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斐就搭上张儒赫两人一起去到盛海,曲英姐家是盛海的,她的婚礼也在那边举行。

  一路上两人交替开车,一点儿也不累。

  更重要的是农场里现在有张教授看着,林斐是丁点儿都不用操心他走后农场没人看管的问题。

  这可真是太爽了!

  到盛海时距离太阳西落还有段时间,林斐便去了冯秀雨给她女儿建的那城郊农场。

  其实冯秀雨之前就给林斐打过不少电话,邀请林斐来农场做客。

  不过之前林斐是一直都没什么空闲,这次终于跑来盛海,他自然要来。

  冯秀雨得到林斐的电话,她是什么会也顾不上开了,直接揣了钥匙就要农场去。

  开车等红绿灯的一点点空隙,冯秀雨还要给女儿打电话通知。

  冯小婷接到母亲的电话,差点开心到飞起来!

  她是一直都很想认识那个帮助自己走出心理困境的大恩人,要不是母亲偶然间了解到他,复刻了他农场的经营模式给自己也开了这样一个城郊小农场,冯小婷想着,她肯定还要深陷泥沼……

  激动了半天,冯小婷终于等到一辆灰蓝色的电动汽车,结果她上前迎接时发现两个都是二十多岁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

  啊?

  冯小婷一时有些认不出究竟哪个才是她的大恩人,便愣在原地。

  张儒赫瞧这姑娘表情好笑,后退半步,指着林斐:“你家农场就是学他的。”

  “哦哦!”冯小婷忙上前,伸出双臂要跟林斐握手,她一边握手还一边连三和林斐道谢。

  只是这姑娘表情实在奇怪,她又低头道谢又特别想撩起眼皮偷偷瞄林斐,似乎是不相信林斐竟然这么年轻。

  “林斐。”林斐也被她偷看得有些尴尬,随意握了手便收回,右手指有些无措地摸摸鼻子。

  这场景……实在有些尴尬啊!

  既然被人发现,冯小婷便索性大大方方的地去看林斐了,她一边看,还顺便做着自我介绍。

  曲英把这发现讲了出来,林斐三人哈哈大笑。

  在回农场的路上,林斐就开始研究他自己在农场繁育些什么花花草草比较好,结果研究了一圈儿,直到到家,林斐发现还是冯小婷她们选择的朱顶红和长寿花是最合适的。

  要实在再说几个吧,太阳花也可以,就是马齿苋的人工培育新品种,或者矮生品种的百合,至于其他草花类、爬藤类等花卉实在不合适室内阳台种植。

  既然选定大概品种,林斐准备明天早上起来就开始研究具体的花色。

  林斐是这样个性子的人,什么事儿只要他愿意,就会全力以赴去做,要是他不乐意的事儿,就糊弄糊弄蒙混过去算了。

  中午喝了点儿酒,下午坐车怕副驾驶的一睡开车的那个也困,林斐担心两人路上不安全,是一路都强忍着睡意。

  等回到了农场,林斐还在继续抱着手机研究下一步准备种些什么花,结果刚吃完晚饭,林斐眼皮就撑不住了。

  上下兄弟俩总打架,林斐干脆直接躺着睡觉。

  可能是晚上还不到八点就入睡,林斐是三四点钟就醒了,两眼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真的睡不着了!

  林斐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既然睡不着他就起床出门转转。

  正好儿,林斐看到丁一海果真还没睡。

  按理说这人也真是有够不科学的,天天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打坐。姑且把他打坐的过程当作他在睡觉吧,可现在晚上都低于十度了,西风呼呼地刮,他竟然穿这么单薄也不嫌冷?

  林斐准备上前好好儿问候一下他这个特殊的身体状况。

  丁一海跟看傻子似的看林斐。这小子身上的秘密都不跟他讲,丁老道是疯了才讲他的修炼之道呢。

  两人聊天没个结果,林斐索性把话题换成别的。

  丁一海洗耳恭听,其实他也懒得跟林斐废话了,毕竟住这儿这么久都没发现林斐身上究竟有什么异常,结果要么是林斐藏的够深道行比他更强,要么就是这小子真就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纯粹是天道把福运降临到他头上的结果。

  总之,丁一海现在也懒得调查林斐了,反正他都打算好了,就这么在这儿住着。

  要是前者,林斐总有一天会露馅,要是后者,他就蹭蹭林斐身上的运道也不亏!

  林斐说的是他接下来准备做园艺这一行的事儿,但是他也不打算特别深入去参与这行,纯粹就是看大家都惦记他这次培育的四季菊,种来回馈大伙儿来着。

  说这些是虚头,实际上林斐就是惦记上丁一海这个人了。

  他喜欢种花,也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等他网购关于园艺的用具回来正式投身这行,想让丁道士在这方面多替他操操心。

  丁一海自然看穿林斐的打算,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天天就想着占人便宜的小子。

  林斐是个不屈不挠的主儿,看丁一海不回应他,就知道这事儿还有门道,他得继续敲老道士的心。

  于是,林斐便从住农场的房租,到老道士三餐吃喝,甚至最后还打起了他身上命理的主意。

  林斐:“我就知道,张儒赫口中天天嚷嚷的什么我命里利木的事儿,肯定是您说给他的!您现在死皮赖脸地住在我这儿,肯定是打着蹭我光的主意!”

  心里的打算被拆穿,但老道士还嘴硬:“什么死皮赖脸?多少人还死皮赖脸求我住他们家我都不肯呢!”

  得!林斐算是听明白了,老道士就是因为“死皮赖脸”这个词不好听而生气。

  想到这点,林斐立马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对对,是我死皮赖脸求您帮我种花,我想借您的神通把花种得漂漂亮亮的好赚钱。”

  这下,丁一海气顺了,他睨着林斐:“那行吧,我偶尔帮你看一下也行,但要我天天跟老黄牛一样给你干活儿,那肯定不成!”

  意思就是不太过分老道士都肯做。林斐笑眯眯地点头道谢。

  两人这话题刚揭篇儿,张教授那屋里便有了动静,窸窸窣窣,没一会儿,张教授便披着外套出来了。

  “我们说话打扰到您睡觉了?”林斐有些不好意思。

  张教授笑着摇摇头:“人老啦,不稀罕瞌睡了,之前都是醒得早,只是身上沉甸甸的不想起床,才赖床到五点多的。”

  丁一海最近跟他正闹别扭呢,冷哼一声:“身体沉便是气血两虚,阳气不足的体现。动生阳静生阴,老学究你得多走动走动才是。”

  这听上去有些像是中医上的话,但玄学上也讲究阴阳之气,张教授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哪个学科的事儿了。

  隔了一分钟多,丁一海等不到张教授的回话,便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林斐跟张教授两个,张教授问了林斐怎么忽然又想种花了?

  林斐把他在冯小婷那农场之行的感悟说了出来,张教授笑眯眯地拍了拍林斐肩膀:“我看好你。其实在我看来,你把种菜这门道理清了,种花肯定也是信手拈来。”

  “那就先借您吉言。”林斐笑着说完,就打算继续过去找丁一海。

  他话还没说完呢!

  结果出门,就看到丁老道蹲在花坛外面,似乎在扒拉着上面的叶片在瞧什么。

  林斐蹲下跟着一看,差点把自己吓了个仰倒!

  好家伙,这是什么?

  林斐揉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当初他亲手种的捕蝇草怎么长这么大了?

  尤其是捕蝇草顶端那“夹子”,差不多跟婴儿拳头那么大,有的里面还在消化着什么东西……

  嘶——林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恐怖!

  丁一海瞥了眼,没好气:“这都是你种的,在害怕什么?”

  林斐牙都酸了,他连连后退几步:“不是,这捕蝇草是我亲手种的没错,但最近一直都是你在看管啊!”

  丁一海只觉得好笑,他也是笑了出来:“怎么?你意思是我偷了你的命理,专门用来种这玩意?”

  就算是真能窃取林斐的命理,丁一海也只会去种灵药,而不是这什么鸟玩意!

  林斐:“……”

  两人争执间,张教授也闻声而来。

  林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丁老道:“当真不是你做法了?”要不然就普普通通的捕蝇草,怎么长得这么大了?

  这吃的是啥玩意啊,怎么还有血?

  察觉到林斐的疑惑,丁一海解释:“吃的是老鼠。你不觉得最近你家里家外老鼠消停了许多吗?”

  林斐再次沉默。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当初盖房子、装修时,林斐为了防老鼠就没少下功夫,事实上住进来后防鼠效果也确实挺好,在没种这些变异捕蝇草之前,房间里就没老鼠踪迹。

  只是最近……林斐想来想去,好像确实很少在家里院外看到老鼠了。

  之前老鼠顶多会在洞口或房前屋后墙角处徘徊,但想想最近,好像确实找不到老鼠的踪影了。

  竟然是被这些捕蝇草吃掉了?刨除已经变异长到这么大的捕蝇草这事儿不科学之外,他种捕蝇草的地方都是房前屋后隐蔽处,这些都是老鼠最喜欢经过的路线。

  不对!

  林斐觉得这事儿还是不正常,这些捕蝇草种下去,他也一直都是正常照看,浇空间水时也没特别关注它们。要说变异,最受林斐关照的月季应该是最先变异的才对,怎么不见月季有什么奇怪之处?

  接着,林斐又回想,发现丁老道最近好像一直都特别喜欢蹲在花坛处,盯着花坛

  肯定是丁老道做了手脚,他不承认而已。

  丁一海受不了林斐那怀疑的目光,正打算给自己辩解呢,扭头就看到老张头也是这么一副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丁一海要疯了,他上哪儿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