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21个人,在他们藏身的地方还发现了不少成箱的珠宝,应该就是那批商人举报的人了。”侍卫清点了人数对萨塔说道,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些人在他们的抓捕名单里呆了很久,可惜像泥鳅一样滑溜的让人头疼。
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能够抓到他们,却没想到巫师大人随意的出手就给绑成了一团。
侍卫拍了拍自己的头,早知道这样他们还头疼什么呀!肯定第一时间跑去见巫师大人求他帮忙。
强盗头子还没从刚才的混战回过神就被绑在了树上,怎么挣扎身上的绳子都没有一点动静。
“喂!我劝你们赶快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肯定会后悔的!”
熟悉又老套的开场白,时夏撑着头打了个哈欠随口道:“你总不可能是国王的弟弟吧。”
“你怎么知道!”强盗头子面露震惊:“我的姐姐是前任皇后,国王被迷得只娶了她一个人,现在的皇后只不过是我姐姐的替身!”
塔罗斯:“?”他怎么不知道母亲会有这么一个倒霉弟弟弟?
而且王国从始至终只有他母亲一个王后,哪来的替身?
剩下的几个小弟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他们当然知道老大是随口瞎列的,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哪有什么当王后的姐姐!
“我怎么不知道王后是替身?”塔罗斯怒气冲冲的从马车里出来,丝毫不留情的拿着画本在强盗头子身上一顿乱砸。
凄凉的惨叫惊起了满树的飞鸟,强盗头子被砸的嗷嗷叫,因为绳子的缘故躲不开被砸了个鼻青脸肿,宽阔的身躯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可怜又好笑。
“我妹妹当然是我比较清楚,嗷!别打了,信不信等我见到国王就让他对你用刑!”
强盗头子被打的声音都弱了下去,从一开始的理直气壮到了后面的语气虚弱,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
塔罗斯不解气的踩了踩:“我的母亲是替身?由始至终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个,哪里来的替身!”
被绑着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到现在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们踢到了铁板,这明明是搞到了真的啊!
“好了塔罗斯,他们还要带回去接受审问,别打死了。”萨塔冷淡的出声,由始至终都没有阻止。
“萨塔,这个鱼缸好像快坚持不住了。”时夏指尖蹭了下被利器弄出来的裂痕,现在正在一点点的往下渗着水。
“那这就糟了,森林附近没有海水,而且现在离城堡还有一段距离,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鱼缸就碎了。”侍卫懊恼的出声,而且原路返回的话时间要耗得更久。
萨塔伸手抚上裂缝,漆黑瘆人的眼睛隐约带着暗红。
鲜红的血珠从他指尖溢出,严丝合缝的均匀落在细小的狭缝里,很快破碎的玻璃就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
“走吧,我的能力只是暂时的,还是要尽快的赶到城堡。”萨塔冷静的收回自己的手,却猝不及防被另一双微凉的手握住。
时夏从上面探出身子,张开嘴把他的指尖含了进去,淡紫色的眼眸里面带着心疼。
湿润又温热的触感让萨塔睫羽微颤,下意识勾住软肉却被咬住手指吸嗦。
俊冷的巫师站在原地僵持不动,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几乎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还疼吗?”时夏抬起眼睛看他,专注的眼睛里面只有萨塔一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一片吸气的声音。
“没事。”萨塔收回自己的手,漆黑的斗篷里就伸进了一个放大版精致的脸庞。
“不许说谎,我会心疼的。”时夏蹭了蹭他的鼻尖,得寸进尺的在他脖侧呼气,满意的看着如玉的耳垂染上绯色。
“噗嗤。”时夏看着他的模样笑出了声,拉长声音在他耳边轻言轻语:“小巫师,别这么冷淡嘛。”
萨塔拧紧了唇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淡声道:“知道了。”
艾莉薇手里的珊瑚差点被她掰碎,她也曾试着和萨塔搭话,结果这人连理都不理她!
顺来的小刀被藏在珊瑚群中,早知道就应该趁着刚才那场混乱动手。
湿润的泥土一直蔓延到黑暗深处,眼里冒着红光的老鼠踩下脚印快速的穿过,路过一片衣角回到了洞里。
塔泽尔回来之后穿上了自己那套花里胡哨的衣服,咧着红唇嘴角的面具让人浑身发寒,被他随手放在了一边走去了密道。
“我亲爱的父亲,最近感觉如何?”他用欢快的语调和坐在木板上的人打了个招呼,血腥味让他露出陶醉的表情。
肉眼可见的愉快。
“如你所见,我迟早会出去的,揭露你的罪行,让他们都看看深明大义又乐于助人继承人的真面目!”
被烛光刺到的人露出了半张脸,赫然是如今的国王,只不过比他们见得的也更苍老,也要更狼狈。
本来华丽的服饰破破烂烂,浑身裹满了泥土和血液,绑住伤口的绷带早已泛了黑,散发出一股混合的恶臭。
“当然可以,毕竟我可是你选出来的继承人,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想你这个国王呢?”
塔泽尔笑得开心,没有任何犹豫的拿起墙上挂着的鞭子甩了过去。
细长的鞭子随着风声发出尖锐的声音,“啪”的打在男人的身上。
“唔!”国王闷哼一声,对这种惩罚不以为然。
他已经不知道在昏天暗地的地方呆了多久,只知道他现在就像一只本该呆在黑暗里的蝙蝠,见到光就忍不住尖叫的退回去。
“母亲这些年过的很好,德伦叔叔也是个很好的国王。”塔泽尔坐到了华丽的椅子上,两条双腿交叠的放在地上。
本来低着头的国王猛地抬头,双目猩红的想要往前扑,却被手上和脖子上的锁链给困在原地。
“那是我的王国!身为我的儿子你却将它拱手送人,你是王国的叛徒!应该钉在十字架上,当做王国永远的羞耻!”
他吼的撕心裂肺,嘶哑的像是用刀具在玻璃上划,塔泽尔却笑出了声。
“你虽然是我的父亲,但却从来都没有履行过当一个父亲和国王的责任,还记得薇安吗?”他站起来走到国王身边,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尖上。
“你唯一的女儿,我亲爱的妹妹,被你当成讨好别的国家的筹码,早早的就定下了自己的终身,像是一个被打包好的物品随时都有可能被送出去。”
塔泽尔笑得疯狂,脚尖踩着他的腿研磨缓缓道:“她才八岁,你却为了一块领土,把她送到一个七十岁老男人的床上。”
“最该被送到绞刑台上的是你,被捆在十字架上,日夜遭受谴责和煎熬的也应该是你!”
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为你的不以为然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