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乐拍拍裤子上的灰，说：“我没事，先走了。”
他很快消失在服务员眼前，离开了嘈杂的酒吧，到了街道上。他拉起陈旧外套的帽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以免被认识的人认出来。
系统88缓过神：“没想到周嘉乐先生在演戏，身为最精准最智能的人工系统的我差点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周嘉乐轻笑一声：“是你傻。”
系统88反驳：“周嘉乐先生，我是最智能的。”
周嘉乐接着道：“很简单的事情，我只需要演戏或者循序渐进地改变对方对原主的看法，让他们不觉得太过反常就行了。只要把握住好度，任务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系统88认同：“您说得对。”
“而不认识的陌生人……”周嘉乐忽然长腿一抬，就把一个往自己这边倒的酒鬼给踹上墙，“就无所谓了。”
半夜时分的街道格外冷清，刚刚才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原主太穷，只买得起廉价的鞋子，没走一会儿鞋子就被雨水浸湿了，脚底又冷又僵。
周嘉乐很快到了原主所租的二十平方米单身公寓，打开门，就能看到趴在二手木桌上、暖黄色台灯下熟睡的孩子。
周嘉乐走近，仔细打量孩子才两岁多的稚嫩可爱的面孔，伸出手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蛋。
“啧啧啧。”周嘉乐和系统88说，“原主是真的傻，明明自己吃饭都是问题，还在垃圾桶捡个孩子养着。”
没错，傻子原主捡了一个被遗弃的男婴，从纨绔那里讨来的钱大部分都花在孩子身上。一开始他不知道可以送去孤儿院，后来知道了想要送走，却因为孩子的依赖和哭声，又忍不下心，就一直这么偷偷养着。
孩子被起名为吴忧，正是无忧的意思。
周嘉乐叹了一口气，把孩子怀里的儿童绘本拿走，然后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孩子迷迷糊糊抓着他的手指：“爸爸……爸爸回来了？”
“嗯，忧忧乖，睡吧。”周嘉乐放柔声音，说着原主常说的话。
“我等你好久啦，你终于回来了。”忧忧睡眼惺忪地说完，终于抵抗不住随意，眼睛闭上睡熟了。
周嘉乐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出门。
系统88早已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报出一个地点：“您的位置离病人大约有两公里，按照您的正常速度，只需要三十分钟，赶过去还来得及。”
周嘉乐点头。
“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我随时都在。”
周嘉乐勾起嘴角：“好，不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需要花点时间罢了。”
系统88严肃道：“周嘉乐先生，您要知道，想要击碎梦境完成任务，真正要对抗的是病人的精神力，将他逼出梦境。这位病人的精神力不比您弱，甚至比您强上很多，目前他在这个梦境里在非外力推动下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刻，黑化值也只是为10而已，道阻且长……”
“行了行了，小王八你可真啰嗦，你爸爸给你植入人格数据的时候是以唐僧为模版的吧？”周嘉乐不耐烦道，“还有以后就叫我名字吧，总客客气气地用着营业语气，我听着别扭。”
系统88：“……是。”
说话间，周嘉乐已经到了地点。
天空又纷纷扬扬地下起雨了，落在垃圾堆积在一起的垃圾桶里，流到地上，汇成了一道道很小的污流，而在这个梦境里的病人，就正昏迷在垃圾堆里。
周嘉乐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正好，他来得正是攻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