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清亮的嗓音此刻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暗哑之意。
尽管他这么说了,但疼痛仍旧是不可避免的。
不多时,清语额上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她咬着唇没有发出声来。
在少年的安慰下,疼痛逐渐消失。
少年呼吸微重,凑过来咬在了她的唇角上,将她咬唇的动作给吻开,低声要求道:“姐姐,我想听你的声音。”
陡然间,清语克制不住的呼出声来。
声音绵软压抑,撩人心弦,直听得人热血沸腾。
少年眼都红了,呼吸更加粗重了一分,抬手将她翻过身去,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姐姐,我还小吗?”他握着女子的纤细柔软的腰肢,声音低低沙沙的问。
这话带着歧义,清语没有回答。
她反手按住少年的手背,潮红的面颊回过头朝着他看去,喘着气问道:“你上哪学的这些?”
少年抬起她的腰肢,让她坐了过来。
凑过去从后面吻了吻她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重音。
“看到姐姐就会了。”
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声音持续了一整夜。
清语这小身板承受不住,第二天连床都没下,直接睡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都觉得腿是酸的,腰是痛的。
好在这里是自己家,老夫人也病了,不需要起床向谁敬茶问安。
清语干脆直接接着睡。
小白拿了药过来说要给她涂。
清语疑惑的看着他手上用瓷白瓶装着的药膏,问道:“你上哪找来的药?”
“外祖母给我的呀。”他说,“外祖母说了,洞房姐姐会受伤,但是涂了这个药就会好。”
“外祖母?”清语瞬间抽了抽嘴角。
她敢肯定,这些房中事肯定都是外祖母教的。
“我早上已经给姐姐涂过一次了,但是……”欲言又止的,神色似乎有些内疚。
“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少年说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上前似乎想要去看她的伤口。
“姐姐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这次清语并没有心软的安慰他,也没有说自己其实已经好多了。
只板着脸问他:“那你还敢不敢了?”
小白瘪了瘪嘴,弱弱的说:“还敢。”
清语说:“你都没以前乖了。”
少年听到这话,瞬间急了。
一下子爬到她身边,跪坐在床上凑过去用脑袋蹭着她的脖子:“谁说的?我很乖的。”
经过昨晚之后,清语已经彻底清楚了。
这小子看着是一个白乎乎的圆子,咬开一看,结果发现其实是黑芝麻馅的。
但是她看破不说破,只伸手揉了揉他红红的狼耳:“那你要一直乖乖的才行。”
因为清语确实有些被伤到了,所以晚上并没有再让小白碰她。
但刚吃到肉肉的狼狼是饥渴的,少年红着眼睛黏着她蹭了大半夜才睡。
——
没有了吴氏,老夫人也卧病不起了。
定侯因为心里觉得对清语亏欠,想尽了办法弥补她,恨不得要什么给什么,深怕懈怠了半分。
每次出门回来都不忘给清语带小礼物或者小点心。
外祖家那边清语也经常会带着小白去前去探望。
然后清语就会看到外祖母老是拉着小白到一边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
之前清语就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晚上就逼着小白问。
小白眼神闪躲,最后支支吾吾的说外祖母在教他怎么样利于生小崽崽。
清语差点被他给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了。
他们才多大啊,就生孩子?
她才不要呢。
然后清语直接一句话就打消了小白生崽的念头:“我要是有了小崽崽,以后就只疼小崽崽去了,小白是谁我都不认识了。”
听到这话少年瞬间急红了眼,跺着脚抱住她的腰狂蹭,委委屈屈的表示:“我不要小崽崽了!”
之后清语问他,要生小崽崽不?
小白都是疯狂摇头:“不生!不准生!”
清语的婚事,原本所有人都不看好。
他们觉得清语放弃了和成王这么好的婚事,却选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上门肯定会后悔。
结果在之后的日子里,所有都被啪啪打脸了。
清语不仅过得好,婚后生活更是幸福美满,让所有人都艳羡不已。
——在家里做自己的女王不香吗?为什么要嫁去别人家里,适应别人家的生活、看别人的脸色、受别人的气?
清语每天悠悠哉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却在某天听说皇上宫里的某个宠妃疯了。
这皇宫向来就是逼死人的地方,就算疯了一两个其实也并不奇怪。
但那宠妃天天叫嚷着自己不是这里的人,让他们放她走之类的,而且行为举止十分怪异。
清语心下微动,于是进宫去见了她一次。
那妃子见了清语,便抓着她说:“孟清语,你快告诉他们,我真的不是这个什么梅妃,让他们放我出去,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果然……清语猜的没有错。
这个梅妃就是谭漫。
谭漫不愧是小说女主,即便被驱邪了都死不了。
她能穿第一次,就能穿第二次。
清语朝着她笑了笑,说:“梅妃娘娘,您说什么呢?妾与您并不相识。”
“你装傻!”谭漫大叫,“我们用过同一个身体,我们还互相写过字条,你明知道我是谁!快让他们放我出宫!”
她是真的快崩溃了。
皇宫是一个礼仪规矩最多的地方。
一举一动,不管是吃饭还是坐着都有讲究。
就连睡觉都有人天天看着。
谭漫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更可怕的是,她还是一个宠妃。
而皇帝都已经七老八十了!!
他还要招自己侍寝,谭漫都怀疑他会不会直接马上风死在床上,吓得当晚就大喊大叫的逃跑了。
皇帝要是死在她床上,她还能有命吗?
就算这皇帝不会死,让她和一个老头子啪啪,谭漫光是想想胃里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然而她逃跑的后果就是龙颜大怒,谭漫直接被关进了冷宫。
清语去看她,都是去冷宫看的。
一个冷宫的妃子,清语其实没必要对她客气。
在她大喊大叫一通后,清语只是笑了笑,理都没理她,直接就走了。
路上还碰到了北城樊。
北城樊也是听到了消息过来的,他也在猜测那个人会不会是谭漫。
他看到清语头上梳着的夫人髻,只是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清语也只是朝他微微施了一礼,便随着宫女与他错身而过了。
谭漫看到北城樊,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哭着让他救自己。
她被驱邪的时候,是昏迷的。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跑出清语的身体,只是一觉醒来就在这个梅妃身体里了。
所以谭漫当然也不知道是北城樊帮忙找国师驱邪,将她赶出的身体。
虽然后来因为清语的事情两个人产生了很多的不愉快。
但北城樊曾经一直以来都是帮着她、护着她的。
这时候的谭漫遇到困难,被困在这里这么久的日子,每每能够想起来的,也只有北城樊曾经对自己的好。
还有他们曾在外面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会儿见了他,谭漫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的想要去依靠他。
她将先前那些不不愉快的事情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哭着就要往北城樊怀里扑去:“阿樊,我是漫漫啊,你快救我出去吧,那个皇帝他——”
她话说一半,瞬间戛然而止。
因为北城樊一个侧身,直接躲开了她的拥抱。
谭漫僵在原地,愣愣的转过头来,双手也放了下来:“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漫漫啊,我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在这个身体里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说着,又委屈的伸手想要去抓北城樊的手臂。
但再次被北城樊给躲开了,并告诫道:“娘娘,请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