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天空城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一种盛典的状态,在这一任雪祭王出示了昭告天下的神示之后,整个天空城的天空都被金光闪闪的诏书占据。

  就连天空都变得云蒸霞蔚,天边暗淌着缓缓的流色的流光,这种异象,一只在他们的眼中被视为祥瑞。

  天空城的居民纷纷欣喜回屋穿出了对他们来说最隆重的祭服带上了面具,像是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赶往天空城云庭前能容纳上万人的祭典广场,瞬时间人们陆陆续续赶往广场,去看近乎千年一出的神示。

  而云庭之内,会依据神示上的内容,在雪祭王与教皇和下面君臣神官见证下,在宗亲稷庙对新一任的雪祭王进行加冕,随后在万众瞩目中云庭正门的祭典广场进行巡游,这就是历代神灵族加冕仪式,

  对于龙族重新安置龙骨就跟脱胎换骨没什么区别,异常的痛苦,但好在龙族幽篁在龙族的族人三两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身体复原的还算顺利,为了怕生出意外事故,龙族族人都对幽篁隐瞒了灵偶被带走的事实。

  教皇大人声势浩大的带着一杆神官贯穿了两门口的骑士队一拥而入提前赶到了自己布置了几个月的宗亲稷庙继任大典会场,但雪祭王已经带着幽篁已经捷足先登的赶到了稷庙。

  就连雪罗兰特也没料想到,类人的王会这么轻易的就那条龙给那么容易攻克了。身着黑红祭服的年轻人因为龙骨重塑而拥有了极具侵略的美貌,一双黑瞳犹如古井深潭一般波澜不惊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那是一种天生的王者霸临的气势。

  “你来晚了。”

  单手持戒放置胸口,带着人神色庄重的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行礼。雪罗兰特近乎近千年没有见过真正的半神了,就算他也只能算是觊觎之人。

  “既然来了,就开加冕仪式吧。”这一任的类人王已经形容槁枯,在厉害也只能撑到加冕仪式结束。

  “等等,难道,新王不想让我们的圣子也观看这场盛大的加冕么?”雪祭王不疾不徐的小秘密的道。

  墨染一般的眸子沉了下去,还没开口就被类人王打断了,声厉色荏,“教皇大人,历代祖庙的仪式,不管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打断,否则会招至天谴。”

  “是么?可吉时未到,也不在乎这一时三刻。”

  “你想在这里动手引起历代神灵的勃然大怒么?”类人王怒不可遏的指责,让卫队堵住宫门。

  “让阿鸩过来。”幽篁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侧头看着那些意欲动手的骑士卫队。

  “幽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类人王恨铁不成钢。

  幽篁长眸深敛的看着宫门的方向,“他是我的灵骨,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是我的唯一。”

  有恃无恐的教皇大人拍拍手,轻笑,“让那两位族长把人给带上来。”

  魅族与翼族两族族人带来的是被毒逼疯的魅与已经凉透冰封的翼人,最后才有一行人拖出了被打断了手脚的少年,一路拖行的地面都是黑稠的血迹。

  直到来到稷庙台阶之下,一行人才放手把那一团模糊不清的血肉扔到前面。如果不是身上那浓郁恶魔果实的香味,大概谁也认识不出这就是那曾经美的妖异的少年。

  目前只有少年胸前跳动的血脉还证明他还活着。

  台上高高在上的半神怒不可遏,可是脚步刚刚挪动半步就被人紧紧的拽住了衣袖,肩膀更是被龙族后裔死死的制住。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幽篁压制住了怒火,沉吟压抑的质问,四周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

  “按照灵族的法规,任何族人一但发现跟魔族有关事物一律当场处以极刑,现在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证明这个人并非类人,而两位族长现在严重怀疑,两位王子的争斗都是由这魔族引起的!”雪洛兰特竟然一本正经的回禀。

  “雪洛兰特,你真是好样的,为了灵骨真是不择手段!”黢黑的眸子深了又深,幽篁咬牙切齿。

  “从某种意义上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过有一点您误会了,那就是通知两位族长处置这个魔族的是王!”

  教皇双眸带走笑意的望向了王,幽篁难以置信的望向了自己的父亲,却看到那人沉下脸来,“他们也是我的儿子,我为儿子报仇有什么过错!何况它就是个怪物,你还能指望他能念及你的好么?幽篁!”

  “我清楚他是什么!他是我灵骨,是母亲唯一留下来与我作伴的阿鸩。”幽篁愤怒的注视他的父亲,他原本以为他了解自己,谁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阿鸩对于他的意义。

  “你疯了,你还不明白么,他的目的是你的龙心!现在所有骑士与神官听着,现在开始加冕仪式,不允许任何意外出现!否则格杀勿论!”

  到底是类人的王,那千年下来蓄养的气势不是一般异种可以比拟的!联动着那些神官都被他的气势镇压了起来。

  就在刹那,整个稷庙被光华包裹,稷庙外被云庭神殿的骑士队围的水泄不通!教皇大人似笑非笑的走到了他应在的位置,嘴里喃喃念着经书,请出历来类人王的英灵开始加冕。

  “啊!”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人突然双眼猩红,想要摆脱突如其来的禁锢,可惜他的身体因为神殿历代雪祭王的精魄镇压灌输神力。

  只要他得到了历代雪祭王的灵魄力量他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灵。

  “幽篁……”突然地下的肉团蠕动着虚弱的叫着他的名字,抬起早已经看不清样貌的头颅,一双琉璃瞳就那样整个突出哀怨的望着那即将成神的人。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力都自然而言的聚集在那个即将成王的男人身上,地上的血团试图台阶上爬去。

  “幽篁……救我……”

  他的声音极低,却一起不拉的幽篁的耳朵里,他的眼瞳紧缩的凝视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掌上出现的浅淡的印记,失去了理智奋力挣脱继承的枷锁。

  却在紧要关头被其他其他后裔紧紧按住。

  “族长,以大局为重,如果现在您放弃继承,那么您还不知多久才能修成龙神。”他的族人苦口婆心,但男人却掀开了他们的手掌。

  就在弹指一挥间,雪罗兰特的双眸精光一闪,突然停止了经言,留下了一个突破口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我可以不成神,但是阿鸩就是我,我就是阿鸩,我答应过他跟母亲,要一生保护他们。”幽篁的眼瞳猩红,彻底放弃了继承,挥手打断了传承的力量,让一杆神官全部反噬受创,就连雪洛兰特也没有幸免。

  “快快快,拦住他。”类人王瞧着幽篁放弃了力量,大步流星的朝着那个祸害而去,瞬间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