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翼都骂叶弦道貌岸然了,原以为他会生气,可是并没有。
他好奇问道:“原来你们魔尊这么好相处啊,竟然还带着吃香喝辣。”
“啊这……”
黑翼挠了挠,其实他也没见过他们魔尊,魔尊的话都是由冥王传达下来的。
所以魔尊到底好不好相处,他还真不知道,反正冥王挺好相处的。
这次同意放过天玄宗,也是冥王的主意,他说要将此女献给魔尊,让魔尊开心开心。
这么说起来,黑翼倒还有些羡慕这个纯阴女子了。
竟然有机会直接面见他们最最伟大的尊上。
下一秒,那少年又道:“修仙者早就已经辟谷了,根本不需要吃东西。”
被连怼两句,黑翼有些生气,正要与他理论一番,谁知那少年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我好困,我先睡会儿。”
说完就趴在船头直接睡着了。
黑翼目瞪口呆,这修者,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怕他直接杀了他吗?
天玄宗离魔域相去甚远。
就算御剑也要几个小时的时间,然而清语修为太浅,体力支撑不住,只能慢悠悠的坐着小船离开。
既然她还有用处,清语也不怕会有人对她怎么样。
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聚灵丸,准备给自己疏通经脉,在有限的时间里抓紧修炼。
聚灵丸不愧是圣品丹药,浑身发出金色的光芒,刚一拿出,四周便是香气四溢。
黑翼转过了头,就连叶弦的眼眸也微微睁开了。
他坐起身诧异道:“聚灵丸?我听说这是天玄宗的宝物,师尊他们竟然也舍得给你吗?”
清语手指微顿。
按理说,他身为师弟,入门那么晚,不该知道聚灵丸才对。
可他竟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最主要的是,他既然是入门比较晚的师弟,天玄宗为何会这般放心的让他前来护送?
不说他会不会泄露消息,光是在修为上,就比不上众位师兄们。
宗主难道不怕他路途出现意外吗?
清语眸光微动,问道:“师弟不知道吗?这是作为我去魔域交换的条件。”
叶弦更加诧异了:“什么?难道师姐不是自愿去魔域的吗?”
他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天玄宗是怎么放心让他来的?
清语意味深长道:“你愿意自己去送死吗?”
“可这不是为了大义吗?”叶弦双眼骨碌碌的,试探性的说,“为了天玄宗几百人的性命,牺牲是值得的吧?”
“凭什么?”清语反问,“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凭什么要用我的命来救你们,想活就自己拿出本事来啊。”
少年眼珠子转了转:“又不是我让师姐去送死的,师姐对我那么凶干嘛?再说了,也不一定是去送死啊。”
黑翼原本听着他们在那里说什么送死不送死的,还有些生气,这会儿听到叶弦最后一句话后,瞬间看他顺眼了不少。
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去我们魔族怎么就是送死了?别人可能是去送死,但仙子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我们尊上的人,我以后还得靠你罩着呢。”
清语不理他,反而认真的看着叶弦问道:“你怎就知道不一定是去送死?”
叶弦道:“是死是活,还得看师姐的本事才行,师姐如果有那个能力,自然能够活下来。”
清语轻呵了一声,说道:“我把你丢进万丈深渊,我也看看你的本事,看你能不能活下来。”
叶弦神色微动,还要再说,却见清语已经转过了身,将聚灵丸服了下去。
他不再多话,又重新趴下睡了。
清语浑身经脉堵塞,就算聚灵丸是圣品丹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疏通的。
这需要一个过程,而且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她感觉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血液里爬来爬去一般,浑身又痒又疼,疼得清语近乎忍不住溢出声来。
随后骨头也像被人拆掉重新装了一般,清语通得浑身颤抖,大汗淋漓。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到身体里一股暖流袭了进来,然后神清气爽,通体顺畅,就连灵台都变得清明了起来。
随后,一阵光亮,她竟然直接突破了金丹九重。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是黑沉沉的一片了。
回头望去,已经完全看不到天玄宗的踪影了,反而一片黑漆漆的森林似乎就在眼前。
叶弦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她的跟前,悠悠问道:“师姐,你吃那么多玉盛丸做什么?那个东西对你自己修炼没有帮助,只能帮助别人而已。”
清语明白他的意思。
玉盛丸是双修用的,女子吃了在和男子双修之时,男子会得到很高的益处。
但对女子却一点好处都没有,吃多反而会是经脉堵塞,修为无法提升。
可她又没有说过自己吃过玉盛丸,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黑翼嘿嘿一笑,笑得格外猥琐:“是听说了我们尊上的威名,早就想为我们尊上自荐枕席而做准备吧?”
但没人理他,清语转过头,朝着叶弦问道:“你是不是懂得太多了一点?”
以为她说的是玉盛丸的用处,叶弦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看过典籍,里面有过记载。”
清语目光在他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瞬,提醒道:“我说的是双修,你今年才多大,竟然就懂这个了?”
叶弦愣了一下,然后急了:“师姐才是!竟然脸都不红的,真不害臊!”
原以为她会羞怒,可谁知清语竟嗤了声,像是带着几分自嘲一般:“炉鼎有什么可害臊的?”
叶弦似是想到什么,眸光微顿。
这时,船已经到了头。
船头处还站着一个白衣似鬼魅般的男人,黑发挡住遮住了眼前的视线,露出的半边脸同黑翼一样,眼窝深陷,却比黑翼看上去更加可怕。
黑翼上前问道:“白魅,你怎么也来了?难道是冥王不放心吗?”
白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将眸光落在了清语身上。
他深陷的眸光里乌压压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觊觎:“她就是那个要献给尊上的纯阴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