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牙与江川两人在客栈大打出手, 不过须臾, 好好一间客栈就变得支离破碎。
掌柜的看着空中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欲哭无泪, 两方都是大佬, 特么的他找谁去赔啊。
而越无牙引着江川消耗手中武器的能量, 江川也不是个傻子,怒火退散, 理智回笼,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光子剑的能量槽, 瞳孔猛缩。
【哈哈哈,主人,现在我敢肯定江川手中那把光子剑是唯一的了,虽然那小子面上装的无所谓,但是他现在的情绪波动都可以制造一场海啸了,嘎嘎,让他装逼, 这会儿装过头了吧。】
果然系统话音刚落, 江川就收回了手, 他横眉冷对越无牙, 冷声道:“以前我总以为你身处魔教是身不由己,现在看来,你本质上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越无牙, 我对你非常失望。”
陆家宁:…………
系统【…………】
陆家宁偷偷抬头觑了一眼江川, 人还是那个冷冷清清的人,但是这人一开口,咋就那么一言难尽呢。
好在越无牙还是正常的,他被江川那般斥责,也不恼,甚至还勾了勾唇,讥讽道:“是啊!本座的魔教若是淤泥,江公子就是出尘不染的白莲,只是这白莲上半部分,出淤泥而不染,可那下半部分,仍然要固定在淤泥中。越某倒是不明白了,这白莲最后究竟是出淤泥不染了,还是与淤泥同流合污了呢。”
江川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该死的越无牙,他竟然敢讽刺他,简直不可饶恕。
尤其还是因为那么低贱的一个男宠故意针对他,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他就此算了。
江川面沉如水,右手借着宽大的袍袖,点了点手腕上的一个白色手环,霎时他的手里就多出一个“小圆球”
江川冷笑一声,就把“小圆球”扔向越无牙,此时他们两人已经一路打到了闹市,越无牙眼见不明武器向他袭来,嘴角一勾,侧身躲过,“小圆球”划过越无牙旁边,掉落在地。
“嘭”的一声巨响,硝烟滚滚,越无牙偷偷对着他的东南方颔首示意,没多久,人群中就传出高呼声。
“啊啊!!杀人了,江川杀人了。”
“啊呸!什么仁义无双的狗屁公子,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枉顾人命。”
“江川心狠手辣,为了泄愤,竟然拿无辜百姓开刀。”
“大家快逃啊!再晚了,咱们就要被江川那条歹毒的豺狼给杀人灭口了。”
“快跑啊!救命啊!”
人群中传出呼救声,怒骂声,哀嚎声,他们口中谩骂着江川。
原本的江川虽然武功平平,但仍然比普通人强了许多,那个从未来穿过来的江川继承了这一点,此时他清晰听到那些人是如何辱骂他的。
江川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他只觉得心中压着一股气,不发泄出来,他就要爆炸了。
这些愚蠢的凡人,通通去死吧。他抬起光子剑,欲向那些凡人打去,手却被人突然制止住。
彧和紧紧拉着他,怒斥:“江川,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对那些普通人下手,你疯了吗。”
江川脸色狰狞,怒骂:“都是群蠢货,死了也活该。”
“江——川——”彧和深吸了口气,劝道:“我们先回去,今日之事,从长计议。”
“走,走啊。”彧和心累的半拉半推的把江川带走了。
不远处一所民宅里,玄卫向越无牙禀告,“教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把今日之事用最快的速度告知天下。”
“是。”
待到玄卫走了,子鸢才白着一张小脸从越无牙怀中钻出来,小嗓音抖的都快不成调了,“教,教主,子鸢,子鸢怕。”
越无牙心疼坏了,摸了摸子鸢的脸,安抚道:“子鸢不怕,本座这就带你回去。”
“嗯。”
接下来两天都没人再上门来找越无牙的麻烦,但是关于子鸢的事情也的确让系统那个乌鸦嘴说中了,现在江湖上除了议论武林大会,就是议论那个把魔教教主迷的神魂颠倒的男宠子鸢了。
而这种猜测也在武林大会当天,子鸢跟随越无牙一起出席达到了顶点。
“啧啧啧,不愧是能把越无牙迷的五迷六道的美人,瞧瞧那巴掌大的小脸,那白皙胜雪的肌肤,我见犹怜的眼神,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越无牙倒是好艳福。”几个男人在那嘀嘀咕咕交流着,旁边站着的几个江川的脑残粉听了,鄙夷的看了子鸢的方向,冷哼道:“以色侍人,看他能得意多久。”
但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武林大会还是照常举行。
陆家宁穿越好几个世界,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整个人都兴奋了,那双妖娆多情的桃花眼睁的圆溜溜的,看起来别提多可爱了。
惹的越无牙没事总想摸两下身旁的人。
这武林大会一旦举行,要么是江湖动荡,需要众人出力,要么就是为了推举新一位武林盟主。
眼下江湖太平,那就只能是为了推举新的武林盟主了。
这选举也是简单粗暴,当盟主,首先得武力值过关,所以第一轮,众人混战,最后留在台上的一百名为胜,第二轮对战,选出五十人,第三轮则以打擂的方式,最后留在台上的算赢,说白了就是车轮战。
由于第三轮的方式一看就不公平,所以最后一轮会采取抽签的形式,决定众人的比试顺序。而且只要守擂台的人坚持三个回合就可以休息三个时辰,这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车轮战的不公平,所以这种方式延续至今,依然受用。
陆家宁听完台上上一届武林盟主说完规则,转回头看了看越无牙,那眼神好像在说,“教主,你会去参加吗?”
越无牙轻笑着又揉了一把某人的狗头,语气轻扬,“子鸢想本座去吗?”
陆家宁努努嘴,显得很是纠结,泥煤的越无牙,要去就去,哪那么多幺蛾子。
无奈他只是个男宠啊,所以子鸢搅着手指,欲言又止道:“教主那般厉害,肯定是能赢的,但是与那般多的江湖草莽混战,怕是折辱了教主。”
“呵~”越无牙闻言轻笑一声,心情颇好的点了点子鸢的额头,调笑道:“子鸢今儿早可是吃了蜜,这张嘴倒是越来甜了。”
子鸢害羞的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哈哈,主人,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陆家宁听着脑海中疯魔的笑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顺理成章的,辣鸡系统又被禁言了。
脑海中重新恢复安宁,陆家宁也有心情去看众人比武了。
让陆家宁没想到的,江川竟然也参加了。
立在一旁的侍卫见子鸢不解,上前两步解释道:“江公…川,是见我们教主上场,他才跟着上去的。”
陆家宁理解的点点头。
自从上次见识了江川手中的高科技,陆家宁就对其格外关注。
人群中,江川一身白衣,一手持着一根似铁非铁的棍子,一手持着一把窄长的剑,傲然睥睨欲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格外醒目。
其他人知道江川“武艺高强”都下意识避开了他,但还是有些武痴想要挑战他。
然后陆家宁就看到,每当江川手中的棍子打到其他人身上时,似火花一闪,那人就会嘴角抽搐,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死了。
有那运气好的,躲过这一劫,也会被突然冒出来的光束给砍死。非但如此,那把窄长的剑一会儿变长一会儿变短,一会儿又变成带着倒刺的铁鞭,一鞭子抽下去,能直接带上一块肉。一时间,比武台上,都变成了修罗场。
陆家宁:…………
陆家宁艰难的抹了把脸,他现在是真好奇那个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江川之前生活在什么环境里,这眼也不眨的虐杀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情感上是有多冷漠。
场上比武还在继续,因为前车之鉴太惨烈,接下来这些人宁愿认输都不愿意直接跟江川对上。
于是很快的,台上就选出了最后的一百名人。
江湖人做事都讲究一个效率,第一轮结束以后,可以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立刻开始第二轮比武。
这场一百人的对战持续了好几个时辰,最开始陆家宁还有兴致看,时间久了,也就乏了。
他在场上东张西望,寻找子鸢记忆中那些爱慕江川的将军呀,江湖才俊,少年英雄啦。
可惜除了几个勉强算得上江湖才俊的青年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陆家宁显得意兴阑珊,突然他的视线猛的一顿,心跳加快,为了掩饰失态,他急忙招来身旁人,故意问道:“教主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侍卫了然一笑,给了子鸢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恭恭敬敬的回道:“公子放心,以教主独步天下的武功,要夺得第一名,犹如探囊取物。此刻说不得教主都已得胜归来。”
果然,侍卫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欢呼声。
当然不是给越无牙的。
因为就在刚才,江川以精湛的功夫夺得第二轮比赛第一名,越无牙暂时屈居第二。
只夺了第二的越无牙却也没有不愉快,仍是一脸淡然的带着子鸢和一干手下潇洒的走了。
越无牙如此大气的做法,反而为他博了个颇有风度的美名。
只有江川看着远去的队伍,眼神阴毒。
当夜,越无牙照顾子鸢喝了药睡下,正欲休息,窗子外突然丢进来一颗被纸包裹着的石子。
越无牙挑了挑眉,屈身捡起,打开纸条。
今夜子时,落云山山顶,不见不散。
——江川。
越无牙讥讽一笑,不见不散?既然对方都这么诚心的邀约了,他不去岂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越无牙不傻,自从重生后他格外注重自身安全,他知道江川有很多秘密武器,所以这次赴约,他压根就没打算单枪匹马去。
玄卫是魔教历任教主的心腹,不仅武力值极高,更是对教主忠心耿耿。
所以此次赴约,越无牙不仅把他身边带的玄卫带去了,就连他安排的贴身保护子鸢的十三名玄卫也带走了。
左右他就离开一会儿,更何况客栈周围还有魔教教众守卫,肯定出不了什么事。
事实证明,flag是不能随便立的。
前脚越无牙带着人走了,后脚子鸢就醒了,起来没看到越无牙就问随行的教使。
那名教使对子鸢可没半点好感,若不是因为子鸢,教主怎么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们教中那么多人。
所以教使眼珠子一动,计上心头,他故意做出一副小人嘴脸,蔑视道:“教主去哪儿了?子鸢公子猜猜,教主一个大男人大半夜不睡觉能去哪儿啊?”
子鸢脸色一白,就要转身离开。
那教使见子鸢胆子这么小,动作更加放肆,几步追上子鸢,就要动手动脚,哪知客栈外面传来喊声,那人暗骂了一句晦气就走了。
而这边险险逃过一劫的子鸢又急又怕,竟然大着胆子出了客栈,然后跟着马蹄印阴差阳错上了落云山。
夜路难行,子鸢一介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更是走得艰难。
越无牙带着人骑马先行,只不过他诚心羞辱江川,所以走得格外慢,这反而方便了子鸢的追赶。
直到子时初过,越无牙才带着人上了落云山山顶。
江川等候已久,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他就像是一个被男朋友放鸽子的野蛮女友,怒视着越无牙,“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
越无牙不置可否。
江川气闷,上前两步,放软了声音,控诉道:“无牙,你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那个子鸢就那般好!为了他,你不仅亲自下令将月儿赶下山,现在更是当众与我难堪。”
月色下,那白衣青年,眉头紧皱,目含秋水,一阵微风吹过,带起几缕发丝,消磨了那张脸上的冰霜,多了几丝脆弱。
若是上辈子,越无牙见到此般情景,早就缴械投降了。
可是亲眼见过江川的真面目,越无牙如何还会上当。
他冷冰冰的斜了江川一眼,话中带着冰渣子,他说:“子鸢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你,还有你妹妹加起来都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丝。”
“胡说八道!!”江川盛怒,这人怎么敢折辱他至此,怎么可以,越无牙他难道忘了曾经是如何对他许下山盟海誓的吗。
江川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正欲说些什么,眸光一颤,到嘴的话就变了。
他软了声调,柔和了面庞,如泣如诉道:“无牙,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早与你说过我不喜男子的,你又何苦逼我。”
越无牙皱眉,“你在说什么?”
江川置若罔闻,甚至刻意扬高了声音,缓缓向着越无牙走去,越无牙知道江川的厉害,所以一直戒备于对方,现下见江川走来,越无牙不动声色朝旁边移动。
江川全当没看见越无牙的小动作,继续道:“无牙,就算你要宠爱一个人,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你不去找,非要找个跟我五六分相似的,你这样做,可知有多伤我的心,更是将我至于何地。”
越无牙气恼,以前怎么没发现江川这般喜欢自说自话,他冷声说:“江川,人贵在自重,过去之事权当我越无牙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口蜜腹剑的人,但是……”
“所以,你也承认你爱慕我了。”江川急忙接过话茬,根本不给越无牙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就因为我不答应你的示爱,你就找个与我相似的冒牌货,还故意带到我眼前来恶心我。期间更是处处针对我,越无牙啊越无牙,我倒是没想到你竟是心眼这般小的人。”
越无牙闻言,怒了,大骂:“你他妈……”
话音戛然而止,江川突然出手,将躲在暗处的子鸢揪了出来。
江川单手死死扼着子鸢脆弱的脖子,一手抓住子鸢的双手,盛气凌人的望向越无牙,嘲讽一笑“越无牙,没想到你养的这么个小玩意儿胆子不小嘛。”
子鸢听闻了之前的对话,早已泪流满面,此刻再听到江川轻蔑的说出 “小玩意儿”,心脏更是一痛,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越无牙看着突然被挟持的心上人,心神俱震,失声质问:“子鸢,你怎么会来这里?”
子鸢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越无牙的话了,江川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正在渐渐收紧,子鸢的脸色惨白,越无牙急怒交加,大喝:“住手。江川,你给我住手。”
江川戾气横生,“住手?越无牙,从来没有人在惹怒我之后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这贱人还长了一张与我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我更加不会留他。今日之事,便是我给你的一个教训,今后你且记住,惹谁都不要惹我。”江川手上发力,陆家宁估摸着他再不反抗真的要翘辫子了,哪知江川突然松手,陆家宁还没站稳呢,屁股上挨了一脚,尖叫着从山顶上摔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系统,泥煤的,你再不救我,你主人我就要死了。
【主人,你别急,援军立刻就来。】
陆家宁突然觉得腰背下多了个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呢,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两名黑衣人接住子鸢,对着一名面具男单膝跪下,“阁主,你要的人。”
面具男,也就是噬无渊亲自接过子鸢,手下意识在子鸢后背摸索,半晌,才道:“回凌源阁,找甯(ning)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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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之上,越无牙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坠落,心痛如绞,眼眶通红,越无牙抽出腰间佩剑,怒喝:“众玄卫听令,对江川,格杀勿论。”
“是。”
江川瞥了一眼对面声势如宏的玄卫们,轻蔑一笑,“你们,找死。”
玄卫得令,快速向他袭来,江川退后数米远,从空间钮里拿出他的压箱底宝贝——光子炮。
光子炮一出,谁与争锋。
刹那间,整个落云山山顶亮如白昼,声响如雷,巨大的动静传出老远。
而越无牙早在江川拿出那个怪模怪样的武器时就后悔了,他抓住身旁的玄卫挡在身前,然后运功退出老远,可惜还是被波及到了,而他用来挡身的玄卫早已面目全非。
所幸有了这一挡,越无牙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他嫌弃的丢掉手中的尸体,快速向之前夜宿的客栈跑去。
在其身后,始作俑者江川也并不好受,若非为了脱困,也为了震慑越无牙,他根本不会拿出光子炮。
虽然这具身体习过武,但是光子炮的后座力实在太大,江川看了一眼颤抖不停,流血不止的右手,急忙拿出空间钮里的治疗喷雾喷在右手上。
不过几息,血就止住了。两个时辰后,有些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
江川看着伤痕累累的手,释然一笑,虽然代价大了点,但效果同样是显著的。
却不知,逃回客栈的越无牙此刻心中也是欣喜若狂的,他上辈子跟江川斗了那么多年,虽然不知道江川那些武器是哪里来的,但是却知道江川那些武器中,最厉害的莫过于那光子炮了。
据他所知,那玩意儿似乎只能用三次,最初江川刚开始崛起那两年,不服他的人甚多,为了以绝后患,江川就已经使用过两次了。加上今晚这一次,三次使用机会就已经用完。
江川啊江川,我看你明日又如何与我斗。越无牙畅快淋漓,一口喝掉了碗中的酒。
然而畅快退去,失去子鸢的痛又席卷全身。
困顿间,越无牙突然想到,临走前,他明明已经安顿好了子鸢,为何子鸢又会突然出现在山顶。
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