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潋华剑宗对着那合欢宗发起了个小规模的进攻,曲寒川等人都在外围,但一直突破不进去。
那合欢大阵当真难缠的紧。
只能不断发动攻势寻求突破,可是哪怕那大长老妖乐不在。他们也攻不进去,对方也不出来,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而那正道盟主与魔道尊主,却在翌日殿寝室里在红床帐暖中结束他们第一轮攻势。
那京坤刚酣畅淋漓的结束,英俊的面容上,微张着嘴唇。那宽厚的胸膛,随着激烈的吐息,高高低低的上下起伏。
他身上带着温润的汗水,逐渐蒸发,那黑亮的皮肤上裹着一层雾气。
他斜眼瞟了瞟那白到发光的人,也在微弱的喘着。
他心里又澎湃起来,挣扎着便是想要带着青青的胡渣寻找那人柔软的红唇。
却见那栖梧起身披上红衣,盖住白皙的身子,一个转身轻舞,那衣袖舞动如优雅的蝶儿一般,随着神情冰冷,态度凛利的踹上那人壮硕的胸膛。
京坤痴迷的望着那不可一世的红杉飘舞,那白白的小脚重重的踏在自己心口上,下意识沉醉的抓住那人的小脚。
嫩嫩的滑滑的,抓在自己粗糙黑皮的大手里那么小巧可爱。
栖梧皱着眉,看着那人还是一脸迷离的盯着他看,气得脚下加重了力度。
京坤便被踹的胸膛闷声作响,他一下吃痛,呛着说不出话来,随后终于回神,佯装恼怒道。
“干嘛啊?!穿上衣服不认人,谋杀亲夫啊?”
只是说归说,那两只手也没放开,不断磨砂着那白嫩的小脚。
栖梧眉心一皱,怒火烧上眉梢,犹是不解气,又踹了几脚。
“你找我睡觉就睡觉,你还发动场战争干什么!就不能安分点吗?”
那外面声响那么大,都打得不可开交,虽然这里面也是炮火连天。
京坤自知理亏,不敢大声,只纳罕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虽然我没有说要继承宿千阳的位置,但大家都把我当盟主了。走出去都有人跟着,我这次偷偷出来,还是被盯梢的人看到了。人家以为我朝着合欢宗的方向走,是找你一较高下,决斗谁才是临云界第一人的。谁知道他们消息传回去,一群人来给我壮声势,我鬼鬼祟祟的来找你,然后他们在外边就打起来了。”
京坤又急忙补救道。
“不过没关系,虽然妖乐去玩了,但是就来了我们宗门的人,他们破不了合欢大阵的,你放心。”
那正阳宗那几个老家伙又不在,基本破不了这个阵。关键是这几年,海棠红果接连破了合体期,她们又配合熟练,那阵法威能不同往日。
栖梧闻言,才冷冷的放开了踹在他胸口的脚。
京坤轻轻叹了口气,觉得真是麻烦,找相好睡个觉都那么麻烦。那正阳宗长老,明里暗里的撺掇他为当初被困魔宗的事情去打栖梧出口恶气。
也不知是为了打魔教,还是为了他们两个打一架,去抉择临云界第一人的身份。
也不怪他们这样,他们两个修为相当,都是介于大乘中期和大乘后期之间。
栖梧手里有四仙器,京坤手里金雷与穹苍异火加上仙器雷神判尺和仙器金锁,看着真是平分秋色,不知谁强一些。
而且双方一直有过节,京坤掳过栖梧去正道,栖梧把京坤打断过腿关进地牢里。所以,大家觉得这两人针尖对麦芒,见到必掐起来。
他们两个谁强一些,总能引起酒馆里醉汉的争吵不休。而正阳宗几个长老乃至整个正道自然是压了京坤这边,而魔教这边就更不用说了,对着栖梧盲目崇拜。所以两边每次都是拉起衣袖,吵的面红脖子粗。
他们两个人被逼到风火浪尖上,渐渐觉得他们打一架仿佛根本不是因为自己....
而被人看管的京坤逐渐身心俱疲,所以当被人发现他往合欢宗跑的时候,一群人欢呼鼓舞,还下了赌局。
仿佛期待已久的架,终于要开打了。他们奔走相告,走街串巷,就差拿着锣鼓。
一群人急吼吼的就来看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长长世面,以后还能和孙子说起这场战事。
京坤沉下眼眸,欲求不满的脸憋的紫黑。
他极其幽怨的叹息道。
“所以你就让我用那个仙器锁链嘛.....”
栖梧闻言怒不可揭又一脚踹上去,他重重的吸入一口气,手指对着京坤气的发抖。
调息了好久,才组织好混乱的语言,他沉息着,愤怒的瞪着京坤,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你别让我想起那件事情,我一想到我就想吐!你毁了我唯一还能吃的食物,我之后看见灵果就想恶心,看到灵果酱就要摔碎它!”
京坤看着那气的发抖的红衣美人,心里有点发虚。
这五年来,他们很愉悦的玩得很欢身体很契合,有时候会玩些新花样,那一次,京坤玩大了。
当栖梧看到通讯符亮起,被一阵灵光拉扯到京坤身边,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
那人没穿衣服侧躺在白色的餐桌上,极其放荡的望着他,手撑着那硕大的脑袋,嘴里叼着朵红色玫瑰。
这不算什么,关键,那人身上堆了许多灵果,还用火焰樱桃盖住厚实胸口两点,古铜的身体上抹满了果酱。还用了个去了瓢的瓜挡住昂扬的那里。
最后极其油腻的甩了玫瑰,自以为很风流潇洒的低沉哑声蛊惑道。
“来,吃了我吧。”
栖梧自然知道那果酱和未掀开的果瓜是什么意思,他是让自己去.....
栖梧当场就怒了,举着凳子把那人狠狠揍了一遍,还把那餐桌和眼前看到所有的摆设全部砸了。
揍得京坤鼻青脸肿之后,颤着手道,再敢拉他过来,他们两个就掰。
京坤吓得收敛起来,只得跑去私下去找他。
但是京坤厚着脸皮,满脸暧昧的搂着栖梧削瘦的小腿道。
“我觉得惊喜是要有的,不能因为一次失败,你就放弃这种小惊喜吧。”
栖梧眼皮很倦的望着他,牵动了下嘴皮淡淡道。
“只有惊没有喜.....”
京坤挤眉弄眼的抬头望向他,那脸色又潮红起来,眼里又抛去了欢好的邀请。
“你忘了吗?上上次,你对那个花瓣蜡烛浴池不抵触啊。”
然后用着极其缓慢沙哑的音调说道。
“那一次.....我和你.....一起把那一池子水翻腾....弄脏。”
栖梧蹙眉望着那抓起他的大手,看着那正欲将自己往下拉的男人,迟疑道。
“不是吧,你还想弄?”
外面打成那样,还接着在这里乱来,会死人的。
京坤望着那人还是坚决的站立,怎么拖也拖不动,暴脾气上来,重重的甩开他的手。
“草!你他娘怎么当人家相好的!老子这一次三四个月没见到你了,也不找我,也没答我的通讯符!好不容易见你一次,还不能让我爽快了!”
栖梧无可奈何的叹气,这灭世还有一两个月了,他连灭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得赶紧修炼到大乘后期啊!
他心焦的很,要是打不过,他死了,这京坤,练荣华全都得死啊!他能不急吗?还顾得上和这小子睡觉啊,到时候别说睡,人都成鬼了。
对方还和个孩子一样闹腾,栖梧有点倦。
“不服啊,你找别的相好,或者换一个啊!”
京坤狠狠的吐出一口沉沉的浊气。
“又来了,你又说这话!你再说一遍?!老子掐死你信不信!”
看着那人举起砂锅大的拳头,上面青筋充满了血,蜿蜒膨胀。
栖梧只得叹息,忽然无比想念起自己孑然一身的日子。
不过,他确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陪陪这个人,就当散散心,哪怕死了也没那么难受。
便思虑道。
“还是想想该如何做吧。要不你假装被擒,在合欢宫待上个把月?”
只要假装打架落败,在这里待着可以迎刃而解。
京坤愣了愣,皱着眉道。
“为何不能是你假装落败,去我那里待一个月?”
栖梧不悦道。
“你还在乎这个?”
他总觉得以对方厚脸皮的程度,只想睡他,不会在乎那点面子和输赢的。
京坤皱着脸,为难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合欢宫很影响我的发挥。”
栖梧怔了怔,脸上泛着点讪意。
五年前合欢宫建成的时候,京坤还在栖梧的手里拘着,那天便隐了身形,来看那合欢宫的正式竭红缎。
只是那天大家喝的太高兴了,妖乐就疯玩了起来。便在那宴席舞乐的飘芳殿,开启了即兴节目。
妖乐把关押的摄魂宗样貌姣好的几个男修女修放出来,与几个五毒堂的长老光天化日宴席之上享用着,还带了凶兽上来。有时候是几个人抓着一个,妖乐还拱着狮子老虎去与那些囚犯交合。
那样乱糟糟的场面,不是每个人都接受的了的。合欢宗的女修们,本来是不爱看这些,但是那些人是摄魂宗的人,一时倒是解气的望着妖乐和那群长老迫害她们。
上场的几个长老身上衣不蔽体声色犬马的笑着,形状放浪,一阵爽快的听着那群俘虏的求饶救命。
那血光刺眼的绽放,最后一个狮子起了性,当场将一个女修一口一口的咬烂嚼碎。
那五毒堂的小白泽,那苍白的面色当场就吐了出来。
而那根正苗红的京坤,看到那个场面,不免得有点惊恐,当天晚上差点起不来。一脱衣服就是那些光着身子的人的嚎叫和人兽.....的事情,他们三五成群的抓着个凄厉挣扎的女人,京坤不脆弱的心灵还是吓到了。
所以有的选,他还是希望不在合欢宗,有点阴影,怕半途想到那些事就兴致乏乏。
京坤卖力的推荐,眼里暧昧的弯着,满满的暗示。
“我那里有一处,墙壁是灵石造的,朝外看是透明的,外边朝里看什么也看不见,你懂我意思吧?”
随着又一脸荡漾的挑了挑眉。
栖梧啧了一声,为何这人脑子里就只是这些东西。
其实他们只要公开他们的关系,一切迎刃而解。
只是,京坤的盟主当不成了,栖梧的魔尊也要让位,正魔不两立,各仙门该有的消息都会对两个人封锁。
但其实两个人也不介意那权势位置,一直不肯提,是因为栖梧觉得京坤没必要为了他放弃这些,京坤又觉得栖梧爬上魔尊位置来之不易,自己辛苦点就辛苦了。
两个临云间权势最高的人,在这一刻怂如狗。
京坤脑子一阵灵光,想到个主意,又急忙抓着栖梧的肩膀晃着他道。
“我们可以假装打斗,然后一起掉进悬崖,然后我们就逃离那群人,去游山玩水怎么样?”
栖梧被晃的头发乱了,神情淡漠,手指轻轻一点推开他。
“去哪里呢?”
京坤一下来了精神。
“汐落谷怎么样?听说夕阳漂亮极了。”
栖梧淡然的回头,望了望他。
接着在合欢宫僵持的双方人马,看到两道灵光激烈纠缠在一起,在天边招式并出,照亮了天边璀璨。
随后两人斗招越来越快,便消失在了天际。
而曲寒川几人便连忙跟上,便见到他们两人双双坠入悬崖。
曲寒川便对着夫人说起。
“夫人,我们快去追!”
练荣华极其淡漠的望着他们两人坠下的方向冷决的说。
“老娘不去。”
曲寒川板着脸,十分不解的望着他夫人。
“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呢?”
练荣华丝毫不担心他们,只异常淡然悠远的说道。
“当初京坤抓了栖梧回来干什么?”
曲寒川蹙眉道。
“双修啊。”
练荣眼里一片静谧,又接着道。
“那我和你说起过,栖梧抓了京坤回合欢宗干什么来着?”
曲寒川眼睛忽然睁大,怔愣道。
“双修.....”
练荣华极其不耐烦的撇了嘴角,再问起。
“那你觉得他们两个人一起下去又为了什么?”
曲寒川结结巴巴道。
“双....双修吗?”
练荣华极其嫌弃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鼓鼓囊囊。
曲寒川从惊震里回神,看着他夫人奇异的反应。还是没有明白,当初他夫人一个出窍是怎么从高手如云的合欢宗里把京坤救出来的。
一问起来,便是泛着泪花,没完没了的哭。
他再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试探问道。
“夫人....你到底当初在地牢看到了什么?”
练荣华听闻,眼睛颤了颤,那午夜梦回的阴影又在眼前,她那白皙娇小的师弟,坐上那高大古铜色的壮硕身躯一上一下的摇,一瞬间眼睛又火辣辣的疼。
她又抹了手绢,泣不成声的去了。
曲寒川呆愣在原地,只剩下崖风干涩他瞪的浑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