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快穿]灵魂交易所>第115章 一只狗子引发的血案(5)

  冥九渊抬头,对上众人或恳求或仇视的眼神,断然拒绝,“不行!”

  有一晚就有两晚,他好不容易把这些人弄出去,怎么会再引狼入室?

  何况他刚把蒋家人得罪遍,现在让他们住进来,不是在自己枕边埋炸|药吗,还是不定时但肯定不会哑火的那种,他看起来有那么傻?冥九渊下意识摸摸鼻子。

  安翠芬的目光暗下去,不自觉浮出几分愤恨,“你真的要看着你哥死吗?亏我以前还可怜你爹不疼娘不爱,你——”

  冥九渊“哐”地关上半扇门,安翠芬被震得浑身一抖,下意识闭上嘴巴,暗悔自己怎么有胆子招惹这个杀胚?

  冥九渊淡淡道,“袋子里有药!”是他专门让520找的消炎药,蒋禄和蒋焘的伤都没有伤到要害,只要喝了药,不发炎不高烧就死不了。

  说罢,不管众人的反应,将另半扇门也猛地合上。

  安翠芬一把抢过蒋禄手里的袋子,三两下翻出药盒,里外看完说明书,确定是消炎药,蒋烈也没动过手脚,才抠出两颗送到儿子嘴边,“小焘,快吃了它。”

  蒋焘很想傲骨铮铮地拒绝,但伤口发炎可能带来的死亡后果让他低下了头颅,舌头一卷将两颗药卷进嘴里,十分屈辱地咽下去,同时在心里默念一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蒋烈,你给我等着!

  一边,蒋禄几次张嘴想把袋子和药讨回来,但还没等他开口,蒋禄就把袋子拢到了自己怀里,“二弟,这粮食我给你收着吧,反正也没多少。”

  蒋禄讷讷地收回手,只憋出一句话:“那个药给我两颗。”

  安翠芬看他一眼,抠出两颗,想了想只递过去一颗,没好气道,“拢共没几片,省着点吃吧。”

  蒋禄把药咽了,窝窝囊囊不吭声。

  蒋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爸,那粮食和药是哥给我们的!”

  蒋禄不赞同地摇头,“都是一家人,哪用分这么清楚?”

  蒋熙气得胸口疼,想直接和蒋福他们开撕,但对方人多势众,只能憋屈地闭上嘴,把脸拉得老长。

  蒋福不会在意一个没什么血性的侄子怎么想,转头和众人商量起接下来的事情。

  首先要解决的是今晚睡觉的问题。

  曹安国出了个主意:“去村里借宿吧。”

  几个大人点头,蒋兰甚至开始盘算如此这般跟人说道蒋烈的“恶行”,让他以后没有脸面待在岱巷村。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他们一连敲了十几户人家,要么没人开门,要么就说房间住满了,根本不给她诉苦的机会。

  六月伏天,就算到了傍晚,天气还是非常闷热,随便抬抬腿就是一身臭汗,何况他们绕着村子走了几圈,浑身都馊透了。

  蒋兰自从考上大学,飞出山沟,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再加上连吃闭门羹的憋屈,忍不住烦躁道,“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住的地方?要我说干脆杀回去,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一条狗?!”

  蒋焘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要回去你回去,我就是睡大马路也不要跟那个疯子住在一起!”

  蒋兰嘲讽道,“这就被吓破胆了?你个怂货!”

  蒋焘还真被吓破胆了。一想到蒋烈那又狠又准又快的几刀,还有他毫无感情、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蒋焘就两股战战,后背发凉。

  但他再怎么怂,也轮不到蒋兰这种人嘲讽。

  他蒋焘自认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做不出放着满冰箱的大鱼大肉,却给老子娘吃馒头咸菜这种烂事。就像蒋烈说的,真是丧尽天良!就这种德行,还教书育人,恐怕是毁人不倦吧!

  蒋焘轻蔑地瞥她一眼,“你不也被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有本事去蒋烈面前逞凶啊,笑话我什么本事?”

  蒋兰一天之内被两个小辈撕下面皮,踩在地上摩擦,顿时气成河豚,鼓着腮帮子找蒋福给她做主,“大哥,你看你儿子,就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可惜蒋福不是蒋禄,胳膊肘从不往外拐,也从不在窝里横,闻言皱眉道,“他一个孩子,你和他一般见识什么?”

  说完,不待蒋兰开口,又道,“好了,前面还有一户人家,我们去看看。”

  有了之前的经验,蒋福发现村民好像格外不待见蒋家人,所以这回他让大姐蒋梅的女儿谢文华去敲门,他们就等在一旁的墙边。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叫林松,他看到站在夕阳余晖里的谢文华,还没开口就先红了脸,“那个,大妹子,你有啥事儿吗?”

  谢文华的眼里露出星星点点笑意,“大哥,我是村西头蒋家的外甥女,想来你家借住一晚。”

  村西头就一个蒋家,林松脸上的羞涩淡去,问道,“就你一个人?”

  “不是。”谢文华摇头,指着右手边不远处的蒋家人道,“还有他们。”

  林松探出脑袋,顺着她的手指看到蒋福、蒋禄还有蒋兰,头倏地一下缩回去,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谢文华有些摸不着头脑,绞着手指道,“我知道人有点多,但我们只住——”

  话未说尽,林松跨出门槛的一条腿就收了回去,双手推着两扇门摇头,“我家没空屋了,你们去别家吧。”

  说着就要把门合上,谢文华一急,伸手挡在门缝中间,回头看了一眼蒋福他们,小声道,“我发现你们很讨厌蒋家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林松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在说与不说之间方量了片刻,最后咬牙道,“像他们这种一沾上就扯不下来的吸血蚂蟥,谁不讨厌?!”

  “这话怎么说?”

  林松眼底藏着极深的轻视,“你们回来也有几个月了吧,春耕种,夏除草,可有一个人帮蒋烈下过田,还有你们这些日子吃的粮食都是蒋烈的吧,我刚才还听说你们在打他狗子的主意,那狗子可是蒋烈从小喂到大的,这么一丁点儿长的时候——”

  林松放开门,用两手比划了大约三十公分的长度,道,“就懂得每天送蒋烈上学放学了,你们居然要杀了它!难怪蒋烈要把你们赶出来,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谁敢收留,万一被赖——”

  林松说得激动,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猛地把谢文华的手推出去,“哐当”一声关上门。

  门外,谢文华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羞愤欲死。她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狼心狗肺,偏偏无言反驳。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最开始也想过要帮忙的,但大家都不动弹,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当那只出头鸟,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如今猛地被人戳穿,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做法有多么可憎可恶,和她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的极品亲戚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他们还可恨!

  谢文华羞愧掩面。

  就在这时,蒋福他们走过来问,“怎么样?”

  谢文华看了一眼这个全家最有出息的大舅,冷着脸道,“人家说没空屋子了。”

  蒋福狠狠地把脚下的石子踢飞,骂骂咧咧道,“他么的,这些土鳖乡巴佬,老子有钱有势的时候,一个个跪着装孙子,现在倒充起大爷来了!”

  有钱有势?就你?谢文华不屑地撇过脸,拉着母亲蒋梅再次敲响眼前的大门。蒋福以为她想再试一次,便止住咒骂,退后两步,给她发挥的空间。

  不一会儿门开了,林松看到她,皱着眉头道,“说了没有空房了。”

  说着又要关门。

  谢文华飞快道,“我不借宿,夏收马上开始了,我想来你家打工,一天只要二斤粮食。”

  若是换了从前,一斤粮食几块钱,一天二斤粮食,不到十块钱,她根本不看在眼里,但现在她忐忑地担心对方不答应。

  林松果然没一口应下,而是道,“我得回去问问家里人。”

  谢文华看着门合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蒋福黑着脸道,“文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华道,“现在六月,没地方睡觉冻不死,没饭吃却会饿死,我没有蒋烈那样的儿子,也没有二舅这样的好弟弟,只能自食其力了,有哪里不对吗?”

  她这话含沙射影,把蒋福和蒋禄都嘲讽了一通。

  说实话,这么多姨母舅舅里面,谢文华最看不懂的就是二舅蒋禄了——自己的儿子当根草,偏要去捧别人的臭脚!

  四五十岁的人,什么都听大哥的话,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要不是他犯浑,非要跟着蒋福去杀狗子,以他蒋烈父亲的身份,还不在蒋家横着走?真是蠢透了!

  不过蠢人有蠢福,就如此时,谢文华都把反话说的这么明显了,蒋禄却当外甥女在夸他,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笑得眯起,配上他半脸干涸的血迹,分外扭曲可怖。

  谢文华默默转过头,正对上大舅蒋福的怒容,她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

  这时,林松出来抱歉道,“我们家种的地不多,用不着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