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你就真不找个人陪你?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多不好,你不会真和传言中一样是个性冷淡吧?”
对面传来有些张狂的声音,伴着轰隆隆的机车声。
从巨大的机车声传出了声音自然靠吼,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从他身边经过,就知道他所谓的发小是个硬不起来的。
而能和陈泽这个从小就是混世魔王玩到一起的人就只有一个,所谓是非常坑人的了。
江寒秋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盯着屏幕,久良冒出了一句话:“放心,我会告诉伯父伯母给你收尸的。”
陈泽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人就已经挂断了通话。
被黄沙糊了一脸的陈少爷啧了一声 。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自己这个冷冰冰的发小变脸,可惜越大越冰块喽。
江寒秋改完文件闭了闭有些酸疼的眼睛,陈泽的话趁着他休息的空隙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
找人吗?他自认为不需要,他并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的领地。
况且江夫人在他小时候就给他定了个娃娃亲,好像还是个男孩?只是从小住在国外,他并没有见过。
放在手边的手机开始震动,江寒秋看着手机上面的备注,垂着眸划开:“喂。”
“寒秋啊,今天回老宅吃饭?妈妈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对面传来一阵温柔的女声,带着许些小心翼翼。
“江景笮不是在老宅陪你吗。”江寒秋盯着面前的挂坠,关节轻轻敲打桌面,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江夫人是他的生母,算是后者上位吧,嫁给了现在的江景凛。
江景凛的妻子因车祸去世,正巧他的母亲是当时的护士,两人眉来眼去便看上了眼,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惜那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江景笮。
外来者哪有亲生儿子好,他那个所谓的父亲自然看他不过眼,就连他的母亲,也常常劝他要让着弟弟,将来好好辅佐他。
啧,真是可笑至极。
“寒秋,我知道你怪妈妈,但是景笮也是我的儿子,他还小,你就让着他点吧。”
江寒秋有些难以言说的疲惫布满全身。
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仿佛要刻进他骨子一样,他有时候真的很想问一句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嗯,我知道了,一会我会回去。”
“好!妈妈做你爱吃的菜,你父亲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好不容易全家聚一次餐,不要惹他生气好不好?”对面的女声忽然高兴起来。
“嗯,我还忙,挂了吧。”
“好,你好好工作。”
江寒秋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神色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毕竟早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透着高楼的玻璃洒进来几缕光,却只是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徘徊,从来不可能把他融入进去。
天色逐渐渐晚,一辆黑色不显眼的车使进了江家老宅。
如果不是看门的眼神好,几乎认为那与黑暗融为一体。
“寒秋回来了啊。”头发带点花白的中年男子替他打开车门,衣衫干净整洁,眼里是遮不住的高兴,手里还拿着修剪花草未放下的剪刀。
“刘叔。”江寒秋打了声招呼,神色却有了些轻微的变化,变得有些柔和。
刘叔是老宅的管家,在这儿将近也有二三十年了,可以说江寒秋是他看着长大。
他并没有像那些人像外来者一样看待他,反而对他很好。
“今天江总也回来了,恐怕一会又要念叨你,就当没听见,知道了吗?”刘叔安排道,一双眼睛里满是对小辈的关心。
“自从老爷子走了,江景凛就越发无法无天,只要我还在老宅一天,他就动不得你!”
“我知道了刘叔。”江寒秋就站在院子里听着他的话语,没有一点不耐烦,时不时应上几声。
“哎哟,看我这年纪大了,一见到你就止不住嘴了,夫人一直盼望你回来呢,先去吧。”
刘叔满眼带笑,眼侧的皱纹却显示着他的老态。
老宅里依旧安安静静,大理石的台阶一直环绕到楼上,名贵的地毯铺了满地,旁边观赏台里面放着一些玉制的石像,一切都显得极尽奢华之至。
正巧,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
一双杏眼带着水光,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柔弱又无辜。
只不过他看到门外进来的江寒秋眼神忽然变得厌恶:“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不会回来,怎么?公司要倒闭了,所以回来找爸要钱是吗?”
清亮的少年音吐出的词却令人惊讶,带着满满的恶意。
“景笮!说什么呢,你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好好相处知道吗?”陶皖听到动静急忙从厨房里出来。
女人穿着一身合身的旗袍,面容娇美显得风韵犹存,保养的依旧像个不曾入世的小姑娘。
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只是手里拿了个格格不入的菜铲,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
“哦。”江景笮翻了个白眼,哒哒哒的上了楼,小声嘟囔:“反正又不是我亲哥,有什么好相处的,晦气!”
他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楼下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江寒秋丝毫没有受影响,看着有些尴尬的陶皖提醒道:“糊了。”
他看着女人有些慌张的背影,垂眸坐到了沙发上。
这个身为他母亲的人永远都想把他融入这个家里,却从来没想过性子本来就不合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一家人呢?
天色落了个漆黑,只有模糊的鸟叫和蝉鸣 ,一家人也正式的聚集一堂。
“寒秋,来,吃这个,你不是以前最喜欢吃鱼的吗?”
陶皖打破了久违的宁静,给他用公筷夹了块鱼。
“不用了,我不喜欢。”江寒秋冷淡的开口,空中的筷子忽然僵停,之后讪讪的收回。
“啪!”筷子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江景凛脸色阴沉的看他:“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还有没有一点教养!我看你这几年出去脾气大了不少,还不如回来接管家业。”
江景笮忽然就不乐意了,他想去公司,他爸只让他做了个副经理,凭什么这一个和父亲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可以接管公司!
“爸,人家现在可是总裁,公司只大不小,自然看不上这点家业。”江景笮阴阳怪气道。
江寒秋自然感受到了一束非常强烈的视线,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恶意和不屑。
“就那么一点怎么和江家的公司比?小孩子小打小闹几年就够了,赶紧给我关了回来!不然就归顺到江家名下。”江景凛语气带着理所当然,几乎是以命令的口气来行事。
“你们要清楚,我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才回来的,而不是非回来不可。”
江寒秋语气阴冷,本来就带着几分凌厉的鹰眼此时更如刀刃,两个人一瞬间的退缩。
江寒秋自认为气量小,不会容忍人,也不需要容忍任何人!他向来都是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