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罂粟花香在鼻头萦绕,白鸩泡在浴缸了昏昏欲睡,脑海里不断闪现着的是他跟缚香最后相处的那段时日。

  欺骗、矛盾、争吵,就像永无止境的恶之花一样绽放。

  “珍珠花。”

  白鸩像是被猛的惊醒,而后看到浴缸旁边站着的异种。

  鸦色的头发跟绯红的眼瞳,他的肤色很白,神色很冷,头戴黑色的抹额,白色的束腰祭司衣,就跟以往很多时候一样冷漠的如同高岭之花。

  “缚香?”

  白鸩的心里突突突的直跳,那瞬间的畏惧内疚全部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跟我来,珍珠花。”颜色很淡的唇动了动,抬起了修长的手指招了招手。他的指甲很白,以至于箴白迟疑的望着他,最终有些失魂落魄的从水里爬起来裹上了浴衣,拉住了他的手。

  好冷,他在靠近缚香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这里如同哈娜的梦境,一眼望不到头的罂粟花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红艳艳的瑰丽的一直延伸到了天边,让白鸩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别害怕,珍珠花。”绯色的眼像是一个漩涡,它的主人一往而情深的把少年拥入了怀中。

  “缚香……”白鸩的眼神有些闪烁,僵硬着身体。

  “珍珠花。”他抚摸着他的银发,感受着他的温度,“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白鸩有些激动的仰头望着他,听他说“别为任何人的死而负疚,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他们的死只为了成就更好的未来。”

  “我听不太明白...…”他迟疑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会懂的,在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好了,你该回到你的身体里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鸩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凌空推了出去。

  花香,浓郁的花香不停的钻进他的体内,让他躁动不安的转身看着四周,潮湿感包裹了全身,他感觉被什么给缠住了,望向了自己的腿,黑色花径缠住了他那细长的小腿。

  “缚香!”

  他惊恐的大叫起来,只听到娇娇的声音乍然在他脑海里响起:“宿主,快醒醒。”

  他冷不丁的睁开眼,看到却是一双深蓝的眼瞳。

  阿诺斯神色紧张的望着他,用手捏着他的手腕,温声道,“你中毒了,是罂粟幻觉。”

  甩了甩脑袋,白鸩发现自己躺着松软的大床上,“我没事,旧日支配者会解任何花毒。”

  “看来女王已经猜到你会要求住在这里,早就选择了对你布局。”

  深海里的生物天生带走蛊惑的美丽,他的声音低吟的就像是歌唱,“我说过,你这么做,无异于飞蛾扑火。”

  “阿诺斯,你知道我不想和你辩驳任何无意义的话题。”白鸩有些疲倦的抬眸望他,琉璃瞳里湿漉漉的仿佛天空才下过雨。

  “就当为了我,也不可以?”阿诺斯睁着深蓝的眼瞳错综复杂的望着他,自从遇到这个人类之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偏离了自己的轨道。

  “抱歉。”他的眼睛躲躲闪闪,这是要勾引他犯罪,还好,他刚刚已经五少轻缠小金刚了。

  抓住那漂亮的手腕的手紧了又松开,阿诺斯声音温柔似水,“陛下让我给你送来礼服,晚上能准时参加她为你准备的洗尘宴。”

  白鸩惊讶的望着他,他以为他会折断他的小宝贝?!

  深蓝的眼收敛了情绪,拍手让他身后的海妖送来礼服。

  他能感受到白鸩的情绪,骨子里对于缚香的思恋,这让他望尘莫及,永远都比不上。

  一套深蓝的宫廷宴装,十分相称那脂玉一样的肤色,容颜绮丽的像是吸人精血的人偶。

  尤其是那鲜艳的血色唇瓣,饱满而水润。

  这根本就是三月雪的恶趣味,但是不得不称赞这样的美人穿什么都十分养眼。

  “那是什么,很美妙。”脂玉般的肌理覆盖着红色的纹路。阿诺斯眯起深蓝的眸子,头顶上的进度条开始上升。

  60%,因为嫉妒而产生的爱意。

  “森精的嫉妒。”他一语双关的暧昧的眨眨眼。

  “打扰了,各位。”就在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霍恩在外面敲门,彬彬有礼的做了个骑士礼。

  “哇哦,您今晚一定能博得全场的瞩目。”他用话语表现了自己的爱慕。

  海妖气势摄人望向了他,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场景。

  “奉陛下之命,前来保护你的安全。”霍恩却是豁然一笑,对他而言,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节外生枝。

  谁都没有说话,包括跟他后来进来的玛门。

  好诡异的氛围,自从玛门跟他们的老大再次汇面之后,他们老大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怪胎缠住。

  他直接从小喽啰变成了小透明,然后塞了一嘴霍恩给他的槟榔又退了出去。

  海妖垂眸走在他们的少年之前,不管身份地位,阿诺斯都当之无愧是女王的座上贵宾。

  而霍恩一直跟着白鸩身边扮演着朋友的角色,说着笑话想要逗弄着他开心。

  玛门紧跟其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透明的,不过按照现在这个阵仗应该女王也没精力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少年的眼底温润,嘴角似是带着浅淡的笑容,但眼神却有意无意落到阿诺斯的身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阿诺斯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性格最为虚伪,样貌最为美貌的碎片。

  在感情方面,他们都算是一张白纸。

  他们一直拒绝让对方深入自己的内心,有时候,却又渴望触及对方的目光。

  娇娇在他的脑海里唉声叹气,“恭喜海妖成功的引起了你的注意。如此想来,相对于海妖专情,你真他妈就是个渣受!”

  “呵呵,谢谢你的高度评价,我很骄傲,力求一渣到底!”白鸩皮笑肉不笑应承。

  “小伙子我欣赏你!”娇娇的情绪一向比白鸩丰富。

  琉璃色的瞳眸里落下了一片落寞之色。

  “他对我向来很好,如果他们不是碎片跟人物目标我想会好好跟他们的相处。”白鸩望向他的眼神不知不觉带上的歉意。

  “知道么,你前面的虽然是挂件,后面可是真材实料,伤心是他们为此而付出的代价!”要是爱慕值不涨,他们还怎么混下去,干脆等着世界灭亡吧。

  白鸩觉得自己拥有了这种系统,简直是上辈子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