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夫人说了,必须要看着你喝完。”蔺琦玉直接开口拒绝。
时夏叹了口气,又一次皱着眉把那碗汤药喝的一滴不落,苦着脸塞了一口蜜饯在嘴里。
蔺琦玉根本不理解他这种怕苦的行为。
对他这种被欺负到大的孩子来说,完全理解不了喝完药都能墨迹许久的人。
“张嘴。”
蔺琦玉条件反射的张开嘴,就被眼疾手快的塞进了一块甜到发腻的蜜饯,令他皱眉不语,直接整块吞下。
太甜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真的很难相信,一个男子竟然能吃下这么甜的东西。
“最近京城可有什么趣事?在家呆着好无趣。”
时夏伸了个懒腰,爬上榻找个地方卧着,露出一双如同玉器般的脚和脚腕。
蔺琦玉觉得自己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有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瓷白的脚。
甚至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看到那双脚的第一刻,他甚至想舔上去。
蔺琦玉一时间被自己这有些变态的念头惊了一下,无意识的摩擦手指, “安大人家的公子最近去了花楼,正巧碰到他爹在那喝花酒,最近安夫人正闹得要与他合离。”
“林家小姐想效仿古人抛绣球找夫婿,结果却正好砸中一个路边乞讨的乞丐,林家小姐现在正在闹,无论如何都不肯嫁。”
“还有吗?”时夏打了个哈欠,似是无意的问道:“当今圣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蔺琦玉想了一会儿,有些迟疑道:“皇上最近去了皇陵祭拜,途中却被人强摁着跪下磕了三个头,龙颜大怒,但是那人至今尚未找到。”
听到这,榻上的人忽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只要看到的都能知道他现在非常愉悦,“我知道了,药喝完了,你可以去我美人娘亲那禀报了。”
蔺琦玉莫不吭声的拿着碗下去,贴心的把门关上。
时夏把玩着榻上放置的琉璃珠,伸了伸那双修长的腿。
毕竟他可从来没有主动跪过人,总要收点利息才对,他嘴角划过玩味的笑。
蔺琦玉这边禀报完便回了自己房间,最后坐在桌案盯着那一小包酥糖发呆。
这是凌沐夕给他的,说他儿子喜甜,所以多买了些。
他并不喜欢吃糕点甜食,这种有母亲宠着的无疑让他有些羡慕,毕竟他母亲只会让他争宠,最终自己死在争宠的路上。
只是一个宫女经历一夜荒唐怀上了龙子,以为抬高了自己的名分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想想深宫深似海,最危险的地方便是后宫,最终落入个偷欢被斩的名声。
“喵~”
一声猫叫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后一个蒙着黑面的人从开着的窗户灵巧的跳进来。
“呼,主子!你竟然连招呼都不和我打就跟人跑了?”
绶以观摘下掩面的黑布,眼里满是幽怨。
本来跟着主子一起来的,结果却让自己装作送过来的美人?美人也就算了,她这个主子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跟着野男人走了!
蔺琦玉没有丝毫心虚,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着她,“可有什么不妥?”
“没,没有。”
绶以观秒怂,主子毕竟是你主子,该怂还得怂。
蔺琦玉此时也有些懊恼,神差鬼使的就跟着人走了,这几日过的让他太过恍惚,把来的目都忘了。
“你现在在何处?”蔺琦玉看着她道。
绶以观也找了椅子坐,嘴里带着庆幸,“您走了之后,我们这些美人都被皇帝赏了下去,但留了两三个人冲盈他后宫,我好像被他封了个贵人,幸好他不常来后宫。”
她说到这语气里带着骄傲,能被皇帝选上,说明她也是个美人是不是!
“皇宫的布格你可分清了?”蔺琦玉揉了揉额头。
“当然分清了!我还画了块地图。”
绶以观从怀里拿了宣纸出来摊在桌上。
蔺琦玉看了之后有些沉默,说实话,他就看到了一张纸上画着几条歪扭的线,其余的什么也没看到。
“这是,什么?”
“地图啊!你看这里是后宫,这是御花园,这是东宫,这是御膳房,你再往东走,一走到底的话,就能看到关押牢犯的地方。”
绶以观兴致勃勃的和他解释,手指在那块画着鬼符神号的纸上比划着。
“你竟然有时间画这些,为什么不直接去把地图偷来?”
蔺琦玉语气冷淡,看着她时仿佛再看一个傻子 ,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个侍卫了。
绶以观突然僵硬,对哦,她这个主子毕竟不是现代人,看不懂自己画的东西,那自己直接去偷地图不就行了?
“既然你看得懂,那就去关押牢犯的地方看一下位置,必须要找到太子。”
“是。”绶以观苦着脸,以她的武功,保不准真的会被那些人发现。
毕竟皇宫里的侍卫可不是她三脚猫功夫就能撂得倒的,早知道就不浑水摸鱼不练功了。
“主子,桌上的酥糖您吃吗?我好像记得您不喜欢吃甜食的。”
绶以观盯着桌子上的酥糖眼睛有点发绿,她最喜欢吃甜食了,主子应该会给她的吧?
蔺琦玉看着桌子上的油包纸,拧唇道:“吃。”
“那我就…诶?您说吃?”绶以观刚想伸出她的爪子,忽然意识到不对,看着蔺琦玉有些震惊。
“您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或者,这是国公府里的丫鬟送您的?”
一般来说让一个不喜欢吃甜食的人吃甜食,除非就是心上人送的!那温婉鄢 怎么办?他们两个不是青梅竹马吗?
绶以观看着蔺琦玉的眼神一时像看一个负心汉一样。
这放在现代,妥妥的一个渣男无疑!
蔺琦玉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莫名,“这是时国公夫人给的。”
绶以观的眼神更加震惊,脱口而出道:“主子!您不会是连有夫之妇都盯上了吧?这可万万不行的!”
她说完房间一时有些寂静,不知从哪冒来的凉气让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蔺琦玉周身冒出低气压,眼神冷得像是把人冻住一样,“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绶以观有些欲哭无泪,叫你嘴欠!活该了吧!
“这是时国公夫人给她儿子的,买多了所以就送了我一些,再让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那些奇怪东西,你就可以直接换个主子了。”
蔺琦玉脸色发黑,搞不明白自己教了个什么东西,脑子里成天蹦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
“我知道了!”绶以观大声喊了一声。
“闭嘴!你是想让人发现吗?”
蔺琦玉越发头疼,摆了摆手示意她滚蛋。
绶以观委委屈屈的从窗户又跳了出去。
蔺琦玉就在窗户口看着她不翻墙,偏偏从角落里的狗洞钻了出去,中间还因为身形不符卡了一下,在那不停的扑腾了几下才出去。
他伸出手敲了敲木桌,眯着眼想回去是否要换一个侍卫在身边。
别人家都是干净利索,到他这就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