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童:“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你就那么喜欢折磨我吗?”
“你真以为离开我那么容易吗?”
“周时瑾,我不欠你的。这些年我已经做的够多了,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和你过那种浑浑噩噩的生活。你不是喜欢余辛誉吗,怎么不去追求他,为什么非要来折磨我?”
陶童看起来像是要崩溃的样子,周时瑾只是看着他这样没有说话。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选陶童, 但他确实不想让他离开。
周时瑾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软了,语气都没有那么强硬, “回来吧, 只要你回来, 我给你的钱绝对比你拍电影还多,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顾宁安心里骂了周时瑾一句“变态”,表面上却显得尤其难为情。
周时瑾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用语言威胁加诱惑。
“你看我什么都不用做, 动动口,就能让你这样受罪, 你确定还要和我对着干么。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以前那些事, 包括你在我面前和辛誉打情骂俏不断挑衅我的事,我也不计较。”
陶童冷哼一声,向后推了一步和周时瑾拉开距离,“我已经知道你和余辛誉是什么关系了, 你以为你想得到他是喜欢他么, 根本不是!你不过是想把他像我一样囚.禁起来, 变成你的笼中雀而已。你根本不懂爱, 你不过是想满足你的自私。”
“陶童!”
周时瑾的厉声呵斥并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你不过就是觉得我和余辛誉在某个地方比较像,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你得不到他,就用我代替。”
周时瑾已经气急败坏,把手里的酒杯摔在地毯上,上前一步直接把陶童推到墙上,卡住他细长的脖颈,眼神里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陶童的小鹿眼里早已泪盈盈,他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不仅仅是愤怒对周时瑾的指控,还有自己所有的委屈不甘全部说了出来。
或许是陶童的眼神太过可怜,周时瑾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解释,只是又问了一句:“你确定不回我的身边吗?”
“那我给你一个选择,你选余辛誉还是我?”
周时瑾脱口而出:“你没有资格和他比。”
陶童自嘲地笑了,“你说的对,我没有资格和他比,我也不会和他比。但是你这种人,谁也不会得到。”
周时瑾一时没有反应,陶童猛然推开他,转身疾步朝门口走去,任由身后的周时瑾叫着他的名字,开门离开。
出门后顾宁安问223:“都录下来了吗?”
【全部录下,安安是有什么用吗?】
“先留着,这是底牌。等需要的时候自然有用。”
顾宁安擦了擦眼泪,接下来就看周时瑾怎么做了,如果他对陶童还有些内疚,大概就相安无事。如果他依然只考虑自己的欲望,那这就是炸弹,会把他炸的一失去所有。
陶童病好之后,继续拍戏,这天刚到片场,就看到不少人看着他,甚至见他就和他打招呼。
徐奇也不明所以,找了个相熟的工作人员打探,不一会儿,颠颠儿的跑来找陶童。
“童,告诉你个好消息,导演把辅导员给开了,据说是主演力争的。其实是资本干的,看来苏大演员后台很硬啊。”
“这些话不能到处说,会给他造成困扰。”
“放心,”徐奇拍拍他的肩,“这个圈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没人会乱说话 。不过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你和他关系不菲,你也要注意下有人攀你的关系。”
“我知道了奇哥。”
作为剧中的灵魂人物,陶童的戏份其实不多。大部分起到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今天要拍查案小组终于确认了嫌疑人久青,把久青带到警局。久青一路上都很安静,到了警局更是没有多做反抗,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杀人事件。
久青安静地坐在审讯室,男朋友小乐得知这个消息后,疯了一下撇下客户冲进警局。
苏梁饰演的警察有些遗憾看着眼如古井波澜不惊的久青,关上了那座沉重的铁门。去见了被拦在门口的小乐。
“你不能见他,他是嫌疑人。”
小乐像是没有听到,一遍遍重复“我要见他。”
等小乐再次见到久青,是在公诉的法庭上,因为故意杀人罪,久青被判处无期徒刑。小乐远远地看着久青,却再次触摸不到,甚至没有办法和他说句话。
久青被关在监狱,新人警察开车带着小乐去监狱见久青。可能是因为这是新人警察的第一次案件,他也无比揪心。
久青拒绝了小乐的见面申请。
新人警察和小乐背靠在巨大厚重的监狱铁门前,新人警察问他:“遗憾吗?”
小乐还沉浸在久青的拒绝中,但是依然摇摇头,随即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他只是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我会等他出来的,不管多久。”
新人警察看着小乐不断远走的背影,孤单而坚韧,在严寒的冬天里显得单薄。
空气中还回荡着刚才小乐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保护好他。”
监狱内,久青坐在墙角,头顶是狭小的窗口,那里是唯一的光源,他未来漫长的人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他的□□要在这里衰老。
可是他突然无比放松地笑了起来,他觉得他的灵魂一定在外面自由自在的飘荡。
画面从中间撕裂,两个人开始背道而驰。
久青和小乐的戏份全部杀青,接下来还有周时瑾和苏梁的戏份慢慢拍,最后剪辑到一起,形成一部完整的电影。
陶童拍完在监狱的最后一幕时,所有工作人员为他鼓掌。
就连韩阳也冲过来抱住了他,不过被陶童很快推开。
韩阳也不介意,笑着说:“不打不相识嘛,虽然你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但是做朋友总不挑朋友吧。恭喜杀青。”
说完又快速凑进陶童耳边补充一句,“你是我心目中的男主角,来,我和男主角拍张照。”说着拿出手机直接拍了起来。
这段时间,陶童也发现韩阳就是过过嘴瘾,人品不坏,客气地说:“你也是,恭喜杀青。”
工作人员代表导演给两人送了花,还送了红包,虽然不多但是图个喜气。
导演对他们喊着:“晚上包了酒店的餐厅,给你们办杀青宴,演员辛苦了!”
余辛誉看完陶童最后一场戏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看着陶童哭的满脸泪水,抱着陶童难掩伤心,“久青,久青太可怜了。童童你刚才的演技太好了,久青就像是沉入深海的琉璃瓶,和周围融入一体。可他也会被人遗忘。”
“童童,你不要做久青,你要发光发亮。”
陶童无奈,安慰感情丰富的余辛誉。还好余辛誉哭完直接冲回酒店去写伴奏去了。
陶童对在场人员一一感谢后离开。
这是陶童第一部 严格意义上的演员作品,他很珍惜,心中也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和徐奇分开后,一个人走到久青和小乐租住的家里,他还拿着这里的钥匙,里面无空无一。
暗淡地光线下,陶童一个人卧室衣柜的镜子前。
顾宁安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陶童也会从镜子里看到他自己。
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陶童应该还是周时瑾的助理,每月靠着周时瑾给他妈打钱,忍受着王萍时不时打来的辱骂电话。
陶童还会因为多看余辛誉一眼,而被周时瑾□□。
他会因为父亲的去世开始被仇恨蒙蔽,他会报复周时瑾,可能会成功,也会把自己变得满目全非。
“当你过的比他好时,就是最好的复仇。”
顾宁安把手指按在斑驳的立身镜上,和镜子里面的手指相对。镜子里面的人是他,也是陶童。这是他们共同完成的复仇。
晚上杀青宴,陶童成为了会场的主角,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和他拍照合影,还有不少人要签名。
导演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喝了不少酒,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陶啊,你真的有天赋,你拍的很好。放心,我一定会让这部电影大卖的。”
“谢谢导演,以后如果还有机会,请一定还要找我。”
导演看着他如此有礼数,还踏实能干,后背还有靠山,实在难得,重重地点头,“你放心。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
陶童谢过导演,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周时瑾一个人黑着脸喝着闷酒。周时瑾从上次的事后确实低调了不少,就连刚才余辛誉短暂地过来,周时瑾也只是强挤出个笑脸和他打招呼,没有贴上去关心。
苏梁来到杀青宴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陶童也难得身边安静下来,一个人坐在角落。苏梁一进来就四处寻找陶童,看到他直接冲了过去。
苏梁坐在陶童的对面,两个人面对面,苏梁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去拿你的杀青礼物,耽误时间了。”说完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陶童。
顾宁安确实有些意外,虽然这是自己的杀青宴,不过也只是收了花,切了蛋糕。但是对他来说,更多的是疲于应对各种人员的奉承和客套。
他从没想过,竟然还会受到给陶童的礼物。
“可以打开吗?”陶童拿着的盒子大小和手机盒差不多,贴着包装纸,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当然。”苏梁说完,还有些期待他的打开。
陶童拆开包装,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颗陶瓷的小树,翠绿翠绿的,尤其是经过烧制晶莹剔透。
苏梁在一旁解释道:“我想,这是你第一部 比较重要的电影,我一直想送你一个纪念品,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所以我找了间陶瓷工作室,自己动手给你做了这棵树。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久青了。我希望你自己,还有你的演艺生涯也能永远长青。”
陶童捧着那个小小的绿树,上面好像还残留着高温烧制后的余温。这棵树并不完美,但是他能想象到苏梁是如何一点一点捏制出来的,里面饱含了他多少的感情。
“苏梁,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还有,”苏梁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笑起来却真诚无比,“因为你是陶童,我想用陶土做这颗大树,也是你和久青之间的关联。小小的陶土经受过高温的洗礼,就会成长成如此耀眼的瓷器。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以后的你都会最闪耀。”
“苏梁…… ”
陶童把小树紧紧握在手心,眼睛有些干涩。苏梁和别人都不一样,是那种会把你放在心里的人,他不会问你经历过什么,但是从他出现开始,就一直伴随在陶童的左右,对他嘘寒问暖。替他打抱不平 ,成为他最坚实的靠山。
苏梁从西服里抽出手绢帮陶童擦拭他眼角的泪,安慰他,“接下来的戏我会好好拍的,哪怕是为了你,也要把最好的电影送给你。如果,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我还能和你一起拍很多很多的戏。”
不知不觉,大厅内的人员走的差不多了,徐奇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也不打扰。苏梁发现后主动站起来,把他把礼物装回盒子递到他手里。
苏梁很舍不得陶童离开,不知为何,他很怕陶童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你要走了吗?”
“嗯。”
苏梁没有再说话,看着陶童和徐奇一起离开,他在原地一直注视着陶童的背影。
徐奇看陶童情绪不好,没有打扰他。
而223却突然自己说话,对顾宁安汇报了这段时间对苏梁的调查,以及对苏梁和何楚的对比出结果了。
【安安,经过这段时间记录对比,发现何楚和苏梁拥有共同的行为较多。如在转头时脖子旋转的度数都为36度;手臂抬高的位置在同一地点;甚至连两人揉你头发时的频率都是一摸一样的。经调查,何楚和苏梁全部吻合,行为重合度达到百分之100。】
【苏梁可能和安安一样,只是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和何楚是完全两个人,其实有着一样的灵魂。】
顾宁安突然停下脚步,把手里的礼物塞给徐奇,“帮我先带回去。”说完转身就往回跑。
让他更加意外的是,苏梁竟然一直待在原地看着他,和他眼神交汇的那一刻,他们彼此都能感觉到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全身。
苏梁原本落寞的神情转为期待。
顾宁安冲过去一把抱住苏梁,坚实的胸膛真的很有安全感,他把头埋在苏梁的肩上,双臂紧紧搂住。
苏梁有些受宠若惊,却也选择回抱过去。
两人就这样久久拥抱了许久,苏梁才用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顾宁安摇摇头,他松开苏梁,问:“你认识何楚吗?”
苏梁的脑子里对这个名字一闪而过,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留下,他只能摇摇头 ,“不认识,但那时我曾经在你生病的时候听你提到过这个人。”
看来苏梁和他不一样,他不记得上个世界的事情。
他只能找个理由忽悠过去,“何楚不在这个世界。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陶童很少对苏梁的示好有所回应,更别说会说这么直接的话。也许是这种欢愉让他变得大胆和冲动,苏梁问他:“你可不可以不走,陪着我一起拍戏。我不用你做什么,只是我想一直见到你。”
顾宁安确实有这种考虑,周时瑾还在这里,他也还有任务要做。
肯定地对苏梁点点头,“我不走,陪着你好了。”
陶童轻而易举满足苏梁的愿望,反而让他有些不真实,他既惊又喜。从他付出时,他做的一切都是自愿地,原来得到回应是如此让人满足。
“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吗?”
顾宁安主动向前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他不懂苏梁的感受,苏梁也不懂他的感受,但是他们之间的情感却区别于任何人。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
陶童告别苏梁回房间的路上,嘴角都是难以抑制的开心。
223蹦出来问他:【安安,他不记得你了,你不难过吗?】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就好。”
顾宁安不觉得难过,反而想到如果有一个人会随着他穿越到每个不同的世界,陪在他身边,是多么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或许,在这个世界完成任务后,下个世界还能遇到他。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跟着我到不同的世界,但是他就是我的守护者,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安安,那你想许致吗?】
“想啊,”顾宁安也毫不掩饰,“不过许致不一样。许致是要陪在原来的顾宁安身边的。而何楚和苏梁是陪着我的,你懂吗?”
这样的问题对一个系统来说太难,223可以处理各种系统算法,唯独算不透感情为何物,无奈的上下翻滚表示不懂。
【不过,苏梁是如何认出你的?】
顾宁安把它抱在怀当猫团,他也还有很多疑问,只能不想那么多,今天223的发现已经让他很惊喜了,已经足够了。
余辛誉在陶童杀青的第二天回到自己原本的城市,每日沉醉在工作室里和伙伴一起创作插曲。
顾宁安也在闲暇时间去观摩周时瑾和苏梁拍戏。
223突然剧情触发,对顾宁安发布了任务:【挑拨白月光和周时瑾之间的关系。】
顾宁安看着拍戏中的周时瑾,他饰演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离异的老刑警,敏锐的感知,丰富的经验。也是新人警察所崇拜的对象。
苏梁饰演的新人警察,不仅仅见证了久青和小乐的感情,也因为他们而开始思索自己的感情。他发现他对老刑警产生了非同一般的情感。
机敏的老刑警同样也发现了新人的感情,他们之间从原本的攻守状态开始转变,新人越发的示好进攻,得到的是老刑警越发的疏远和阻隔。
顾宁安对223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余辛誉把这部电影的曲子作出来,等周时瑾饰演的角色杀青。”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顾宁安要不赖在房间里,要不就去观摩苏梁拍戏。苏梁的演技很好,但是总会有些小差错。
导演有时忍无可忍,也会对他无奈地劝导:“苏老师啊苏老师,你爱上的是你师父,是周老师。你不能一直朝着陶老师的地方看啊!”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苏梁只是有些歉意地和导演道歉,再看向陶童的时候,又是满眼爱意。
不过陶童听到导演这样喊,就会默默地出去吹吹风。
一直到余辛誉那边传来完成的消息,周时瑾的戏也到了尾声。
顾宁安站在阳台里,对223说:“你把上次我和周时瑾在房间里的对话,分别发到他们两个人的邮箱。”
223接受命令后,把音频剪辑出来,发到了周时瑾和余辛誉的邮箱。
随后,就跟着顾宁安一起等待着这剂猛药带来的化学反应。
这份音频还是周冲在检查周时瑾的邮箱里发现的,周时瑾听完内容后怒摔了电脑 ,从未想过陶童还会有背后阴他这一手。
他马上给陶童打去了电话,冰冷质问他:“你想要干什么?”
顾宁安坐在窗边,比他还要镇静,“周时瑾,你不应该问我想要干什么,你应该问你该干什么。同样的音频也在同一时间发到了余辛誉那里。你好好想想怎么和他解释吧。”
“陶童!我真想杀了你。”
顾宁安果断挂了电话,不想听周时瑾再歇斯底里。
而周时瑾现在也没有心思处理陶童,给余辛誉打了无数个电话。
所有的电话都没人接,这种漫长没有回应的等待最可怕。他命令周冲马上准备行李。
周冲被周时瑾的样子吓到,又不敢反抗,手忙脚乱地收拾衣物。周时瑾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在房间内左右踱步,让周冲叫车、买机票。
他要见到余辛誉,他必须、马上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请假理了大纲,本篇开始收尾。
也想好了下一个世界写什么,准备来个古代皇宫权谋。
人设我都想好了,正攻摄政王x被送上门冲喜的小傲娇。让他们先婚后爱,过上甜蜜的生活。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看他们谈恋爱 - 。-企图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