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艰难的绕过仆人爬上了较矮的屋顶,好奇的回头瞅了一眼下面的高度,差点爪子一软摔下去。
【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零七一边碎碎念,一边哼哧哼哧的往上爬。
好不容碰到了阁楼的窗沿,蹬着腿在上面趴成了一张猫饼,才从那种恐怖的失重感回过神。
屋内的男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挑起窗帘的一角,恰好看到了满脸庆幸的黑团子。
零七转过头,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有什么比好不容易找到人,正在你着急忙慌赶来却被对方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更让人社死的事情吗?
零五没管这么多,只是把窗外的团子捞进来抱进怀里,猛地把脸埋进柔软的肚皮上。
“喵!”
俊朗的男人顶着血痕抬起头,摸了摸自己耳朵边的皮肤。
零七慢慢收回爪子,心虚的在那一尘不染的袖口上蹭了蹭,歪头假装自己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零五轻笑一声,捏住他收回爪子的肉垫:“见面礼?”
“我又不是故意的。”零七小声嘟囔,没注意自己的肉垫被某人捏了又捏。
“话说,魔尊那个副本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零五听出在转移话题,慢吞吞的给他搭台阶下:“主人在那个副本里被强行唤醒,看到时夏的尸体差点毁了自己的一魄,还好捕捉到残魂投放到了另一个小世界,我在找你。”
前面几句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后面则是单独对零七说的。
耳朵抖了抖,零七心里几乎软的一塌糊涂,攀上他的肩膀用舌头给他舔拭伤口,却被零五抱到面前正对着。
早就该明白的,零五没有义务对他保驾护航,却又处处为他着想。
“零五,我……”
“你刚从屋顶爬上来。”零五严肃的打断了他:“有很多白鸽会从教堂飞过来找食物,往常会停留在屋顶。”
零七:“?”
“也有很多鸟屎,虽然会定时清扫保持干净。”零五并不委婉的指出了事实,清扫干净之后还是会有味道的。
暧昧的气氛被毁得一干二净,零七被他气的冷笑了一声,阴恻恻道:“嫌弃我?活该你孤独终老!”
零五面露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单恋变恋爱的机会:“要我帮你洗澡吗?”
“滚你丫的!”
零七难得爆了粗口,觉得自己估计是智障了才会喜欢上这个傻不拉几的人。
明明各项都强的爆表,偏偏情商低的离谱!
零五也不恼,只是温柔的给他顺毛:“不会走的,你在这里。”
零七:“……”关于某人高智商消失的情商突然攻击我这件事。
两天不见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塔泽尔便知道那人恐怕已经找到了口中的归宿,有些可惜这么强大的人不能归自己所用。
“主人,昨天夜里城堡运出了一具无脸的尸体,从身上的衣服来看,是那位一直在牢房里的人。”
侍卫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干脆利索的在不远处单膝下跪。
塔泽尔眼里流露出意外:“我还以为以他的价值会活的久一点,看来到时我多虑了。”
没想到他亲爱的母后找到了更好的办法来保证她的情人不会暴露,风格果然和对自己一样的狠毒。
塔泽尔懒散的半躺在沙发上,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站起来:“算了,我让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在一位商人手里找到了治疗小王子的草药,不过他要交换的是鲛人的血,好像是为了自己命不久矣的妻子。”
侍卫站起来耸了耸肩:“多么伟大的爱情啊,可惜他要的东西也太过困难,这世上哪有什么鲛人,那不是东方国家才会有的东西。”
塔泽尔对身边的人一向放养,这也让一些人开始自以为是。
“所以你就抢了他的东西?”塔泽尔并不觉得哪点有趣,拿起手边的匕首打量:“你应该知道我之前下达的命令。”
所有人都对地下拍卖场的狂热和追随并不只是里面的东西珍贵,更多的是安全。
越珍贵的东西就会有更多人的眼热,而在地下拍卖场却没有这么多顾虑。
因为之前那些闹事的,已经被当众打折了手脚,扔到了只有野兽和疯子的狩猎场。
塔泽尔眯了眯眼,他倒是没想到这一次失误却出现在了自己人身上。
看来还是自己太过低调,让他们忘了什么是主仆之分,尊卑分明。
“反正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他身上也没什么用,您一向疼爱塔罗斯王子,我就想着倒不如先拿来用。”
身形高大的侍卫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手放在腰侧紧绷着身体,梗着脖子说道。
一只手掌闷声落到了地上,带着疼到极致的闷哼:“塔泽尔,你觉得王后知道你的秘密还会放过你吗!”
侍卫沙哑着声音紧握着自己血如喷泉的手腕,没料到这人竟然真的敢不管不顾伤了自己!
“你是觉得,我会傻到放过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还是会发现不了你是王后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塔泽尔把尖刀上的血抹在他的衣领口。
拿起发白的布包,塔泽尔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去,过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人进来收拾鲜红的残局。
没有任何掩盖的尸体抬了出去,起到了不错的震慑作用。
消息的传播总要比预想的快很多,很多人脚步不定的决定是否要回去,就像一群受了惊吓的惊弓之鸟。
“所以说,地下拍卖场也是一群无理的强盗?”
“不是说他们会保护我们这些商人吗?这样出尔反尔,那我们这次不就是羊入虎口!”
正在路上休息的旅人惊讶出声,无头苍蝇一般乱转,在胸前画十字以求得神明庇护。
有的人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行囊,看向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带着戒备。
温迩安慰着痛哭的中年人,摩擦着腰间口袋里时夏临走前递给他的小瓶子,犹豫着要不要救一下这个可怜人。
“我可怜的妻子,村里的医师说她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好不容易有了救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我实在不甘心!”
中年人泣不成声,天塌了一般捶着地面,破旧的衣衫显示着他的家庭并不富裕,略显沧桑的脸上面如死灰。
“那这个给你吧。”温迩叹了口气,悄悄的把小瓶子递给了中年人。
玛瑙般的血液在不大的瓶子里越显得娇小,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中年人瞪大了眼,看着手中的瓶子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是!”
温迩连忙捂住他:“不想被抢走就闭上你的嘴!”
“这么轻松就给了我,你一定还有很多吧?我还有个女儿同样需要这么珍贵的东西,再给我一瓶吧!”中年人摁着他的肩膀语气激动的乞讨道,眼里却闪着贪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