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快穿]那个疯批为什么总追我!>第01章 (骑狗的疯鬼王)

  季也就跟这个男人去了他的家。结果刚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玉佩不知怎么的倏然就断了,就掉在了他的脚边。

  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想走已经晚了。

  再之后......再之后他就没了意识。

  回忆到这儿算是断了,季也将心里的不安尽数压了下去,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恰好这时,房门被推幵。那个男人端着一个铜盆笑盈盈的进来了,“道长,你醒了?”

  季也没说话,看着男人。昨天下午还被乌气笼罩的脸,今日已经一点儿都看不到了,神色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

  “多谢道长帮了大忙,昨天您太累了,我就做主把您扶过来了,您不会介意吧?”说着,把铜盆放下,nA |_+H- A-/r 3^.脸上市看笑思。

  季也还是没说话。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按理来说,这就是个普通的村庄,可这里明显不是村庄能有的屋舍。红木的房梁,开的很大的窗户,透气又通风。刷着清漆的木板地擦的锃亮。

  旁边的小矮桌上放着三足铜香炉,正燃着香,淡淡的幽香有种朦胧香甜的感觉。薄如轻纱的幔布将刺眼的阳光遮去,透进来的光柔和又温暖。

  这一点一滴,一毫一厘,都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男人似是没看到季也脸上的怪异,依旧笑阿阿的,“道长,我叫程文。你若是有事儿,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说着,指了指铜盆,“道长先洗漱吧。”

  季也收回目光,眼神莫名的看着程文,程文似是没察觉一样,神色一点儿都没变。

  季也顿了片刻,收回目光,垂眸朝铜盆瞟了一眼,结果眼神骤然定住,瞳孔倏然一缩。死死的盯着那个铜盆。

  “道长,有什么事儿吗?”程文笑阿呵的问道。

  季也将目光从铜盆里收回来,眼神凛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程文一脸茫然,“怎么了吗?什么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季也看他还在装傻,忍不住气笑了,“年年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没想到啊,竟然栽在你手里了。”

  程文脸上的茫然收起来,依旧笑阿呵的,摇头道:“道长,我实在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也冷哼,“你到底是谁?你是故意在村头等我,故意算计我的?”

  “怎么会?”程文讶然道:“我确实没想到会遇到道长,也没想着麻烦道长的,是道长把我拦下来的,说让我有事儿就去客栈找你的。而且......”程文脸上的笑意更深:“道长不是专门在客栈等我呢吗。如若不然,道长早早的走了,我就算是想求......也无门啊。”

  季也心中冷然,看着程文的目光越发凛然。

  程文一点儿都不在意,笑呵呵道:“道长先洗漱吧,前厅已经给道长准备好了膳食,洗漱好了可到前厅来。”说着,微微躬了躬身,不顾季也冷若冰霜的脸,转身离开。

  季也把目光收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着莹莹玉光的指尖,心中愈发作呕,想起程文的嘴脸更是厌恶的不行。

  深呼了一口气,季也再次将目光投进铜盆里。

  铜盆里的水很清,铜盆也很亮。季也居高临下看过去的时候,盆地怡好能映出他的脸。也就是因为这样,季也才看清自己的脸竟然已经被黑气所笼罩。

  铜盆清水映出的容貌本就模糊,再被那层浓重的乌气一罩,季也甚至都看不清自己的五官了。

  程文昨天下午还一脸黑气经久不散,今天却容光焕发,一点儿颓靡之色都没有。反观自己,莫名被黑气所笼罩着,季也甚至能看见黑气中游动着如同线虫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名叫冥虫......来自幽冥......季也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这才遇上大?麻烦了......这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想到这儿季也更加呕的要死,恨不得生吃了程文。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程文动的手脚。不然不可能他脸上的黑气罩在自己脸上。

  如今想走都走不掉。因为他是在这儿惹上的东西,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想解决,就必须在这儿。不然这东西能缠他一辈子!

  季也感觉自己的拳头都是硬的,他很在很想把拳头砸在程文的脸上。

  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熊熊怒火,季也将帕子扔进铜盆里,大湿之后洗了把脸。

  微凉的水扑在脸上,将他心头的火气也扑下去了一点儿。季也沉下心暗暗思索。不知道是不是程文用了什么替身之类的手段,不然这股怨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从他身上跑到自己身上来。

  还有昨晚,玉佩掉下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晕过去的。这些他都要弄清楚,不然这事儿根本就解决不了。

  所以......还得对着程文那张脸!一想到这儿,季也打人的冲动又涌动了起来。

  压抑着情绪,季也绷着脸出去。刚跨出房门,门口那个小厮模样的人连忙上前,恭敬的朝季也行了一礼,“道长,老爷让我请您过去。”

  季也压低着眉眼,示意小廝前面带路。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算计他,为什么算计他。

  这么想着季也抬脚跟在小廝的背后,跟着他一起朝前厅走去。

  绕过一条长廊,过了两道门,来到前厅。程文正等在门口,见季也过去,笑呵阿的应了上来,“道长,我家老爷已经等在里面了,您请。”说着,做出请的姿势。

  季也懒得搭理他,撇了程文一眼,抬脚进去了。

  大厅里坐着一个老头,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样子,老态龙钟,发须斑白,人显得很是消瘦,身上的衣服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颜色很显眼,莫名有种不对劲儿的感觉。

  按说照他这个年纪,穿的应该都是一些沉稳的衣裳,这个老爷穿的却显得格外轻挑,红配黑,让人看的很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错觉,季也总觉得他穿的有点儿像寿衣。也就是死人穿的。

  刚进去,不待季也开口,那个老爷就笑呵呵的开口了:“道长来了,快请坐。”说着,指了指椅子。

  季也微微点头谢过,坐了上去。程文趁着倒茶之际给季也介绍道:“道长,这是我家老爷,姓宋。”

  季也看都没看程文一眼,神色淡淡道:“宋老爷,不知您请我来有何贵干?”

  宋老头顶着一张僵硬怪异的脸,笑着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我老伴儿,过几天就三年了,就想请个先生来,指导着祭祀一番。”

  说着,叹了口气,一脸回忆道:“当初她跟我的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她一点儿都不嫌弃,甚至说服她爹娘没跟我要聘礼。后来......后来日子好过了,她的身子却熬坏了,一辈子没享什么福。”

  “如今又去了......我就想着她活着的时候日子不好过,不能让她死了日子也不好过。我们这儿人死三年,都要操办一场,所以我想办的体面些,又怕哪里儿没注意到做的不好。恰好我的管家程文跟我说,说道长是有真才实学的,所以昨儿就让他去请了先生来。”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季也心里划过这个念头。

  昨儿程文去找他的时候可不是请他来主持仪式的。季也清楚的记得,昨天程文顶着一脸的怨气,扑通跪在地上求他救命。

  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主持仪式了?

  这不对!

  季也的眼神朝程文划过去。程文似是察觉,立刻就将眼神转想季也,与他对视,脸上则是笑眯眯的,一点儿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好似宋老头说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一样。

  厚厚的疑云结在心头,季也愈发觉得怪异,面上却丝毫不显,回头又看向宋老头,表情淡淡的,语气有些许清冷,敷衍道:“老爷长情,想来令爱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宋老头表情动了动,愈发显得僵硬,好半晌,季也才从他的脸上看出意思满意之色,“道长谬赞了,是我夫人,她对我有情有意在先,我自然不能辜负她的真心。生而为人,若是不做人事,那同畜生有什么区别?”

  季也眼中闪过讥讽,看向程文,意有所指的重复道:“是啊,生而为人,若是不干人事,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他的意思很明显,就差指着程文的鼻子大骂程文畜生了,我有心救你一命,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害我!

  程文似是没听出季也的意思一样,笑呵呵的,神色一点儿都没变。仿佛说的不是他一样。

  宋老头见季也应和着他,脸上的满意更深了几分。像是许久没人跟他说话一样,嘴巴就跟打开了阀门儿一样,说个没完。

  季也坐在椅子上,表情淡淡的,撇了一眼屋外刺眼的阳光,又看了宋老头一眼,偶尔应他一两声,大多时候都是听着他在那儿自说自话。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宋老头好像嘴巴不会干一样,还在说。季也垂了垂眸,深色不变。

  还是程文,上前一步,朝宋老头行了一礼,笑阿阿道:“老爷,时辰不早了,道长还没用早膳,不如先入座吧?”

  听到程文这么说,宋老头才意犹未尽的住嘴,摆摆手,“是是,看我,年纪大了,话就特别多,给道长添麻烦了。”

  季也漠着一张脸,摇摇头,“宋老爷这话说的让在下无地自容了。”

  宋老头阿呵一笑,抬起手,程文极其有眼色,上前扶住宋老头,老头客气道:“道长,一同入座吧。”

  季也点点头,跟着站起来。

  接着,程文扶着宋老头在前面儿引路,穿过庭院,朝旁边儿屋子走去。

  季也跟在后面,顶着夏日刺目的阳光,看着前面儿程文和宋老头的人影,静默无声。临近屋前,季也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人影,这才抬脚进去。

  不怕太阳......是人......吗?

  大厅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清粥小米,爽口小菜摆的很是精致。

  程文笑阿阿的对季也道:“道长,我们已经吃过了,这是特地给您的,看看可还喜欢,要是有那点儿忌口或者不喜的,可以跟我说,我让厨房给您换。”

  季也往桌上扫了一眼,淡淡道:“不用了,我不挑。”

  程文点点头,将宋老头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退了两步。

  季也懒得再跟他们东拉西扯,干脆低头填饱肚子。宋老头和程文两人倒还有眼色,见季也吃饭,就没再打扰他。

  季也也不在乎两个人盯着他,吃的很是依然自在。等季也吃完之后,宋老头笑阿阿道:“三天后就是我老伴儿的三年忌日了,还请道长多住两天,届烦请道长操持了。有什么需求尽管跟程文说,他都会给您办到的。”

  季也看了程文一眼,点点头。

  宋老头眉尾的褶皱都缩起来了,他微微侧头,朝程文伸手。程文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宋老头掂量了一下,将荷包放在桌上,“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老朽再给尾款。道长不会介意吧?”

  季也挑了挑眉,扫了一眼荷包,淡淡道:“无妨。”

  宋老头笑笑,“那道长慢用,我现行一步。”说着,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对程文道:“服侍好道长。”

  程文笑阿呵的应了一声:“是,老爷放心。”

  见程文答应,宋老头又朝季也笑笑,脚步有些蹒跚的,正要离幵。

  季也自然的扫了一眼,突然眼神骤然一定,“宋老爷!”

  程文眼神倏然也跟着变了一下。宋老头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过头来,“道长,怎么了吗?”

  季也看着他不说话,气氛莫名有些冷凝。

  片刻后,季也突然笑了,“没事儿,我看您年纪挺大的了,腿脚不方便,我这儿暂时没什么事儿,让程管家送您回去吧。”

  程文眼神幽幽,那一刻的凛冽仿佛是错觉一般。他没有说话,微微颔首恭敬的站在一旁,看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很忠心的下人呢。

  宋老头面上除了僵硬歪并没有其他的异常,闻言呵阿一下,沙哑粗粝的声音如同生了锈的铁具在石头上磨一样刺耳,“无妨,这座院子我待了很久,闭着眼睛都不会有事儿。年纪确实是大了,不过记性还不错,晃悠着就能回去。倒是道长......别走差了路,让程文跟着服侍吧。”

  说着,朝季也笑笑了,转身离开了。

  季也见他离开,重新坐了回去。不对劲儿,不止程文,连这座宅子和宋老头,都不对劲儿......刚才他突然叫住宋老头是因为他瞧见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宋老头当时转身离开的时候,季也坐在他的一侧,但是不经意的抬眸间,突然瞧见宋老头耳垂之后凹陷处有个指甲大小的黑球。

  当时季也看的分明,那根本不是什么黑球,那是由冥虫团起来而形成的冥虫球!

  冥虫是来自幽冥的东西,只要自幽冥而来的,不管是怨气还是鬼气都会那东西。与其说冥虫是虫,不如说它是幽冥的灵牌。

  平日里冥虫是特别稀少的东西。人若死后,形成的鬼混,或是人世间形成的鬼怪,都不会有冥虫。

  之前就说,冥虫来自冥界。

  只有那种从冥界里出来的东西,才会带有冥虫。

  人死之后,灵魂下到幽冥,沾染了冥界之气,冥虫自然而生。若是该鬼混再从冥界出来,那就是从冥界出来的东西。

  但是数万年来,冥界的戒备是五行六道之中最森严最戒备之处。莫说寻常的鬼混了,就是修炼万年的精魂进了幽冥,也根本就出不来。

  冥界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那就是轮回井。只有从轮回井投胎的,才不会带有冥虫。而那些违背冥界规矩,或是偷跑、或是叛逃出来的,身上就一定会带着冥虫。

  冥虫如同跗骨之蛆,根本消除不掉。

  冥虫不会给人身造成什么损失,但却是冥兵的照路灯。冥兵能感受到冥虫的存在,从而更加容易抓捕那些逃出冥界的人。

  数万年来,冥虫的出现也不过是百例。季也没有见过冥虫,所以当时没有第一时间从程文脸上看出冥虫,不然他决计不会踏入宋宅一步!

  要知道,能从冥界逃出来的,又岂是寻常之辈?他只不过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半吊子道士,哪里能解冥界里出来的东西的劫?

  所以季也才那么的叫苦不迭,才那么想生啃了程文。

  如今好了,不止程文脸上,甚至宋老头也有!

  而且宋老头身上的冥虫都能团成球了!可见有多恐怖。

  季也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一个不慎,可不是翻车就能了的。弄不好自己小命儿都得搭进去。

  他还没见到判官,还没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更没见到楚雁和......所以他不能死。这么想着,季也打定注意,好好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程文见季也起来,笑呵呵的迎上去,“道长,要回去了吗?我带您过去。”

  季也看了他一眼,“带我随便儿逛逛吧,闲着也没事儿。”

  程文点点头,“那道长随我来。”说着,前面儿引路,带着季也往前走。

  “这是前院儿。”季也跟着程文,先是往前院儿逛。前院儿没什么摆设,很是通常,一个很大的院子,旁边儿有个凉亭,凉亭底下有一套石桌石凳,季也进去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

  转身离开,程文见状眼中闪过一道莫民的光,毫不介意的带着他继续往后面儿逛。季也看了一圏儿,都没发现这宅子的风水有什么问题。坐北朝南的走向,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绝对不差。

  既然不是风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么想着,季也轻吐了一口气,没了再逛下去的欲望,淡淡道:“不用跟着我了,我知道回去了路。”说完,不等程文答话,转身离开。

  程文似是没看见季也不想搭理他一样,以后恭敬的跟在季也的身后。

  季也边往前走,边用余光看了程文一眼,心中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愿意跟就跟着吧。

  程文一直跟着季也跟到房间门口,季也关上门之后,程文才离幵。

  透过窗户缝,季也看到了程文离开之后,这才坐下。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季也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紧迫感。

  他有种预感,三天之后的三年祭奠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弄不好......他都活不过三天......压下心里的焦躁,季也深深呼了口气,强制镇定,仔细回想。昨天进门那一刻,玉佩莫名就断了,再然后他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就惹上了怨气。

  玉佩......季也从衣襟下把玉佩拿出来,不等他仔细端详,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玉佩......变了!

  本是普通的糯种翡翠制成的玉佩,而且还不是上后的糯种,玉佩里还有裂,很是不值钱的东西。

  结果他这玉佩突然就变了,里面儿原本的裂纹已经消失不见,且不用放在光下,隐约就能看见光能透出来。

  要知道......这块玉佩之前并不透的。

  如今这一下突然就从最不值钱的玉变成了顶级翡翠!但这些季也都不怎么关心,他最关心的是本来透着青色的玉佩中间突兀的出现了一点血红!

  本是两个铜钱大小的玉佩,上面刻着季也看来最寻常的镇魂咒。拿去当铺,顶多换十个铜板的东西,在某一天,突然质地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改变不说,玉佩的正中心还诡异的出现了一点血红!

  不知怎的,季也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一只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手的拇指不自觉的抚着那点儿血红。

  季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但是萦绕在鼻尖的那一抹若有似无的血气让他心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