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宇宙里偶尔有着闪光点,像是天空里点缀的星星,白鸩把人引诱到以撒休息的舱室之后,便会垂下琉璃色的眸子,关上舱门。

  里面总是接二连三的传来惨叫声,浓厚的血腥味也会从透气缝里泄漏出来,精神力已经极其敏感的白鸩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的脚尖,偶尔能听到那些侍卫的窃窃私语。

  白鸩忽而抬头朝他们莞尔露出整齐而漂亮的牙齿,俨然千娇百媚,但那些看守侍卫却用看怪物眼神一样畏惧而后怕的望着白鸩,生怕下一个成为食物的人会是他们。

  娇娇也不敢吃鸡了,一本正经的紧迫的盯着维度空间重合的时间,毕竟性情大变后的宿主已经不是可以随意调侃的那种,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任这个世界自生自灭,毕竟宿主丧起来连他自己都害怕!

  “白鸩。”贴着舱门的身影传来以撒的低低的呼唤。

  “我吃饱了。”里面夜族的声音像是安抚一样的温柔,“你先别进来,让人收拾一下。”

  白鸩却突然按上了自动舱门的按钮,开门的瞬间看到了是一脸溅满鲜血的以撒,琉璃色的眼瞳分外纯真无骨的望着那张因为鲜血而异常妖艳的脸,就算他们的身后是一片杀戮场,血液溅遍了整个房间。

  “没关系,我不害怕。”他温柔似水的抹掉了他嘴角的血液,然后踮起脚尖去亲吻了一下。

  暗红色的眼瞳深深的凝视着他,银白的长发映衬着雪白的皮肤,这个人类仿佛比天使还要善解人意。

  进度条一直在上涨,只差点点就会满额,白鸩倏尔狡黠的笑了笑,“感动不?”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太感动了。”他不由自主的圈住了他的腰,让他的脑袋贴上了自己的胸膛,长长叹了一口气感慨,“白鸩,要是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白鸩的嘴角斜起,却听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啊呀呀,没想到会在这么温馨的场景打扰你们。”

  雪落兰特带着他的复制人儿子重臣站在他们身后,“不过亲爱的,我还是想提醒你,24小时到了。”该到他进食的时间了。

  白鸩从以撒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眼神微微上挑睨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那眼神充满了嫌恶与恶心,却最终化为冷嗤,“走吧。”

  以撒却下意识的紧紧的攥住了细弱的手腕,“别去。”随后眼神冷漠的望着人类王,“有什么事冲我来,我们之间的事情本来就与白鸩无关。”

  雪落兰特冷笑着看着这对苦命鸳鸯,“恐怕现在还轮不到你讨价还价。”说话间,右臂振衣一挥,以撒的身体不受控力的被挥到了一边装上了坚固的船舱,等到他回神,白鸩已经被对方给带走了,留下重臣带着一群异能者看守者他。

  对方直接命人把他打晕拖走关起来,再找人清理那些血液干涸的尸体扔出了星舰。

  白鸩被连拖带拽的拖进了他的房间,一下子撂倒了他床上,白鸩冷笑,“怎么,这就等不及了圣父?”

  “小东西,事到如今还牙尖嘴利,你还是想想等我找到幽篁之后你该如何自处?还不如讨好讨好圣父?”雪落兰特满脸黑气,面目狰狞的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撕开了他缠着绷带的脖子咬了下去。

  现在的他已经与魔兽无异,近万年的等待已经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耐心,越是成功在眼前,他越是有些急功近利。

  琉璃色的眼瞳暗了暗,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床边,白鸩在对方以以撒为胁迫的条件下暴露了殇夜留下的那段神灵族文字地址,只要他在剩下的24小时内找到幽篁,那么他就真的没活路了。

  现在他只能顺从的在雪落兰特的眼皮底下活动,否则一旦他把他和以撒分开,他就更没有一点胜算。

  白鸩快处理好伤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雪落兰特道,“对了,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让幽篁苏醒的办法?”

  白鸩正在垂头装乖巧的眼神突然凝固了一下,才抬眸无辜的望着他,听着他继续道,“这是不是跟你的突然重生有什么关系?”

  “圣父难道不觉得,对方正是透支了自己才换来的我?难不成还指望我拿自己的灵魂来修补他的?”他觉得好笑的问。

  这却让雪落兰特更加的警惕靠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仔细的观察道,“据我所知,那些跟你接触过的灵魂碎片无一不是死于非命,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还是意味着,你有什么办法让幽篁的灵魂在修补完整?”

  白鸩的眼瞳紧缩,这这么一点变化就让雪落兰特敏锐的捕捉到,“果然,你靠近碎片是有目的的!”

  “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接近以撒,好让他知道答案?

  “你说呢?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聪明的孩子,可是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能把你当成那个言听计从,嶼顺从的好孩子么?!!”

  雪落兰特大笑的离开了医务室,白鸩紧追出去找以撒的时候,却被告知,对方已经被严密监控起来。

  白鸩没料到这个时候竟然功亏一篑,瞬时气急攻心的晕了过去!

  “醒了!”重臣坐在他的床头低头看着他,眼神里百般情愫流转,这是他年轻时候唯一动心动情最真的人,谁知道,到最后,这个人怎么也不属于他。

  白鸩把头扭到了另外一边,后来干脆把整个身体都转了过去。

  「我昏迷了多久?还剩下多少时间?」

  「6个小时!」

  从60个小时到最后的6小时,看来他这辈子是没有翻身的命了。

  “白鸩我知道你相见那个夜族,他被父亲关在最后一节舱舰里,密码只有我知道。”重臣幽幽的盯着他那银瀑一般的长发道。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可以跟你交换的了。”白鸩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道。

  重臣自嘲道笑了笑,“白鸩,你一直知道我对你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你对我笑一笑。”

  白鸩诧异的回身看着他,听重臣诚恳的继续道,“半个小时后我们就会到达星盗的地盘,到时候我会放你跟夜族走,但是我还是想让你对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