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女子有些尴尬,悬在空中的手不知该不该放,但从未受过的委屈使她眼角有些发红。
看着面前若无其事吃着东西的少年,咬了一下粉嫩的唇,直接把香囊抛到他的怀里扭头就跑,徒留莫名被香囊砸中差点被糕点噎住的时夏一脸莫名。
蔺琦玉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指甲无意间扎进了手心,印出一道发紫的深痕,眼神冷得刺骨。
从他这个角度看,便是女子娇羞抛给时夏一个香囊,而且那人不仅接了,笑得还如此开心。
同样般配的衣物,郎才女貌的相视一笑,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他却只想冲过去把那个女子狠狠的拉到一旁,打破这令他狂躁的场面。
奇怪的东西从心底蔓延,渐渐攀沿而上,令他最近的心绪有些奇怪。
想占有,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而且这种莫名的感觉,对应着是一个与他相同的…男子。
时夏正在打量那个凭空而降的蓝色香囊,眼尖的看到了正在朝这边走来的蔺琦玉,冰冷的眉眼瞬间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变得有些夺目。
“谈完了?”
时夏往里移了一个位子,示意他坐在旁边,看到他还直直的站着,直接一把把人拽下来。
“嗯。”蔺琦玉极其冷淡的应了一声,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香囊,面色越发阴沉。 就这么喜欢吗?
此次开宴,太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尚未娶亲,不知多少女子盯着正妃这个位置,都暗想能得到他们的爱慕。
五皇子穿着一件紫色宽袍,有些懒散的瘫在位置上,一双凤眼满是蛊惑,时而与旁边女子调笑,把她们逗得花枝乱颤脸颊通红。
虽说五皇子风流成性,但也只是沾叶不沾身,正妃的位置还好好的放着,更别提他天生生了一双蛊惑人心的凤眼,轻佻一笑,就能把女子的魂给勾走。
特别是太子,盯着太子妃的位置不尽其数,更别提太子温雅有礼,就算不和谐,嫁过去也一定是相敬如宾。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开始落座。
跟随儿女来了达官夫人开始询问,公子回答倒也大方,倒是女子,被自己母亲问得脸色发红,忍不住娇嗔。
就当快到时辰时,众人等着皇后到场,却没料到百忙的九五至尊随着皇后一块到场,连忙跪拜行礼。
“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都平身吧,今日朕只想来看看皇后举办的随丹宴,诸位当朕不存在便是。” 皇上摆了摆手笑道,随着皇后落了座。
虽是这样说,却真没一个人敢当他不存在,除非脑袋不想要了。
毕竟是皇后举办的宴会,朝中大臣也只是让自家夫人带着儿女前往,此时大部分全是女眷,第一次这么近见到皇上,不免有些惧怕,安静的随着自己的儿女坐在位置上。
宫女统一穿着淡粉色纱裙,随着曼妙的音乐鱼贯而入,身形优美,脚步如同莲花生步轻盈,手上端着各种罕见佳肴,和味道清香的果酒。
所有宫人下完场之后,皇帝饮下第一杯酒,这场宴会才算开始。
穿着暴露的舞女们赤脚走到台中,纤细的脚腕上绑着铃铛,随着她们的走动发出脆响。
笛声刚起,舞姿轻灵而动雅,笛声渐急,她们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露出瓷白的腿部。
一双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看着台下带着挑逗之意。
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惹得在场还未婚配的公子哥一阵面红耳赤,目不转睛,女子早已经已扇掩面,看着自己心上人的眼光停留在那舞女身上,时不时用美目瞪上一眼。
太子则是眼神放肆的打量那些舞女,正巧与时夏打量的视线相碰,嘴角轻勾,朝他举起了酒杯,带着挑衅。
时夏根本理都没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嗅了嗅,眼睛狡洁的转了一圈,伸手拦住正准备喝的蔺琦玉,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别喝,加了东西。”
温热的鼻翼喷洒间耳廓,令他轻微的颤了一下,听话的把酒杯放下。
时夏不知有意无意,鼻尖轻碰过他的耳边,带来一阵苏麻,令他不适的侧头。
凌云彻看到时夏对他视而不见,眼里闪过深意,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而已,怪不得能和老四玩到一起,都是废物!
凌晨熙自从听了时夏的话之后浑身紧绷,面前的东西自然不敢触碰万分,只能装作和旁人交谈,时不时看一眼四周。
沅琳诺斟了杯酒,鲜红的指甲似是无意间浸泡在杯子里,递给目不转睛的皇帝。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喝下去之后,心里松了口气,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给凌云彻使了个眼色。
太子微微点头,趁着歌舞热闹,酒乱迷眼,悄无声息地退了场。
歌舞一巡之后,皇帝有些不适,与皇后一同退场,使得在座的女眷松了口气。
各家小姐拿出了自己的香囊,看着自己母亲调笑和催促的目光,脸色发红的递给自己心仪的人,公子也是同样走向自己心上人。
凌晨熙看太子已经离场,有些莫名的走到时夏身边,“世子,是不是你太谨慎了,我并没有察觉哪个地方不对。”
时夏坐着有些不舒服,懒散的倒在蔺琦玉怀里,“皇帝离病逝恐怕不远,这几天你派人盯着皇后,只要她与太子见面,直接带人冲进去,最好能闹到皇帝耳中。”
时夏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顺便用扇子挑起上方人的下颚。
蔺琦玉垂眸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人,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忽略心里那丝隐秘的欢喜,思考着如何救出皇兄离开。
毕竟宴会上人来人往,两个男子如此亲近,倒也是引的人好奇回头,却并未说些什么。
凌晨熙虽然不解,但也点了点头,正好看到往这边走来的许子清,朝他挥了挥手。
蔺琦玉抬头看了一眼,被那人身后的蓝衣女子定住了视线,眼神发寒。
那蓝衣女子并未看到躺在蔺琦玉怀里的时夏,只是觉得这人眼里莫名对自己带着敌意,令她不住的往兄长身后的躲。
时夏本来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却被人放在了坐垫上,失去了暖和的怀抱令他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声音带着些软意道:“小鱼儿?”
蔺琦玉只是站在了一旁,听着他发软的声音手指微颤,并未理他。
时夏慢吞吞地爬起来,正巧看到了那个丢了他香囊女子,有些疑惑的歪了下头,“是你?”
那女子同样看到了他,脸上如同染了胭脂一般,有些怯生生的躲在兄长身后。
“嗯?世子可是与子清的妹妹认识?”
凌晨熙看着一脸娇龚 纵 号密 推羞的女子,心道莫不是这两个已经看对了眼?
“不认识,只是这位姑娘无缘无故丢了我一香囊,倒也是胆大。”
时夏把桌子上的香囊抛了回去,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先走了。”
凌晨熙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女子有些咂舌,不得不说,时世子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