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墙外传来了一声遥远的哀嚎,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再次看向木怀哲,他把锸扔在了一旁,他挖出了一个大箱子。
木怀哲把那个箱子拉出土,又拿起了锸,踩着箱子砸开了上面的锁。
箱子打开,最上面是一个包袱。
他转头把包袱递给我,我接过。
那个包袱很轻,我摸着里面的样子像是衣服。
他拿着另一个看着很重的包袱,转身看向我。
“念初,你的名字,我以前想着要是娶你过门就给你改这个名字。”
以前,多久以前?这句话里好像哪一个字都不对,他转身走向下房,我跟在他身后。
“你一直想着哥哥娶妹妹的事?”
“你又不是乐阳。”
“说不定我跟她是双生子呢?”
“有什么关系?”
这大概是我最讨厌的事了,这个几千年的代沟。想一想,你跟一个这个理论体系里的人说哥哥和妹妹是不能成亲的,他反问你,有什么关系。每次我遇到这样的事,都会默默闭嘴,然后在心里默默的想,这个理论体系里的人来到了我的理论体系,看着我穿着短裙夏天走在路上,指着我吹胡子瞪眼说:岂有此理。然后我从他身边轻飘飘飘过,说:有什么关系?。
木怀哲来到下房门前,又踢开一间房间的门,问我要过手里的包袱。
他在桌子上打开那个包袱,里面放的果然是衣服。
“我们要先换了衣服再走。”
他开始解着腰带换衣服,看着他的动作,我终于开始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从皇城开始,一切的事情流畅的像是一场排练。为什么木怀哲要藏着这些东西,一包金银财宝和一包粗布衣服。
“怎么了?”
木怀哲转头看着我还站在原地,跟我解释:
“我们如果穿的太好会太容易被人找到的。”
是啊,他说的太正确了,正确的像是早知如此。
他看着我,犹豫着又说:“……我会转过去,不会看你。”
我慢慢地把我的手伸向腰带,现在不是一个质疑他的好时候,外面都是北边人的士兵,先不论木怀哲有没有作弊,他的卷子上写的的确是正确的答案。
我们换下衣服,再次骑上马,朝北方走去。
破关入城的玄武门此刻肯定都是北边的士兵把守,不是一条好的逃离京城的道路,我在马上转头看向他,开始感到不安。
他仿佛读懂了我的表情,告诉我:“不是去玄武门,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不经过门关就离开京城。”
不是去玄武门,他走在那条所谓的小路上,我听着京城的哀嚎愈发寂静。
深夜,马蹄的颠簸,我开始支撑不住想要昏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皇家猎场。
我又转头看向木怀哲,他也看向我。
“你醒了,我们要越过山,然后向西走,再有一天就能离开京城,我们就能停下来休息一次。”
他从怀里的包袱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给我,牛肉干。
这又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东西?不过说实话,我肯定是饿醒的,我接过那块肉,一点一点嚼了起来。
还记得多年前我跟阿昌阔尔王被困在猎场的山上,走了一天没有走出来,但是木怀哲却说再有一天能够离开京城的地界。我该把这当作是阿昌阔尔王对于京城人生地不熟的结果吗?我忍不住问他:
“木怀哲。”
“嗯?”
“现在一切还在你的计划里吗?”
“如果你没有被阿昌阔尔王抓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