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还不知道白路居然有这个胆子, 敢暗戳戳地想着怎么坑他一把,他现在还在兴致勃勃地毁单家主对外的人设。

  要是单柏宁真的在乎自己对外的名声的话,他在帝都的风评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就连安久,在真的见到他之前也以为家主大人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但事实证明, 单柏宁对自己人的脾气简直好得过分,不管是成天鼓捣着一百零一种拆家方式的安久,还是一年有三百多天都在给他找麻烦的单薇他们, 单柏宁都没有真正发过火。

  就这样还能被人说铁石心肠六亲不认, 里面不可能没有别的推手。

  虽说单柏宁不在意,但安久膈应, 反正他闲得慌, 搞点乐子逗自己开心怎么着?

  或许是刚才安久的话里,他和单家主的相处太过正常, 又或者是因为安久表现得太过平易见人,在场不少人甚至生出了“待会是不是可以试着和安久搭话?”的想法。

  一开始因为安久和单柏宁的关系,以及单柏宁对他的维护态度,大部分人其实是不太想和安久扯上关系的, 但是安久的表演太生动真诚, 让他们的想法出现了变化。

  但是宁牧的表情就没那么好了, 他是要来给安久和单柏宁脸色看的, 他是来向单家宣战的, 不是来听这两人平时有多恩爱, 单柏宁又有多喜欢安久的!

  而跟在他身边的安清垂下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早知道, 早知道的话……

  安清他简直悔不当初, 要是当初他主动和单家联姻的话, 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这么多年给自己攒下的金库打了水漂,好不容易搞好关系的一群大佬和富家公子们也纷纷和他断了联系,而从前被他轻易压着的安久却过得那么好。

  他一直就比安久更会讨人喜欢,要是和单家联姻的是他的话,他一定会过得比安久更好,安清恨恨地想着,一片阴影却落在了他的面前。

  “好久不见啊,小清。”安久唇角是似有似无的笑意,敌意都快溢出来了,整个帝都都知道安久和安家不和,他当然没兴趣演出兄弟情深的戏码,但也没打算让安清有发挥的机会。

  “你也是来祝柳珉姐生日快乐的吗?”他歪着脑袋,“难道你是空着手过来的吗,好歹是姐姐的生日,你这样不太好吧。”

  安清的表情僵住了,他是跟着宁牧来的,只是为了给洗白自己做准备,压根没把柳珉这个山村出身的小明星当成自己的姐姐,又怎么会特意给她带礼物?

  本来宁牧已经准备了礼物,他跟着宁牧也不会有人纠结这一点,但现在安久挑明这一点,情况就有些尴尬了。

  “我……”安清在心里把安久骂了千八百遍,面上却还是一副无辜又纯洁的被害者模样,眼眶红彤彤的像是要哭出来了,“现在家里的情况不好,但我只是想来看看姐姐。”

  看上去还真像是被安久这个恶毒炮灰欺压的小白花,宁牧见安久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还在他面前羞辱他带着的人,冷笑了一声。

  “小清那么善良单纯,他不像你,有人撑腰了就能忘恩负义,安家好歹养你好几年,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小清那么无辜,现在却被你害得无家可归。”宁牧觉得自己仿佛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居高临下地批判着对方的一切。

  “今天小清一片好心想来祝贺,你却这样侮辱他的善良,安久,你真是比我想得还要恶心。”

  宁牧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什么,看来之前传言的宁家要和单家叫板的事是真的,否则作为集团继承人的宁牧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这样和单家主的伴侣说话?

  “是吗?”安久无视了宁牧话里的恶意和敌视,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安清,“那我问你啊,柳珉姐今天的礼服是什么颜色的?她刚才就站在大厅中央,一进门就能看见,你看见她了吗?”

  “你可是为了柳珉姐来的,别告诉我你没注意啊。”

  安清的脸色霎时间就白了,他怎么可能注意一个山沟里出来的乡巴佬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个……”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他认识的某个富二代也是柳珉的粉丝,他为了投其所好了解过,柳珉走的是少女路线,平时的穿着偏粉色系,但出席重大场合上都是以浅黄色为主。

  “是黄色!”安清如释重负。

  “什么黄色?”去叫人的柳珉带着白父白母过来了,所有人下意识地看向她穿着的礼服,紫色的修身晚礼服,端庄又显气场。

  其实柳珉听见了他们刚才说的话,虽然和安清不熟也无冤无仇,但要是对方和安久起冲突的话,她当然是无条件帮着安久的。

  “小久,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黄色啊?”柳珉一脸好奇,好歹是娱乐圈人气小花,这点儿演技还是有的。

  “没事。”安久讽刺地笑了一声,“突然发现原来有人是色盲。”

  围观群众安静看戏,确实,事到如今,安清只能用自己色盲这个借口才能混过去了。

  “对不起,我,我只是太紧张了,一直跟着阿牧没敢乱看。”安清还是那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太紧张没能注意到。

  他紧紧牵着宁牧的手,这副依赖的样子极大满足如今手中权利疯长的宁牧的虚荣心。

  “小清已经解释过了,你别太过分。”宁牧护在安清面前。

  这两人一唱一和,反而像是安久在咄咄逼人欺负安清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安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内心毫无波动,上辈子那个人渣带回来的随便哪个女人都比安清能膈应人,而他当坏人也不是一两回了,就安清这点儿段位还不够看的。

  “过分?”白夫人听到宁牧和安清的话后皱眉,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安久面前。

  安久脸上表情微愣,这时白父拍了拍安久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白夫人挡在安久面前,神色严肃地开口:“要是二位真是来祝贺小珉生日的,我们夫妻俩欢迎,但现在过分的到底是谁,请宁少想清楚再说话,这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

  她又看向安清,眼神中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失望,轻轻叹了口气。

  白父走到妻子身边,表情同样不善:“宁少,白家确实不如宁家资产雄厚,但你要是欺负到我家人身上来,白某也不会当个窝囊废。”

  “至于安清你,如果你是真的来看你姐姐,那我们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又为什么再三推脱?”

  “你要是真的像宁少说的那么善良的话,小久被你父母控制虐待的几年,你有帮过他吗?”

  安清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白家之前一直受制于安家,他又怎么会浪费时间和所谓的舅舅舅妈打好关系。

  他以为连柳珉这种人都能接受的白家夫妇是心软好骗的傻子,卖卖惨就能轻易骗住,但事实却是他被当众质问,掀开了多年维持的纯善柔弱人设。

  “这人就是个伪白莲花,想在宁牧面前卖个惨呗。”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但会当众说出来的也就只有白路一个了,安久和柳珉都忍不住捂脸,这也太憨了吧。

  一腔怒火义愤填膺的白路觉得自己被这两人伤害到了,委委屈屈地控诉:“我在帮你们说话!”

  “好好好,乖乖乖。”安久意思意思敷衍了两句。

  安清在想什么真是一目了然,在场其他人可能被他这副样子骗到,真的以为他才是无辜受委屈的那个,但是白家夫妇对安家的关注远超他的想象,对于安久和安家的恩怨了如指掌。

  宁牧的表情黑了,而安清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恨地盯着心直口快的白路。

  白路委屈,白路难过,白路觉得自己吃亏了。

  “难道他说得不对?”安久眯起眼,到现在安清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甚至因此记恨上了白路,这种态度让安久有点烦他了,“否则你也可以说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安久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宁牧,虽然也没什么脑子,但比起现在,那时候宁牧至少是能思考的。

  只不过剧情中宁牧本该在继承宁氏前就做出让股东们信服的成绩,却因为安久的搅局都没能成功,甚至和安清的感情也走偏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宁老压过了头的宁牧只能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压下股东们的不满,性格也越来越莽撞偏激。

  失去理性和冷静的宁牧,安清甚至不需要花多少力气就能煽动他带着自己一起过来。

  真相和安久猜测的差不多,宁牧现在急于做成一件大事,将集团内的反对声压下去,而安清则想趁机浑水摸鱼达成自己的目的。

  按照原剧情的话,两人已经都有了各自的资本,也因此才能在单柏宁被剧情杀昏迷之后,用几年时间让宁氏取代单氏,从而让单家破产。

  但是有了安久这个意外的因素,剧情都变得乱七八糟,而且因为安久总在单家主耳边念叨这两人有多大的潜力多么不可小觑,小心眼的家主时不时就给这两人添点麻烦,两人能做出什么成绩来才有鬼呢。

  安清无意识嘴上用力,却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他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嘲笑他的声音。

  都是安久的错!

  他刚想继续煽动宁牧,却被安久先一步察觉。

  “宁牧,你还没发现你被他当枪使了吗?”安久不打算给安清留后路了,这种人只要有机会就会不计代价往上爬,“别告诉我到现在你还相信你未婚夫是个天真善良的小白花。”

  要是只有他被盯上的话,安久也不介意陪安清玩玩,但是这次之后安清很可能记恨上白路和柳珉,虽然有白父白母在,但是谁知道安清会想出什么脏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宁牧也不算太傻,只是这段时间董事会的那群人的不满让他有些情绪失控,急于找到任何能让自己表现的机会。

  这次会来这里也是因为安清煽动,愤怒之下居然真的相信了单柏宁可能出现在这里。

  现在安清的真面目被当中戳穿,而安久的语气又太理智太平静,居然真的让他上头的大脑冷静下来。

  “你想挑拨离间?”就算明白了,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被人坑骗是不可能的,他好歹是个集团继承人。

  宁牧的语气明显不如刚才坚定了,安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主角之间的感情好像也没有剧情里说得那么坚不可破啊。

  想起自己之前的各种针对两人的操作,还撺掇单柏宁给他们的生活增加难度,安久心想,难道是因为他的干涉导致了宁牧和安清失去了培养感情的机会?

  这简直就是个反派啊!

  安久心情愉快地反省着自己的恶劣行为。

  安清也发觉了宁牧的态度变化,他甚至不经意般甩开了自己的手。

  惊慌失措的安清正想要说些什么试图挽回,但四周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看热闹时发出的窃窃私语和议论声也没了,平静得有些可怕。

  安久若有所感,抬头往人群视线聚集处望去,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英俊男人。

  单柏宁对外还是那副冷漠不好接近的样子,迈着长腿朝安久的方向走来,沿途的人自觉地给单家主让出一条路来。

  “柏宁!”宴会场外肯定有人蹲守,但内部就不可能让人混进来了,有单家主的威慑,安久不用担心身份在公众面前暴露的问题,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也没了,马上凑上去告状,“他们欺负我!”

  围观了全场的吃瓜群众以及诸位当事人:你认真的?

  单柏宁还不了解安久的性格吗,要真被欺负了,他现在压根就不会有空理自己,早该冲上去亮爪子挠人了。

  “谁欺负你,我帮你出气。”家主大人揉揉安久柔软的发顶,语气宠溺又纵容。

  不是,单家主,您这么轻易就信了,认真的吗?

  众人看向安久的视线从惊讶变成了惊恐,刚才安久怼宁牧和安清的时候大家还只是觉得这人看上去是个花瓶美人,实际上却是朵带刺的玫瑰,但现在他们才明白,这朵玫瑰不仅带刺,它还带毒啊!

  其实安久一开始没想破坏大家心目中他花瓶的形象,但是谁让有人跳脸挑衅呢,他也很无奈的啊。

  安久内心毫不羞愧地唏嘘道。

  单家主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一般来说他只要出席某些社交场合就会受到所有人的目光洗礼,但那和今天不太一样。

  家主大人仅用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就锁定了凶手,而且准确率惊人,他伸手捏了把安久的后颈:“回去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安久眨眨眼,一副“我很无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将被某个憨憨背刺的安久装得和真的似的,看上去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记得你是宁家老三的儿子。”浮躁傲慢,刚愎自用,单柏宁只一眼就给宁牧下了定义,就算从前装得谦逊和善,但本质是不会变的,一旦身处高位,这人早晚会原形毕露。

  宁牧被单柏宁漫不经心的语气刺激到了,他已经成为了宁氏集团的继承人,这人居然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就好像他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对手一样。

  要是换了别人的话,单柏宁心情好可能就当面提点一句或者之后让助理带个话,但是这人是宁牧,新仇旧恨下单家主看他极其不顺眼。

  “国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单柏宁凉凉地开口,“把资产转移到海外发展,国内这么多年打下的基业都不要了,也亏你们想得出来,小心到时候亏得倾家荡产。”

  白家夫妇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怎么觉得今天单家主有点儿刻薄呢?

  这不仅是他们的想法,在场许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意识到,单家主似乎对宁牧非常有意见。

  和单氏做过生意的都知道,虽然单家主总是一张冷面阎王脸,但礼貌和尊重还是给足了的,怎么今天面对宁牧的时候有那么点儿……不,就是非常刻薄。

  旁边看戏的申晨呆住了,老金是因为家里经常和宁氏有合作才察觉到了他们的动向,怎么单家主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他又忍不住庆幸,幸好是知道了,否则要是试图拿这个消息去和单家主套近乎不是更可怕?不成功事小,社死是事大。

  “顺便告诉宁老一声。”单柏宁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不用一直把单氏当成假想敌,你们还不配。”

  不管是单老还是他单柏宁,都没有把宁氏放在眼里过,所谓针锋相对也只是这家人自家脑补出来的罢了。

  “还有你自己,既然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那就赶紧收手,别到时候把自家的基业也赔进去。”

  最后这句话没头没尾,在场大部分人都没听懂,但是宁牧知道单柏宁是指他和宋松合作的事,背后冷汗直流。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单柏宁想报复他?

  但是说完后,单家主就牵起安久的手,神情温柔宠溺地问:“回去还是想继续待会儿?”

  安久回头看了眼白父白母和柳珉,三人都是笑着点点头表示安久自己决定就好。

  “回去吧。”安久收回目光,“礼物送给柳珉姐了,该说的也说完了。”既然如此,直接回去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两人肯定不能上一辆车的,否则守在外面的记者就该开心了。

  安久和单柏宁离开了,但是宁牧和安清也待不下去了,大家甚至都没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从大厅消失的。

  不过这两人回去之后该怎么继续相处,婚约是解除还是继续,这些都成了在场众人接下来的谈资。

  等单家主到家的时候,安久已经瘫在沙发上正在给人发消息了。

  “在和谁聊天?”单柏宁刚坐在他身边,安久就马上往旁边一靠,没骨头似的靠在了家主大人肩上。

  “柳珉,我在和她道歉,虽然是先撩者贱,但我在她生日宴会上闹了一场,还是有点儿对不起她。”这个生日对柳珉来说意义非凡,要不是有人主动找事的话,安久也不会故意惹麻烦抢风头。

  “她怎么说?”单家主琢磨着要是对方生气的话,他可以替安久补偿一下。

  安久唇角勾起,在单柏宁肩头蹭了蹭后抬头看向他:“她说不用道歉,她觉得挺有意思的。”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阴暗负面,但是安久和单柏宁都差不多能猜到柳珉的心态。

  柳燕,或者说柳烟,她抛弃养母丈夫以及自己才出世不久的女儿,一心想嫁有钱人后成为人上人。

  对于柳珉来说,这个母亲过得越惨,对方的儿子丈夫态度和人品越糟糕,柳珉才会更加开心,要不是当初柳燕突然人间蒸发失去音讯的话,柳珉的外婆不会病死,父亲不会精神失常,她自己也不需要吃这么多年的苦。

  “这是她们的事,你不用多想。”单柏宁伸手,拇指在安久脸上轻轻刮了刮让他回神。

  安久嗯了一声后垂下眼,把手机丢开后拱进单柏宁怀里。

  他才不在乎柳燕的事,那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安久伸手抚过脖颈上的浅淡的粉色疤痕,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委屈也不难过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你要多久才能解决宋松和宁牧他们啊?”安久从他怀里抬头。

  单柏宁发觉了安久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置于他的后颈上拇指摩挲着那一小片光洁白皙的皮肤,温柔地安抚怀里的人。

  “大概等你这部电影拍完就差不多了。”

  兰安被那些畜生折磨成这副样子,他却因为担心打草惊蛇而不能将那些人送进监狱,等到解决了所有事,他就可以把兰安接回庄园,或是送到洛梅那里休养。

  他们也不需要再处处小心,他和安久可以一起去电影院看安久演出的电影,像一对普通爱人那样约会,只有他们两个人,不需要有保镖在周围保护。

  家主大人的眼神变得比任何时刻都要温和,人生第一次,他居然对于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

  单柏宁心想,看来他得加快速度了。

  安久算了算,也就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只要能尽快解决内忧外患,就算到时候剧情杀真的不可避免,单柏宁还是出了意外,那也不至于让单氏就此一蹶不振。

  “……”单柏宁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有人发了消息给他。

  单家主以为是家里哪个活宝又惹出了麻烦,皱眉打开手机,眉头却逐舒展。

  “小久。”

  “干嘛?”安久疑惑地看向他,叫了名字不说话是要干嘛。

  单柏宁嘴角带着笑意,按下播放键。

  “柏宁他就是这点不好,时不时爱和我生气,不过没关系,让他再睡几天书房冷静了就好。”

  单柏宁总算知道刚才在酒店宴会厅里,为什么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奇怪了。

  只能说不愧是安久,每次都能搞出让他觉得无奈又好笑的操作。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安久愣住了,低头认真思考,过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我的声音?

  “关掉!”背后编排和当面处刑那能一样吗?安久伸手去抢单柏宁手里的手机,“白路这个憨球,别让我下次抓住他!”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种事只有那个憨憨干得出来!

  作者有话说:

  昨天考完试回到宿舍直接昏睡,没来得及更新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