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三个宫廷侍卫打扮的人将面具撕下,露出本来面目。

皇宫出口被封闭后,他们没有办法出去,也不敢传出通讯。在外边等候接应的人见他们迟迟不出,想着是出意外了。司启渊马上想了一计,让人假冒他们三个假装是从皇宫中出来,白欢莲为了抓人很着急,让她上钩非常容易。

待到皇宫大门一开,他们趁机溜出来就好了。

樊天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个儿捶着双腿道:“年纪大了,站了半天,这腿都要折了。”

司启萧道:“樊中将,您辛苦了。”

樊天洋摆手道:“不辛苦,能救你出来就好。”

司启萧恨声道:“没想到白欢莲能做出这种事!”

樊天洋道:“明天之后皇宫恐怕会大乱,五皇子会上位登基,定会不服众,就怕白欢莲还会对其他人下手。”

今晚之后会发生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司启渊。

司启萧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三弟,在赢了阿克斯星球没多久,本来风光无限的他突然丧母,为此还消沉过一段时间。加上司栾对他的不喜爱,一直以来他都独来独往,顶多只和部下一起。

一个丧失母亲又没有父亲疼爱的皇子一般是无人理会的,在他人冷落和指指点点下,多少会形成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这股压力会让人更加勇往直前,亦或是走了错路让自己一再沉沦。

司启渊无疑是第一种。

大司星球如何,皇族心中比谁都清楚,自司栾统治后,朱连成掌权,养了一堆烂虫,内部腐烂不堪。如果不是司启渊造就的不败神话,大司可能早就被某个星球吞并。

正因为如此,司栾对这个三儿子越发的害怕,又不敢朝他下手。司启萧曾经也想过,三弟是几个兄弟中最出挑的,他每一天都在朝前走,不为周边事物迷惑,究竟是为了什么?男人强大无非为权为钱为名为人,他是哪一种?

人逐渐从书房中退出,只剩下兄弟二人。司启萧坐在沙发上,他自小修身养性,很少有事情能让他丧失理智。但司栾尸骨未寒,他未免也过于平静了。

司启渊道:“二哥,父王的死你就不伤心难过?”

“最近发生太多事,要说伤心难过,前段时间早就品尝遍了,如今看什么事都不会过于激动了。倒是三弟的表现和平日也差不多。”

司启渊没有假惺惺地要为司栾去难过一番,他自小不与兄弟们来往,又非亲生,加上司栾对他做的种种事情,要说整个皇族灭了,他也不会露出半分难过。他道:“相比起来,我更觉得奇怪。我不知父王与白欢莲是否有起冲突,为何下手这么着急。”

司启萧道:“三弟的意思是,白欢莲是没办法了才下手?”

司启渊道:“不然她这么做得不到什么好处。时间不早了,二哥去休息吧。”

“等等。”司启萧未起身,将方才想的问题问出了口。他想知道,司启渊这些年做的事到底是在追求什么。

司启渊看着他道:“生存。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复杂。”

司启萧道:“仅仅是生存的话,和六弟一样,逃离皇族不就好了?”

司启渊道:“我有我的部下,不是一人苟且偷生。”

司启萧的脸僵了一下,有些尴尬,“今天的事,多谢三弟。”

司启渊道:“不用谢我,谢你自己吧,你很善用人。”

司启萧不解,“三弟说的是什么意思?”

司启渊没回答,推门离开了。

上了顶楼,在一扇门前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屋内开着暖灯,床上靠里边躺着一个人,从他胸前平稳的起伏来看,已经睡着了。床的另一侧还有一团拱着,被子外边露出一截白色尾巴。

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将灯关掉,房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但是司启渊在黑暗中比常人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他坐在床前,这个距离能看清床上躺着的少年。

不知看了多久,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头发,嗯,头发有些长了。

被弄的痒痒的丁栩鼻子哼唧一下,翻了个身又踢一脚。被踹醒的小不点舌头舔了舔,从被窝中爬出来,打算换个更好的位置,没想到见着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司启渊俯身吻住了丁栩的唇。

看来看去,好像床上没它的位置了,可他又打不过这个男人,思考几秒钟,最后选择灰溜溜地去角落睡。

第二天清早,新闻和网络全部都是司启清登基的消息,而司栾死亡的事情被一笔带过,人民群众被这一突发事件弄的回不过神。明明还在露面的星球领导人,怎么一夜之间就换了一个?

而且还是个神族!

虽然他们对司启清不反感,甚至很多人觉得司启清就是未来的统治人,但是真正上位的时候,心中还是有几分害怕的,曾经神族与星际人战斗过的事实,可谁都没忘记。

看着元帅殿里坐着的每一个人,各个露着愁容。司启清上位后,等待着他们的可能就是一个审判,这个审判到底如何,谁都不知道。

丁栩不是很担心司启清这个问题,反正三天后,一切事物倒转,到时候司栾会重新复活,所有事情恢复平静。就是在白欢莲下手的一刻,他该如何去阻止。

看向司启渊,他会相信自己的话吗?义无反顾地相信。

樊天洋搁下筷子道:“眼下只有两个办法了。”

司启萧问他:“什么办法?”

樊天洋道:“逃,咱们尽快走,至少在五皇子处理完眼前的事情之前。留,等待着的就是被按下罪状,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顾飞道:“您是要逃还是留?”

樊天洋道:“自然是留。”

顾飞好笑道:“您不怕陛下给您定个罪,给您判刑?”

樊天洋冷哼道:“这才刚上位,有几个人认可了?你就喊陛下了。”

“您真是一点儿没变,”司启渊道,“人家已即位,自然是陛下。”

樊天洋道:“你也是,一点没变,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呢?这么多年只屈不伸。”

司启渊冷言看他,语气微怒:“您的意思呢?是要我举兵造反还是怎么?”

樊天洋一下语噎了,是啊,元帅殿的处境还能怎么伸?

“好了,别吵了,咱们等消息吧?”司启萧插进来当和事佬,心中总算也有几分谅解三弟的做法,这些年他比谁都辛苦,为大司做的事情,却被认为有造反嫌疑,殊不知,他想造反还不简单?

众人重拾筷新吃饭,却见餐桌上的食物见底。

丁栩拍拍肚子道:“你们吃太慢,我就都吃了。”

樊天洋回头问:“早饭还有吗?”

骆琼抱歉道:“没了。”

樊天洋道:“堂堂元帅殿连早饭都吃不起?”

骆琼道:“实在对不起,近来住在元帅殿的人太多了,必须得开源节流。”

众人:“……”

哪里太多?也就那么几个人吧?

樊天洋脸白了,“想赶我走直说,绕圈子是什么意思?”

顾飞道:“樊中将您想多了,没有谁要赶您走。”

樊天洋鼻子哼了哼,得意道:“好歹我是小狼狗的老师,赶我走也要他亲口说!”

司启渊道:“您有家室有子女,老待在元帅殿不好。”

樊天洋:“……”

整张桌子的人沉默了几分钟,特别是樊天洋,脸上的颜色从白憋到红,还是不见司启渊对他的挽留,气哼哼地走了。

丁栩道:“没事吗?”他可不想因为早饭吃太多而引发内部战争。

“樊中将年纪大了,五弟不会太放在心上,三弟做的是对的。”司启萧将碗递给骆琼,温声道,“我还能再来一碗吗?”

司启萧长的很无害,笑容温和,让骆琼都不好意思起来,接过碗道:“稍等。”

这一天过去很缓慢,来往的消息非常多,司启渊却选择了不听。

抱着好奇,丁栩跟顾飞两人听了一些,现在分成了三股人群。一股是曾经支持司启清的人,司启清即位对他们来说就是被命运女神眷顾了。还有一股是反对神族当帝王的人,认为迟早会成为祸害。最后一股吃瓜群众站中间,谁也不参与,最后谁赢了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影响。

丁栩道:“没有人提到司栾的死?”

斑目道:“有人提,但是这些声音很快被淹没了。”

丁栩:“……”

可怜司栾生前对权利这么执着,等死了却没人再提他这位先皇。

顾飞问:“有没有关于元帅殿的?”

斑目道:“有,很多人说元帅认清自己的实力敌不过身为皇族的司启清,才缩在元帅殿当缩头乌龟。”

顾飞脸黑了一半,“还有呢?”

“还有说元帅殿即将要换主人了。这话都是对李亮学拍的马屁,他可春风得意了。”斑目阴森森道,“所以我把他的腿折了。”

顾飞脸全黑了,“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做多余的事。”

“我没被他看到脸。”

顾飞道:“那就好。”

丁栩:“……”

怪不得司启渊对消息不在意,都是一堆无用的东西。

进到书房,司启渊站在窗前,头未回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丁栩反问:“你本来想怎么做?”

司启渊抿着唇,刚毅俊朗的五官有些紧绷。丁栩明白,现在是向司启清发出挑战最好的时候,他还未掌大权,下面的人不服众,就算想推翻他,也能拿杀害先皇的罪名当理由。一旦他大权在握,机会就错失了。

但司启渊在犹豫,这不像他的作风。在犹豫说明他对这次战役没有信心,是害怕司启清的能力还是害怕那些试验人?

丁栩道:“启清试验的那些都是失败品,暂时还没有成功,就算他拿那些人当武器,也没办法操控他们。”

司启渊道:“你觉得我会害怕强大的敌人?”

“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怕我死了,或者你不在了。”

丁栩愣住了,手足无措道:“你……你连阿克斯都能打败……”

司启渊道:“以前不怕,现在怕了。”

丁栩:“……你相信我吗?”

“相信。”司启渊说的飞快。

丁栩坚定道:“那就等着,再等三天。”

“好。”司启渊吻住了他的唇,强硬地掠夺着……

丁栩搂住他的脖子迎合上去,心中五分激动五分感动,司启渊对他的信任是无需任何缘由的,他说等三天,就再等三天,没有疑问,没有怀疑。

桌上的文件和电脑被推到地上,因铺着柔软的地毯才没有发出太大声响。丁栩躺在桌上,腿盘上司启渊的腰,迎合着司启渊的一切动作,他想将全身心都奉献上去。也只有他可以,只有司启渊,才能对他做这样的事。

细细碎碎的呻吟声接连不断,直到丁栩发出高亢的满足声。他的双眼带着水汽,才释放完让他有些许迷茫,可司启渊还在他身体内,他扭动了一下身子,声音沙哑,“出去。”

身下人的扭动在司启渊看来无疑是迎合,哪里还听得见他的反抗,托起他的腰继续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