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墨极其认真地看着父亲,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
近期父母对他的态度,完全没有因为大哥的清醒而有所改变,甚至在交通事故发生后,还反过来劝慰他不要多虑,像是认定了这是场纯粹的意外。
总总迹象表明,父母在欢欣大哥康复的同时,根本就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见律师收拾妥当准备离开,曹墨借机相送,询问在他回来之前,自己父亲和律师的聊天内容。
确认父亲是真心实意让自己接管公司的,曹墨心中也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备,进屋后就向父亲表明了自己同意让他们陪同大哥去祖宅的想法。
“这两日,我先让人将祖宅好好清扫下,看看还要添置些什么,太久不住了,我怕大哥觉得无聊。佣人的话......”
“你们年轻人解闷的法子我可不太懂,你给你哥安排吧,别太费体力的事就行。祖宅一直是老古他们夫妻俩在打理着,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没必要再加。人多了反倒不清静,你妈还得说你铺张浪费。”
曹墨接受了父亲的说词,倒也放了几分真心,赶忙吩咐安排。
曹晨是曹家唯一还不知道自己被害真相的人,曹父为了让这个傻儿子能多点警惕,也是想让曹晨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决定不再隐瞒下去。
他们夫妻二人这些年深刻体会到了小儿子的黑化,以及曹墨在公司的种种夺权行为,势必会影响公司的正规经营和长远发展。
当然,二老也十分了解大儿子的个性,若是他们冷不丁的把这些事统统说出,曹晨怕是不会信。
所以,曹父决定让钟晋为帮忙,给曹晨来一出“眼见为实”的戏码。
今天是十一月的开端,也是徐秘书新婚蜜月后的第一个复工日。
虽然早就知道应择一出了事故,但老板没让他回来帮忙,徐子新也只好依原定安排继续玩乐。
复工后接到的第一项任务就非常艰巨,他可不敢怠慢,紧锣密鼓的开始了运作。
同一时刻,春风得意的曹墨正在地下实验室肆无忌惮的嘲讽着柯良。
“你没办法拿到应择一更多的样本,现在还是得靠应端则来维持实验进展,我可是把最新鲜的血样给你送来了,你没一句感谢也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大敌意。”
看着曹墨嚣张的嘴脸,柯良很是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老柯啊,我劝你还是态度端正些。现在,应择一那边姓钟的看的更紧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鉴定所如今也是铜墙铁壁,只有我,才能源源不断地从应端则那获取你想要的东西。你要是让梁老爷子白忙活一场,啧啧,这下场可就......”
柯良本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偏偏被眼前这个虚有其表的草包不停地威吓。
曹墨那一张一合嘣不出好话的臭嘴,柯良是真的想拿手上的钉枪给扎上去,只为求个清静。
他握紧了手上的东西,重重一摔,“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最好不要再跨入实验重地,这里还是我的地盘,你要想耍威风,就滚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曹墨举起双手,犹如挥手说再见,他缓步后退,“别动怒,你都一把年纪了......你的地盘?呵呵,搞不好啊,以后还是我的呢......”
发现柯良眼神越发不善,曹墨也意识到玩笑有点开过了头。
可这时的柯良,完全没有把曹墨的话当玩笑,他只觉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野心倒是真不小,自己也不能让这个蠢人日子过得太舒坦。
“你还不知道吧,噢,应该是说,老爷子根本也没打算告诉你。还记得那个司机和搬运工吗?在昨天新闻通报事故调查结果后没多久,他俩就被取保候审了,只可惜,到现在都没找到人,他们家里人也都不见了。”
正要走出门口的曹墨听到这番话,猛得停住了脚步,开口的声音大到惊人,都快赶上咆哮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不能在里头把人解决了,怎么放出来还没抓着人,你养的那群狗都是吃闲饭的?!”
知道曹墨犯了急,柯良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情也稍稍释怀。
“呵,现在的我哪有资格管这事,都是老爷子自己在处理。至于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我可不敢揣测。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原本我都安排好的,你非要自己横插一脚,还暴露了身份。那两个人知道我的存在,却不知道我是谁,但你就不一样了......自求多福吧。”
曹墨本就生性多疑,柯良的那句有心还是无意,让他如梗在喉,立时就去找了梁老爷子。在老爷子的安抚和保证下,他才稳定了情绪。
离开地下实验室,回到了自己家中,他用药水刺激醒了还在昏睡中的应端则。
看着应端则悠悠转醒,曹墨赶忙将人扶起搂住,“宝贝,好些了没?”
“嗯?我是怎么了?”
“你刚才真是吓到我了,说晕就晕,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午饭?也怪我,把你累倒了,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谁让你这么可爱,你懂我的。”
这里的“累”包含着多重含义,明白其中深意的应端则还是被曹墨的话激得羞红了脸。
自从被曹墨标记,发生了关系,应端则才开始佩戴防咬圈做遮掩,生怕被身边的人发现异常。
现在的他,自认很了解曹墨,包括这个男人在床上那些整人的癖好。
最近的曹墨好似回到了最初温柔的模样,他身上也没有再添上新的捆绑痕迹,原本的咬痕和掐痕也早已不见了踪迹。
然而,应端则不知道的是,曹墨之所以没再“伤害”他,完全是因为梁老爷子的要求。
老爷子希望应端则能在身心愉悦的情况下怀上孩子,有了孩子,应端则才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可无法释放本性的曹墨,怎么可能满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