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缨惊得想起身阻止，被组长死死按在椅子上。
“别动别说话，你看着就好。”
人们嘈杂的躁动声停止了，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住李鼎峰。
“战友”们趁机将他们的财物、行李、证件洗劫一空，大包小包丰收满载地往角落里的推车上丢，东西很快堆成了一堆。
“新来的还有女孩子，大家配合一点比较好啊。要是见了血，吓到人就不太好了。你们说对吧？”李鼎峰咧开嘴笑，露出一排白牙。
脸还是那张脸，但人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只青面獠牙的魔鬼了。
有个女孩子已经被吓哭了。她脸上挂着塌房后的不甘心和意难平，颤抖着指着这个让她氪金打赏不少钱的前爱豆，痛心疾首地指责道：“你，你居然......”
连指责，她竟然舍不得说出一句完整的骂人的话来。
“我就是这样，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你以为你看见的是我的哪一面？”李鼎峰嗤笑，“既然你大老远的为我奔赴而来，那我也不能让你白来这一趟，对嘛？”
他上前捏住那女孩下巴，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等会，等他们走了，我单独给你发个福利，怎么样？”
“不，不！”女孩子这才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她惊骇地往后闪躲，来回摇头，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别过来！混蛋！太恶心了！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李鼎峰不以为然道：“咦？和自己的偶像一起做点快乐的事，不算发福利吗，怎么能叫恶心呢？”
李冠缨看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开腔：“啊，那个，新入职这些都是组长您带的吗？要不要给他们讲讲咱们的业务范围，然后带他们去人事部办手续？”
组长忽然意会，迅速转向李鼎峰：“阿峰，这团山哥说让谁带？”
“山哥还没安排，就说让我们先把人说服。”李鼎峰道。
“哎，这不正好吗？曾组长正好在外面忙，我来带。”组长笑嘻嘻地给李鼎峰和“战友们”每人都发了一支烟。“刚刚在坦村买的，带劲得很。呐，大家伙正好收缴了东西，也可以跟山哥回话了。我这不，也愁着业绩。你们让让我，哈~~”
李鼎峰揉揉鼻子，有点不情愿道：“可我还没吃到嘴......”
组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没开封的烟，塞给李鼎峰：“哎~~来日方长嘛！”
李鼎峰点点头：“行吧！”
说完，他抬起头对其他人道：“收工。你们，跟着陈组长去做岗前培训！都听话，想挑事啊！不听话的陈组长再给我送回来，那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众人吓得哪里还敢吭声，只得乖乖跟着陈组长和李冠缨去三楼会议室做岗前培训，再一脸懵逼不情不愿地去人事部领了只工牌。
完事之后，他们也被领去了宿舍，当然外面有人看守。
看着他们各个垂头丧气，唉声不断，李冠缨也心情沉重，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倒是陈组长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拍拍他的肩膀，领着他到窗边抽烟。
“想不到，你还挺机灵的。”组长心情大好，靠着窗台吐出一口眼圈，惬意地闭上眼睛。
“啊......”李冠缨应付着，并不知道怎么接剩下的话茬。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和挫败。想要救人是本能，但他已经不能向以前那样胸有成竹地出手了。现在的他，不但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别人，就连自己和夏冰都救不了。想要探路，也没有那么顺利。
他手里拿着组长给他的烟，来回把玩着，只觉得他自己和困在这里的所有人一样，都像这跟烟一样脆弱。就算它没有被吸食燃尽，只要轻轻一掰，也就断了。
“我本来就想听小李唱歌......都没想到还能趁机抢一波业绩。你正好提醒了我！”组长踮脚揽着李冠缨的的肩膀。“好好干，咱们争取年底也开上豪车，杀杀那个曾友亮的威风！”
“哦，嗯嗯。”李冠缨心事重重，尴尬笑两声乖巧点头。“那组长能不能多教教我？我也不怕吃苦什么的。”
“那必须的啊！”组长的情绪很High，啥都爽快答应。“以后我把你当副组长培养。”
他低头看见李冠缨手里干巴巴夹着的那根香烟，叹口气说：“哎呀，跟着我不会抽烟可不行！来来来，我教你！”
他拿起打火机，将那香烟点起，塞到李冠缨手里，再次示范给他看：“呐，看好了。好好学着点哈！”
夏冰那种有点傲娇的聊天方式，反而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这其中不仅有他主动搭讪的女生，甚至还有一些男的。
一直有种说法，叫“彩虹圈都有他们自己的雷达”，此话所言不虚。
尽管夏冰没有露脸，他只是躲在平台后面随便敲下那么几行字，就已经触动了一些彩虹男的雷达，迅速捕获迅速追击。
“小陆，你的手好白啊......让人一看就想握住。”
猥琐男的留言让夏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嗯，真就......挺恶心的。
他关了私信，专心忙着跟其他“上钩的猎物”建立感情和信任，却没想到不搭理猥琐男的结果，就是得到加倍的骚扰。
那人在自己主页上各种留言表白，不停发送私信弹窗，还打赏了不少礼物。
他想不留意都不行。
“我在工作，有事说事。再骚扰我就跟管理员举报了！”
他拉下脸，义愤填膺的敲下这行字。
对方很快回复：“哎呀，对不起啊，宝贝儿！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几点下班？晚上有时间嘛？跟我打个语音好吗？”
呕......
“我做金融的。你有兴趣投资吗？”
夏冰实在烦不胜烦，索性用上公司教的话术开聊。
“哇！！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更想见你一面了呢！”对方热情不减，表示非常崇拜。“那你，可以教教我怎么炒股吗？我买股票总是买不好！”
“我为什么要教你？你又没给我学费。”夏冰赌气回复道。
那家伙没再说话了。
夏冰以为他知难却步知道夏冰这人不靠谱就放弃骚扰了，又埋头回去跟女孩子们谈天说地甜言蜜语去了。
聊得正酣，他的平台钱包忽然发了条提示，显示“已到账2000元整”。
夏冰点开一看，居然是那个猥琐男，给他转账了2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