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举办地点在陶希自己名下的一处酒店,因为知道地方也就没有太着急过去,何况这样的聚会一直是他不喜欢的。
之前不喜欢是因为对陶家来说这样的酒会过于形式化,现在不喜欢是因为他讨厌这些人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自陶氏买了新闻,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一脚稳稳当当站在娱乐圈舆论中心的是陶家的小儿子,以往从没有见过他的人恨不得把眼珠黏在他身上。
“希希。”阮符端着酒杯朝他走来,“怎么是你来了?奇怪,怎么来的大部分是年轻人。”
不说没发现,一说才察觉到不对劲。
陶希轻轻蹙眉:“少羽和明弦也来了?莫非酒会的发起人就是青年?不过也不可能吧?请柬有给路西扬,不过他不来。”
“不来是对的,虽然看着是聚会,但我总觉得像是什么娱乐场所。”阮符嗤笑一声,放低了声音,“我来的早,看见了一群女人,懂我意思吧?”
他们虽然接受顶尖的礼仪和教养出生,但是周边难免会有那种玩心大发的,多少知道阮符嘴里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陶希没由来的觉得反感,他把自己和长袍马褂鬼的约定丢下,就参加了这样一个登不上台面的聚会吗?
“希希也来了,我们正准备离开。”明弦和江御穿过人群来到他们身边,神色皆带着一丝鄙夷。
“那我们走吧。”陶希觉得他们可能是看见了什么,能让这几个奉行礼仪的人露出不太好的表情,自然不会普通到哪里去。
几个人说着就要往外走,迎面进来一群人,从陶希身边经过冷不丁的带起来一阵小风。
陶希顿时愣在原地,猛的感觉到了一阵猛烈的反胃。
他捂着嘴匆匆往外跑,在门口处的垃圾桶干呕了几声。
“我的天!”阮符吓了一跳,赶紧拿起身边桌子上的香槟追了出去。
明弦则看着那个和陶希擦肩而过的人缓缓蹙起眉,他总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是谁来着?
总之不是近期见的,像是在什么照片或者视频里。
“嘶——”他正想着,冷不丁的被人钳制住了下巴,他蹙眉,“江御!疼啊!”
江御脸色不大好的看着他,冷笑:“你疼个屁!你刚刚是在看别的男人吗?”
“干嘛吃这种干醋,他有点眼熟,但是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明弦把他的手拨开,顺便轻轻勾住,“这样满意了吧?”
陶希扶着绿化树,胃里一阵难受,阮符和白少羽一人拿着一杯香槟给他。
他憨憨笑道:“拿香槟漱口,我好高级哦。”
“笑个屁,你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了。”白少羽蹙眉紧紧盯着他,“是不是不舒服?”
陶希摇头:“不是,就刚刚那一瞬间,现在没事了。”
“我想起来了!”明弦赶紧拉着江御往外走。
看见陶希他赶紧说道:“刚刚那个人就是之前你让我和阮阮查的那个,那家的孙子。”
“孙子?”陶希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原来真的有后代啊?
看来那位少爷当时对长袍马褂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吧?否则,怎么和女人拥有后代呢?
陶希心里存着事,一心只想早点去和长袍马褂鬼见面。
阮符和明弦说好了要陪他一起去,见陶希着急,他们当晚连夜去的避暑胜地。
虽然对陶希可以看见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表示怀疑,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受到影响,从小长大的情意,自然是比不得的。
到了之后在提前订好的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三个人就出发去了之前的拍摄地。
“这里还真的挺漂亮。”阮符说道,“上次也只是在你演的电影里见到了,一直都没时间出来玩。”
“注意着点,别碰着什么。”陶希说道。
他也不太确定这里会不会有其他的鬼,不过一般有地缚在的地方,是不会允许其他的鬼侵犯自己的地盘的,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陶希带着他们两个去了长袍鬼总出现的地方,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人。
他想了想不找了,直说道:“好饿啦,我们去吃火锅吧?反正某个人……啊不对,是某只鬼没有这个福气!”
陶希给阮符和明弦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就要走,猛的飞出来一块小石头掉在他们面前。
“我、我去?”阮符向来胆子小,冷不丁的看见没风没雨的时候掉出块石头在自己面前,还真被吓了一跳。
“他…来了?”明弦和阮符手牵着手肩并着肩,那架势仿佛随时都能原地起跑。
陶希笑着点点头:“他喜欢火锅,我不来没人带他去。”
他说着又看向虚空软声道歉:“对不起呀?昨天是真的有事,不好意思,我现在带你去吃好吗?”
然后那长袍鬼就现身了。
三人一鬼就又去了上次那家店。
陶希现在的知名度绝对是走在大街上都能被认出来的,偷偷摸摸的进了火锅店,大白天人不多成功让他们进了包厢。
就和上次一样,陶希一坐下就有好多服务员拿着纸笔来了。
“希希,能不能帮我们签个名啊?”
“就我们几个!不用合照。”
…
经历了被粉丝探班这样的暖心事,陶希对粉丝的容忍度简直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笑着点点头:“好呀!合照也没关系的。”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粉丝们也知道不能给他添麻烦,就一人拿着签名离开了。
长袍鬼小气吧啦的哼了一声,陶希顿时抬了抬下巴,他看着那空座笑道:“羡慕我吧?”
“我才不羡慕。”长袍鬼冷哼,“我要吃虾滑!”
“几天不见还会吃了。”陶希忍不住笑,把虾滑打进锅里。
阮符和明弦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硬是被陶希搞的觉得自己周身全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见到了你朋友的孙子,他现在发展的很好。”陶希说,“不过我没有见到你那位朋友,毕竟他可能已经离开了。”
长袍鬼仿佛没有听到陶希的话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盘子里的虾滑,用心的闻着。
明弦想了想还是问道:“这位是哪个年代的?”
“民末时的教书先生,是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位爷爷的老师。”陶希解说道,然后又看向长袍鬼,“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看不见你,但是是他们帮忙的。”
长袍鬼一听,立马站起来对着他们两个鞠了一躬。
也幸好陶希手机上保留了之前发来的文件,还附带着照片,他把照片给长袍鬼看了:“这就是他孙子,你看看像不像。”
像不像的,长袍鬼也没说,他只看了一眼就继续闻着火锅味儿了。
只是后来离开的时候陶希见他揉了揉眼睛。
在现代这么久,还有手机,总是会知道些什么的。
比如那久存心中让他成为地缚无法转世的念想是什么。
吃完火锅直接回了酒店,阮符和明弦一路无语,回到酒店就直接炸了。
“我做了什么!我居然和鬼同吃了对吗?”阮符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脸,“太棒!”
明弦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从今天起,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明弦了!”
陶希苦着脸噘着嘴看着他俩,整理了一下措辞才开口:“欧巴!你们正常点好不好呀?怎么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嘛!哦都尅?”
“阿拉搜!”阮符撇撇嘴,“主要是太神奇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啊。
如果他们能再多点时间在一起,那那点朦胧又让人不知所措的情愫大概就能明了了吧?
可是那样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毕竟那位少爷后来娶妻生子了啊!
陶希简单的把事情跟他们讲了一遍,心里却还是觉得难受,到头来就只有长袍自己承担了那些感情。
“果然,世事无常。”明弦叹了口气。
“所以,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就连幸福都会悄悄从指尖溜走。”阮符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头,无声的笑了笑。
没头没尾的一番话,听的明弦和陶希对视一眼,无言。
他们平时虽然会开阮符和涂铭的玩笑,阮符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们都知道,阮符心里装着一个人。
一个在感情刚刚明了,就因为家里的原因进了特殊训练营的人。
一走就是四五年。
“但是,分开也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吧?”陶希笑着用肩膀碰了碰阮符,“不要不高兴了嘛!我们一直在陪你呢!”
“陶小希你说这种话,脸真的不会疼吗?”阮符震惊的看着他,“你一个结了婚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没结呢没结呢!”陶希害羞的捂了捂脸,小拳头捶了捶阮符的胸口。
阮符无语凝噎:“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骚了?你们路总到底给你开了什么开关,你怎么这样了?”
“是你不懂,我们每天恩恩爱爱的,我乐意变这样!”陶希傲娇的哼了一声,“不和处I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