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成身体紧绷,一看到苏豫莲手中的丹药他便浑身发颤,身后不自觉的冒出冷汗,手心早已被汗水打湿。
乐成强装镇定将他的手推开。
眼神躲开的目光,语气微软,“你答应过我,我若替你做成这事,你便不强迫我吃的。”
“我后悔了,你能奈我何?”苏豫莲道。
他一把捏住乐成的脖子,“看在你替我办成了事儿的份上,你今天若是安安稳稳把这药吞下去,我保证我不会为难你。”
硝烟味在空气中蔓延,气氛变的紧张起来。
乐成狠狠地瞪着苏豫莲,“骗子!”
“你吃不吃?”
乐成死死闭紧牙关,依旧瞪着苏豫莲。
“啪——”
乐成的脸被重重的扇到一边,白皙的皮肤上立马红胀起来。
苏豫莲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用力拉起,“我已经很有耐心了,小谷主,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将失魂丹放到乐成的嘴边,“我可不希望以后每次喂你都要这么的费力,放弃抵抗吧,没人会来救你的。”
“我宁愿把自己弄死,我也不要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我不能,我的教养,我的尊严告诉我,我不能。”乐成声音颤抖且嘶哑,嘴角的丝丝血迹尤为明显。
“教养?”苏豫莲直接笑出声来。
在男风馆谈教养?谈尊严?真是天大的笑话!
小谷主,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那你的族人呢?”苏豫莲笑道。
“你不吃,我就给他们吃。以后我就男风馆就特地开出一片地来,侍奉人的小馆全是你神医谷之人。嘶,届时该会有怎样一番风味啊?”
“你!你禽兽!”乐成唯一的软肋就是族人,听到苏豫莲这般羞辱,恨不得直接将苏豫莲的肉撕下来,将他碎尸万段。
苏豫莲妖艳一笑,苦恼地鼓着嘴,“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是吃还是不吃呢?”
乐成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一把抢过苏豫莲手中的失魂丹吞下。
“我已服下,你可以出去了。”他手指门外,逐客令已出,苏豫莲无辜的撇了撇嘴,“真是用完就扔。”
苏豫莲低头在乐成耳边落下一吻,“明天见我的小谷主。”
“滚——”乐成被气得直接骂了脏话。
苏豫莲很快就离开了,屋里又只剩乐成一个人。
失魂丹药效开始发作,他撕咬着嘴唇,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了床,疼痛已经麻痹了神智,乐成很快就昏死过去。
就在男风馆的两条街外,龚和晨手握一根糖葫芦陪着友人慢慢的走着。
他换下了初见乐成时暗紫色的衣服,一席黑衣,将他身材展现的一览无余。
他样貌本就精致,配上价格不菲的衣服引得街上女子频频侧目,偶尔一个浅笑就能让那些女子失了魂。
“今日怎么愿和我去寻花问柳了?咱们龚皇子不是向来不屑于去那番地方吗?”龚和晨身侧之人一身淡绿色的衣裳,一把折扇放在胸前,一副书生模样,面容青涩,倒像是个从家里偷逃出来的小孩儿。
“有事。”龚和晨简言说明。
云景没多问,只是看着龚和晨手中的糖葫芦不禁有些眼馋,“我记得你不喜吃糖,这冰糖葫芦你若是不吃,便给我吧,免得浪费了。”
龚和晨看着云景赤裸裸的目光,默默将冰糖葫芦换了个手,理他远了些。
看着友人保护冰糖葫芦跟保护小崽子的模样,云景撅起嘴,“不给就不给,搞得谁买不起一样。”
话还没说完,云景就找到了一位卖糖葫芦的大爷,“大爷,别走,来根糖葫芦——”
龚和晨站在身后默默凝视着云景渐渐走远的身影。
云景是当朝宰相云鹏程的儿子,虽长得可爱但偏对情/事别有独钟,这次龚和晨也是借他为跳板,找了个机会趁机来男风馆走一走。
眼看目的地近在咫尺,龚和晨也懒得管云景了,只身一人毫不犹豫就运气轻功往里走。
距离那天离开已过了一周,乐成也在男风馆待了整整一周,龚和晨说不关心是假的,他在瓦壁上飞快的行走着,握着糖葫芦的指尖都有些发白。
他怕。
他怕这一周的时间会让乐成变得陌生,变得超出他的控制。
龚和晨进入男风馆后击倒了一个正在巡逻的佣人,换上了他的服装,小心辗转于男风馆各个屋内,忽然被两个下人之间的窃窃私语顿住了步子。
“诶,你听到没,后院那人又开始叫了。”
“是啊,是啊,距上次也才过了三天吧,这叫的啊可真是惨。”
“可不是嘛,听的人毛骨悚然的。”
“哎,听说没,三天前那人叫完后,小莫进去收拾床铺的时候,那全是血。”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小莫看得差点晕过去。”
“啧啧,真惨啊!我看的小公子长得白白嫩嫩的,怎么就落在我们楼主手上了。”
“谁知道呢?都是命啊!”
两个下人很快就走开了,龚和晨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他紧皱眉毛,刚刚他们起到的那个小公子不会是乐成吧。
龚和晨心都快提起来了,他恨不得直接冲到那两个下人面前掐着他们的脖子问,什么叫全是血?但此刻不能打草惊蛇。
握住糖葫芦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指甲陷入了肉里隐隐有血迹冒出,他再次运功提起步子,快速的朝着后院跑去。
乐成。
你可千万别出事。
屋内,乐成蜷缩在床榻上,大滴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流下来,嘴角处吐出几口黑血,脆弱的仿佛一只孱弱的小兽,浑身不停地发颤,身上丝质的白衣也早已被汗水浸透,露出隐隐白皙的皮肤。
失魂丹的反噬一点一点的击溃着乐成。
药效发作,他的思想,他的意识,都被慢慢啃食,骨头被揉碎了再重新融合,融合完再揉碎,一遍又一遍,蚀骨之痛,刨心之疼也不过如此。
当龚和晨抱着忐忑的心情拿着冰糖葫芦翻窗而入的时候,眼前就是这番场景。
点点血迹从地上蔓延至床边,龚和晨心里一阵抽痛,怀着侥幸的心理,一步一步走向床榻,忐忑开口,“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