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把人拖到后面的坟地给埋了,但奈何自己这小身板,根本就拖不动那具壮硕的尸体,到最后还是勃拉姆斯轻轻松松的把尸体一扛,直接抬到城堡后方的墓地扔到一个沟沟里,再盖上一堆树叶就完事了。

  烨先生身为帝国子民只能无比的佩服!

  活生生的现场抛尸啊,他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简直太刺激太惊悚太操心。

  烨先生看了一眼头顶上面正显示着97%的好感度,他只想追问小黑那3%去哪了,但整天只知道吃的肥猫,敞开了肚皮在城堡里啃食食物,根本没有一颗要完成任务的心。

  格莉塔走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而那个要每个星期给城堡送货的送货员也不知去向。

  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了一个月,郊外变得寒冷了些,看着像要下雪一样,马尔科姆和格莉塔竟然没有把城堡的事情说出去,走的悄声无息。

  烨先生为了那3%的好感度,选择留在了城堡陪着勃拉姆斯。

  一天,他打理着城堡老旧的阁楼,在一堆废弃的旧匣子里发现了几张照片,是小时候勃拉姆斯和一个女孩的合照,他以前从马尔科姆的嘴中得知,这个小女孩奇怪的死掉了,而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勃拉姆斯。

  烨先生通过一个月的相处,也知道勃拉姆斯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能是从小生活的环境有点扭曲,也导致他的性格格外的怪癖,特别是床上那方面。

  想到这儿烨先生就觉得腰更加的疼了,那大男孩精力旺盛的很,每天晚上都把他折腾的要死,可是好感度还是没有涨上去,他都已经快怀疑人生了。

  和往常一样,天朦朦亮烨先生早早的起床,去厨房里准备早餐,而勃拉姆斯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躲在地下室里不敢露面,他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城堡里游走,不过依然戴着面具。

  烨先生跟他说过他并不害怕勃拉姆斯脸上的伤,可是勃拉姆斯比较介意,始终不愿意摘下面具。

  早餐时,勃拉姆斯把面具稍稍一抬,露出剃掉胡子的白皙下巴,一口一口的把面包喂进去,心情显得很不错,还特意放了音乐。

  烨先生快要被这歌曲给磨疯了,当然他没那么高雅的情操听歌剧,以前在古风组执行任务时,去的都是古代,有一次的身份是一个戏子,他学了六年的琵琶,拿到资格证以后,才有机会去古风世界执行任务,没想到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刺死,连琵琶都还没摸到。

  还有一次,他的身份是一个王爷,同样是古代,听闻这个王爷还要行军打仗,烨先生在零度世界练了一套剑法,主要是为了关键时刻保住自己的小命,没想到去了那个世界,辛辛苦苦学了十年的剑法也没用上,鬼知道那个时代竟然还有紫火,他被炸死了……

  这种不堪回首的历史一条一条可以排上一长街,他成为了古风组最奇葩失败率最高的一个执行者,最后因为那惨淡的记录,被古风组长恨铁不成钢的扔到了各种各样的组里,却没能够成功待下来。

  “烨。”勃拉姆斯冲着桌子对面的烨先生喊了一声,烨先生从回忆里回神,不明所以的看向勃拉姆斯:“怎么了?”

  “烨在想什么?”勃拉姆斯眼眸深沉,总觉得看不够,还想把人狠狠的压在怀下仔细瞧。

  烨先生被对方专注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腰隐隐作痛,赶紧刹住车,杜绝某个人不健康的想法:“我不舒服,今晚咱们分开睡。”他撇着脸把饭菜全部吃光,端着盘子去了厨房。

  勃拉姆斯也紧随其后,对方洗碗,他就搂着烨先生纤细的腰肢蹭着他的后背,烨先生打扫卫生,他就在一旁制造垃圾,气的烨先生总是恨不得将他连人一起扔到垃圾桶里了事。

  这种日子连续过去了两个月,城堡外盖上了一层银霜,英国的冬天可冷了,这雪整整下了一个星期,只要往窗户外一瞧,大雪飘飞的季节,一片白。

  城堡里有些冷,烨先生醒的越来越晚,他天生就怕冷,何况在这个世界他的能力被限制了。

  还没有成为穿越者之前,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带着弟弟躲藏在积雪下方,被冻得瑟瑟发抖,失去知觉,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是怎样痛苦的咬牙挺过了那段时光,寒冷和刺痛成为了送葬他最后的记忆。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烨先生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弟弟和他都没有事,他也不会再为过去的事情而感到烦恼。

  待在零度世界很好,至少不用担心联邦和帝国派人来追杀他们兄弟俩。

  烨先生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大学飘零的季节再次看到格莉塔,彼时对方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看起来已经有几个月了。

  两人相见是在一个大雪飘零的早晨,烨先生被烦躁的门铃声吵的无法入睡,披着厚厚的毛绒睡衣来到门口开门,看到了格莉塔。

  两人相见无言,烨先生也是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把对方请进屋。

  烨先生其实有些生气这个女人当初抛下了自己,跟着她的男友逃走了。

  不过后来一想,也不能怪格莉塔,因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地下室里。

  格莉塔拘束地捧着一杯咖啡,从这间城堡里逃走以后她托人打听消息,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城堡里还有人生活着,当时她以为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却没想到电话里那人描述的却是烨先生。

  最终被着良心的拷问她还是来到了城堡,她其实就是想见一见烨先生,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还活着,现在看到了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晃悠,她松了一口气,问出了一直压抑在心口许久的问题。

  “那个人是谁?”

  烨先生一直没有反过神来,“谁?”他愣愣地回了一句。

  “那个追杀我们的人……”格莉塔恐怖的向四周看去,害怕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你是说勃拉姆斯吗?”烨先生为对方添上咖啡,在他面前的空椅子上坐下,冷的吸了吸鼻子:“如你所见勃拉姆斯没有死,但是很抱歉,希夏尔夫妇恐怕已经去世了。”

  烨先生原本想把那封信给这个女人看,但瞧这女人的肚子,他最终放弃了那个想法,有些肮脏的秘密还是不要被对方所知道的好,他就替这个女人保密吧。

  送走了格莉塔后,烨先生看到了躲在楼梯间里的勃拉姆斯,“你躲在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