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一起住

  院子里侍卫拿着不少东西进进出出,像是在搬家,一个穿着白色紧袖长袍的年轻男子在指挥着,叮嘱他们仔细着点,别磕到东西。

  “小聂白。”夏星眠从他身后窜出。她记得萧南卿身边有对双胞胎,穿青衫的叫聂青,白衫的叫聂白。

  聂白见了夏星眠立刻拱手作揖,“见过主子。”

  “你们这是在干嘛?”夏星眠指了指来来回回的侍卫。

  聂白说是王爷平日里的一些生活用具,吩咐他们搬来别苑。

  夏星眠看着满屋子的东西,书籍,茶具,衣物鞋袜,他这是打算搬来与自己同居啊!太过分了,竟然也不跟她商量一下,太大男子主义了。

  正生着闷气,萧南卿下了朝从外面回来,见她这般闷闷不乐,立马上前赔笑,“怎么了?谁又惹我的星儿不高兴了?”

  夏星眠指着他一屋子的东西,满满当当的,就连书房也被他占了,不过好在她也只用厨房。

  “你搬来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她鼓起腮帮子,嗔怪道。

  “无须商量。”他扶着她在矮案前坐下,“本王知道星儿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才没有。”她抵死不认,“抬这么些东西来,不见把王府的金银细软,庄园地契搬来?”

  “你若想要,本王即刻命人去搬。”提前让她学着管家似乎也不错,萧南卿打着如意算盘。

  夏星眠自然也不是真的想要,不过是逞口舌之快,一时气话罢了。

  不过他每日下了朝来看自己,再赶回摄政王府,实在辛苦,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似乎有些不妥,被人看见了自然免不了风言风语。

  萧南卿看出她的顾虑,称自己已经在别苑附近安插了自己的人,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夏星眠这才安下心来。眼瞅着快到午膳时间,内侍又抬进来一箱奏折。

  这些奏折都是在萧南卿手上过一遍,在捡些要紧的呈给皇上,与大臣在朝堂上商议。

  “你饿了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她见他一直在忙,连茶盏也未碰一下,有些心疼。

  “星儿做得本王都喜欢。”他握着她的手温柔一笑。

  “那蛇羹如何?今儿个他们在后山捉了几条菜花蛇。”她掩唇偷笑。

  萧南卿面露难色,她是知道的,自己不吃蛇肉。

  “好啦,逗你的。我去后厨,等会陪你一起吃。”她抽出手,一脸甜蜜的离开。

  厨房里今早刚送来的菜,她做了一道金腿云吞鸡,银杏炖百合,三鲜煮鱼肚,鼓汁蒸鲍鱼,莲子红豆沙,还有一道昨日在南星楼偷师的金钱虾盒。

  这道菜出自魏师傅之手,但她未在自己拥有的上半部食谱上见到过,不知道是否在下部。

  是用冰肉做成盒形,内藏虾肉粒、瘦肉粒、花菇粒、咸蛋黄、鲜笋粒、橄榄粒等馅料,油浸至呈金黄色,变成了金钱虾盒。

  口感极佳,卖相极美,咬一下十分松化,甘香丰腴。但做工繁复,极讲究火候。

  织锦她们在边上馋的直流口水,夏星眠特意多做了一份让她们分食。

  待饭菜做好端到书房,萧南卿还在看折子,面色凝重。

  “南卿,吃饭了。”夏星眠跟侍女们一起布好碗碟。

  萧南卿放下奏折,双手负于身后走到桌前,见了她和满桌的佳肴,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有了笑脸。

  “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夏星眠有些好奇。

  萧南卿摆摆手,提起来就窝火,那些折子十有八九都是弹劾苏家的,贪污受贿,挪用赈灾款致使民变,卖官鬻爵,侵占田产庄园金额达百万之巨。此外还结党营私,通敌卖国,妄图颠覆楚晋朝政。

  桩桩件件都是灭九族的大罪,上一世这些罪状都是扣在南宫家头上。这一世轮到苏家了,真是造化弄人。

  “那王爷打算如何?”夏星眠听了这些事也是义愤填膺,平日里最恨那里贪官污吏。

  “明日回到朝堂上商议,就担心苏家的党羽不会轻易认罪。毕竟苏家是世族大家,经历百年,根深蒂固。”萧南卿自有他担心的道理。

  夏星眠倒觉得不尽然,苏慕容之前强逼命妇捐首饰赈灾,得罪了不少官员,此番落井下石的一定不在少数。

  “要是上次把定远村的银子带出来就好了。”一定可以救不少人,想想那些流民,夏星眠有些于心不忍。

  萧南卿面色微变有些不自然,嘱咐她不要跟任何人提此事,谨防给村民带来灾难。

  “我知道,谁也不会说的。”张老汉帮了他们,她自然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得了保证,萧南卿神色才有所缓和,安下心来。

  夏星眠又吩咐人将萧南卿的东西搬到刚收拾出来的厢房。

  “怎么本王不与你同住?”萧南卿皱眉,他辛辛苦苦搬来,难道就是为了睡厢房?

  “当然。”她可不想没名没分的被搞大肚子,到时候萧南卿死不认账,她可就亏大了。

  萧南卿断然是不会同意睡厢房的,又命人将自己的东西搬到她的寝室。

  “萧南卿。”她拍案而起,有些委屈,“我清清白白跟了你,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日后你玩腻了,转头把我甩了,我找谁哭去?”

  “本王不会让你哭的。”他起身安抚,心下了然她担忧何事,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于她。

  “这是什么?”她伸手接过,细看确是一完整的黄金虎符,这可是萧南卿的身家性命啊,就这样给她了?她有些难以置信。

  萧南卿宽阔的手掌扶在她的肩上,勾唇笑道:“凭此符可调动百万大军,本王将她交于你,满意了?”

  她抿唇一笑,微微点头,踮脚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萧南卿面色一喜,“葵水走了?”这些天他可是憋屈,堂堂一摄政王,每日都要忍受她莫名其妙的怒意,夜里肚子痛了,还要帮着揉。

  别人家的娘子都是伺候夫君的,倒他这里似乎反过来了。不过他似乎也乐在其中,任她驱使。

  “哎呀,你快点吃饭,别说出来。”她似有些难为情。

  萧南卿哪还有心思吃饭,拦腰将她抱起,往内间软塌走去。

  一时间房内春色无边,伺候在的侍女知趣的离开。直到天色微暗,方才停歇。

  夏星眠乖巧的趴在他胸前,把玩着他墨色的发梢,他身上粘粘的,刚才出了不少汗,也不曾唤人进来打水清洗。

  “跟你商量个事呗?”她开口道。

  “何事?”他宽大的手掌包住她柔嫩的小手。

  “萧左那孩子看着可怜,要不你平时里多多照看他一些,教他习武练剑啥的?”她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喜欢的厉害。

  萧南卿微微皱眉,摇摇头,“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叫他做甚?”

  夏星眠轻轻捶打他的胸膛,“你不是他叔叔嘛?”

  “那又如何?他叔叔又不止本王一人。”萧南卿向来冷漠绝情。

  “哎呀,求你了,你就教教他吧,那孩子怪可怜的,求你了,萧郎。”她撒娇撒痴。

  撒娇是女人天生的优势,运用得当,往往会事半功倍。男人明知是陷阱也会心甘情愿往里跳。

  萧南卿很快招架不住,偃旗息鼓,松口答应,“好啦,好啦,本王依你便是。”真是个磨人的眼睛。

  “谢谢你,南卿你真好。”她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粉嫩的唇瓣轻轻吻在他的脸颊上。

  萧南卿将她楼得更紧,无可奈何的笑笑,拿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