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清沉默了一会。
他知道他哥有一柜子的小裙子,也知道是他哥自己穿的。
但是他哥喜欢男的对他来说还是挺意外的。
唔,又给他打开了一扇门。
两个人越走越远,而靠在树干上的于辰常则怔怔的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
等他回神的时候,人早已经不见了。
到了放学,他心不在焉地走回家,脑子里莫名的想到了那个男人。
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臭味让他蹙眉止步。
杂乱的客厅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冷掉的饭菜和啤酒罐,还有些被摁灭了烟头。
于辰常对于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直接背着包回了自己房间。
他翻了一下自己的柜子,果然,他的钱又没了。
把自己摔到床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自从母亲受不了走了之后,这种情况他永远无法摆脱。
所有的人都会告诉他,这是他父亲,有着血缘,无法割舍。
第二天一早,于辰常到了学校就去找了自己的死党。
“没找到?他不是新来的吗。”
他靠着墙,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
陶阳坐在围墙上,无聊的揪着旁边的的树叶不放,两条长腿一晃一晃的:“他招惹你了?”
“没有。”
“那你找他干什么?不会看上了吧?”
陶阳踢了他肩一下。
于辰常嫌弃的离他远了一点。
“你想知道那个人在哪直接去找你班的独清不就好了吗,他俩不是一起的?”
于辰常眼神突然亮了一下,直接转身就走。
“哎,辰常!喂!你不管那群孙子了?”
陶阳看着像一阵风刮过去的好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见色忘友的家伙,说好一起去干架呢?”
他反手戴上帽子跳出墙外。
纯黑色的卫衣让他像只黑色的猫一样,脚步轻巧的落地翻出了学校。
手指微微活动了一下,抄起墙边准备好的棒球棍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四班靠角落的位子少年趴在桌子上。
教室里的喧嚣和吵闹仿佛与他隔离,丝毫不影响他的假寐。
“喂,独清。”
有人晃了晃下他的手臂。
独清打开那人的手,眼也没睁的困倦道:“别烦我。”
于辰常眯眼,又大力晃了晃他:“独清,醒醒。”
独清被他晃的肩膀疼,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有病?”
于辰常根本没等他说完,见他醒了直接拽走。
独清此时被拉到墙角满脸懵圈。
他在这个学校老老实实的上课也没得罪过谁,这人怎么回事?
“那天和你一起的人在哪?”于辰常抢先问他。
独清有些了然,这是找他哥的?
“你找他干什么。”
独清语气稍微好了一点,毕竟找他哥的人总归要给点面子。
但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
于辰常看着他,难得开口解释道:“他好看。”
独清有些震惊的看着于辰常脱口道:“你有病?”
于辰常眯了眯眼。
别人骂他,他反倒和颜悦色。
是他给了这人脾气好的假象了吗?
有可能是男人的直觉,独清感觉到了危险改口道:“不是,你找我哥干什么。”
独清狐疑的看他。
不会真的盯上他哥的美貌了吧?
“你哥?他几班的?”于辰常稍稍消了下气。
独清嘴角抽了抽,这人怎么一会晴一会阴的。
“他只是来送我的,送完当然就走了。”
独清看着面前的人脸越来越黑,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于辰常稍稍有点泄气,脸上也有点黑,找了这么久结果不是一个学校的?
之后,之后独清就被人扔下了。
他满脸黑人问号的看着于辰常干净利索,不带丝毫留恋的给他留了个背影。
独清:“……”
他深呼吸了一下,刚准备转身回教室。
就被从墙上跳下来的人反条件的吓得浑身僵直。
陶阳也被墙下的人吓了一跳,一个不稳差点崴到脚,直接把人扑到墙上。
他双手撑墙,抱歉的看着被自己圈着的人:“抱歉,抱歉哈。”
独清周身突然被一个男性的气息给包围,看着快凑到他脸上的俊脸,呼吸顿了一下。
回过神来猛地把人推开:“滚!”
陶阳被推开也没生气,摸了摸鼻子笑得一脸开郎,眉眼都是少年的张狂:“哎,不要怎么冷淡嘛,我叫陶阳,交个朋友?”
他看着色面冷淡,却耳尖发红的独清,笑的开心。
微微把受伤的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看起来就像好学生,自己可别把他吓坏了。
另一边,时夏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突然零七有些着急的从桌上小跑到时夏前面。
【宿主!你家白菜被人拱了!】
结果脚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时夏慢吞吞的到咖啡机前给自己到了杯咖啡:“哦?这么快就被拱了,看来我养的不错,不过小可爱你怎么又摔了?”
零七瘫着一张猫脸龚总号搜密推有些生无可恋。
又不是它想摔的!好气!
时夏看着气的猫脸鼓鼓的零七,心情愉悦的喝了口咖咖:“好苦。”
他的脸皱成了一团,果断的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塞进嘴里。
甜的发腻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后,他才松开了紧锁的眉。
时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用尖牙磨了磨那颗小圆糖。
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苦的东西。
毕竟他父亲都没能改掉他这个毛病。
“咔嚓”一声脆响。
时夏冷眼看着杯子在垃圾桶里碎成了两半。
他叫来秘书,声音清冷却富有磁性:“梁辉,查到那个人的资料了吗?”
门被人推开,进来的男人身形纤细,鼻梁上戴着黑框眼镜。
即使一身黑色的西装也显得整个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如果不是时夏知道他的本性浪到飞起,还真的以为他和表面一样无害。
梁辉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丝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于辰常,十七岁,高一,现在家庭情况是父母离异,暂时跟着父亲。
但他父亲是个赌徒并不经常管他,算是单独个体。”
时夏轻轻挑起一边的眉:“你去查户口去了?”
梁辉双腿交叉,坐的直直的。
说出的话带着戏虐:“祖宗,不是你让查的,怪我?”
时夏:“有你口述,我还看什么文件,让你带东西带了吗?”
梁辉耸肩,用下巴指了指文件旁的袋子:“那里就是,不过祖宗你看上哪个姑娘了?竟然会买裙子藏在家里。
他盯着时夏,眼里透着八卦的气息。
时夏没理他。
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粉色连衣裙,满意的挑了下眉:“没有,自己穿。”
梁梁默默消化了一下。
“这不是裙子吗?
不是,祖宗你要穿裙子? 你什么时候进化成女装大佬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家里藏这么多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