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嘴角微抽,他家公子要是有那么好心,那还真是见鬼了。
估计就是见这个女子弄脏了他的衣服,所以起了报复心了。
马夫劝道:“可是公子,我们是要去边关的,带个女人恐怕不太方便。”
“本公子觉得方便,那就是方便,要你多嘴!”
“将她抬上去!”
清语再次醒来时候是在一辆马车里。
“醒了啊。”是之前那位公子的声音。
只见他没个正行的斜躺在软塌上面,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他剑眉微挑:“你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不说,本公子给你请大夫都花了不少银子,说说要怎么赔偿本公子?”
清语强撑着坐起身,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得可怕:“公子想要如何?”
他忽然坐直了身子,朝她倾身而来,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
动作虽然十分轻佻,但目光里却没有任何淫邪之意。
啧啧两声道:“看你长得还算凑合,本公子就吃点亏,不如就让你当本公子的十八房小妾你觉得如何?”
清语道:“我愿意给公子当婢女,以报答公子的恩情。”
她很清楚,依她现在的处境,一个人去往边关恐怕命都要去了半条。
她在晕过去之前,很清楚的听到,这人是要去边关的。
再看他的长相和性格,清语一下子便将他和原文中的某个人物对上了号。
暄王,李文暄。
是皇帝最小的,也是最疼爱的儿子。
同时也是个炮灰。
书中描写不多,只说他行事荒唐无礼教,仗着皇帝的宠爱为非作歹。
是个实打实的纨绔浪荡的皇子。
最后被皇帝派去边关做监军,结果被刺杀身亡。
这人虽然看上去不太靠谱,但既然也是要去边关的,如果能够让他们带自己一起走,会让她路途免去很多麻烦。
“是本公子长得不够帅吗?竟然宁愿当婢女也不当本公子的十八房小妾。”
他一副极为不正经的模样,眼里微露不悦之色。
见她也不说话,李文暄起身又坐了回去,道:“啧,既然这样,那你还不起来给本公子倒茶锤肩?”
清语道了声是,强撑着身子起了身。
只是到底太高估了自己,脚刚踏上了地面,便浑身疼得摔倒在了马车上。
就像是常年不运动的人突然爬了泰山一样,浑身关节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连动弹一下都费劲。
看她跌倒下来,李文暄摇摇折扇,无情的嘲讽道:“不是说要给本公子当婢女吗?你这样子还得本公子照顾你呢,本公子可不想带个拖累。”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那女子手指动了动,明明疼得额头上的汗水都流下来了,最后还是咬牙爬了起来。
李文暄诧异了一瞬,见她手指都在颤抖着,最终撇开眼去,起身道:“算了,早知道就不该救你了,真是自找麻烦。”
他说完就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只听外面传来那个车夫,气急败坏的声音:“公子,我们还要赶路呢,哪有闲工夫照顾一个女人啊,既然她已经醒了,就放她下来让她自行离开。”
李文暄道:“可是她仰慕本公子,哭着求着想要跟在本公子身边伺候,本公子实在心生不忍啊,唉,都怪本公子魅力太大了。”
清语嘴角微抽,真能胡说八道。
那车夫又劝了几句,但奈何他只是个下人,最终清语还是被留下了。
又赶了两天路,终于到了临近的城镇。
清语经过这两天,身体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三人走在路上,便看到路上百姓均都喜气洋洋的准备着东西,仿佛过年一般的热闹。
就连酒楼,也同样如此,明明没几个客人,却忙得团团转。
杜为,也就是车夫上前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那可不,我们陈将军打了胜仗,打算在我们镇上正式迎娶将军夫人呢,这可是我们镇的荣幸,当然要好好准备。”
那掌柜一脸的骄傲的之色,说起陈将军和将军夫人,各种夸赞的滔滔不绝。
什么陈将军天神下凡,什么将军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恨得夸得天花乱坠。
他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开始称赞起来,说陈将军为国为民,又说将军夫人善心,两人天作之合等等。
清语心想:看来,因为她来得比原主早的缘故,这会儿男女主竟然还没有成亲呢。
只听耳边一声冷哼:“哼,什么天作之合,我看那陈钊该改名叫陈世美还差不多!”
清语微愣了一下,杜为瞬间被吓得冷汗泠泠,连忙小声道:“公子,您在这里说这种话,可是会被……”
他话还没说完,三人就直接被酒店的掌柜给赶了出去。
“你是哪里来的人,敢骂我们陈将军,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杜为抱怨道:“都怪公子您乱说话!”
李文暄微挑了眉,不以为意道:“我说的可不就是事实吗?我记得陈钊分明就已经娶妻了,他那个妻子可是方家的千金,方家向来以诗礼传家,要说他们口中所谓的将军夫人是方家小姐,我可是不信的。”
听一个浪荡的纨绔子弟内涵别人渣男,这种感觉……怎么听怎么怪异。
清语故意疑惑道:“可是公子,您自己不也娶了17房小妾吗?那李将军就算多娶一个老婆,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李文暄面色微僵,在杜为的忍笑声中,恼羞成怒道:“竟然拿本公子和他相比,本公子娶的那都是小妾,小妾你懂不懂?那是想娶几个就娶几个的,那陈钊迎娶的是正妻,且抛下正妻不闻不问五年,然后偷偷在外另娶他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清语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只听他嘁了一声:“就他这点破事,谁不知道啊,当初抛弃新娘远走边关,传得沸沸扬扬的。”
说话的功夫,三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杜为低声提醒道:“公子,您这次可不能再乱说话了,不然我们又得露宿街头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文暄不耐烦道。
客栈不比酒楼,地方小,环境也差很多,但比起风餐露宿,已经好太多了。
清语脏兮兮了这么久,也终于可以洗澡换衣服了。
到底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小姐,原本一身脏衣就已经略显风姿了,如今稍加整理之后,便美得令人惊叹。
只见她面白如玉,乌发披散,身姿袅袅,天然带着几分娇怯的味道,柔弱得仿佛湖边的柳枝一般。
杜为瞬间惊得手里的盆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