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幽幽的水,看不见一点光明,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拽着,就连呼救都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等缓过来劲,烨先生赶紧把熄灭的火点燃,将湿掉的衣服脱下,把一件他昨天翻到的白大褂穿上。

  他将湿掉的衣服放在架子上,摆在火边烤着希望衣服可以快点干。烨先生不爽的瞅了一眼身旁的那条大鳄鱼,“你回来了好歹吱一声呀,害我差点淹死了……”烨先生不满的抱怨着,丝毫没有发现,蹲在他旁边的这条鳄鱼恐怕和以前的那条好像不是同一条。

  烨先生等感觉到身上的温度渐渐回来,不那么冷了才小心翼翼靠近鳄鱼,“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平时的时候,崖只要一回来就喜欢把他抱在怀里取暖。

  烨先生准备靠着鳄鱼的尾巴上躺一会儿,刚触碰到尾巴,就被一尾巴抽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差点没摔出个好歹来。

  然后鳄鱼发出嘶嘶的恐吓声,烨先生捂着摔疼的腰,不知所措的后退,难不成这家伙又厌恶自己了?

  烨先生赶紧离这个庞然大物退后好几步,直到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呼唤大脑里沉睡的家。

  “醒醒!醒醒!你家宿主我快挂了!”

  小黑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宿主的咆哮,还以为那家伙又抽风了,不爽的嚷嚷道:【这不是还没死吗?!】

  “我□□大爷的!你快给我看看那家伙怎么回事?刚才还抽了我一尾巴,老子的腰啊!!!”

  烨先生内心的暴吼丝毫没有得到小黑的宽恕,某只猫通过宿主的视角看像鳄鱼,微微眯了眯猫眼,一脸鄙视他家宿主:【你是有脸盲症吗?】

  烨先生愣了愣,有点不太明白小黑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小黑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实中,烨先生根本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在现实中就放松了警惕,直到那条大鳄鱼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咬来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跑,一只胳膊就已经被鳄鱼咬住,用力一扯,哗啦一声,鲜血喷溅出来,手臂瞬时断裂。

  烨先生甚至连尖叫都还来不及发出,当即就倒在血泊里,晕了过去。

  那条大鳄鱼幻化出人形,双手压着烨先生,俯下头,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一口咬在烨先生脖子的动脉上,尖锐的牙齿刺穿动脉,血液如开了闸一般源源不断的流,顺着倾斜的地板流到了湖泊中,鲜美的血液在水流的传播下散开,又是一条鳄鱼被吸纳进来。

  那条鳄鱼同样幻化成人形,□□着身躯爬上了岸,看着独自在食用食物的同类,忍不住舔了舔牙齿,用着鳄鱼才能听懂的语言说道:“你是怎么找到食物的?”

  正啃食着烨先生内脏的红发鳄鱼眯着双瞳戒备的看向身后的黑发鳄鱼,警告道:“这是我的食物!”意思就是说滚。

  黑发鳄鱼闻着血液中的味道,双眼微微变红,这是他有史以来闻到的最好闻的食物,恨不得扑上前去狠狠的咬下一口尝尝味道。

  没一会儿,烨先生就被咬得只剩下一颗完整的脑袋还没有被吃掉,身子连带着骨头被啃了个干净。那两只鳄鱼还不善罢甘休,抱着他已经没有身躯的脑袋潜入水中,随着地下室传来轰隆一声,两条鳄鱼悄无声息的滑进了地下室的负二楼。

  这两条鳄鱼找到了人类遗忘的实验室基地,撬开了保险箱,在一个容器里找到了一瓶幽蓝色的液体,带着液体潜出水中,把人头放在地上,将那瓶蓝色的液体打开倒在人头上。

  黑发鳄鱼等了很久,见人头没有丝毫反应,开始暴躁起来:“那些人类的话你也相信?害我白高兴一场,不行,不能浪费这么美味的食物,我要吃掉这颗头!”

  红发鳄鱼也有些失望,他们也是在森林中潜伏时听到那些人类说实验室基地里有一瓶药剂可以让死人复活延长寿命什么之类的药剂。他们想着既然这药剂有这种功效,是不是也可以让美味的食物再次长出来。

  那些人在地面上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实验室的路口可不代表他们这些鳄鱼找不到,简与浮便是冲着这个理由潜入了实验室,没想到这个废弃的实验室里,竟然还有着一个活生生的食物藏着,还是一个美味的食物简直是惊喜。

  

  、变异鳄鱼(5)

  崖出去找食物的时候碰到了麻烦的人类,并被人类的武器伤到了,他拖着血淋淋的伤口回到实验室基地的湖泊里,刚滑进水中就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

  那是食物的血腥味,平时的时候他根本就舍不得吃,只会弄一些小小的伤口来舔一舔,而此时此刻,湖泊里却融合着大量食物的血腥。

  崖顿时双眼一红,快速的晃动尾巴滑到深处,浮出水面的时候,恰巧看到两只同类抱着食物的头颅争来争去。

  那一瞬间,崖只觉得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丝丝冷风往里面灌。

  他像发了疯一样朝着那两条鳄鱼奔去,不顾身上的伤张开嘴就咬。简与浮瞧着这块地盘的主人回来了扔下人头潜入水中逃跑,他们溜得很快,崖一心只担心烨先生还在不在,完全没有心思去追那两个罪魁祸首。

  可是当他的视线凝聚在那颗人头时,整条鳄鱼都不好了。崖变成人形,把人头拥进怀里,浑身寒冷的颤抖不止。

  “烨……”崖抖着声音喊着,人头紧紧的地闭着眼睛,不会再睁开眼睛对着他说话,也没有温度。

  崖觉得心口很痛,他心心念念护着的食物死了,而且还是被同类残杀的,虽然他知道人类不过是他们的口粮,却依然觉得心口很痛。

  “烨,我给你带了食物……”崖不相信对方就这么死了,用手指掰开人头的嘴巴,亲吻在烨先生冰凉的嘴上,把含在喉咙里的食物渡给对方。

  死了就是死了,即使含着食物死掉的人头也没办法吃进去。崖抱着人头整个人冰凉,好像失去了全世界,蓦然之间笑也笑不出来,觉得浑身发寒。

  望着墙角那张小小的床,想起平常的时候烨先生总是把自己缩的小小的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崖仿佛看见了烨先生正调皮的坐在床上对着他笑着说:“你今天慢死了,我都快饿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崖跌跌撞撞地爬过去,当触及到被子,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烨先生根本没有坐在床上,被子是凉的也没有温度,他只能抱着人头缩在墙角。

  烨先生死后的第七天,崖带着他的人头生活在基地的一楼。说来也奇怪,这颗人头已经没有了身体却没有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