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快穿】攻略对象是精分>第207章 魔尊有点闲(十八)

  时烨月似是梦到了以前,阴沉黏腻的地牢散发着一股恶臭,坐在角落的人身上的血迹几乎干枯,两条断尾被人随意的扔在旁边,素白的手腕上满是红色的磨痕。

  时烨月怔了一下有些恍惚,他确实无缘无故断过两尾,那时候他还大发脾气过一次,毕竟断一条尾巴可是要损失百年修为的,更别提他断了两条,还是在睡觉的时候,曾一度怀疑是自己那个倒霉弟弟干的好事,追着跑了两座山头。

  但是他并不记得有这段记忆,时烨月皱着眉靠近自己,手掌却直接穿了过去,心尖一阵绞痛,受不住的单膝下跪。

  牢门被从外打开,铁与地板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坐在角落里隐藏在无垢发丝下的脸也抬了起来,本来眼珠的位置却带上了一条白布,时烨月看的后颈一阵发凉,眼睛和他一块盯着往这里走来的人。

  “ 秦语安…”时烨月低声呢喃,这个人和他碰见的完全不同,没有温柔的眼神,眼里只有阴冷和死气。

  “我的国师,今日可安好?”秦语安一身黄袍加身,衣摆处绣着金丝细边更显华贵,蹲下来与角落里的人平视,衣衫摇曳着地面,手指暧昧的摩擦着他的下颚,力道大的确要掰碎一样,两道温热的呼吸交缠重叠,被他强迫与自己对视。

  “嗬…松开。”时烨月从未想过自己会看错人,老天却非要给他开一个天大的玩笑,一腔真心给了一个恶人,连带着他自己也破碎不堪。

  “你在怕我?”秦语安有些不敢置信的惊异道,手掌掐着他的脖子摁到墙上,整个身体覆盖了上去。

  “你先招惹的我,也是你先说心悦我的。”他像是在强调些什么,遣退了两人之外的人再次道:“无论谁怕我,你都不能!”

  少年时唯一的颜色,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丢弃,他只是需要调教,调教成只粘着自己,浑身的一切只能与自己有关。

  废了他的修为,挖了他的双眼,让他永远记住自己的样子,不去再看别人。

  时烨月嘴唇张合的说不出话,被迫承受着窒息的痛苦,心里也越发的死灰,几乎是不对这个人抱有任何的期望。

  这不是他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不会设计让他误会别人将其疏远,不会为了坐上皇位而挖出他的内丹为己用,不会挖了他的双眼让他活在黑暗,更不会断了他的尾巴,让他奄奄一息。

  “是你说喜欢我的!”秦语安不知道多少遍的强调,你情我愿怎么能叫利用?那是时烨月他自愿的。

  生在帝王家没有心机根本活不下去,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活下去,踩着众人的尸骨登上那个高位,不让任何人再次有欺负他的机会。

  “你再过些日子不就大婚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弟弟没了,唯一的后路也被你给断了,不用再来我这儿假好心。”时烨月的泪早就流干了,面对这个人内心毫无波澜,也就知道他要大婚的时候心痛了一下吧。

  秦语安看着这样的人格外刺眼,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了以前那股灵气,一颦一笑间都让他迷乱不已。

  哪怕什么都不干,只对他笑一下也能让他开心好久。

  “你笑一笑吧。”秦语安难得带着些软和,也是真的想起来时烨月好久没在他面前笑过了。

  时烨月扯了扯嘴角,他现在连最起码的弯唇都做不到,怎么可能会笑?

  手脚上的银链还在叮当作响,提醒着这荒唐的景象,秦语安还是率先不耐烦的站起来,脸上阴沉至极,直接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动怒了。

  自从登基上位之后他少鲜有这种低三下四的时候,因为他的雷霆手段和实力也无人敢,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时烨月怔怔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头部疼痛欲绝的几乎炸裂,有时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挣扎的外涌,眸子逐渐纤细拉长成兽瞳,几条白尾不受控制的从背后冒出,甚至有一条残缺。

  果真,他就说为什么见到秦语安的时候为什么会难过,依赖却并不想靠近,时烨月眸色渐冷,压抑的痛苦让他滋生了黑暗里的恨意。

  实在是他怕了,也不敢了,这种人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夕阳斜曛着魔域中的落寞,其中的焦土残血早已被清理干净恢复了往常,不少前来讨伐的宗门长老被悬挂在城门之上,雪白的衣袍染上了肮脏的污垢,召示着他们的下场。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房间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红云照射在房间人的身上,镶上了一层艳丽的颜色。

  时夏百般无聊的抛着花盆里抠来的石子,投入水池渐起微小的浪花,映着夕阳像是破碎的金箔,随着石子的落下悄然潜入湖底。

  自从他醒来之后就在这个地方从未出去过,房子里封印神识的阵法让他无可奈何,宋尘昀也是每天呆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即使到了这儿也是看着他默不作声,像是他脸上能开出花儿一样,之后都会留下来一束新鲜的落梅。

  只能说他的小公子太过聪明,短短几次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只是对肉身有用的阵法也许还拦不住他,时夏垂眸沉思。

  关了许久的门再次被打开,时夏只是撇了一眼就没再看,全然不顾那人会不会伤害自己,自顾自的斜歪着身子干着自己的事情,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窗沿。

  宋尘昀依旧一身墨袍,裹着微风踏入了他心里唯一牵系的地方,眉眼间带着明显的轻松,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束断梅放在桌案上。

  “我回来了。”

  这是他每天都会说的一句话,哪怕被他囚禁的鸟儿从不主动开口他也无所谓,这是自己自找的,哪怕被刀剜得鲜血淋漓。

  “小公子,你什么时候能放我走?”时夏懒散的开口询问,头发被他挽的松松垮垮,连带着领口处都露出一片瓷白。

  “不可能。”宋尘昀给脸色阴沉道,双眼里带着极其细微的爱慕,惶恐和担忧被他深深地印在瞳孔深处。

  像是知道了自己生硬的语气,他软和了一点坐到了时夏身边,克制着想揽住他的手道:“你离开不了的,我也不会伤害你。”你可以在这里呆一辈子,只要我还没能死亡,哪怕丢了肉身只有些魂魄也会护你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