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白低下了头，“你的数据没错。”
“那你为什么说你不”
温小白冷冷开口，眼眉中闪出些许星光，嘴唇微抿，“因为当时我爱的人在身边，想活的久一点是为了陪他，想有钱是为了让他过得更好，可现在我爱的人已经死了，他不存在了。”
墨辰言情绪猛的激动起来，“他怎么就不在！我就是黑子，黑子就是我！你既然爱黑子，那我就是你的爱人！”
然后像是找到了突破点一样，不停的说着，“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黑子就是我我就是黑子啊！我从未消失的！”
温小白深邃的眼眸中没闪现出一丝震惊，“我知道啊。”
他扯开了墨辰言的手，起身后走到了一边。“我猜到了。”
“那你为什么说我不存在？！那你为什么说不爱我？！”
“你的话我只认同一半。”
墨辰言微愣，“什么？”
“你的确曾是黑子，但黑子并不等于你。”温小白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一样，语气逐渐温柔，“黑子不会像你现在这样囚.禁我限制我的自由，不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更不会让我伤心难过。墨辰言，你凭什么说自己是黑子？”
墨辰言还在不停的解释，“我没有囚禁你，我是希望你过得更好！你待在我身边才更安全！你知道的啊这个世界很危险！”
温小白笑了，看着还在狡辩不知悔改的某人，打算捅破最后一层薄纸，“颜休是你让宋毅杀的吧。”
墨辰言愣在了原地，满腹的话再说不出一句。
明明当时已经打断了宋毅的话，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其实我很早就怀疑你了。”温小白淡淡开口。
墨辰言突然反应过来，步步上前抓住温小白的双臂。“难道你是因为宋毅之前那段话才这么说的吗？他不过是个狗急跳墙的小人罢了！他的话有什么可信的？我跟他能有什么交集？！”
温小白已经累了，他显然没想到原来霸占黑子身体的灵魂是这样一个扭曲执拗不愿承认错误的败类。
他已经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但墨辰言明显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他死死拉住温小白的手不让他走，不停的将自己扯出棋局，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够了！”温小白受够了，“给我出去！”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墨辰言，手指门口，眼中的厌烦藏都藏不住。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墨辰言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看着温小白表现出的厌恶，他心中一阵沉闷，但还是很快便调整了回来。
“好好好，我走，你记得吃点东西。”他连忙安抚下温小白，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屋门被关上去的瞬间，某白面上的厌恶和失望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悠哉悠哉的走到了餐盘面前，细嚼慢咽的吃着还温热的食物。
其实他对墨辰言也没那么反感，那段对黑子的记忆虽然深刻，但倒也没有爱之入骨。更何况记忆被清除后再次回归，所有的东西都是以第三者视角记录的。
除了刚开始知道真相时的愤怒，心中的情绪已经淡了很多，对黑子刻骨铭心的爱，好像并没有被还回来。
而是留在了那个世界里。
留在了顾予安的身体里。
温小白端着餐盘，毫无形象的坐在床上盘着腿，他刚刚这么说只是好奇墨辰言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
现在看起来墨辰言没有他想的那么聪明啊。自己这么烂的演技都能把他骗的明明白白的。
屋外的墨辰言站立了几秒，而后从附属系统那里调出了温小白的好感度。
【人物温小白——好感度70，好奇度30，厌恶度10】
听到系统最后报出的厌恶度10时，他呼吸一顿，“再次审核数据。”
【收到】
【二次检查结果如下。
人物温小白——好感度70，好奇度30，厌恶度10】
墨辰言愣了两秒，所以说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老婆演的？
他深吸一口气，拳头下意识的就想网门面上打，还好在碰到前收住了力气。
面上露出苦笑，亏刚刚还在那儿内心挣扎，得，原来搞半天自家老婆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还真差点被他的演技骗过去了。
10的厌恶程度也就和过马路时遇到红灯的反感程度差不多，这个数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不需要收敛想做的一切了。
就这样想着墨辰言拨通了电话，“可以动手了。”
距离温小白被带走已经过去三天了。
宋毅一直在医院沉睡不醒，以他的身体状态恐怕还要躺很久。刘野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的所有工作。
他坐在宋毅的办公室里，看着桌上杂乱不堪的文件和报告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眼神落在了后门上。
作为刘九的亲生儿子，他对于人体实验的热衷程度并不比父亲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童年因素的影响，他对于人体解剖的执念极其的高。
那间收藏室不只是刘九和宋毅的，刘野去的次数要更多一些。
他走到了门前，轻轻松松便打开了收藏室的门。
记得上次还有个女人的身体没有和狗衔接完成，借着今天有空，刘野打算将最后一点工程结束。
他熟练的转动小人体雕像，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手下的艺术品慢慢呈现在眼前。
当他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走进时，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刘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嗜好，他格外的喜欢和人惊恐的目光对视，他喜欢挖掘别人的恐惧，所以每次做实验时，每次在制造艺术品时，他从来不会让被实验者闭上眼睛。
哪怕是有些人死后闭眼，他也会强制用胶将那些眼睛粘在眼皮上，露出他们的瞳孔。
可眼下这一具尸体的眼睛被人合上了。
这绝不可能是宋毅干的。
那个嗜血如命的小丑，喜欢的只有泡在福尔马林里失去艺术和灵魂的东西，那这一具尸体是谁动呢？
刘野握紧了手术刀。
会是谁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