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快穿]那个疯批为什么总追我!>第36章 (疯批狗皇帝)

  谢恩打的什么主意,楚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搭理都懒得搭理他,“告诉他朕没空。”

  赵甘棠悄悄的看了季也一样,为难道:“皇上......要么您去看看吧,谢大人说......说见不到您,他就不起来......”楚黎冷笑,“威胁朕?那且让他跪着吧。”

  季也蹙了蹙眉,脑筋转了几下,就猜到了前因后果,轻吐了口气,低声道:“皇上您还是去看看吧,这么一直跪着,总不是事儿。御书房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

  楚黎闻言,一脸的不耐,不过到底没再多说什么,没好气的瞪了赵甘棠一样,摸了摸季也的脸,起身走了。

  赵甘棠苦笑,满心无辜,却不敢多说,只得顶着楚黎的冷眼,屁颠屁颠儿的跟在楚黎的身后。

  御书房前,青石砖工整的铺在地上,整洁又肃穆,莫名有种庄严伟岸的感觉。谢恩顶着花白的头发,顶着刺目的骄阳,绷着一张脸,挺直了身子跪在御书房前。

  他身后,几位督察员的官员与他一同跪在一起。

  楚黎过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这幅模样。楚黎气笑了,上前,并未劝慰,而是道:“怎么,诸位大人是在威胁朕吗?”

  谢恩抬头看向楚黎,带着文人固有的顽固和执拗,他并没有否认楚黎的话,语气带着刚硬:“臣等,请皇上收回成命!”

  话音落地,他身后几个人跟着一起跪地磕头,同时高呼:“请皇上收回成命!”

  楚黎脸上没有怒色,冷着一张脸,眼神冷漠没有一丝情绪,“谢大人,你身为督察员御史,公然做出此等伤及朝廷颜面的事,你不觉得羞愧吗?”

  这么公开跟皇帝叫板,若是传入民间,难免伤及皇帝及朝廷的威严和颜面。

  然而谢恩已经顾不得会不会伤及谁的颜面了。他只知道,楚黎要断了楚家的根儿,身为人臣,他如何能看着楚黎这么肆意妄为?他左右不了楚黎的决定,就只有这样做了。

  谢恩什么都没说,但是楚黎看出他跪拜间的举动带了愧疚和无奈。

  楚黎理解谢恩,却不认同。他与季也之间,也不需要任何人赞同和理解。

  楚黎淡淡的看着这些人:“言官不已谏言获罪,朕不会拿你们如何。但不要觉得这样做就能威胁到朕。你们若是想跪,便跪,朕不揽着。但你们......也拦不住朕。”

  说完,楚黎也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了,反正也说不同,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回去暍两杯茶呢,所以转身就走了。

  谢恩高呼:“皇上,微臣恳求您收回成命啊!您如此一意孤行肆意随心,若是将这万里江山葬送了,如何再见列祖列宗啊!”

  楚黎头都没会,不带情绪的话飘来:“朕如何见列祖列宗就不劳谢大人费心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朕是断然不会收回自己说的话的。谢大人与其跪在这儿威胁朕妄图篡改旨意,不如去宗室转转,看看哪个孩子有经纬之才。”

  谢恩浑身都在抖,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皇上!您......”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楚黎就没了身影。宫中内侍人来人往,顾忌着自己的脸面,谢恩到底还是没做出大喊大叫的事情来。

  楚黎说话算数,谢恩要跪,他就足足让他跪了五日。

  这五日间,内务府已经按照圣旨,将后宫尽数清理干净。上至妃嫔,下至秀女,无一例外,全都遣散出去了。

  甚至因为大量的妃嫔秀女被遣散,连带着还有一大批宫女也跟着被放了出去。因为宫里没了那么多贵人,自然用不着这么多的奴才。

  原本按照宫规,宫女要二十五才能被放出宫。但二十五岁已经是老姑娘了,出了宫,也不好嫁人,所以很多宫女出宫后根本找不到好人家。

  而现在楚黎放她们出宫,那些妃嫔或许郁结于心懊闷至极,但宫女则是开心的无以复加。毕竟她们如妃嫔不同,妃嫔是靠着皇上的荣宠过活,所以能砸楚黎身边待的越久,对她们就越有好处。

  宫女只是伺候人的,只有那种走了天大的好运气被皇上看上,才有可能鱼跃龙门,否则她们就只是寻常宫女。到了年纪,年老色衰之后,被放出宫,找不到好的人家,只能随便找人嫁了。

  如今她们颜色正好,年纪也正当时就被放出了宫,加上这些年攒下来的嫁妆,能找个不错的人家嫁了。

  所以她们心里格外的感激季也,感谢楚黎。

  都是宫里伺候的,那些风言风语自然逃不过她们的耳朵,之前或许还会说道些什么。但从这往后,季也便是她们的恩人,维护尚且不够,怎么还会说三道四?

  有的恨不得要给季也立长生排位呢。

  如今宫中放出这么一大批人,各方面的用度减少了不知道多少。

  但楚黎当初下旨时又说会给嫁妆银钱的,所以省下来的银子又堵了这个窟窿。

  朝堂上大部分人见妃嫔都尽数被放走了,就知道没了回旋的余地。不想给楚黎找不痛快继而给自己找不痛快,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闭嘴。

  毕竟人都放出去了,再说还有屁用?总不能再接回来吧?

  许多人都明白的道理,谢恩怎么会不明白?但他依旧是不妥协。就像不妥协楚黎与季也两人的事情一样。

  在他的观念里,便只是男女之情阴阳调和,是理所当然的。断袖之情,是世俗不容的。

  若楚黎只是个寻常百姓,哪怕是个王公子弟,他都不会多管什么,但楚黎恰怡不是。他是九五之尊,是四海之主。是君临天下的人,如何能做出这等世俗不容的事情?

  这世上任何都可以,楚黎就是不行!

  但楚黎的性子又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制约的。别人顺着他,他尚且还要作妖,更何况如今?他从骨子里带着叛逆,带着张扬肆意,带着狂妄傲视。

  便是世俗,都不能制约于他。

  他认定的,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所以谢恩注定了无功而返,甚至是毫无所获。楚黎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啊。

  季也与楚黎的事儿,在楚黎雷霆手段下被强制的压了下来。一切落定,再无回旋的可能。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闭嘴,选择顺应楚黎。

  剩下的几个别硬碴子,楚黎没放在眼里,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强硬,那就看他能不能硬五年,五年不够那就硬十年。再不行,看他能不能硬二十年。

  反正他跟季也的时间还长着,他有的是时间让那些酸儒闭嘴。

  从那以后,宫中除了楚黎,便只有季也一个主子。季也在二十岁的时候,由楚黎亲自加冠,并亲笔写下圣旨,册封卫国公世子季也继承卫国公爵位。

  由于卫国公府再无其他人,圣上怜惜卫国公年幼,身子不好,料理偌大的国公府太过劳累,且宫中空余宫殿较多,特意下旨让国公爷住进皇宫,好就近照看。

  自那以后,季也便长居宫中。当时这一圣旨初下的时候,引得朝野动荡,反对的声音不计其数。但楚黎依旧我行我素,压根儿不听。

  不过好在季也是个识时务的,虽被楚黎宠着,但这些年从来没有插手过朝政,且极少在人前露脸。

  一如当年楚黎所下的圣旨:只继承国公之位,不入朝,不涉政。

  谢恩等人这才没有过多纠缠。

  二人深居皇宫,偌大的皇城中只有他们俩主子。虽常有争吵拌嘴,但从未过夜便会和好如初。

  楚黎本就有经纬之才,前些年没有季也在的时候,很是肆意妄为,自从与季也同心之后,有季也规劝着,仁孝了许多。这些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家家兴旺,一派繁荣圣景。

  楚黎自遣散后宫后,再没有纳过妃嫔,直到年约四十,才在宗室中选出皇嗣,精心教养。

  一直古稀之年,两人相继离世。受他二人教养的孩子继承江山,依旧一派繁荣盛世。

  季也记得自己死的时候,楚黎赤红着眼睛,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语气狠厉绝然:“你敢跑试试,朕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活扒了你!”

  他已经很多年没用这么暴戾的话语对他说过话了。但季也一点儿都不怕,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握着楚黎的手,含笑的眼睛带着泪:“好,我......等你......找到我......”等他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再次站在了黄泉路上。丈宽的大道两旁的血红色彼岸花依旧微微摇曳,散着刺眼的红光,映的黄泉路也染上了红。

  再走一次黄泉路,季也没了当初的愤愤不平和懊恼,心里只有淡淡的惆怅,不知楚黎怎么样了......自己死了,就没人骂他了,想来他该轻松了吧......这么想着,季也脚步没停,缓缓往前走。黄泉路漫长黝黑,不见人影,无风无月,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不知走了多久,季也隐隐瞧见了一座高高的牌楼,看不见顶,仿佛隐入无间黑暗。越往前走,牌楼看的越清楚。

  走进了,季也这才看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鬼门关。

  上黄泉,过鬼门,走奈何,暍孟婆。

  看来他这是到了鬼门关了。

  鬼门关也没见着一个鬼影把守,依旧没有人。季也踏过鬼门关,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季也跟前骤然出现一个人影。季也定睛一看,身穿黑色长袍,一手拿生死簿,一手拿判官笔,不是判官又是何人?

  季也:……

  陆判官本就黑的脸更是皱在了一起,声音洪亮:“季也,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又是你?”季也想都不想的问道。

  两人同时发问,都不知该怎么回答。顿时就静在了那儿。

  季也一时回神,没好气道:“当初你不是说我命不该死?不能走黄泉路,让我回去吗?你把我送哪儿去了?”

  陆判官黑黑的脸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这点儿确实是本判之过错,本判不否认。”

  季也翻了个白眼,“这就是铁证如山,你还想怎么否认?”

  陆判官闭口不言。

  “说吧,现在怎么办?我就这么去投胎吗?”季也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没好气道。

  陆判官翻了翻生死簿,“额......这样吧,上次确实是本判的错,误你阳寿。为偿过错,本判再送你一次。送你还阳。”

  季也现在一听还阳就头疼,忍不住道:“你不会又把我送到谁床上去吧?”

  陆判官连连摆手,“不会不会,你且放心,本判定将你送回你原来的世界。”

  季也想了想,点点头,别的不说,那个渣男还没收拾呢,就这么放过他,他不甘心!

  见季也不再追究,陆判官松了口气,手上半个手臂的毛笔往季也脸上一挥,季也便没了意识。

  浑浑噩噩之间,不知过了多久。季也耳边响起人说话声:“快!快去叫医生,他的手动了,快!快去……”

  接着,他又没了意识。

  等他真正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洁白的房顶。白灼灯散着不算刺眼的光。

  季也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微微侧头,身边儿一个人都没有。吃力的转了转头,环顾四周,病房不大,是个单间,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小厨房。不远处还有个小沙发。

  他现在浑身动弹不得,便躺在床上仰着头无所事事的。

  莫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病房的门被推开,是个护士,刚一进来,就看见季也睁着眼,顿时就楞了,片刻后也顾不得再换药,急忙朝外跑,边跑边喊:“医生!医生! 12床病人醒了! 12床病人睁眼了!”

  季也:……

  没多大会儿,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各种仪器往他身上杵,一会儿测这个,一会儿量那个,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告诉季也:你醒了。

  季也:……

  废话,不是他醒了,难道是鬼睁着眼吗?

  反正折腾了半天,屁点儿建设性的话一句都没说,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季也无语。看着唯一留下来正给他换药的护士,声音干涩低哑,“能......帮我......喂个......水吗?”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粗噶又难听,喉咙里好像有刀子似得。

  护士楞了一下,点点头,换好药后,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将吸管递到季也的嘴边。

  季也吃力的动了动头,暍了一口,喉咙好了不少。

  “你家人这个时候怎么都不来照顾你?”护士嘟囔一句之后,离开了季也蹙了蹙眉头,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为什么他爸妈没在。虽说已经有段时间没跟爸妈住在一起了,但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在跟前?不应该啊。

  季也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为啥,再加上他刚醒,精神实在算不上好,所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医院养了半个月,季也都没见他爸妈来过一次,不由得很是纳闷儿,他爸妈干嘛去了?

  他甚至有些担心,他爸妈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然而还不等他查的时候,医院里来了个人。

  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职业短裙套装,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扎着个马尾,画着精致的妆,一看就很雷厉风行飒爽英姿。

  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不等季也发问,她便自顾自的拉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听说你醒了,本该早点儿来看你的,不过最近太忙了,才拖这么久,别介意。”

  季也不知道她是谁,所以选择性的没有开口,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

  女人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剧组那边儿我已经在协调了,毕竟这是因为设备的问题,才将你摔成这样的。他们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你放心,我肯定给你要到应有的赔偿。”说着,咽下嘴里的苹果,咕喏了一句:“妈的,把你摔成这样,亏的是人醒了,不然老娘飞告死他。”

  季也顾不得这女人说的粗话了,哑然问道:“什么剧组?什么摔伤?我不是季也?”

  女人也楞了,“你......你是季也啊,可你......你忘了?你是拍戏的时候从威压上掉下来了。”

  季也骤然升起一股荒诞的感觉,这个倒霉催的陆判官不会又弄错了吧?“不记得了......”女人眉头骤然皱起,“你知道我是谁吗?”

  季也摇头。女人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将手里啃了一半儿的苹果直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一个劲儿的死命按呼叫器。

  一分钟没到,一个小护士一路小跑着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女人难看着脸,指着季也,“他醒了这么多天,你们到底给他检查了没有?他不记得人了!”

  小护士被女人这幅强势吓了一跳,“检......检查了啊......”“检查了为什么他不认识人、不记得事儿了?”女人没好气道。

  “我......我去喊医生......”小护士瑟缩着说。

  “快去!我们每天往医院交这么多钱,你们就是这么治病的?人都醒半个月了,都没发现他失忆了!”小护士撒腿就跑。

  季也被小护士的动作逗笑了,“你别那么凶,再吓着人家。”

  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有空怜香惜玉?脑子有毛病不知道跟医生说?我不来,你是不是连自己有毛病都不知道?”

  季也被她一顿突突,人都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我知道自己是季也,平时的一些事情也都记得,哪里会往脑子有病这上想?”

  女人狠狠翻了个白眼,“那你都不知道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

  季也无言以为,唯有苦笑。他哪知道陆判个坑比又弄错了。

  同名同姓,也是现代,他以为自己回来了,出车祸的原因,所以在医院疗养,哪知道是因为拍戏从威压上掉下来了。

  说话间,好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听诊器的医生推门进来。

  女人没再继续说话耽误医生检查,而是抱着手,一脸烦躁的靠在窗边儿。

  那群医生一会儿用灯照照季也的眼睛,一会儿又用听诊器听,一会儿又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最后又让护士推着他拍了个片子。

  折腾了半天,才得出结论:他脑子里有血块儿,应该是血块儿压迫了神经,导致他间歇性短暂的失忆了。

  至于什么时候好?不知道。

  一听这结论,那女人差点儿跳起来骂人,“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这个情况没法治是吧?”

  季也看她这么咬牙切齿的,生怕她脱了高跟鞋往医生脸上砸。

  医生似是察觉道了她彪悍的气势,悄悄往后退了退,躲到安全范围内,“病人现在脑中有血块儿,若是靠手术取出的话,风险比较大。而且这血块儿并没有什么威胁性,不会影响生活,没必要冒着风险,不如让它自行消散来的安全可靠。”

  “还没有威胁不影响生活?他现在连人都不认识了,还不叫影响啊?”女人咬牙切齿。

  医生又往后退了一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无奈道:“这个是没有办法发的,病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这种小毛病相对而言,就......”女人深呼了一口气,见确实没办法,懒得再跟这个秃顶医生说了,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把自己的高跟鞋甩他脸上。

  推着季也,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医生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才敢坐下。

  女人将季也推回病房,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压抑着心间的烦躁,简单介绍道:“我是你的经济人,叫宁绿。你叫季也,是个演员。”

  季也点点头。他是演员的事儿宁绿刚才已经提起了。

  “一个月前,你拍戏的时候由于设备原因,从威压上掉下来了,这才被送进了医院。”宁绿继续说。

  季也继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