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白的惨叫声一夜未止,白色的衬衣被血染红,身上的血浸入椅子滴在地上,地板也被染上了颜色。
刘野对他用了电刑,用上了带刺的皮鞭,用上了一切能用到的手段,目的只想让他承认承认自己是个警察。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浑身是血的那人竟然还露出了猖狂的笑容。
“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以你们的手段难道查不到我的过去吗?”
怎么可能查不到,所有的资料都显示温小白与警察毫无关系,但这个事实刘野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欺身而上,将温小白的指甲一根根拔了出来,看着那人浑身是血咬牙忍痛的样子,刘野更兴奋了。
温小白修长的手指已经变形,两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血肉模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耷拉在头上,整个人毫不凄惨。
眼角因为疼痛而落下的生理性泪水让刘野的心再次挑动。
他冷漠开口:“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吗?”
温小白垂眼看了看自己这副惨样嘲讽一笑,“我都这样了,我能承认什么?”
“要不你告诉我,我应该承认什么。”
刘野低头望着他。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温小白依旧给他一种在掌控全局的感觉。
这样的察觉让作为领导者的刘野感到新奇,甚至是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说你在他们面前演戏为了通关考核,那你为什么接近我?”
温小白歪了歪头,洁白的脸上两滴鲜血显得格外明显。
他说,“因为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所以我也想让你当我的朋友。”
温小白看着刘野。那目光好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刘野的双眼微颤,他从未想过是这个理由。
“那在我面前的你,是真实的你吗?”
温小白没懂他的意思,睁着眼睛打量着他。
“在我面前你所展露出的一切,笑容,温和,善意,都是真的吗?”
他的每个字都在发抖。
温小白快速回答,“真的。”
刘野一瞬间以为自己重新握到了光,可还没等他展露笑容,眼前的人恶劣一笑,笑容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刘野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伸手想捂住温小白的嘴,可已经晚了。
“我可不是因为你才流露真实情感的。”他的声音在刘野的耳中不断放大,“要不是你长的像我朋友,我可不会靠近你。”
要不是你长的像我朋友
我可不会靠近你
不会靠近
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来!”
刘野愤怒的将凳子一把推翻,温小白也随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咬牙忍住了身上的刺痛,差点没忍住叫出声,表面平静甚至还有空继续挑衅刘野,实则心里早就在那骂骂咧咧了。
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激怒,他可不信刘野没有仔细调查过他的过往,那些呈现在刘野面前的数据本来就是假的,更不可能会有什么朋友,不过是在无中生友。
其实温小白也想多逗刘野一会的,电击和抽打对他影响不大,对比于之前任务世界遇到的那个监狱长,这小孩儿的手段太嫩了。
但是,刘野已经开始拔他指甲了,再往下可就要断手断脚了,在这个不需要遵守人设的世界,他还想抓住机会好好谈个恋爱呢,弄成残废就不好看了。
为了避免终身残废,温小白只能想点办法逼出刘野背后的人。
刘野冷着脸拽起他的头发,强迫他昂起头,锋利的刀口对准了白皙的脖颈,青色的静脉格外明显。
“杀了你就好了。”
只要把你杀你,你就不会在说出让我伤心的话了。
只要杀了你,你就一直是我的了,你就一直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
他病态疯狂的笑着,因为兴奋全身都在颤抖,刀口已经划破了脖子。
教堂的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光芒照了进来。温小白顺着方向转头望去,嘴角露出了微笑。
终于等到你了。
窒息感包围着温小白,他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的海底,任由他怎么挣扎却还是越来越往下沉。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明明那么熟悉,他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乖一点哦,不要破坏游戏平衡,不然遭到世界意识的反噬,你又将会被清除记忆。”
温小白被猛的惊醒,他浑身冒着冷汗,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是陌生的房子。
他垂眼看了下双手,每根指头都被用纱布包着,刺痛感提醒着他还是原来的身体,他没有死,这个世界也没有结束。
回想起刚刚梦中的一切,温小白疯狂的呼唤可乐。
“什么情况?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有第三者能够进入我的任务世界?我希望端脑给我一个解释!”
可不管温小白怎么呼唤,那个高等系统向来随叫随到的可乐竟然不出声。
他察觉到不对了。
好像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可乐除了布置任务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怎么会这样
教堂那一日的经历好像只留在了温小白的脑海中,貌似所有人都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如同被人故意抹去了记忆一样。
就连可乐也被抹杀掉一般。
每每看到他们不知情的反应,温小白就觉得莫名的熟悉。后来在一次剧烈的头疼过后,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因为刺激而唤醒。
他想起来了。
他也被消除过记忆。
温小白皱眉看向窗外,从间断恢复的记忆中,他找回了过去对于端脑的猜测。
端脑的统治者。
在这个世界里,因为出现了破坏游戏平衡的第三者,所以许多发展和人物设定才跟原世界大有不同。
这个第三者大概率是端脑那的人,但既然是端到那的人,那同属同一组织下的可乐为什么会消失。
温小白不得不多想,如果可乐一直不出来,那是不是他就无法退出这个世界了。
还有那个第三者出现在他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这绝不是第一次。
“啊,算了算了。”他身体一软躺在床上,脸深深的埋入枕头,眼中满是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