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筋疲力尽的异能者,其中有的人也发现之后也开始束手束脚,转机像是烟花稍纵即逝。
攻击的同时,有的人不自觉开始注意和丧尸之间的距离,稍微有点风吹草,就像是惊弓之鸟。
“卧槽你干什么,挡它不是挡我!”
本来的攻击被一道土墙打散,被殃及池鱼的异能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眼神躲闪,连忙把土墙撤走,结果又把另一侧的丧尸给放了进来,简直就像是对面放进来的卧底。
“大哥!你认真点行不行?你害怕来外围干啥?!”
“治疗!过来回个血!”
一道声音崩溃的怒吼,显然被气的不轻。
看到瘦小的妹子无所畏惧的忙来忙去,本来漂亮的脸上满是尘土,所有人都燃起了斗志。
男人终于崩溃的后退:“不行啊,会死的!我只知道给的东西多,而且平时不就是巡巡逻什么的,谁知道会遇到丧尸暴动!”
“你们不怕死,我怕!我老婆才刚生完孩子,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胆子又小,我死了谁照顾她!”
他在最危险的时候当了逃兵,但男人不后悔,等结束把他千刀万剐都行,现在只想陪着他的妻儿。
“吼......吼!!”
第一层的防护已经破了,伴着风雷,成群的丧尸吼声震天,张开嘴,扑向它们眼中新鲜的血肉。
本来令人窒息的末日更加混乱不堪,顾倾晏这次只是站在远处观看,明亮的眸子里,除了复杂再无其他。
时夏就在旁边陪着他,直到想开口说话扯动了脸颊,那股如同撕裂般的疼痛,才后知后觉的让他痛呼出声。
不只是脸,他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像是火烧一样,疼的他几乎忍不住生理上的眼泪。
顾倾晏这次没等他拒绝,伸出手覆盖那一片痕迹,白光散去,那张脸也恢复如初。
时夏掐住他的脸往两边扯:“果然,毁了容你就不喜欢了,这才过去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把伤口都抹了。”
顾倾晏知道时夏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心中淌过暖流后,还是认真道:“可是,很疼的。”
他的小孩儿除了苦,应该还怕疼,只是藏的比较深。
时夏把委屈痛苦藏在一个小小的箱子里,被他幸运的翻了出来。
这让他明白爱人也是需要安慰,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无所谓,那么无所不能。
时夏怔愣了一下,难得红了脸,明明顾倾晏也没说什么煽情的话,但他偏偏就是被撩到了。
顾倾晏也发现了,新奇的盯着他的脸。
时夏清冷的脸上敷了一层粉霞,难得有了躲闪的情绪,眸子里顾盼生辉,显得那双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勾人。
顾倾晏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想起他家小孩儿,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样,又多了一种得意。
丧尸绕过准备赴死的异能者,扑向了那些偷奸耍滑,拿队友当挡箭牌的人,大口的享受着自己的猎物。
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异能者僵在原地,那些丧尸像没看见他一样从身边路过。
“这...什么情况?”
有人做梦一般的说道,不怕死的挡在了丧尸的前面,结果还是同样被无视。
不少人都发现了这种情况,其中的人庆幸的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被扑倒在地,成为了丧尸的口中餐。
他们就像是菜市场被挑选的蔬菜,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选中。
灰沉沉的雾霾散去,落日的红霞洒满了天际,同样还有染红的地面,以及四处弥漫的血腥。
等到暴动彻底结束,过度使用异能的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疼得人浑身发颤。
伊宁阳直接躺在了地上,双目放空地看向上方:“嘶...累死了。”
季末同样坐在他的身边,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呼,是啊,不过结果还算不错。”
疫苗的进度已经差不多快完成了,几个地区的领头基地也都达成了合约。
他们也扛过了丧尸暴动,虽然感觉被放了水,但一切都在向好的预期发展。
“这一次的丧尸好奇怪,明明比以前强很多,也把基地给破了,我还以为要死在这了呢。”
伊宁阳伸出自己的手,怔怔的看着天空难得一见的景色,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庆幸。
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就算他们鼓足了勇气,想起自己曾经的豪言壮志和思念,也总会在赴死的同时,抱着一丝遗憾。
季末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是啊,万幸我们都活下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却彼此都心知肚明。
被保护很好的普通人,推开了紧闭的房门,他们都自觉的开始收拾残局,穿梭在其中忙忙碌碌。
小小的蚁穴,一场大雨就能覆灭,等到天气晴朗,又能迅速建立自己的王朝。
这次过后,外出的异能者发现丧尸竟然开始死亡,寸草不生的土地,也在一场雨后,开始恢复了生机。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等疫苗研究成功那一天,时夏和顾倾晏也在告别后,离开了东风基地。
零五怀里小心的抱了只猫,本来机械般的眼眸里有了明显的开心,不再像个无情无欲的机器人。
时夏靠着顾倾晏,对着零七眯着眼上下打量:“小可爱,你都给零五告完白了,怎么还是个毛团子?”
零七傲娇的扭头:【人形不能随便给人看,而且我觉得这个状态挺好的。】
比起并肩走,他更喜欢这样小小一团窝在零五怀里,人形的话,等到关键时刻再用嘛。
【哎?宿主你怎么知道我告白了!】
零七后知后觉,昨晚上他没感觉到人啊!控诉的看向零五。
零五轻轻摇头:“我没有说过。”
时夏眉梢高高挑起:“啧,那这就是成了。”
零七不明所以,连带着尾巴尖儿都差点打结。
顾倾晏笑出了声:“他诈你的。”
零七后知后觉炸起了毛,零五低头给他顺毛,时夏则是靠着顾倾晏笑得发颤。
“等回去,我把你们两个之间和我的精神力断开,这样,你们就真的是独立个体了。”
顾倾晏对零五和零七道。
时夏伸手摸了摸下巴,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他俩之前是你的一部分,照这样说,那岂不是你生出来的孩子?”
顾倾晏被他的脑洞惊住了,仔细想想,又好像没什么毛病。
“......”
顾倾晏歪头亲了下时夏的额头:“算了,你开心就好。”
时夏笑得开怀,笑得恣意。
他一生坎坷,在小时候就被某人预订了下来,懵懂的爱意夹杂着无数的执念,早已浑浊不清。
顾倾晏小心挑拣着残渣,也成功把时夏的视线吸引了过去,把这段懵懂,换成了刻骨铭心。
现在,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