似于宿命般的重逢。

  作者有话说:

  写一点侄子和叔叔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