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到这里住了？”尹丰骑着机车把周嘉乐带到了公寓楼下。
“嗯。”周嘉乐跳下车，取下头盔，往楼上看了一眼。
虽然这会天黑看不清，但他知道，机车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引得季风到阳台来看了。
“行了，我走了。”周嘉乐把头盔丢给尹丰。
“你都不请我上去坐坐啊？”
“下次吧。”周嘉乐挥着手，转身离开。
他上楼，直接按响季风的门铃。
门铃长响三次，归于宁静。
没有得到理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周嘉乐笑了笑，直接输入密码进去。
“季风？”
架着腿坐在沙发的季风侧过脸，冷锐的目光扫过来，又像是没看到他一般，重新落回电视上。 电视正在放一部电影，是季风刚刚从阳台回来，随便挑了一部放的。
周嘉乐收到一枚冷眼，反而有些想笑，憋住了走过去。
在他要往沙发上坐时，季风冷道：“出去。”
周嘉乐：“什么？”
季风压根不看他，只说：“你并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请从我的家里出去。”
周嘉乐：“……”
季风直直看着电视屏幕，余光里是僵住的少年。
两人之间僵持了片刻，随后季风听到少年小声说：“季风……对不起。”
季风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的冷气似乎在逼退旁人的靠近。
周嘉乐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在他腿边蹲下：“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季风深呼吸一口气，才没有让自己的怒气爆发：“你说呢？”
“对不起。”周嘉乐两只手试探着搭在季风的膝盖上。
“我听见了，你可以走了。”季风挪开膝盖，依然不看他。
周嘉乐微微掂起脚，手臂压在沙发上，凑过去：“季风，你看看我。”
季风不仅不看他，还把脸撇得更远。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蹭到了他的脖子，痒痒的。
“我的耳朵给你摸，好不好？”周嘉乐竖着两只大大的兔耳，耳朵尖小心翼翼地讨好着。
季风身体一僵，往沙发另一边挪过去。
被他远离的少年小声呼唤：“季风……”
季风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大，盖过少年如同小动物般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在他以为少年灰心丧气要走了，余光里的刚刚起来的身影却是继续往他这边凑了过来。
周嘉乐坐在了他的身边，双手撑着沙发，上身向他倾斜。
“季风，你看看我的耳朵，好吗？它很可爱的。”周嘉乐轻声道，“你不是早就想摸一摸了吗？只要你能原 谅我，你怎么摸它都可以的。”
少年的声音犹如海妖在蛊惑人类，勾动着季风的心弦。季风滑动喉结，声音低哑：“不想。”
兔耳朵蔫哒哒地垂下去，搭在周嘉乐的肩膀上。同时周嘉乐垂下脑袋，很失落的样子。
季风眨眨眼，飞快地瞥了一眼。
看到他这般模样，心像是被人捏住。
不，不行。
不能就这样心软。
可过了一会儿，少年又有动作了。季风强撑住看他的冲动，只听到身侧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季……季风。”少年的声音有些抖，软软糯糯的，“我的尾巴，也给你摸。”
尾巴……
季风终于在他的攻势下落败，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的上身攀着沙发背，膝盖跪在沙发上，一只手将自己的校裤稍稍扯下去，好让自己的尾巴露出来。
灯光下，暴露出来的一截腰和臀比他尾巴上洁白的毛还要白上一个度，而那圆圆的尾巴在空气中发抖着， 像是在勾着人揉一揉。
季风忘记了呼吸，立马回想起上次揉到尾巴的感受。
很软很好摸。
周嘉乐低声说：“尾巴，耳朵，都可以给你摸。”
季风看向他的脸，少年带着泪光看着他，又是羞耻又是歉疚，连带着耳朵都是红的。
“你……你不理我，你生气了。”周嘉乐小小地抽泣了一声。
季风的心也跟着这声抽泣一顿：“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你，我都没哭，你却哭。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周嘉乐把眼泪往肩膀蹭了蹭：“……该。”
季风压住想要亲自去帮他擦泪的手指，问：“说要一起吃晚饭的人，是不是你？”
周嘉乐点头：“是我。”
“说考完试在教室里见面的人，是不是你？”
“ 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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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放学后一起买小龙虾的人，是不是你？”
«曰 ，，
疋。
“那食言的人，是不是你？”
“曰功 ”
越多答一句，周嘉乐的哭腔越重一分：“是我，都是我。(*σ´∀`)σ
季风叹气，接着道：“我找不到你，到处问同学，有人说你跟着二中的男生跑了。”
说到“跑了”，他的语气重了几分。
想起下午的事，季风就气，本来软化了的心又硬起来：“我在教室里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回来。我一个人 去买小龙虾，一个人做饭，小龙虾都冷了，你也没有回来，你懂我什么感觉吗？”
周嘉乐把脸埋在沙发背上：“对不起。”
“你坐下来，看着我，别想躲着我的眼睛。”季风说。
周嘉乐乖乖地坐到沙发上，面向季风，湿漉漉的眼睛与他对视。
季风问：“为什么要食言？”
“二中的好朋友来找我，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太高兴了，就……”
“就把我忘了？ ”季风冷哼一声。
周嘉乐的坐姿改成了跪姿，深深埋头。
“抬头看我。”季风等他看过来，再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周嘉乐说：“手机静音……没听到。”
“没听到？那这一晚上你都没有看手机？”季风不太信。
周晶乐)几默。
季风越想越愤怒。
这算什么？
二中的好朋友来了，就把他抛在脑后，高高兴兴地跟别人跑掉了，连手机看也不看一眼，跟别人玩就这么 高兴吗？？
他在他心里就这么无所谓吗？
“季风……”眼前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他的怒气，怯怯地伸出手，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
可这么一晃，季风闻了他身上的昧道，脸更黑了，甩开他的手：“一股烟酒味，臭死了，离我远点。” 都不知道把他带去哪里玩了，蹭了这么一身，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回去吧，我要看电视了，别打扰我。”季风转过头。
坐在沙发上的周嘉乐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季风盯着电视，却也不知道里面演了什么，脑子里一直在转着今天晚上的事，一股气在身体里横冲直闯， 不得疏散。
被他放得过大的电影声中忽然响起一道细微的哭声。
季风转头，看到周嘉乐脸埋在膝盖间，哭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季风把电影关掉，说：“不准哭！”
“鸣鸣……”周嘉乐哭得很小声，像是猫叫一样，惹人怜惜。
“你抬头。”季风皱眉，拿他简直毫无办法。
周嘉乐缓缓抬头，下巴抵在膝盖上，漂亮的眼睛里不断涌出眼泪，打湿了他的脸颊，滚到他的下巴上，鼻 子也是红彤彤的。
季风扯过抽纸，胡乱地给他擦了擦。
他可从没有见过谁敢在他面前哭成这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更加烦躁了。
看到他的眼泪，心像是缩成了一团。
“别哭了。”季风语气软下来，颇为无奈。
周嘉乐脑袋上的兔耳动了动，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蹭过他的手臂。
“对不起。”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季风说。
“可是你还没有原谅我。”周嘉乐眼巴巴看着他。
季风冷道：“你以为你哭着说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
“我……那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周嘉乐的膝盖再次跪在了沙发上，一只手跨越过季风的腿，撑在
季风另一边的腰侧边上，脊背微微直起，鼻尖都快碰上他的下巴。
他几乎抱住了他。
季风下意识往后仰：“你……”
周嘉乐扇动了下耳朵：“给你摸摸耳朵。”
季风不动，他就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耳朵上。
季风的手僵硬得像是石头，被带着感受到了耳朵的柔软和温度。
“好摸吗？ ”周嘉乐问，又拉着他的手，放到尾巴上，“还有尾巴。”
尾巴很大很蓬松，季风一只手都拢不住，掌心被柔软毛发充满的感觉过于美妙，季风失神了。
他没忍住，抓着尾巴揉了揉。
随之他看见身前的少年直起了背，咬着嘴唇闷闷地发出一声：“晤……”
季风抬起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耳朵，见到周嘉乐的反应更强烈了。他几乎整个人都在颤抖，赤红着脸。 可他拼命忍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怎……怎么样，你，嗯……原谅我了吗？”
“才摸一摸就想让我原谅你？ ”季风压在身体里的恶劣因子开始作崇，“你想得倒是挺美。”
手上的力道更加大了，揉得周嘉乐身体都软倒他的怀中。
“那要怎么样啊？”周嘉乐颤着声音说，他是真的受不了被这么同时揉耳朵和尾巴，反应已经上来了。
他想着这样不行，不能被季风夺走了主导权。
强压住本能，周嘉乐抓着他的衣服，抬头，温热的呼吸喷撒在他的锁骨上：“季风，你就原谅我吧，我真 的错了。”
季风手上的动作一顿。
周嘉乐蹭着他，用着更加甜腻的声音撒娇：“嗯？好不好？耳朵和尾巴我从来不给人摸的，但我都给你摸 了……只给你摸了，你就原谅我吧。”
季风的脸和耳朵越来越红：“……”
“原谅我吧，季风哥哥？”
周嘉乐最后一句话，成功击败季风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