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木的一番话,警醒了陷入悲痛的封玄玉。
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东胥派的掌门,沈旌阳也不是普通门派的弟子,而是东胥派掌门的首席大弟子,未来掌门的候选人,更是这次仙侠大会的全权负责人。
他们必须得对沈旌阳有所防范,不能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封玄玉收敛住内心的悲痛,然后把搀扶他的云不知轻轻推开,沉声说道:“我相信青木的为人,他不会编造这么荒谬的谎言骗我们,旌阳这个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徒弟,就心慈手软,到时候我也会亲自清理门户的。”
云不知叹了口气,说道:“真不知旌阳是怎么想的,他又不是不知道火龙教的手段,还有火炎飞,那个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他怎么就能因为这么一个人而背叛掌门师兄,背叛我们东胥派呢!”
祁遇张了张嘴,说道:“因为嫉妒,他觉得掌门师伯对大师兄太好了,甚至有传言说下一任掌门极有可能是大师兄,还有他爱慕的辛夷师姐也跟大师兄走得比较近,两者加在一起,便让旌阳师兄心生妒忌,火龙教的人就是利用这一点儿挑拨的。”
说完,祁遇又补充了两句:“其实主要还是被沈莫心挑拨的,这个人可坏了,弟子觉得他比火炎飞还要坏。”
至少火炎飞不会对自己人痛下杀手。
“沈莫心?”云不知愣道,“星南阁的副阁主?”
祁遇点了点头。
墨云蘅皱起眉头,冷声道:“昨天晚上你怎么没提到他的名字?”
“呃……”祁遇眨了眨眼,眸光闪了两下说道:“我给忘了,刚想起来,不能怪我,这本书我也就看过一遍而已,主要是沈莫心出场次数没有沈旌阳多,我光记得沈旌阳了……”
墨云蘅目光淡淡的看着祁遇说道:“看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脑子都是一样不灵光。”
祁遇:“???”
不是,他怎么脑子不灵光了?是个人都有忘事的时候好不好,干嘛总是骂他笨。
祁遇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墨云蘅,这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怼他。
云不知看了看墨云蘅,又看了看祁遇,这要搁平时,他肯定会忍不住出声调侃的,但眼下这个气氛不太适合。
之后几人针对沈旌阳和火龙教等人的计划,商讨了一系列的应对之策,确保做到万无一失,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商量完之后,祁遇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对了,要不要把这个事告诉一下辛夷师姐啊?我怕她不小心着了旌阳师兄的道,再身中剧毒。”
提到这事儿,徐青木的表情微微一变,“师尊,还有两位师伯,弟子觉得应该将这事告诉一下辛夷。”
他不想让苏辛夷出事,两人相识多年,感情就如同亲兄妹一般。
封玄玉木着一张脸思索,片刻后说道:“还是告知她一声吧,辛夷这孩子生性良善,又比较心软,平时和…那个孽徒又走得比较近,还是让她知道真相比较妥当。”
徐青木的表情一松,急切道:“那弟子现在就去告诉辛夷!”
说完,徐青木就跟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祁遇想喊住他都来不及,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大”字。
封玄玉也没有在这里多待,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云不知怕他想不开,就跟在其身后,准备说几句安慰话开导开导。
阿斯那圆圆的眼珠子转了转,左看看主人墨,右看看祁遇,小表情十分灵动。
“那个主人…阿斯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主人和小平安了~”
说完,阿斯又对祁遇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就笑嘻嘻的离开了大殿。
祁遇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阿斯离开时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空荡荡的大殿就只剩下了祁遇和墨云蘅两人,微风通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殿内,吹得紫藤花风铃叮当响。
被墨云蘅那淡漠如水的黑眸盯着的时候,祁遇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个徐青木真是有异性没人性,见色忘义,跑得比兔子都快。
都不等等他,这下人都走光了,他要怎么离开第一峰啊!
那座凶险的独木桥他可不敢一个人从上面走,可总不能让师尊送他离开吧?
祁遇抬眸看了看墨云蘅,抿了好几下唇,才敢鼓起勇气说道:“那个师尊…大师兄先走了,弟子一个人不敢走那座桥,您能不能屈尊纡贵一下,送弟子下去啊?”
闻言,墨云蘅挑了一下眉头,冷声道:“怎么?本尊这里就这么不好吗?让你这么着急离开。”
“啊?”祁遇愣了一下,懵逼的眨了下眼睛,“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啊……”
墨云蘅面若冰霜:“那你是什么意思?”
祁遇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墨云蘅这突然抽什么风。
“弟子就是很普通的意思啊,大师兄和师伯他们都走了,就连阿斯师姐也走了,弟子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
“本尊觉得挺合适的。”墨云蘅语气淡然的说完这句话后,就往内殿走去,全然不顾祁遇那震惊的眼神。
墨云蘅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觉得挺合适的?
祁遇迈着小短腿儿跟着墨云蘅往内殿,追问道:“弟子不太明白师尊的意思,这怎么就合适了呢?弟子觉得云师伯留在这里才是最合适的。”
墨云蘅不知道在找什么,抽屉拉了一个又一个。
听到祁遇的话后,他动作一顿,声音冷冷道:“祁遇,你若再乱想本尊和云不知的关系,就别怪本尊狠心清理门户了。”
祁遇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表情很是无辜:“弟子没有乱想啊,弟子是觉得云师伯和师尊比较有话讲。”
“哦?”墨云蘅尾音上调,眼里的冷意又深了几分,“你这话意的意思是说你跟本尊没有话讲了?你跟青木那么亲密,话那么多,在本尊面前却无话可说,看来本尊的地位远不及他啊。”
祁遇:“???”
不是,墨云蘅是不是有病啊?干嘛一直曲解他的意思!
而且堂堂师尊,干嘛要在自己徒弟面前与另一个徒弟比较地位啊,简直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