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一月底,顾家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小生命,也是顾延川的第一个侄子。这可让一直憋着的尤氏挺起了腰板儿,好在又被顾大哥提醒了几句,总之小错虽有,但大事倒也再也不敢犯了。

  日子渐渐临近年关,镇上的家家户户都想在过年之际吃点好的,穿点好的,所以最近顾家的杂货铺和簪子定制生意变得是相当的红火,日进没有斗金,那也算的上百两银子了。

  而这个年关也是顾延川来到大周朝的第一个年,想想也非常有特殊意义,有时候便会抽一些闲暇时光去大街上逛逛,去每个月的初一十五的集会上看看,体会古人那不同于现代人的那种年味,同时也给家里备了很多的年货,以及过年用的新衣服。要说这顾府里最开心的莫过与黄家的两个孩子,以及孩子快要出生的大嫂尤氏了。

  这日子很快的就到了农历二十之日了,眼瞅着就要到大年三十之际时,一群不速之客登门了。

  那天天还刚刚亮堂起来,街上的喧闹声也刚刚一环传一环。就听到有人在用力拍着顾家大门。“三弟啊!开门呐!”这一清早的听这大嗓门,的确扰人清梦。

  顾家现在在亭里镇上也算的上有一定的名声,很少有人会这么无礼的叫门。出去应门的是黄管家,就是之前黄家的老爷子。

  黄管家一开门,便看到门外站着老大一群人,站在前排的是两个汉子和一对婆娘,后面还跟着一帮小伙和小妮子,看着气势,怕是把一家子带来了。黄管家快速地上下打量一番之后,问道:“请问你们这是找那位啊?”

  “哟哟哟,这三弟是不得了啊。这家里连下人都用上了。怎么不记得照顾一下自己的那位苦命的哥哥和侄子啊!”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子,长着一张和善的圆脸,嘴里却说着一堆讽刺的话。

  黄管家心领神会,原来这就是顾老爷之前提到过的顾家那边几乎断绝了关系的顾大伯和顾二伯他们一家子吧,忙道:“原来是老爷家的亲戚啊。你们现在这里稍等一会,容我进去禀报一声。”

  这群人本来想闯进来了,可这黄老爷可是相当有经验,对付这种人,就大门一锁便是。黄管家进去禀报,而那群人就在门外吐这口水,嘴里念念叨叨:“呸,狗眼看人低!!”

  黄管家先是把这事跟刚起了床的顾母和顾父说到,顾母一甩脸子,说把他们打发走了。而顾父毕竟顾念亲情,便好声安慰了顾母一下,跟着黄管家一起去迎了顾大伯和顾二伯浩浩荡荡的两家子进门。

  这两家人一在厅堂,好家伙,挤满了能坐的各个地方。几个堂哥的孩子便耷拉这口水,大声哭喊着要吃的,场面好不热闹。

  还在睡梦中的顾家其他人被这吵闹声给吵醒了,顾延川昨日本来就睡得完,这回起床气格外大,生气地狠狠拍了一下床,从床上跳起,穿着好之后,出了屋子,便听到厅堂里的说话声,说是说话声,还不如说是喊话声。

  “三弟啊!这你在镇子里发了财,这在村子里都传开了。你好歹带带你大哥和二哥,我们亲兄弟,打碎骨头还连着血脉呢。”顾大伯拉过顾二伯,对着顾父气势汹汹的说道。

  顾母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是知道自己家里条件好了,来打秋分了,之前顾家有难之时,怎么不见这帮人来帮忙呢?还未等顾父说话,便抢在了前头,没好气地说道:“大伯和二伯好气度啊。之前,我家四郎受难之时,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嘛?今日上门又有何事呢?”

  “看三弟妹这话。人家都说了,亲兄弟那是一辈子都分割不开的。我门知晓你们在镇里开了一家杂货铺,生意相当不错,听说还要招人手。这用生人不如用亲人。要不给你侄子门安排些位子?工钱我们也不多要,就比寻常高一些便可。”

  顾延川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走进屋里,因为知道顾父多多少少对这家人还是有一点感情的,便不等顾父回答,冷冷地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出多少月银好呢?”

  那说话的顾大伯一看来人,知道顾三弟家所有的生意都是因为顾延川而来,忙站起,上前,拉着顾延川的衣袖,“哟,这不是四侄子嘛!比之以往更是气度非凡呢!”避而不回答刚才的问题。

  顾延川甩开扒在自己袖子上的手,低头一步一步靠近顾大伯,没有好气地再问了一次,“顾大伯,你觉得我们应该给堂哥和堂弟们多少月银呢?”

  顾大伯战战兢兢回答道:“这...这一个月十两银子不算多吧?”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就够穷苦人家个把月的粮食钱,你竟然要十两?”

  “太多的话,也可以稍微减少一点。”

  “我现在跟你说,顾家的铺子都是由我负责,想要进铺子,你是想都不用想。”顾延川撂下了狠话。顾大伯一看这顾家其他人都是硬骨头,看来只有从顾父那边下手了。

  但是顾父看着顾延川和顾母的脸色,都有点不敢吱声,忙对顾大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顾大伯看情况,是撩不到好处了,“好啊!你不安排你的侄子进店铺也可以。但是必须要给我们两家人各五百两银子。从此以后我们就不再来访。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顾延川真的听着话都快笑死,没有付出,就因为我是你亲戚,就名正言顺地来要银子了。

  “要不然...要不然...”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说不下去时候,顾大伯给大伯嫂使了使眼色,只见那大伯嫂拉着二伯嫂走到了顾府的门外,大声哭喊起来,“大家快来看看呐!顾家出了一个白眼狼啊!想当初,这顾老三还未成亲,还是两位哥哥帮衬着。这回他发了财,就不认自己家哥哥了!!”边哭诉还边拍着地面,引得路人频频围观。

  路人不知道顾家内部之事,只当这顾行商真的如那几个妇女所喊那般不知感恩之人。顾延川一看这阵仗,果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是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一家里面关系如何不好,外人都只当你们是一家人。所以到现在为止,外人都称呼他为顾四郎,而不是顾二郎的原因,连他母亲都未曾想要改口,看来要处理掉这个麻烦要发一些功夫啊。

  为了不要让她们在顾府门口哭喊,顾延川给黄氏兄弟俩使了个眼色,两兄弟马上明白顾延川的意思,忙上前把这两妇女拉回了府中,关了大门。

  等他们所有人都坐下之后,顾大伯和顾二伯两家人觉得奸计得逞,甚是得意,边喝起了茶,边问道:“你们看这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顾延川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笑道:“这五百两没有问题。”

  “四郎!”顾母瞪大了眼睛,呵斥道。顾延川拍了拍顾母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头对这大伯父说道:“顾大伯,今日一下子可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现在我手里只有五十两银子,便给了你们。五日之后,你们再来取剩余之银两。”

  顾大伯同意了这个主义,两家人分了银子之后,便带着人回去了,约定五日之后再来取银子。

  “四郎,你怎么可以答应那两家人!这...这简直是个无底洞啊!”顾母一边哽咽地埋怨着顾延川,一边又开始责骂起顾父来。顾父低着头,一言不语。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不过今日的行为也的确伤透了他的心。

  “母亲勿扰,我敢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登上顾家门半步!”顾延川说完,便交代了段天宇去完成一些事情。我们都知道段天宇本就是混江湖的,对江湖之事甚是了解,马上就会意了顾延川的意思。

  三日时间未到,那两家人又找上门来了。但这回却不再趾高气扬了,一看到顾父顾母,忙跪下拉着他们的下摆,哭喊道:“求求三弟,三弟妹啊!!一定...一定要救救你的侄子啊!!那群人要砍他们的手和脚,让他们做废人啊。”

  原来顾延川知道自己那大堂哥和六堂弟甚是喜欢赌博,便让段天宇找人设了一个赌局,让顾延川的大堂哥和六堂弟入了局。一开始两人拿着五十两银子,就想小玩几把,竟然大赚,后来下手便越来越大。当然了后面几乎是输了。两人几乎输红了眼,下了狠手,开始几十两几十两的下注,等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输了上千两了,顿时吓尿了,想要赖账,逃跑。

  这不,马上被这帮人抓了起来,说是要么送去府衙,做一辈子的牢;要么就是砍手看脚,一笔勾销。这把顾家人可吓坏了,连忙找来顾家帮忙。

  顾延川笑了笑,对付这种奇葩亲戚定是要有把柄握在手上。“毕竟大家是亲戚,我便与他们去谈判一下。”

  下午十分,顾延川故做疲惫样,一到厅堂里,喝了一口茶,“我那头头好说歹说,终于同意让我把哥哥和弟弟带回来。”

  这两家人一听,不用砍手砍脚了,忙感谢起老天爷了,这时,顾延川话锋一转,道:“不过...”

  “不过什么?”

  “你也知道我没有这么多银子还啊,所以这欠条还是要签订的!若是不还债,便可以对那两人可以任意买卖。当然了,这个债我可以帮还。我每月会给他们打一些钱,但是若是你们不安分的话,估计我哪个月会忘记打款给那群人了。”

  顾大伯和顾二伯迫于无奈,签下了契约书,灰溜溜地回了舍心村里,再也不敢来骚扰顾父一家子了,顾延川这小犊子不好惹,真的会说道做到。

  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顾家人开开心心地过了一个欢乐年。正月初八之际,顾延川就准备去丹山县开展新业务,并赴与杜师兄之约,此次同去的还有段天宇和黄善行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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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每家都有极品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