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平静都是维持着表面的假象想,王国里除了国王,还有很多人不希望巫师,拥有过高的威望和信仰。
纯白的教堂跪着神明忠诚的信徒,现在来的人却越来越少,远不及以前的辉煌。
“教皇大人,萨塔那个巫师现在越来越嚣张,王国里来求我们帮助的人越来越少,这样下去神明一定会怪罪的!”
一身纯白的神父着急的看向身边的教皇,希望他能给出方法挽回曾经的信徒。
习惯了人人尊重和敬仰,教皇对于现在的情况比任何人都着急,眼看着来信神明的人越来越少,没有人比他更烦躁。
“那你说怎么办?神明是不可触碰的,巫师他们却能天天见到,我总不能去找一个神明过来吧!”
曾经的教皇已经让位,现在这位早就被利益熏闭了双眼,怎么可能给出好的办法?
神父面露无奈和痛苦:“可是,难道就由着巫师代替我们在平民心中的位置吗?神明知道了会责罚我们的!”
没有人知道神明长什么样子,神殿里的雕像他们从来不敢抬头直视,因为那样会失去他们宝贵的眼睛。
教皇咬了咬牙,脚步不停的来回走动,想到之前的预言:“之前巫师预判了海啸,还带回了两条珍稀的人鱼,或许我们能从这个地方下手。”
神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道:“海啸过了之后当地的渔民都很少有其他的收获,如果说巫师窥探了神明的旨意,所以才导致这种现象的发生呢?”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诛心的流言就这样传了出去。
起先人们在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半信半疑,直到连续几日的毫无收获也让他们内心开始动摇。
“还是没有打到鱼吗?”
“害,别提了,我连续下海三天,到现在也只是找到了一些小鱼小虾,根本不能拿去卖。”
“那些流言不是真的吧?”有人忍不住惊呼。
不是他们不相信巫师大人,而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收获了。
来往的渔夫开始沉默,他们真诚感谢巫师大人救了他们的命,但打鱼就是他们生存的唯一方法。
他们没有多余的金币去买面包,加了盐巴的鱼汤就是他们填饱肚子的食物,现在唯一的动力没有了,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的召唤。
“巫师本就是邪恶的一方,有可能他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才窥探了神明的意思!搞得我们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长久的沉默后,是不满的牢骚。
“对,一定是这样!”
“如果不是他的预言我们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活着又怎么样?靠近海边的人都会水,我们也可以自己爬上岸。”
“我如果不听巫师的,现在应该拿着卖鱼的金币给我的孩子买她最喜欢的礼物,而不是烦恼下一顿该吃些什么!”
现实的生活永远会破碎人在你心中的形象,萨塔从被他们感谢,变成了违背神明的叛徒,所有人都忘了他曾经为王国做过的事情。
神圣的教堂重新开始人满为患,不少人来到这里开始忏悔,祈求神明的原谅。
而那些低层的人甚至连进入教堂的权利都没有,就那样跪在墙角,卑微的如同流浪汉。
时夏对这种行为非常不解:“如果他们所谓的神明真的能救他们,为什么还需要治理国家的国王?”
温迩听说这些事情之后就跑来和时夏说,听了他的话之后挠了挠头:“因为心里安慰吧?我的母亲以前也经常祈求神明,虽然从来没有实现过。”
萨塔在旁边冷笑了一声:“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就连做了伟大贡献的人都能被钉在十字架上,倒不如去和魔鬼做交易。”
时夏戳了戳他的脸:“小巫师,你怎么没点别的反应?”
默默无闻甚至透支生命做了这么多事,却被这样不留余地的污蔑,是个人都会有点脾气的吧?
“我为什么要有反应?”萨塔莫名其妙的看他:“有人这样不留余地的抹黑我,现在出去就是个活靶子,又有谁会相信我是无辜的?”
“确实没必要。”
时夏赞同的点头:“只相信那种看不见的东西,这种人也不需要出去理会。”
萨塔发现时夏尤其喜欢甜的食物,干脆让面包铺每天都来送,时夏接过之后顺手给了温迩一个。
温迩拿着面包不确定道:“应该是有用的吧?在巫师大人来之前我们都是这样度过。”
运气稍微好一点的还会被选中进入教堂用圣水洗礼,成为圣子或者圣女继承下一任的教皇。
甜腻的奶油在嘴里化开,时夏愉快的眯起了眼:“那你们每天都给教堂这么多东西,他们有回报你们什么吗?”
温迩想了想,确实只有他们每天给教堂送东西,他还记得以前母亲把家里好的东西全部拿去教堂,祈祷神明让日子过的好一点,而他们只能吃一些硬邦邦的黑面包。
“好像是这样没错,我的母亲几乎一生都是以信徒的身份存活。”
温迩本身就是一个不太依赖神明的人,因为那段日子都过往,让他认定了神明不会帮助他们,对这件事情也没有太大感觉。
“那不就对了,他又没给我什么好处,凭什么要要求我无条件的信任他,立牌坊吗?”
温迩似懂非懂的点头:“时夏,你说话好奇怪。”
毕竟文化差异还是有区别的,时夏冷静的甩了甩自己的鱼尾:“因为我们不是同一类的种族。”
事情并没有因为几个人的谈话就此罢休,更偏激的甚至闹到了国王面前,要他把巫师送上绞刑台,这样才能平息神明的怒火。
萨塔在他们眼里就如同人人喊打的老鼠,往常对萨塔看不过眼的贵族也开始幸灾乐祸,甚至暗中推动这场暴行。
“越来越严重了,这群人简直就像脑子里灌了浓汤,根本不会用正常人的思路来思考!”
塔泽尔气呼呼的趴在桌子上:“萨塔,你真的不阻止一下吗?”
“怎么阻止?”时夏抬起眼帘,对这个三番五次拐走自家小巫师的人提不起任何好感。
“现在都闹到国王那儿去了,除非你能让他们觉得自己信仰的神明是假的。”
“信那种东西干什么,他们是看不到萨塔这些年做出的贡献吗?”塔泽尔对此非常费解,脑袋上飘过一排问号。
“他们要是看得见,还会闹成这样吗?”时夏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本来会是很失礼的举动,在这张脸上却挑不出任何错。
“啊啊啊,那怎么办?”塔泽尔痛苦的捂脸,头一次对王国里的部分人生出了失望。
“不用管,海岸的附近有人鱼。”
“蛤?”塔泽尔一脸疑惑,没搞懂萨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