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母带着清语上了二楼,这里的每一个装饰都透露着一股古老,又历史悠久的感觉,十分的有味道。
但看上去却又并不阴森,反而干净明亮。
夜母带清语进了中间的一个房间:“这里是你以前的房间,虽然你还没有来得及住过,但你爷爷奶奶一直都给你留着。”
房间很大,里面的一应家居都很齐全,装饰得粉粉嫩嫩的,看上去梦幻又温馨。
夜母言笑道:“不过这里只是老宅,我们有另外的居所在外面住,今晚暂且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们就回家去啦。”
确实,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如果都住一起,时间久了也不太好。
要是每天都像现在吵吵闹闹的,估计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也受不了。
清语应了声「好」,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惹得夜母怜爱得不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忽然想到身旁的江铭。
“对了,阿铭今晚就先睡客房吧,明天我们回自己家去,家里也有给你准备房间的,就住小语隔壁,你觉得怎么样?”夜母看着江铭问道。
清语也跟着歪头去看他,江铭垂眸朝她淡笑了一下,应声道:“挺好的,谢谢阿姨。”
夜母对江铭印象不错,加上从清语那里知道了他童年的遭遇后,也特别的心疼他。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一家人,不用客气。”
“我让佣人收拾客房去,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会儿,等下吃饭了我再来喊你们。”
夜母说完这话就将房门带上离开了。
清语伸手摸了摸江铭的额头,不烫,抬眼问他:“刚刚是头晕吗?”
少年长睫微垂,配合她的身高微微低下头来,喉间轻嗯了一声。
清语看着他的眼,又问:“那现在呢?还晕吗?”
江铭睫毛微动:“还有一点。”
听他说还有一点,又见他面色确实有些苍白,清语连忙拉着他往床边走去。
按他坐下:“那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现在天气正是热的时候,她说着就要去找空调遥控器,手臂却被带了一下。
清语跌坐在少年的怀里,被他搂住了腰。
毛绒绒的脑袋也搁在了她的肩膀上,随后在她脖领处蹭了蹭。
清语坐立不安的想要起身:“怎么了?你不是不舒服吗?我太重了,等下把你给压坏了。”
在清语眼里,他就是个瓷娃娃,得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才行。
虽然很多时候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但好处却更多,所以江铭便也从来没有反驳过。
“压不坏。”他嗓音压的低低的,有些微哑。
就算他这么说,清语还是担心自己将他的腿给压断了。
江铭看上去那么瘦,她最近长胖了,所以还是有些重量的。
清语劝道:“你躺着睡会儿吧。”
江铭没有应她,他抬了头,伸手将她散落在两侧的黑发别到耳后,拇指在她柔嫩的面上细细摩挲着问:“这么多哥哥,开心吗?”
注意力仿佛一下子被转移了一般,清语笑眼弯弯:“开心啊。”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腰上的手正在微微收紧。
江铭低声问:“那我呢?你有了他们,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异国他乡,她有一群亲人在身旁,而江铭却什么都没有。
他有的,大概就只有她了。
知道他没安全感,清语抱了抱他,哄道:“不会,我最喜欢你了。”
最喜欢?
江铭低垂着眼看她:“那你喊我一声哥哥。”
她惯会说好听话哄人,上次他还听到她对大哥说大哥最好,最喜欢大哥了。
清语“嗯?”了一声,奇怪的看他:“你之前不还说让我不用喊你哥哥嘛。”
这事大概就要追溯到几个月前了。
清语从书包里翻作业,结果里面掉出来了一封情书。
她到现在都记得江铭从地上将东西捡起来时那阴翳的眼神。
清语被吓了一跳,心慌的去拉他:“哥哥,你怎么了?”
少年抬了眼,琥珀色的眸子如深潭般幽暗,内里仿佛藏着噬人怪物。
江铭当着她的面,动作缓慢又优雅的将那封情书给撕成了碎末。
“不要喊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他低哑的嗓音直击人心。
清语知道他生气了,但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急忙拉住他的手掌,解释说:“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们当初说好的……”
他们当初说好,她永远都是他的妹妹。
可这话没说完,江铭就打断了她:“当初说好的不算,我已经不想当你哥哥了。”
他说话的时候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神色极为认真,也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紧紧握在了掌心。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清语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很慌乱。
“可是哥哥……”
这声哥哥都没喊完,一个带着薄荷味的吻便覆了下来,轻轻含住了她唇角,温柔触碰了两下。
清语正懵着,他已经松开了自己,碰了碰她的鼻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现在明白了吗?”
所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她还以为他莫名其妙黑化了,不认她了呢。
向来柔弱的少年强势的将她按在怀里,吸着她发间的馨香,嗓音温柔又偏执:“你答应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不妨换个身份陪好了。”
清语犹豫了一下:“可是这样太奇怪了。”
江铭说:“习惯了以后就不奇怪了。”
之后他便总是纠正她,让她不要喊他哥哥,说被别的男生听到,会误以为他们还有机会。
他不想那些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肖想之心。
后来又说她这么喊会让他觉得有罪恶感,所以不许她喊。
但清语还是会经常不习惯,下意识的就喊他哥哥了。
但这会儿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江铭自己要求,让她喊他哥哥的。
江铭嗓音低哑道:“我现在想听。”
清语乖乖道:“哥哥。”
像是触碰了某中禁忌按钮一般,江铭眸色晦暗,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按住她的下巴偏头朝她吻了上来。
他吻得很轻,是一种极致的温柔。
仿佛生怕自己用力一点,就会弄疼她一般。
清语:“……”
果然说不舒服又是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